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二十五日,台灣光復節,一個屬於歷史但尚未消逝的節日。

一九四五年的十月二十五日,在台北中山堂日本投降交出了台灣,如果這一天的名字被標籤為「日本停止殖民台灣紀念日」,我想我會更喜歡。至於接下來的歲月屬於什麼樣的顏色,不同的人也許會有不同的想法。

會選擇在這一天這一個場地演出,是一個意外。不過意外之中也隱藏著一些自己的期待。從以前開始,就很希望有機會能在眷村為長者服務。一部分的原因是自己在眷村之中長大,一部分的原因則是眷村正在台灣的地圖上快速的消失,而眷村的長者們也隨著光陰和歲月而流逝。

來到了忠貞新村的活動中心,不高的講台吸引了我的注意力。正中間是國旗和國父遺照,右手邊以國家興亡為己任,左手邊置個人死生於度外,多麼讓人懷念的地方啊!為此,我特別建議不要把講台擋住,而直接運用講台成為舞台的一部份。

在眷村的演出經驗十分特殊。除了長者們特別客氣之外,長期以來也存在著對某種事情不揭露的氣息,然而一旦某個人某件事被提及,其他的人卻又會一呼百應。這點有點像是在部落一樣,在這些地方裡鮮少有個人的故事,每個故事多多少少都是集體共同的記憶。

這是一種非常特別的演出,在演出中出現了過去我們不曾遇過的狀況。第一,這場演出所分享的故事,在議題的深度上很深,面向也很廣。這些議題包括了被戰爭打亂的一生、女人在社會中的困境等等。第二,這場演出中出現了觀眾對說故事人的疏離,但同時說故事人卻在舞台上第一次公開揭露自己深藏在心中多年的苦楚。第三,這場演出中也出現了演員對觀眾情緒上的對抗。夥伴們被上述同時存在著信任與不信任,尊重與不尊重的環境,以及在沒有很安定的環境中卻出現很深層的自我揭露的狀況所影響,在表相順暢的演出背後,其實隱藏著很大的不安定。

這次發生的一些現象,可能某部分是源於主持人的風格與和與觀眾的熟悉程度,某部分則是源於眷村獨特的分享文化。當這個文化風格強烈影響到團隊對儀式的掌握時,就會出現一種內在的拉扯。

當主持人邀請故事時,觀眾們客氣地彼此推託;
當說故事人在說故事時,覺得無趣的觀眾便拿出報紙來看;
當說故事人說完故事之後,落入其回憶裡而無法回到現實認真的觀看;
當說故事人看完故事之後,頭也不回地離開;
當說故事人回到位置上時,不斷地和其他的人交談確認故事中的人、事、物;
……

在表面的現象背後,存在著一些更深刻的因素,才會促成這些事情的發生。同時也存在著許多新的可能性,讓我思考在一人一故事劇場在地與適性化的過程中,還有哪些方向可以去努力。

一、挑戰觀眾

要有能力挑戰觀眾,演出團隊需要高度的準備,甚至不惜和觀眾決裂。觀眾踏入劇場有很多原因,我們理應滿足觀眾的需求,但同時我們也明白順應一切被觀眾帶著走不是最好的策略。無論是主持人、演員或是樂師,在驚濤駭浪中穩住掌舵並不是件容易的事情,更別奢談要前往某個特定的方向。

在一人一故事劇場中,通常我會採取比較取巧的方式,那就是在演出結束的拼貼時,嘗試更多不同的觀點。

二、接納並隨之轉化

首先,我們必需接納。接納不代表需要認同一切,也不代表對於不義的行為無需採取適當的回應。

當山不來就我,我可以就山。

如果我們覺得觀眾的某些行為不夠好,那麼我們能夠做些什麼讓吸引觀眾呢?在影響力的模型中,魅力、資訊力或許是比較好的選擇,而利誘、威逼或是運用法定權、地位權,也許並不這麼適合在一人一故事劇場之中。換句話說,只要我們的呈現夠好,那麼理應能夠吸引觀眾的目光。如果我們盡了一切的努力,結果仍然不夠好,也請別忘了一人一故事劇場是個集體創造的過程,觀眾也是參與的一分子,我們共同分享了這個「美好的責任」。

三、突破自我

Rose Nojia在《小丑的創造藝術》中提到關於人性三層的重要性,人性三層的第一層次是既定文詞層,一切行禮如儀,但流於表相。第二層次是角色層,大家各盡職責,我的主持人角色,你的社區召集人角色,當演員的人說我已經盡力了,當樂師的人說你怎麼可以這樣……,於是我們停留在我們被認定或是自我認定的角色或規則之中。第三個層次是死層,簡單地說,就是一切都卡住了的地方。人們透過死層來保護自己,不會更進一步交談。最裡面隱藏著的則是核心,那兒有真實的自我。

有時,觀眾群體停留在很表層的位置,卻會有一兩個人忽然間論及自己的核心。身為演員,我常常會問自己是否有能力感知表層下的核心,無論是故事或是情境脈絡。如果此刻某些內容並非所有觀眾所有接受,我們可以選擇一些較疏離(亦即藝術性)的方式來呈現。

如果我們無法突破自我,無法對相對應的事情保持自在,觀眾也會如此回應著我們。

四、放下

放下很難,真的。剛才的訪問好像忘了問某個問題,所以下一個訪問時就得彌補過來。這很好,可是卻存在著一種風險,那就是為了執行這個「任務」而錯失了當下真正的情境--也許下一個故事有更適合的形式,根本無需問那個問題。這也就是我會覺得「貢獻舞台上需要的,而非自己想要的」會是演員修煉的一大關卡的原因。

如果我們不能放下,就像是揹著自己剛才所犯的錯誤來服務下一個觀眾的故事,一不小心說不定會變成另一種狀況:一種對觀眾的懲罰。

五、覺察

面對它、接受它、處理它、放下它的前題是感知。我們無法面對未曾感知的事物,充其量也只能面對我們的「無知」而已。在舞台上,如果我們無法感知觀眾、說故事人和夥伴的狀況,就只能等待自然而然的變化來推動改變,但這就像是突變之後的天擇一般,發生的機率很低。

我們需要覺察到許多狀況,並為之採取必要的行動。這是一個互動式的劇場,而不是一個「輸入-流程-輸出」的程式化劇場。所有的儀式或是形式都是為了支持整個場域更安全更美好而累積的經驗,但最重要的還是在場域中的人和真實發生的情境。理論就像逃生路線一樣給與我們安全上的保障,卻未必能夠在真正危急時派上用場。

六、往更高的地方前進

在過去,我常常要求自己要與觀眾同在,結果就停在觀眾所在的位置上。但是幾次演出得到了一些回饋,卻發現如果我們能夠把故事帶往更高的地方,觀眾會得到更大的啟發和感動。我們需要的並非改編別人的故事,而是提供更高或是更多元的觀點,這樣就足以帶來不同的思考和改變。當觀眾離開劇場之後,帶著的不會是更多的「八卦」或「茶餘飯後的話題」,而是更多的感動和可能性。

這場演出讓我學習到很多,發現了很多可能性,也反省了許多。學習一人一故事劇場的道路上,必然會愈來愈謙卑,因為我們正在回應現實,每一個情境,每一個故事,每一個參與者的身上,都有太多值得我們思考和學習的地方。

在playback的路上,我所得到的遠比我所付出的多。但我也明白,如果我不付出,一切就不會發生。這或許就是playback給我們的playback吧!


