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C

Mr. facilitator從英國回來短暫的停留,並和小魚帶了一場初階工作坊。昨天是兩天工作坊的第二天,在結束了我所參加的引導者高峰會之後,我便連忙趕去和他們會合,因為已經預約了要共進晚餐。我想看看小C,聽聽小C。

小C和我分享了在英國True Heart做一人一故事劇場和在台灣的差別,最主要之處在於英國的一人一故事劇場強調語言的運用,演員和觀眾能夠透過精準的語言表達或接收故事的呈現,相對地在台灣則強調感覺的精準表達,並留下了許多詩意的空間讓觀眾自行填滿。另一方面,英國的觀眾也會對演員的呈現提出要求,期望演出能夠更貼近說故事人的故事,而台灣的觀眾似乎很容易就滿足了。

這樣的分享讓我想起《思維的彊域》一書中所提及的東西方文化思維的差異,以前也和夥伴討論過這個主題,並整理出一篇文章〈當一人一故事劇場遇見東西方思維風格的差異〉(在遇見.一人一故事劇場pdf檔中收錄)。依照書中的觀點,東方人重關係、背景、動詞;西方人重分類、主體、名詞。反映在思維、文化內涵、文化表現和教育方式上,都有明顯的差別。

以思維而言,西方是有始有終,邏輯的思維方式,而東西是週而復始,辯論的思維方式;以文化內涵而言,西方重個體與公義,而東方重關係與和諧;以文化表現來看,西方是寫實的,而東方是寫意的;以教育方式來看,西方投資於個人的發展,東方投資於群體的興旺。

這樣的差異必然會反應在一人一故事劇場的故事和呈現之中。當然,這個差別並非一刀兩斷地清晰,畢竟在東方也有西方思維的人,反之亦然。在早期我們劇團的練習中,常常會在為說故事人服務之後開始進行討論或分享,雖然大家都受過了良好的「說好話」訓練,總是會從「正向」的分享開始,但有些夥伴會針對不準確或是糊模的表達細節一一確認和提出自己的看法,有些夥伴則只要感覺對了,就很滿意。顯然,無論是在東方或是西方,的確都存在著這種差別。

不過,在漢文化影響下,美學的追求其實不同於西方世界。以中國的詩為例,一旦翻譯成英文,就不得不多了許多動詞和介繫詞等等,反而讓一首廣闊的詩變得狹礙。小C分享了他在英國將一首自己最喜愛的詞翻成英文,聽到同學讀後分享而落淚的故事。原來一首探究歲月和成敗興衰的詞,卻變成兩個老頭在酒吧裡喝酒的小故事。這其實也不用太過感傷,因為啊,原本大家對世界的想像就有所不同,更何況要理解中國的詩詞,有時無法脫離文脈語境(context)來理解。

不過說真的,聽到小C的分享很開心,至少,小C似乎還是原來那位用心生活的小C呢!

今天到市圖還書,順便參觀了正在展出的個展。逛到二樓的藝術隧道時,一幅獨特的達摩深深地吸引了我的目光。於是我走進竹軒欣賞楊世甫先生的禪畫展,並有機會和他請教一些關於畫的故事。

在楊先生的畫作中,隱藏著一種奇妙又熟悉的感覺。禪畫顧名思義,必然和禪有關。對於深愛禪門公案故事的我來說,自然感到親切無比。我相信作品有屬於自己的生命,也因此作品完成時,作家便已死去。然而在觀看的同時,卻又是另一番風景,映入眼瞼的或許並非畫家下筆時的初衷,卻是觀者觀賞時的激盪。(關於觀看,請參考《觀看的重點在於觀看的裡面?──二○○七亞洲佛教藝術研習營有感》)

對我而言,楊先生的畫有許多讓我喜愛之處。首先,是「留白」的處理。與其說是留白,不如說是在空白的世界中渲染開來的大千世界。其實我們不用刻意去填補空白的軌跡,因為在極其簡樸的風格中,多餘的不屬於藝術,乃是習性的自我滿足。一旦簡單,就很簡單。

