(案:本文係回應巫婆在「自由的故事」演出之後分享擔任樂師時的心情,因與此次北上參加工作坊的心得有關,特別摘錄於此)

  如果有人問我多喜歡音樂,我也許會用一段歌聲來回答,也許我會用許效舜先生的「這麼喜歡」來比擬。喜歡音樂的人有千百種,但如果有某一種相似,那也許會是用音樂來表述世界的期待,而這個期待正是我覺得要扮演好一人一故事劇場樂師最佳的動力來源。

  在舞台上,不知道會遇到什麼樣的故事,也不知道自己會遇到什麼樣的障礙。這個情緒我能表達嗎?我能和演員做好互動嗎?在演員準備的時候我能帶給演員和觀眾什麼樣的幫助?我能夠演出我不曾有過的經驗嗎?更甚者,我能夠演出我正在經歷的類似的苦嗎?

  樂師不是儀表板或是計時器,是舞台上活生生的存在,是變化出南瓜馬車和美麗禮服的仙子的魔法棒。

  一次和一位即興劇的老師聊天,他提到一人一故事劇場的樂師似乎刻意用較簡單的方式來呈現,這結論讓我頗為驚訝。在一人一故事劇場裡,樂師是獨特的存在,在我們劇團裡,雖然崇尚著精簡和直指核心的伴奏方式,但並不排斥精準而豐富的演奏。然而,要做到即興音樂劇般的多元和創意,也許並非樂師一己之力所能為,更要演員能夠配合。

  另一方面,樂師卻也是演員之一,從來不曾離開過演員們的演出。如果一個單純的聲音能夠表達,那麼這個單純就是適合的。終究,樂師的主要功課之一,就是明白此刻需要什麼,並且能夠滿足這個需要。

  針對這類的問題,《人的音樂性》一書中譯者前言的整理所提到的觀點可以做為參考:

「對任何一位聽眾來說,音樂的功效恐怕要比音樂的表面複雜性或簡單性重要得多。一首僅由兩三個音符組織起來的音樂,只要它能夠喚起在場聽眾或參與者的共鳴,那麼它就是成功的作品;即使再複雜的音樂,如果沒有人需要聆聽或者無法感染聽眾,那麼一切都是徒勞。畢竟,如果人類只是為了音響本身而創造和使用新的音響有什麼意義呢?可見,音樂的複雜性只有在試圖評估人類的音樂能力時,才顯得重要。」(《人的音樂性》,人民音樂出版社,p9)

  音樂性也是對演員的一大考驗。也許下一次,我們可以試試看更音樂性的演出方式,像是「詩與音樂」的形式:一位演員坐在舞台中央的椅子上即興做詩,一位樂師坐在其後的椅子上或是其前的地板上配樂;或是「三個聲音」的形式:三位演員依次用聲音和語音做一段音樂,然後三個人再一起合奏。

  音樂性源於和諧(或是不和諧?),樂師的準備原本就沒有一定的標準,一次好的呈現為觀眾帶來豐富的經驗,同時也是下一次更上層樓的基礎。秘笈什麼的只不過是安慰劑,如果回到自心,回到每一個人對音樂的感受和需求,自然而然能夠發現屬於自己的樂師之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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