註一:附帶一提,這兩年來人權議題的演出,故事線都被某一位夥伴的開場帶著走。我忽然覺得,說不定這位夥伴的生命故事是上天賜予的禮物。

註二:附帶二提,儀式的準確執行真的很重要,但是因為更接近於互動儀式,所以觀眾也參與其中而充滿了各種有趣的變數。

註三:附帶三提,我覺得主持人和觀眾的熟悉程度,有時會是雙面刃。其一,熟悉會帶來安全,有助於推進演出的深度;其二,熟悉會帶來人際關係上的限制,有時因每個人的風格差異,會造成某些執行上的困擾。

註四:附帶四提,原本很想主持這場演出,後來考量了主持人的準備度,並且讓夥伴有更多機會主持、讓我有更多機會演出,同時考量我的體力負擔,所以推薦某位夥伴當主持人。顯然這決定有點晚,也讓大家的準備時間有點不夠。以後應該更早一些決定吧!

在一人一故事劇場的練習中,有許多有趣的關卡可以突破,而且這些突破比電玩更有意思,一旦有所領悟,你的人生也會變得不同。

對於素人演員而言,常常有人認為表現能力是第一個關卡,而我覺得心的準備是第一個關卡。我們太常在心沒有準備好之前開始學習,太常以為心的準備是每個人的工作,太常以為只要有好的表現能力,在舞台上就能夠有比較好的表現,進而使得自己更有信心。然而,如果心沒有準備好,就無法聆聽、無法感知、無法接納將會發生的不確定性--尤其是在即興的舞台上。

當然,相對於心的準備,表現能力的準備有時比較容易入手。然而事實上無論是心的準備和表現能力的準備都有許多階段,同時也是相輔相成的。換句話說,心的準備和表現能力的準備是同步進行的工程。

在我的經驗裡,一人一故事演員站在舞台上有一些一定會遇到的關卡。其一,演出說故事人的感覺而非自己的感覺;其二、表達出來而非表演出來;其三、和夥伴施與受;其四,貢獻舞台上需要的,而非自己想要的;其五,和觀眾同在;其六,自在地抽離和進入角色;其七,安住在當下,接受不完美。

當然,這個列表可以不斷地寫下去,特別選出這七項,是因為這七項能夠在日常生活中產生很大的助益。

演出說故事人的感覺而非自己的感覺

一人一故事劇場邀請說故事人分享自己的感覺或是故事,然後演員在舞台上演出他的感覺或是故事。所以,「聽」的能力是一人一故事劇場中最重要的基礎工作之一。在日常生活的溝通中,我們常常會站在自己的立場說話,我們以我們自己的感覺或是想法加諸於世界和其他人身上,忽略了其實每一個人能站在不同的空間中。《調停者的力量》一書中提及交談和對話的不同,交談通常建立在共同的認知基礎之上,但事實上很多交談並沒有滿足此一前提;相對地對話的基礎是認為雙方站在相同的認知基礎上,也因此經常我們需要對話。一人一故事劇場演員在學習一人一故事劇場的過程中,須要同理說故事人,也就是換穿對方的鞋子思考,有助於日常生活中的對話和思考。要做到這一點,得先放空自己。

表達出來而非表演出來

在參與行為藝術工作坊和小丑與完形的工作坊中,忽然發現了表達和表演的不同(另一個說法可能會是表達和解釋的不同)。在日常生活中,我們常常會以一些刻意的典型來呈現某種現象或是價值,這些典型可能是某些社會互動儀式下的文化產物,但是和真實之間可能有很大的差距,而其中最大的差距在於自己。當我難過時,我會真實的難過,但是在舞台上,我不會真實的難過,卻又要讓別人認為我真實的難過。我用各種可能性把難過表達出來,而不是解釋給觀眾看到我的難過。用更白話的說法就是,在舞台上有一個很難過的人和有一個說自己很難過的人之間的差別。要做到這一點,心需要跨越許多內在的柵欄。

和夥伴施與受

舞台上的即興是困難的,一切都是如此不確定,因此需要透過和夥伴的施與受來完成演出。施與受同樣重要,缺一不可。在日常生活中,先接受再給予是困難的,因為這要求我們一定要先理解才能行動。不過這樣的修練對於衝突或是不確定性高的環境,卻有著很好的作用。另一方面,施與受要求我們對夥伴提供的點子要「say yes」,換句話說,每個人都需要保持柔軟的彈性,完全且真實的接納,並朝向更好的方向發展,因為我們相信彼此相互扶持的力量。如果我們把世間的變化當成某種「施」,我們就很容易地學會接受再加以轉化。

貢獻舞台上需要的,而非自己想要的

舞台上的獻禮不是我的表演,而是一整場演出。並非每一個表演能力精湛的演員,都能在舞台上感動別人,因為一人一故事劇場服務說故事人的故事。有時候我們心中會想,我待會兒要做這個角色,可是說故事人選擇了其他的人來扮演這個角色;有時我們心中會想,我現在要做這個感覺,可是身旁的夥伴早先一步呈現出來了。有時我們很想去服務說故事人,卻造成其他夥伴的困擾;有時我們看著夥伴在舞台上卡住了,心中卻想著「還好我不在場上」。一人一故事劇場要求思考什麼才是舞台上所需要的,而非自己想要的。當夥伴有困難時,義無反顧地踏進舞台幫助他,當舞台上不需要我的時候,我可以安靜地站在一旁欣賞。在日常生活中,我們太常以自己的想法去工作,而忽略了更重要的事情。就像婚姻關係中,我們太常以為我們需要盡心盡力去完成我們的責任,抑或是一股腦地愛得死去活來,而忽略了愛的本身才是核心,而這樣的愛需要放在一個可支撐的環境中才得以滋長。

和觀眾同在

這很困難。互動式劇場中有一個極大的變數,那就是要和觀眾同在。什麼是觀眾理解的詞彙,什麼是觀眾此刻的心情?什麼是觀眾的願望,而什麼又是觀眾不願碰觸的過往?在一人一故事劇場中,有許多儀式性的輔助,事實上之所以會發生許多無法推進的狀況,常常都是因為無法與觀眾同在所造成。如果我們無法與觀眾同在,那麼觀眾又為什麼要分享他們的故事和感受呢?我常常想,一人一故事劇場之所以是一種慈悲的劇場,其本質不正是因為我們願意聆聽、理解他人的喜樂與哀愁嗎?我們如何能夠去喜愛一個陌生人甚至是敵人,而能夠面帶微笑甚至是為他演出我所不認同的觀點呢?只因為我們願與他同在。

自在地抽離和進入角色

角色的本身是緣起的,換言之,角色並非單純的存在而有其獨特的情境和脈絡。學會看待某個角色的困境而不是「我」的困境,有助於我們在日常生活中保持輕安自在;學會抽離去思考而非陷入角色的情緒之中,也有助於我們發現其他的可能。放空自己回到中性的狀況,是一人一故事演員在舞台上不斷在做的事情。我們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一旦發生了卻又可以全力以赴的投入。這需要一種放鬆且後設的視野。