第二,是框的處理。正方形的格局總讓人覺得太過於方正,但是透過不一樣的嚐試,卻讓意境引伸到畫框之外的世界。如同相機的觀景窗一般,稍稍移動,就有不同的風光。長方形的畫也同樣非常有趣,總能看到一種延展性,像是畫框框住了一個巨大世界中的小小片段,讓人無限嚮往。

第三,是即興的禪趣。在藝術隧道展出的畫作,據楊先生說,是為了這個展場特別在兩個星期之內畫出的作品。有些作品看起來似乎還在「完成中」,但卻無損於作品的價值。有時正因為太過於「完成」,作品反而失去了生命力。楊先生也分享了一些畫作的創作過程,那些即興的背後,我看到了一種怡然自得的禪趣。

最後,楊先生的平易近人,也讓我非常歡喜。感謝他願意和一個流浪至此的年輕人分享他的故事,也謝謝他讓我看到了這麼精彩的禪畫。有些人把禪弄得十分玄妙難解,有些人則把禪弄得高深莫測,果真如此,禪必然只屬於極少數人而無法普及。事實上禪意遍布四方,只是我們把自己搞得太複雜,反而看不見--這也是觀畫之後的心得吧。

人味

朋友看了我寫的一首詩,勸我應該多寫詩,這樣感覺起來才比較會有人味。我說給另外一位朋友聽,我抱怨著,要有人味還不簡單,三天不洗澡,必有厚厚的人味。朋友笑了,我卻陷入了另一種深層的悲傷。

當一個人在土地裡生活,久而久之,多少會有些土味;當一個人在書本裡打轉,久而久之,也會染上些書卷氣習;但當一個人在金錢堆中鑽營,很快地就會發散出銅臭味;當一個人在生死交關的戰場上搏命,他的眼神就會充滿著殺氣。

味道的本身並不是生命的全貌,卻是一種難以擺脫的黏著。一旦沾染,就像是上了癮一般,成為生活之必需。說錢臭是因為自己沒有能力賺到錢,還是因為錢的味道蓋過人的味道,不得而知,不過形成的習慣,卻會讓錢的臭味從舉手投足和開口的那一瞬間釋放出來。

我終於發現,原來正因為別人散發了這樣的氣味,我們才會聚在一起。臭味相投,也許可以稱之為人類社會的費落蒙吧。

巨人肩膀上的世界

大學時,我的指導教授對我說,站在巨人的肩膀能夠看得更高更遠。這句話用在學術研究上,常常讓人感念前人的努力與開創,但是如果只是平空的引經據典,卻會讓人有種空虛的落寞。過了許久之後,我終於明白了其間的差異,關鍵不在於「巨人」,在於「站」。

看得更高更遠是行動的結果。如果我們不曾真實地站在巨人的肩上,我們不會明白究竟能看得多高多遠。那巨人肩膀上的世界究竟長得什麼模樣,是世間真實的風景,抑或只是我們構築的想像,難以回答。更何況,是否真能看的比巨人更高更遠,還說不得準。

為了站上巨人的肩膀,我們得開始行動。

只可遠觀的巨塔

以前有位老師告訴我,寫文章最忌堆砌而沒有真實的情感。這句話讓我受用無窮。在一人一故事劇場的舞台上,我們常常流於將說故事人的故事切成積木,然後再一一堆砌起來,如果輕輕一碰,就會散落一地。

如果演員不能尋到貫穿故事的軸線,如果演員之間不能彼此交融成一個整體,積木堆得再高,永遠只能是一個只可遠觀的巨塔。同樣的道理,在人生的旅程中,我們學習過許許多多前人的智慧,如果只是停留在表相或字面上的理解與運用,而無法內化成為自己的風格,無法在足跡中踐履,一切不過也只是裝點門面的亮片。

或許,這不過只是滿足感官刺激的一種寫照。

真正的巨人

真正的巨人,不會留下他的肩膀,而會用他的力量造一個觀景台,邀請人們站在台上眺望他所見的風光。

最近台灣幾個一人一故事劇團都面臨著新舊交替的階段,於是也產生了一些困擾。但是在團體中,人來人往其實稀鬆平常,因此每一個團隊也都需要面臨這樣的挑戰。在這個過程中新舊團隊難免會有一段磨合期,也可能會產生一些陣痛,但真正重要的是在這個過程中能不能為團隊留下好的制度和方法,以利團體不斷地向前邁進。

