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靜了,心靜了,窗外的城市,也沈靜了。
遠方的人兒啊,你是否也一樣感到平靜呢?

被雨洗過的城市的臉,有一種清新的冷漠。
陌生的,是躲在烏雲背後的月,是洗盡鉛華之後的夜色。

每個人都在追尋著自己的渴望。也許,追尋的僅是渴望,人,只是心念的偶。

看不見的,不一定不在;看見的,不一定為真。相信的本身,與真實不必然相關。

有時只是靜靜地看著,也就夠了。

人們了解自己的需求並非易事,這是一種非常罕見難得的心理成就。~~亞拉伯罕.馬斯洛(Abraham Maslow)

昨天,一位同學問我,怎麼知道我們做的是原住民朋友要的。

這個問題很難回答。因為我知道,找出自己要做的事,和找出現階段能做的事,本質上是不同的課題。而且,每個人也有屬於自己的工作方式。也許,這個答案也很容易回答,因為我們確實曾在若水的要求下,為原住民朋友做過一場世界咖啡館,為這個問題找答案:什麼才是原住民朋友願意在部落裡做的工作。結論是:有機農業排第一,生態旅遊排第二。

通常,在決定要做什麼之前,我會畫一個三個圈(部分重疊)的卞氏圖。其一:我想做的;其二:我能做的;其三:市場需要的。此三者的交集,被視為是符合個人職涯發展的好方向。

據我所知,找到以農業為基礎的工作模式,就花了團隊很長的時間。這需要和原住民朋友不斷地一起工作和嘗試,同時也得評估彼此的意願、能力和需要。但是如果真的去解構,所謂的需要,可能並不是一種工作的型態,而是一種安全感(如穩定的收入)、認同感(對自我與對他人)和愛的需求。這種核心的需求一直存在,只是在選擇方案上常常受到所知、能力和資源的限制,因此過去才選擇了過去的工作方法,而現在有了新的可能。

我和同學們分享了我自己的想法。

首先,我傾向採取對話的策略來尋找方向。有時我們認為能夠幫助他人,其實是出於自己的傲慢,誤認為自己知道些什麼,並足以幫助他人。了解到這件事情是困難的,不過一旦了解之後,就比較容易打開自己,傾聽別人。促進改變可以透過領導,教育或是對話等等不同的途徑,不同的環境適合不同的策略。

其次,我願意服務想要改變的人。以被壓迫者劇場的概念來說,被壓迫者和受害者的區別,在於前者想要改變。在概念上我傾向幫助「想要改變的人」,而非受害者。每個人的生命和資源都有限,選擇更有效益的協助,也是對自己與他人的一種負責。

第三,保持每個人選擇的自由。我覺得這一點非常重要。對他人如此,對自己也是如此。許多選擇都有相應的時空環境因緣,當自己或是外在環境改變時,理當有新的更好的選擇。若非如此,改變就會變得非常困難。

其實回答這些問題是很簡單的,讓原住民朋友親自說自己的想法即可。但事實上我明白,這真的不是一件那麼容易的事情。


我們真的知道自己要的是什麼嗎?

而我們又如何可以知道,我們的知道就是真正的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