安住在當下,接受不完美

雖然說故事人的故事經常發生在過往,但即興的挑戰在當下。如果我們無法安住在此時此刻,我們就會錯失了觀眾、說故事人、故事、夥伴和演出。同時,上一個故事的演出可能並不好,可是我們並沒有機會去懊惱,因為下一個故事又要來了;也許上一個故事的演出獲得了很大的迴響,但是我們也沒有太多時間去高興,因為此刻我們又將面臨全新的挑戰。成功的經驗不一定會帶來成功,站在不同的角度看,一次的失誤說不定會帶來意料之外的觀點(例如一次演出中,演員不小心用布擋住了舞台上說故事人的視線,在觀眾看來,那塊布可能是個失誤,但是在說故事人的眼中,卻是另一種隱喻)。接受不完美是很重要的功課,因為一人一故事劇場並非一次式的決定,而是人生道路上不斷地學習與耕耘。

回到現實生活,外在的改變如此的激烈,而內在的焦慮更甚於前。我們的平安、幸福是否只是架設在我們的想像之上不得而知,但是透過彼此的分享和獻禮,能夠讓我們有更大的力量和更好的準備,迎接各種挑戰。

我常常這樣想,並不是每一個人都適合當一人一故事劇場的演員,但是我相信一人一故事劇場的訓練可以提供大部份的人一個學習的場域,無論是溝通或是表達,無論是創造或是同理,都能夠帶來不同的觀點。這或許也是我還在這條學習的路上打滾的原因吧!

今年的人權議題聯演,因為八八風災之後,全台的一人一故事劇場人串連起來,因此大家希望能夠透過此次的活動,為未來的長期工作做一些準備。由於今年的主題是「韌性與希望」的人權故事,所謂的韌性即是指逆境中的復原力,非常貼近台灣近來所遭遇的困境,所以對我們而言,也可以說是跨出下一步的試金石。

今年是你說我演第三度參加全球一人一故事劇場聯演活動。在2007年時,我們結合了初階工作坊的成果呈現,上半場是學員的演出,下半場則是我們團的人權議題演出。主持人由當時工作坊的講師小伃擔任(演出紀錄見此)。2008年時,我們再度參加演出,並和知了劇團、花天久地劇團一起在新竹、台北和花蓮共同演出

今年非常特別,因為夥伴時間的配合上有些困難,所以一口氣提前到十月二十五日上午演出。演出的地點是新竹市的忠貞新村,一個我就讀幼稚園時每天上學要去的地方(我的母校是忠貞幼稚園)。

想到眷村,就想到了小時候的生活。然而隨著台灣政經情勢的轉變,眷村漸漸走入歷史,那種曾經擁有過的相互支持與感動,也隨著都市的喧囂而漸漸隨風散去。由於我們劇團中一半的人和眷村有些關連,所以一直以來我們都很想嚐試到眷村服務,此次因緣巧合,雖然來賓不一定盡是眷村人,不過能在眷村中演出,也算是得償所望了。

也許,我們也能從過去的生活之中找到面對未來的力量吧!


「韌性與希望」的人權故事

每年年底,全球一人一故事劇場(Playback Theatre)界為慶祝世界人權日,均會發起一項關於人權議題的全球聯演活動,至今已邁入第五屆。今年全球聯演的主題是「人權:『韌性(逆境中的復原力)與希望』的故事」,正逢八八風災重創台灣,全台民眾致力於復原之際,別具意義與價值。

八八風災發生後,全台各地的一人一故事劇場人立即攜手合作,除了設立Playback for you網路平台之外,更期待透過此次聯演活動,能夠匯集大家的力量,一起為台灣加油!

我們熱誠地邀請您的參與和分享!

(Playback Theatre,中文譯為一人一故事劇場,是一種即興的民眾劇場形式,由台下的觀眾分享親身的經驗與故事,台上的演員在舞台上即興演出,並做為一份珍貴的禮物送給說故事人與所有觀眾。)


團隊名稱時間地點對象收費狀況備註
你說我演劇團10/25(日)

9:30-11:30AM

新竹市忠貞新村眷村長者和社區居民
開放十席供貴賓需索票入場,請洽侯小姐0922405749
法鼓山青年團隊
基礎工作坊結業演出
11/8(日)

2:00-3:30PM

台北市法鼓大學德貴學苑不開放

團隊成員親友



一一擬爾劇團11/16(一)

7:30-9:30PM

差事劇團:

台北市大安區和平東路二段18巷9-10號1樓

開放免費請索票

一一擬爾劇團E-MAIL:playback8p@yahoo.com.tw

台南南飛嚼事

劇團

11/17(二)

3:10-5:00PM

高雄市新莊高中二年級不開放

女巫劇團11/20(五)

9:30-11:00AM

台北北投教會不開放

老人及政戰學校學生



知了劇團11/21(六)

7:30-9:30PM

牯嶺街小劇場一樓(無障礙空間):

台北市牯嶺街5巷2號

(近捷運「中正紀念堂站」2號出口)

開放,座位有限,
訂購票請洽張小姐0937365438
250元淨所得捐出聲暉聽障協會

Ps:現場有手語翻譯與字幕服務

暗中有戲11/23(一)

7:30-9:00PM

牯嶺街小劇場(無障礙空間):

台北市牯嶺街5巷2號

(近捷運「中正紀念堂站」2號出口)

開放,座位有限,
需事前預約,預約專線

23919393

免費主題:『視與不視之間』視障朋友與Playback的相遇
花蓮故事媽媽團11/24(二)
9:30-11:10AM
花蓮縣國福國小不開放

國福國小學生



花天久地劇團11/25(三)

7:30-8:30 PM

花蓮小米酒劇場開放免費
台東一人一故事劇場團隊11/25(三)

7:00-8:30 PM

台東勵馨基金會不開放

勵馨社工與案主



高雄教師劇團12/11(五)

2:30-3:30PM

高雄市民權國小視聽教室不開放

高雄縣那瑪夏鄉民權國小全體師生



看了楊蓓老師的《一場跨文化的救災反思》,有很深的觸動。

風災發生後,一位在張老師服務的先進發了封Email,提到了要幫助原住民,首先要先尊重他們的文化。他提到在專業之下與原住民特殊的文化及思維模式取得平衡,例如:遷村時要考量如何契合其文化習俗的接受度及原住民重視部落的群體性,我們要學習如何尊重多元文化讓心理重建工作真正發揮效果。

時間是八月十五日,風災剛發生一個星期。

很可惜,我只能說很可惜。

有一種很特別的感覺,就像楊蓓老師說的「好像在災區尋找一個舞臺,眾人紛紛角力」。這種搶舞台的做法,讓人感到傷悲。

當時,我還在「替代性創傷傾向」當中,我聽到我自己心的聲音告訴我,要緩下來。當夥伴問我,為什麼不能立刻到災區去時,我心中明白,過去的經驗告訴我們,去只是會造成困擾。

所以我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踩剎車。

建立playback4u平台,除了讓我們能夠連結在一起之外,多多少少也是告訴自己,我們現在已經在準備了,我們很認真地投入,但是腳步不要急。

此時此刻,我正在準備著在法鼓大學為法青會開設的一人一故事劇場工作坊。我心中也明白,有多少熱心的菩薩渴望能夠得到力量去幫助那些受苦的大菩薩們。

如果此時此刻我們真的能做什麼,充其量也就只是「讓我們同在一起」罷了。

我自己參與的社會企業工作是建立部落的經濟,所以多多少少明白其中的關鍵。經濟是許多工作背後隱藏的支柱,而認同的意義則是重建最重要的力量。

陪伴不單只是陪人說說話而已,需要捲起袖子一起下去工作。該怎麼走下一步,我們也只能陪在一旁,讓當事人自己去思量。

(本文響應Blog Action Day,今年的主題是氣候變遷)