在我們劇團裡,有一些潛規則。

首先,加入我們劇團的人,被要求需要上過一人一故事劇場的初階工作坊。這個要求對我來說至少有三個意義:第一,加入者至少知道一人一故事劇場的形態,能夠判斷此一劇場形式是否為自己所需要;第二,加入者至少有基礎的一人一故事劇場素養,而基礎工作坊較密集的訓練,能夠培養基本的觀念,和團體較容易進行對話;第三,證明自己主動學習的意願。

第二,加入者需認同我們劇團的理念與宗旨。我們劇團秉持著一人一故事劇場的核心精神,諸如平等、尊重、分享與接納等理念,個人認為如果一個劇團的本身不能遵循這些原則,就有可能無法做好一人一故事劇場。而我們劇團的宗旨則是服務服務者,並樂意協助在地社群發聲。

第三,我們劇團採邀請制,但加入者需要經過團體的認同。如果有不適任的團員,邀請者有義務告知被邀請者,請他離開我們團體,不過直至今日為止,尚未發生這種狀況。為了加速協助新加入者適應團隊生活,劇團也會邀請他們先行擔任演出的志工,同時參加團練。這也有助於未來彼此在選擇時做衡量。

另一方面,有鑑於一次加入太多新進夥伴,會造成團隊各方面較大的影響,因此我們劇團採取緩進策略,這幾年平均每年邀請一至二位新成員加入我們。別懷疑,這些成員都是受邀才加入我們的夥伴,有些甚至是「星探」發掘的明日之星。為了滿足上過初階工作坊的門檻,我們還會特別為新進夥伴量身打造內部的初階工作坊。當然,玩遊戲時最能看到一個人的特質,這也是新舊夥伴彼此熟悉的好機會。

礙於一個即興劇團的養成十分不易,因此我們非常珍惜現在的緣份,以及得來不易的團隊默契。但是為了能夠培養更多能參與一人一故事劇場的夥伴,同時也為劇團未來的人才著想,自去年底開始,團裡也開始思考著成立二團或是分團的可能性。

我個人傾向成立分團,而非二團。二團感覺之上總有一個一團,分團卻像是另一個種子,也許不久之後能夠形成另一個不同的劇團。成立分團的好處很多,一則能夠讓初學者有一起共同學習的夥伴;二則不會影響主團團練和演出;三則能夠提供團員練習帶領活動的場域;四則可以觀察新進夥伴的狀況;五則可以透過分團的管理磨練新的幹部;六則可以和主團一起協同作業或是練習,加深彼此學習的進程;七則分團可以擁有自己的服務對象,亦可專注於某個族群,或是分擔主團無法服務的壓力;八則可以讓更多喜歡一人一故事劇場的朋友加入。

當然,成立分團並非不用付出其他的代價。只要團裡有願意嚐試的夥伴,透過大家共同合作,教學相長,又有何不可?唯一需要留意的是,無論是主團或是分團的團員,都應一視同仁,保持應有的尊重。也許某一天,分團會獨立成為另一個更棒的一人一故事劇團,這也應為我們所樂見。

最終,無論是要求新進團員要上過基礎的工作坊,或是採取邀請制,一切都是為了讓劇團能夠成為一個家而做的準備。也許,我們應該把聚團改名叫Playback theatre family,而非playback theatre company。

領導

昨天,隨公益CEO Club到嶺東科技學院,參加了「公益CEO與青年對話-使命與領導」活動,也許是太過於渴望分享,也許是自以為比青年懂得更多,所以說了許多話。

談到領導的概念是一件複雜的事情,坦白說,並沒有一種通用的領導風格可以領導所有的組織和團隊。不同的情境,不同的對象,可能需要不同的方法才能達到同樣的效果或是促進使命的達成。我們不能期待在東南亞的無品牌代工廠中,使用和在歐美先進國家一樣對知識工作者的領導手法,但我們也不能因為這兩種對象之間有所差別,而忽視了他們同樣為人的基本尊嚴與價值。