二○○九年的夏天,很熱。

熱且無雨,平地上的菜種不出來。聽朋友說,他在南台灣的溫室裡,產量較前一年少了近九成。

於是大家往山上找菜。我們在山上的有機田園,也因為天氣太熱和少雨,沒有很好的收成。

大家急切地盼望著雨,於是雨來了。

不過雨一來,就降了一年的份量。

二○○九年的夏天,天空哭了,大地哭了,我也哭了。

我們不得不承認,世界變了。

那些百年不曾見過的,兩天下了三千毫米的雨、澳洲的沙塵暴、○七年新加坡的七月雪,許許多多的「災難」都不是開始,而是過程。

我們已經跨過了一條無法回頭的線,我們正邁向我們的「明天」--但,我們並不知道明天過後的世界,是否一如往昔。

災難的發生不只是因為氣候變遷的因素,氣候變遷則不只是因為溫室效應的因素而已。

災難的發生有許多原因。因為人們害怕水會帶來沙石,所以在上游設置了人工的阻隔。一場大雨,就讓河川改道。人類為了發展經濟,因此需要「善用」有限的水資源,於是蓋水庫儲水。水不夠,就想辦法從別的地方找。人類在大地上縱慾的結果,就是讓山林傷痕累累。

地文破壞了,水文破壞了,人文也跟著破壞了。

這不叫大自然的反撲,這就是「自然」。

當三峽大壩完工之後,中國的內地多了許多水。二○○八年初,華中華南大雪,接著澎湖海域也出現嚴重的寒害。沒有人知道這之間是否有絕對的關係,但總是存在著疑惑。

這世界,正在從一個平衡態過渡到另一個平衡態,是人類推動了這個改變,但面對這種改變的力量,人類卻無能為力。

我們能做些什麼呢?面對全球暖化,面對極限氣候,面對救災將成為常態,面對生活慾望與自然保護之間的掙扎。我們能做些什麼呢?

在二○○七年與美國前副總統高爾共同贏得諾貝爾和平獎的「聯合國政府間氣候變遷問題小組」,其主席帕卓里給我們每一個人的建議是:少吃肉,騎單車,節約消費。

他說,改變飲食對減少溫室廢氣排放,以及飼養牛隻和其它動物對環境造成的相關問題很重要。

他說:「那是我所想強調的事:我們確實需要在經濟上的每個環節削減。」

這件事情我們做得到嗎?

我相信我們做得到。

只要我們記得,二○○九那年夏天。

只要我們記得,等著我們的,是下一個夏天。

大嫂說要廚餘轉作的液肥,用來清除「小強」,於是我今天抽空開始在院子裡工作。

可惜,家裡的廚餘不夠。怎麼辦呢?想一想,就跑到鄰居賣快餐的店裡,向他們要早上處理剩下的菜葉子。

一個人在大垃圾桶中尋找切下來的菜葉子感覺還蠻新鮮的。收穫還不錯,得到了滿滿一袋,足以應付廚餘桶目前的需求。

歡歡喜喜地回家,剛才也為了地球的環保盡了一分小小的心力!或許,明天再來撿一點吧!

為此抽一張塔羅,星幣九正位,感覺很好。

獅子

悠揚的音樂響起,有點想落淚的感覺。

前一陣子,抽空看了一些資料,那些過往的故事和面容,一一浮現腦海。

用現在的眼光凝視著過去,常常能夠看到不同的景色。究竟是視野不同,還是純粹只是想像上的不同,很難說。

我明白,有時候我對自己太過嚴苛,以致於我不能恣意地哭泣;我也明白,有時候我又對自己太過溫柔,以致於很多事情無法改變。

向前一步就是懸崖,向後一步卻有獅子,我只是緊緊地擁著自己,告訴自己一切OK。

如果這是逃避不了的困境,我想我也會向天吶喊。果真沒有辦法的時候,也只能想辦法騎著獅子跳過去。

也許終有一天,我能學會如何放聲大哭。到時候,我會成為更真實的人吧。

該如何讓大家理解多樣性?又要如何才能發現多樣性對於我們自己和社會的影響,以及多樣性本身帶來的可能?明白之後,又應該從何處入手,才能促發社會變革呢?

思考了許久,我選擇以「幸福」做為這次工作坊的素材,換句話說,我想要討論「幸福的多樣性」。

工作坊從一些簡單的社會計量活動開始,我邀請大家依照來到此地的方法分組,再從日常生活的一些習慣做分組。例如,怎麼吃玉米,怎麼吃甘蔗,下床從哪一隻腳開始,家族聚餐是誰付帳等等。這樣的經驗其實一般人都不缺乏,但也會遇到幾乎完全沒有類似經驗的朋友。這就是「多樣性」。

習慣沒有對錯,可是從中我們可以得到許多領悟。最有趣的地方莫過於無法用既定標籤分組的人。誰說吃玉米只能橫著吃或是直著吃?許多特別的方法讓我們學習到各種人性化的貼心設計。

家族聚餐是誰付帳這一類的問題,可以看出文化的不同(我是從《跨文化培訓指南》中得到的靈感)。台灣經常出現的付帳文化,有均攤、依照實際人數各自付帳、搶著付或是長輩付,當然也有其他許多不同的付帳方式。

經過了簡單的分享和設立了相關的契約之後(如同意不同意原則、允許不表態原則、保密原則、充份尊重情緒表達原則等等),開始了工作坊的重頭戲。

首先,請大家先就各自在社會上的角色做一個評估,選出五個屬於這個角色的幸福指標。接著,再兩兩一組分享,並選出六個較為公共化的指標。

當兩個人的幸福相遇時,就會發現幸福多少是個人化的期待。我鼓勵大家「搭橋」(用《調停者的力量》一書中的工具),以便產生可接受的新的創見。這個活動如果只帶到這裡,還蠻適合做為兩性關係的活動--促發對於不同幸福想像的人們,彼此之間的認識。

了解彼此的不同是重要的,尊重差異並在某個範疇裡找到共識也很重要,但是如何找到兩者共同的幸福,則是一門很大的學問。有人說,幸福是很個人化的,也有人說,幸福常常是那些目前自己沒有的。這些都是很寶貴的覺察。

接下來,我收集了大家對幸福的集體想像,以及比較「個別化」的幸福指標(指沒有被選中的那四個指標),開始了牽手尋找幸福的活動。

把個別的幸福提升成為集體的幸福存在著「危險」,可是我們並不總是明白這個道理。正因為我們太常把我們的幸福投射到別人的身上,所以才會造成不同文化思惟者之間的衝突。

活動的做法很簡單。一開始大家在空間的一端排成一直線,手牽手(規則一)。接著依照指令,前進或是後退一步(規則二)。空間的另一端象徵著幸福社會的想像。

這次活動前進後退的指示來自於大家提供的幸福指標,所以每一個人都參與其中。活動總共做三回,每一回會強調一件不同的事情。這次的工作坊中,第一回強調感知自己的感覺,第二回強調多關注一下身旁人的感受,第三回則是看看大家能不能一起變得更幸福。

這個活動有趣之處在於:

一、活動的要求很簡單,但是會有一些不在規則內的「制約」;
二、外部的要求和內在或真實的感受有不小的「落差」;
三、個別的差異化可能很大。

一旦個別的差異化很大,同時受到了自我的制約,就會出現拉扯和各種為了彼此配合而做的調整。這些調整或許有好有壞,但同樣都有很高的價值。

這次的活動中有許多珍貴的反省和觀察。雖然沒有很多時間讓大家討論,不過我相信經過了這一次的活動,夥伴們對於「幸福」有更多不同的體悟,同時也會對於幸福的多樣性有更多的理解。

一旦我們能夠接納每一個人主觀的認定,理解每一個人的不同,就能減少用自己的框去套在別人身上可能發生的衝突。

很可惜,因為玩得太開心了,社會變革的討論只剩下三十分鐘的時間,所以只能簡單的分組做一些探索。時間永遠是不夠的,但當我們能夠從活動中真實地看見一些可能性,就能夠帶來幫助。

最終,一個探討「多樣性」的工作坊,有許許多多可以工作的面向。而此次工作坊我想帶給大家一個「看見」的機會,去覺察那些可能我們都再明白不過的事情--對我自己而言,也是如此。

當大家離開了工作坊之後,也許更能捕捉到幸福吧!

完成了中區社區劇場種子師資培訓關於「社區劇場中的一人一故事劇場」四個小時的課程,肩膀上的擔子鬆了,同時也覺得好累。

會很累的原因,我想一則是因為好久沒有帶領超過二十個人的團體,二則是因為早上喝了一杯特別的豆漿之後就拉肚子,再加上今天為了趕車,所以昨天並沒有睡得很好,總之,會累就有會累的因緣,自我照顧不週是最大的原因。

這次的課程對我來說也是一種很特別的學習。在短短四個小時之內,不但要帶到一人一故事劇場的核心概念,同時還要做一些流動塑像,更要介紹如何在社區劇場中運用。這真是不容易的挑戰啊。

還記得當時要調動課程,我直接就和淑雅老師說抱歉,我無法在三個小時之內做完要做的事情,所以和淑雅老師預支了下午一個小時的時間。結果看來,四個小時對我來說也是蠻困難的工作。

昨天晚上,團裡的小一打電話給我,問我團練的狀況(我們去看光環舞集的演出),同時小一也和我分享了上課的心得。忽然間我意識到了在我的面前有兩群不同樣貌的人,一群人是劇場背景,一群人則是社區背景,要把兩群人拉起來,似乎需要更多的工作和準備。

這工作無論是誰做都可以,因為只要做了一些工作,接下來的課程就會容易許多。於是,我拿起了一大捲的塑膠繩,切成一段一段,準備帶一個關於人際網絡的活動(這活動是之前曉明分享給我的)。

這個活動應用在社區劇場和一人一故事劇場中,有獨特的含意,因此我將之列為一種「大絕招」。大絕招是指這樣的活動可以帶來很大的震撼和發現,但是同時需要比較完整的準備,而且一旦效果不如預期,有可能失去了一次很好的機會--因為下一次再遇到同樣的活動,參加者可能就會誤以為像以前認識的那樣而輕忽了。

當我利用繩子讓大家發現故事可以引發故事之後(我們分享的是快樂的故事,原因是因為分享的意願比較高),我將繩子構成的網絡帶到了社區的意象。只要有「人」在的地方,社區那些常見的故事就會上演,人際網絡、資源爭奪、理念不合等等。

不過,這不是停止的地方。當我邀請大家用力把繩子往外拉時,中間的繩子幾乎一次應聲而斷。其實我自己也嚇一跳,因為我以為只會斷一半(也許是因為時間不夠,所以結數不夠的關係)。我問大家的感覺,有人覺得不錯,有人覺得不好。其實無論是不錯或是不好都有許多值得討論之處,可以進一步發展。當然,如果這個連結是痛苦的故事的連結,也許多多少少大家會希望拉斷吧!這就是這個活動有趣的地方。

今天的活動安排實在是太緊了,有社會計量,有肢體熱身,有流動塑像,有投影片播放,有體驗式活動,簡直就像是對我的大考驗:我得同時做老師(講師)、宣傳者、訓練師、團隊工作者、教練、引導師和激勵者。不過這其實是我自找的。

為什麼我要讓自己這麼累呢?有一部份是因為私心吧。

在學員中,有一位是我們劇團裡的夥伴(小一),我想要帶一些在我們劇團裡沒有做過的特別活動,一方面也希望大家能夠稍稍地接觸一人一故事劇場的魅力。另一方面,在其他區域的活動結束之後,淑雅老師提到了一些參與學員對一人一故事劇場運用的反思和討論(這也是這次修改做法的原因),而我覺得我可以以過來人(也就是培訓的種子師資)的身份來分享我的看見。而且就算有些地方我無法當場解釋清楚,至少還有小一在團體裡可以協助,這一點也讓我覺得可以多做一些。

總之,今天的活動是一項很難得的學習。當聽到參與的朋友們多少都得到收穫時,感到很開心呢。

今天或許是個傷心的日子。

為今日運勢抽一張牌,寶劍三正位(悲傷、不好的回憶、失去的愛)。

有這麼慘嗎?洗牌、切牌,再抽一次,寶劍三正位。

那我該怎麼辦呢?洗牌,切牌,星幣皇后正位(母愛、繁榮、安定)。

我明白塔羅知道我的傷心,也給我許多鼓勵,但是看到自己終究還是有種很特別的感受。還好,我還可以放開心胸去奉獻,這樣其實也不錯呢。

說到這裡,想起了我自己以前還蠻喜歡用自己設計的牌來占卜,結果還有人說我太自戀了呢。自戀與否不論,我明白如果只是隨興用用,不單可惜了牌,也對不起自己和別人。占卜這種事還是要很謹慎地面對,尤其是曾經真正領會過占卜力量的人更是如此。

所以我不太喜歡用自己不熟的牌,不是因為不喜歡他們或是瞧不起他們,而是無能彰顯他們的力量。另一方面,自己做的牌雖然很順手,有時又會太過於落入自我的陷阱與盲點。終究,還是得學會平衡哩。

隨手在塔羅中抽一張,為今日的運勢做個記號。

聖杯騎士逆位!

哇!心中一驚,這是「行為不正」之意,需要改正。

連忙正襟危坐,先行慚悔,再用虔誠的心重新占卜(基本上似乎有違習慣,但是過去我曾經用某牌陣連占六次占出幾乎相同的結果,所以我覺得還是值得)。

星幣國王正位,預示著能夠達到理想。

該怎麼說呢。真正的預示沒有寫在聖杯騎士逆位裡,也沒有寫在星幣國王正位裡,而是「當我們輕忽或是行為不正時,將會得不到好處;唯有虔誠才能達成理想」。

理解了這一點,才發現親密產生輕蔑真是一件可怕的事情啊!