說穿了,領導是一種讓改變發生的過程,也因此讓改變發生的一切手段都可能成為領導的一部份,而最終決定如何選擇的標準,得回到領導者本身的信仰與信念。此處的信仰並不僅限於宗教信仰,也包括非宗教信仰,而所謂的信念,則是指堅定不移的想法。

身為一個佛教徒,基於佛法眾生平等的信念與對慈悲與智慧的追求,服膺四攝法的指導。所謂的四攝法,即是指布施、愛語、利行和同事。布施是指給予別人他需要的東西,最基礎的需求可能是財務上的需求,但是事實上諸如知識、方法、愛、一個座位或者一個微笑,都可以布施。領導者也許沒有足夠的資糧用以布施,但一定要有布施的心。

為了布施,就得先知道對方需要什麼。以實體面為例,可能是薪水或是財物,但也可能是一個自在工作的場域,或是可以依靠的準則。以心理面為例,可能是一種尊重或是安定,但也可能是一種競爭或是榮譽感。一個領導人在布施之前,需要知道別人真正需要的是什麼,而且常常可以激勵他們自己去爭得滿足。

除了布施之外,領導者還要善於溝通。溝通在四攝法中特別強調愛語。所謂的愛語是指說對方聽得進去、願意聽而且聽到會樂意接受的話,有時連肢體語言也被一併強調(如和顏愛語)。所謂的愛語是出於真誠而非出於虛假,因此愛語是如法且如實的語言,本於對對方的同理,才能更進一步地說出對方願意接受的話。

要做到愛語並不簡單,但如果心中有愛,就一點也不困難。

除了布施和愛語之外,利行也是重要的工作。所謂的利行,簡單地說就是對他人有利的行為,換個角度,也可以說成提供他人正確的方法與方向。所謂的提供包括幾個層面,一是激勵他人,以改變他人的意願;二是教導他人,以增加他人的能力;三是實際以行為減少他人的阻礙;四是以自己為見證,讓人得到利益。

領導者所制定的一切制度與典範,其實都是利行的一部份。我們常說,讓制度為人服務,而不是人為制度服務。為人服務的本質可能是促成組織使命的達成,而常常我們卻因為以制度為依靠而失去了彈性。一旦制度有可能成為阻礙,領導人就應當給予適當的修正。

最後一項領導的秘訣,就是同事。所謂的同事,白話地說就是在一起同甘共苦。領導人不能自外於組織或是團隊,所有的一切應與團隊同在。困難的地方不在於領導人不與團隊同在,而是有時領導人只會與部份的人同在,而忽略了另一部份,甚至是大部份的人。更嚴格來說,同事是「普同眾生之事業、利益」,換句話說,所有的利害關係人,競爭者甚至是整個社會,都應是領導人需要理解和關切的。

隨著領導的情境轉換,要求也會有很大的差異。一個總統和一個一家之主,需要的領導作為必然不同。一旦我們知道了自己的高度,知道自己身後的團隊,就會明白我們應該採取什麼樣的作為。

這一點,領導者似乎可以從飛行員身上學到不少智慧呢。

附上網路上流傳的飛行員守則(部份的翻譯因為我受不了所以改動了一下),搏君一笑。

Every takeoff is optional. Every landing is mandatory.
每個起飛都是選擇性的,每個降落都是強制性的(你可以選擇起飛,但一定得降落)。

Always try to keep the number of landings you make equal the number of take offs you've made.
請始終試著保持你的降落數目與你曾完成的起飛數目相等。

When in doubt, hold on to your altitude. No-one has ever collided with the sky.
當你覺得混亂時,請保持高度。沒有人曾跟天空相撞過。

The probability of survival is inversely proportional to the angle of arrival. Large angle of arrival, small probability of survival and vice versa.
生存的機會跟著陸的角度成反比。著陸角度愈大,生存機會愈小,反之亦然。