附帶一提,我家的塔羅真是愈來愈「可愛」了呢--其實說不定那也是「我」最真實的反映哩。

荒天漫沙
見到你的第一眼
我已窒息

緊緊將我掌握
未曾留下一絲逃避的缺口

掩口吶喊
無法喘息的悸動

心已風蝕
猛回頭 世間盡成荒漠

癡癡地笑
至少我已愛到
地老天荒

今日的運勢是:星幣首牌正位。

意思是什麼?不太清楚。約莫就是能夠獲得利益吧!昨天為了案子寫不出來,想抽三張牌來做創意發想,結果依次是星幣九、星幣十、星幣首牌。看到很多錢,就想到了,原來寫案子就是這樣。

今天同時也破例為某個人的愛情做了一次占卜。結果是:

過去:寶劍首牌正位
現在:月亮
未來:權杖首牌正位
內在資源:權杖五逆位
外在資源:聖杯侍者

感覺有點準過頭了,希望未來的那一張是正確的。因為權杖首牌正位代表新的開始或是創造力,也許能夠協助他快速走出月亮走代表的謊言、不安和困惑。

我快變回李半仙的狀態了呢。

最近

最近,花了很多時間和自己相處,發現自己改變了。

其中之一是最近提筆寫的幾首詩,有些文字已經無法承擔心中的感受。仔細觀察才發覺,也許不是我的文筆變差,而是我的文筆追不上溢滿的情感。

其中之二是最近的心比較不會浮動,但同時卻有少了什麼的感覺。可能少了一種熱情,一種衝動,一種想要成就的願望,反而比較想和自己在一起。

其中之三是感情表達的界線又打開了些。我覺得這和第一項有關。今天在帶領演藝社的小朋友時,很自然地自由吟唱了一小段。以前多少會擔心同學們會不會覺得太過於「奇怪」而感到壓力,但現在一點也不會覺得困擾,說實話,也不太擔心同學會不會有壓力。

看到巫婆在網誌上寫去參加工作坊時老師分享的話:「在劇場界你一定要很敢秀,否則你就會被吃掉。」讓他覺得自己可能在戲劇界混不下去。

我覺得這麼想對同時也是不對。在我的觀點裡,真正的藝術家不是很敢秀,而是不得不秀。那滿溢的情感如果不用各種藝術的方式呈現出來,藝術家怎麼活下去?

但是敢秀還是重要的,因為在這個領域裡,如果不敢秀出來,又沒有舒發的出口,我想說不定會被悶死。

提起筆就是詩,開口唱就是歌,隨手拍即有音樂,踏幾步就成舞蹈,拒往迎來就成一齣戲,而每次的呼吸都是一種與世間的交流。管他好看不好看,好聽不好聽。

當然,要成為藝術而不是胖虎的孩子王,的確得要一些薰習,可是也正因為這些外在的框架使得我們失去了本具的能力。只要不受限於外在的困境,每一個人都是天生的歌者和舞者,問題只是有沒有需求透過這些手段去表達而已。

美學素養這件事,和市場價值不一定有關。除非落實在我們的起心動念和行為之上,不然只是身外之物,褪去了亮麗的衣裳,只剩醜陋的心腸。

血色的愛情

整個畫布都是你
如何能化身成為一隻筆
輕輕地觸碰著那每一寸的細緻肌理
勾勒出你的
美麗

骨已碎裂
血已乾涸
生命層疊出的痕跡
在那兒
我終能成為你

成為你
流淌在我心裡的
血色的愛情

思念的顏色

將愛留在遠方
思念啊
我最悲苦的顏色

親愛的
這就是我最真摯的愛情

親愛的
是我最苦澀的夢啊

一滴

我在空中飛舞
飄落的
是星星的淚
是初春的綠芽
是仲夏的焰陽
是深秋的楓紅
是冬季的殘雪
還有一絲絲
糾纏的思念

若有一天清醒
我想
我也會有屬於自己的
名字

擁抱著自己
期待
化身為愛的那一天

為今日占卜,抽一張塔羅,抽中這張難解的吊人逆位。

順著前幾天的狀態,這張牌應該比較像是從束縛中解脫的意涵。至於真相如何,不得而知。

吊人這張牌,某個面向隱喻著自我犧牲。一旦倒過來,就是從其間走出。至於是看開了還是想通了,是滿足的離開或是空虛的離開皆有可能。

吊人的另一個面向,隱喻著綁縛。手和腳都不太能動,只能掛在T字架上,可是腦袋卻發光。據說這也和過去占卡的噱頭有關,因此吊人也和占卜連上關係。不過我喜歡綁縛的這個概念。當吊人轉正之後,還是沒有辦法放開手腳,只是狀況好多了。而我個人覺得,這張卡其實隱藏著明明可以走卻又不走的感覺,因為吊人的手好像在後方支撐著自己,讓自己不要改變。

這就是今天為自己的占卜。

這兩天心情有些波動,抽了一張塔羅:聖杯皇后正位。

和我心中想的人一樣,是個優秀的洞察力。顯示出一位兼具知性和感性的女性,是完美女性的代言人。

不過後來才發現,說不定聖杯皇后指的是我自己。代表什麼呢?難不成是獻身的愛?真是一張麻煩的牌哩。

這和我今年為劇團抽的運勢牌同一張,當時有位暱名的路人是這樣分析的:

我個人以為塔羅裡的人物比較是屬於"原型"的象徵,[聖杯皇后]代表著具有以下特質的人物,並不限定是一位女性:
當事人對於人及情緒非常敏銳,也能以同理心去看待事情,在心靈及神秘學方面很有天份.
在工作上十分專注,具有獨立作業的能力.
在感情上十分溫柔浪漫,可以充分體諒對方的難處,同時也會體貼對方的需要,在面對新戀情時會比較被動.
並不認為金錢是最重要的,反而會想要利用金錢去幫助別人,在財務上不太務實,有時候會選擇愛情而不顧麵包.
"聖杯皇后"是"水中之水",這是一張非常強烈的牌,因為"水"是最為陰性的牌組,充滿愛與感官的力量.
然而,如果處於逆位時,其富有創造力的強烈人格或許會失去創造的目標.也許會變得有攻擊性或是不可信賴.
為此,我又抽了張你說我演卡,結果抽到王牌「playback你說我演」(附帶一提,連抽兩次都抽中同一張牌,一次是在抽塔羅之前,一次是之後)。

你說我演的意思是……萬事萬物都是心念的投射,而我誠摯地為你的故事服務。

切!比聖杯皇后更麻煩呢。

偶爾會遇到一些在企業中發展得很好的朋友,希望把企業中成功的模式(如績效管理)運用在非營利組織中,協助大家能夠發揮更大的效益。對於這樣的發心,一直以來我都十分敬佩。不過我也必需承認,並不是所有的企業管理工具都適用於非營利組織,也並非在企業有好的績效的經理人,都可以把成功的經驗轉移到非營利組織裡。《Stanford Social Innovation Review》在2006年夏天刊出由Les Silverman和Lynn Taliento所撰寫的〈What Business Execs Don't Know-but should-About Nonprofits〉,也許可以做為參考。

在文章中,引述了許多從企業CEO轉戰非營利組織者的心得。摘錄幾則如下:

在非營利組織裡,每一次我們滿足顧客時,會漸漸流出資源,相對地在營利組織裡,每一次滿足顧客時都會取得一些資源。這聽起來簡單,但其中暗藏深意,我不覺得營利的人們真正理解這個道理。–JUDY VREDENBURGH, FORMER CEO OF BIG BROTHERS BIG SISTERS, FORMER SENIOR VICE PRESIDENT OF MARCH OF DIMES

對相對於純粹的管理,你得用一致的共識和影響力來領導,你不可能只是到那兒揮舞著棍棒就讓事情發生。–DAVID CHERNOW, PRESIDENT AND CEO OF JA WORLDWIDE(JUNIOR ACHIEVEMENT), FORMER PRESIDENT OF THE PHYSICIANS SERVICES GROUP AT US ONCOLOGY

企業界對於非營利組織判斷成功的複雜性、微妙差別和標準的無法理解產生了驚人的效果,無論是對於募款或是對於人們理解我們如何有效地說明特定的問題時都如此。–RICHARD LEONE, PRESIDENT OF THE CENTURY FOUNDATION, FORMER PRESIDENT OF THE NEW YORK MERCANTILE EXCHANGE

簡單地說,非營利組織是個和營利組織長得不一樣的組織,人們有不同的動機和語彙,需要學習不同的方式去面對。如果一廂情願,可是會遇到困難的哦。

六年前,剛離開中華電子佛典協會的時候,曾有一陣子到朋友新創業的公司去幫忙,開始對自己不太了解的創業產生了興趣,於是便到書店裡買了一本《創業聖經》(The Guru Guide to Entrepreneurship)。感謝曾經有過這樣的經驗,讓我在後來與創投相遇時,能夠做好心理準備(這不能說不是菩薩保祐)。

本書的第三章,陳述了和創投業者打交道(p182)的教訓,在公益創業的課程中,我還特地和同學分享。這些教訓包括:

教訓一、創投是場粗野的遊戲。
教訓二、除非有熟人介紹,否則大多數的創投公司根本不理你。
教訓三、創投業者並不是根據財務預估而投資的,而是看人。
教訓四、增資前價值可能會成為主要的絆腳石。
教訓五、向創投做簡報是場酷刑,可能會花光你的私人積蓄。
教訓六、創投業者會拖延時間,因為他們認為你愈晚取得資金,就愈願意妥協。
教訓七、創投業者把創業者逼到角落,爭取最大的議價空間。
教訓八、若創投業者建議辦場慶祝活動,他會讓你買單。

大師們特別提及了「維護控制權」這件事情,無論是關於增資前的價值、執行長選拔、技術股認股年限或是其他任何議題的辯論,投資者和創業家的衝突通常繞著一個中心議題打轉,那就是控制權。大師建議創業者一定要堅忍不拔努力捍衛,儘可能維護控制權,同時不要被「胡謅」技倆給矇了。所謂的「胡謅」技倆,像是投資者說他們不會真正的行使他們的控制權,會讓創業家主導或是經營;或是在拿回資本或是預期利潤前主導公司;或是讓你當合夥人……。

大師說,創業家之所以成為創業家只有一個理由:追求自由,若你放棄自由,就不再是創業家了。

說到這裡,我要感謝我的母親,多虧了母親從小叫我要多讀書,不然我也不會有心理準備。也要感謝有人分享這麼棒的教訓,讓我能夠很快地理解:原來募集資金會遇到這樣的困難啊!

大師提醒,知道了困難之所在,就要發揮創意!看來,困難還是得要努力去克服哩!

2007年時,《Stanford Social Innovation Review》有一篇由Roger L. Martin和Sally Osberg所撰寫的文章〈Social Entrepreneurship: The Case for Definition〉,對什麼是社會企業創業家提出了相關的定義和說明。文中提到了企業創業家需要以下的三項要件:

第一,界定一個穩定的不公平狀況,導致某些人群因自身缺乏商業利益或是政治權力而無法為自己爭取利益,因之被排斥、邊緣化或是受苦;

第二,界定在此一不公平狀況中存在著機會,發展一個能增益社會價值的提案,帶來靈感、創意、直接的行動,勇氣和堅毅,挑戰這個穩定的支配狀態;

第三,創建一個新的、穩定的平衡狀態以解放被禁錮的潛力,或是減輕目標對象的苦難,透過想像和新的平衡的穩定生態系統使得目標對象群體甚至是整個社會能有更好的未來。

本於這個定義,光原社會企業已具足了相關的要素。例如,曙光計劃的發展,從一開始就是本於原住民部落發展的困境,開始尋找經濟上可行的解決方案,希望能夠建立一個產業協助大部份的部落朋友,並藉此建立部落生活圈。不但能夠創造社會價值,有助於生態環境,同時也能夠產生經濟效益。

不過誠如文中所述,從負面的觀點,創業家其實是一種事後的稱呼(On the negative side, entrepreneurship is an ex post term, because entrepreneurial activities require a passage of time before their true impact is evident.),因此,除非我們真正對社會或是我們的夥伴帶來正面的效益,不然說自己的創業家,也許還太早了一點呢!

附帶一提,曾有人質疑我們是否具有創業家精神,依照此文的觀點,社會企業創業家精神和企業創業家精神有所不同,是以社會使命為優先,著重創造社對價值而非利潤,可以是營利或是不營利。所以我們的確是具有社會企業創業家精神的,至於別人是用什麼樣的觀點,就不得而知了。

Social Entrepreneurship: The Case for Definition, Roger L. Martin & Sally Osberg,
Stanford Social Innovation Review — www.ssireview.org
Published on April 06, 2007

在這世界上,最會做playback theatre的人,既不是創始者Jonathan Fox,也不是任何一個劇場工作者。

這個世界上,最會做playback theatre的人,是每個人自己。

別懷疑,身而為人的每一個願望,每一個心念,都被投射在心的舞台上。那些稱之為信念或是真理的,稱之為愛或是經驗的,稱之為科學或是記憶的,稱之為預期或是曾經的,一切屬於自己真實的想念,無論是確信的或是不確信的,全數呈現在這虛構的舞台上,為自己「你說我演」。

「我不行,我真的不行。」於是心念的舞台上呈現出不行的自己,不行就成為「理所當然」。理所當然的理所當然,因為我們己經在腦海中預演過了我們的期待,在現實生活中不過只是重演一次罷了。

「一定可以,一定可以。」於是心念的舞台上呈現出成功的模樣,可以就成為另一個「理所當然」。一直到出忽意料的事情發生了,平安不再,便開始傷心難過。

為什麼要傷心難過呢?因為世間不如我們的預期。你真的相信心想事成嗎?我想某些事確實可以,某些事卻不行。如果心想是事成的因緣,那麼心想就能成就,如果心想不足以成為事成的因緣,那麼就無法成就。

打破自我的迷思,產生真正的改變,當因緣具足時,才能成就。世間沒有一定的答案,我們常常看到的是趨勢中的不得不,而不是我們真實的願望。

那麼,誰能夠評斷舞台上的演出是否符合說故事人的故事呢?我常想,一人一故事劇場尊重說故事人所信仰的真實,卻未必是真正的真實。

人生如戲,戲如人生。

這也是為何舞台上藝術性的轉化如此重要,至少用陌生的方法重新看待自己,也是一種跳出框架的可能吧。

有朝一日,我也渴望在舞台上,能演出故事中的苦與苦集,那麼,苦滅與滅苦之道的看見,應屬可能。

書寫,是一種思緒的整理,一種存在的表述,一種自我的救贖。

所以我無法不寫,無法不持續地寫,無法不持續地整理、表述和救贖。

整理思緒,不只限於書寫。舞蹈、歌唱、靜心與呼吸皆可;表述存在,也不一定需要書寫,演說、繪畫、感知與創作皆宜;同樣有許多其他的方法,我所服膺的信仰、真理與愛情,每一項都指引出救贖的方向。

只是我選擇了一條屬於我的道路,一條讓我盡其一生去踐履的道路。

如果我不書寫,也許就無法告訴未來的自己此刻的模樣,無法告訴自己曾經與過去其實這麼相近;如果我不書寫,也許就無法刻畫未來的想像,無法在未來成為現在的同時,從過去破繭而出;如果我不書寫,夢幻和現實就會混在一起,如果我不書寫,我的喜悅和悲傷將無處可藏。

如果我不書寫,我滿腔的熱愛又應許向何方?

我不明白,所以且讓我繼續寫下去……

昨夜,屋外的風乒乒乓乓地吼著;
心裡的風,也乒乒乓乓地吹。

滿腦子的facebook,
從facebook中可以看見因緣。

因緣,沒有「名字」,也不指涉「意義」。
名字的功能是從整體中切割開來,好讓自己能夠辨識那是什麼;
意義則賦予其獨特的生命,似乎一切總會有其自己的道路。

我無法說此刻的念頭是開始或結束,
也無法說此刻的念頭是一個過程或是中介,
此刻的念頭,生、滅,而我卻一直漂泊。

昨天趁著空閒,整裡庭園。
門下不知何時有一堆土,怕大雨來時堵住了排水口,捲起袖子一點一點地清。
累積或許比清除更費時吧!總在不知不覺間,發現世間不如自己的想像。
但在看過了土石流之後,就不再這麼想。
狂風暴雨,是世界的另一個面貌。

秋風蕭瑟,肩頭漸漸輕鬆起來。
讓微笑,成為休止符。

成熟

所謂的成熟,某個意義上代表學會了後設觀點的思考。

所謂後設觀點的思考,意指思考「思考的發生」,也就是用另一雙眼睛看著目前的自己。

當演員在舞台上,不是思考自己要怎麼做才能展現某種情緒,而是思考如何做觀眾才能看見某種情緒;在婚姻中,不是思考自己想要什麼理想的婚姻,而是思考理想的婚姻需要什麼。這就是後設觀點的思考,同時,也是一種成熟的象徵。

最近,幾位朋友和我說了一些事,包括自己的個性被人抓得死死的,所以飽受壓抑,或者是因為太過於相信朋友,後來受到傷害,或是因為自己的一廂情願,而受苦多年。

有些時候,我會不識相地給點建議。總覺得大多數發生這種情形,只是因為我們看不見「事情的相貌」罷了。

我對朋友說,有時,離開也是一種成就的方法。我對朋友說,有時,錯過也是一種幸福。我對朋友說,有時,最親密的人也要保持一點距離。

也許經歷了後設觀點的思考之後,再度回到最平實的自己,約莫就是見山不是山之後的風光吧!我喃喃地說。

她結婚了呢。我告訴自己,從此以後,我可以不再掛念。

為什麼會有這種哀傷的感覺呢?那是一點點不太意外的難過。

青春並不可惜,只可惜尋不回失落的心。

不過,我卻忽然覺得自己很幸福。能夠活著,能夠想念,能夠祝福,能夠給自己一個屬於自己的夢。

很久很久以前我就明白,自己的承諾自己負責。

一個具有高度憐憫心的人,有時會做出不公義的事情來--尤其是當他擁有資源分配的權力時。這原本無可厚非,同時,我個人並不覺得在某些「可接受的範圍」內,對一些需要幫助的人施以援手有什麼問題。但,什麼又是可接受的範圍呢?

最近在看書時,看到了一個有趣的研究結果:

「有研究指出,憐憫心這種有益的情緒有時候會和其他的正面情緒或是意念產生衝突。例如Batson等人(*)就發現,在比較高憐憫心和低憐憫心的受試者時,受試者會因為自己的憐憫心而扭曲了其他的正面情緒及意念,例如公平心與公義。舉例而言,如果請受試者分配工作份量給一個組的人(皆為虛構),然後讓其中某些人聽到這組中其中有一個人的遭遇很可憐(藉此來激發他們的憐憫心),而另一些受試者則無此一安排,結果發現,當受試者聽到描述某個可憐的對象時,受試者會傾向於分配給這個虛構的可憐人少一點工作,而將這些工作再分擔到別人的頭上。同樣的,在一個類似的情境下,當受試者擁有權力決定哪些病患可以先接受治療時,在實驗中有聽到某些可憐遭遇的受試者,會傾向於優先讓這些「可憐的人」先接受治療。而沒有受到這種憐憫心(即未聽到這些可憐遭遇的故事)影響的受試者會傾向於公平的採用病情的緊急狀況與否來決定誰應該先接受治療。

「這一個研究的發現其實對我們一個講究情理法的社會其實是更具有啟發性的。因為究竟是維持一個公平與公義的法理重要,還是要重視一個人情來得重要,也許就是一個更大的社會議題,而非藉著心理學的研究可以直接回答的。但至少這些相關的研究讓我們知道,憐憫心的確會影響一般人的判斷,而道致犧牲掉其他諸如公平性和公義等等也許更重要的事情。」

~~《情緒轉化--養學與正向心理學的饗宴》,p224-225

(*)Baston, C. D., Klein, T. R., Highberger, L., & Shaw, L. L. (1995). Immorality from empathy-induced altruism: When compassion and justice conflict. Journal of Personality and Social Psychology, 68., 1042-1054.

這樣的研究和我的經驗相符。無論是此次的風災,或是以往討論在山上的工作時,偶爾都會遇到類似的狀況,也就是因為對某些人的憐憫之心而產生某種程度上的不公平。只不過我覺得就算每個人為自己的行為負責,也有一個底限。

這兩天看電視,有一則新聞讓我覺得很難過。一位「災民」嗆聲說自己是災民,而維安人員不讓他接近院長。無論是不是「災民」,有些事情原本就有所限制。這是限制好或是不好可以討論,但無關是不是災民的身份。當然,這樣的事情並不會讓我感到難過,讓我難過的其實是許多聲音並沒有合適的管道被聽見或重視,所以只得想盡辦法去爭取。還記得推動「強制汽車責任險」因而感動了李登輝前總統的柯媽媽嗎?我個人不相信跑到政府官員前罵一罵他們就會改變,如果只是想要一吐怨氣也罷,想要真正的產生改變,恐怕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於是,我們只能運用(甚至是操作)大眾在某一次事件中對受難者的憐憫之心,來促進公義的實踐。這才是讓我真正感到難過的地方--沒有人受苦,其他的人就鮮少想到需要改變。

玻璃窗

炙熱的焰陽
冰冷的空氣
一牆之隔
心 裡裡外外地
跳著
摸不透
是窗外的浮雲
還是我

車行向前
景色向後
太陽懸著
心 前前後後地
翻騰
參不透
是窗外的風在顫抖
還是我在顫抖

玻璃窗
一齣看似明白卻不可及的

世間
一室禪席
空無一物
只有佛 一尊

宇宙
一坏荒塚
除了自己
盡是棺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