There are three simple rules for making a smooth landing. Unfortunately no one knows what they are.
要做出平順的降落有三個簡單的原則,但不幸地沒人知道是哪三個。

If you push the stick forward, the houses get bigger. If you pull the stick back, they get smaller... That is, unless you keep pulling the stick all the way back, then they get bigger again.
當你把控制杆推前,房子會漸漸變大;當你把控制杆拉後,房子會漸漸變小--除非你一直拉著不放,房子又會再次漸漸變大。

You start with a bag full of luck and an empty bag of experience. The trick is to fill the bag of experience before you empty the bag of luck.
開始時你有兩個袋子,運氣袋裝得滿滿的,經驗袋空空的。關鍵就在於,在運氣袋變空之前,請把經驗袋裝滿!

Good judgment comes from experience. Unfortunately, the experience usually comes from bad judgment.
好的判斷來自經驗。很不幸地,經驗通常來自於壞的判斷。

The three most useless things to a pilot are the altitude above you, runway behind you and a tenth of a second ago.
對於飛行員來說,最沒用的三件事是:在你上面的高度、在你背後的跑道,以及零點一秒前。

There are old pilots and there are bold pilots. There are, however, no old bold pilots.
這裏有老飛行員,也有勇敢的飛行員;但是,這裏並沒有勇敢的老飛行員。

You know you've landed with the wheels up if it takes full power to taxi to the elevator.
當你要馬力全開才能把飛機滑行進入停機坪,你就會了解剛才降落時,忘記了放下起落架。

Flying isn't dangerous. Crashing is what's dangerous.
飛行不危險,墜毀才是危險的!

The ONLY time you have too much fuel is when you're on fire.
你唯一會嫌汽油太多的時候,就是著了火的時候。

Good Landing - “好”的降落
Great Landing - “極好”的降落

A 'good' landing is one from which you can walk away. A 'great' landing is one after which they can use the plane again.
一次“好”的降落是指你可以安全步離機艙;一次“極好”的降落是指這架飛機可以再用。

The propeller is just a big fan in front of the plane used to keep the pilot cool. When it stops, you can actually watch the pilot start sweating.
螺旋漿其實只是一個令飛行員涼快的大風扇,當它停了,基本上你會看到飛行員開始冒汗。

Helicopters can't fly; they're just so ugly the earth repels them.
直升機不能飛,只是它們太醜了,連地球也排斥它們。

今天看到小魚寫來的信,說他昨天運用我前天分享的活動帶領四元素的課程,得到很滿意的效果,讓我覺得很驚訝。我還搞不太清楚我究竟教了些什麼,大概上就是一些眾所皆知的秘密,像是身邊已有無窮無盡的資訊,或是所有舞台上的呈現都是一種給予(Offer)之類。

所以我開玩笑地對小魚說,又被偷學了一些東西回去。他則回答我說,他可是有很認真地在進修呢。

其實我只是依照我的老師們對我的教導,分享了一些活動,結果別人就學到了珍貴的寶藏。讓我納悶的是我並不記得有教什麼神奇的東西,或許是我使用這些技術時並沒有特別留意他們對別人的價值。或許,是學的人獨具慧眼,而不是我的功勞。

我研究所時實驗室的學長曾經和我說過一句名言:「技術是偷來的。」這句話的意思並不是說要去偷別人的技術,而是說技術不一定能夠被教導,有時自己在做不一定知道,在旁邊看反而看得出門道。另一方面,如果我們不打開心去覺察,彎下腰去學習,什麼事情都要人家開口教才要學,進步的空間就很有限了。

不過說真的,我很感謝過去遇到了幾位很棒的老師,也許是短暫的工作坊,也許是一段時間的訪談,也許是在書上的一句話或是一個活動,也許是某一次我帶領活動之後給予我的建議,都可能累積成為未來幫助別人時重要的力量。

我當然很開心我的分享能夠帶給別人幫助,只是總覺得自己分享的技術,還有許多成長的空間呢。

懂了

懂了

你問我塗滿天空需要多少顏色
我說我應該唱一首歌
Do-Re-Mi-Fa-So-La-Ti
你說你懂了
因為彩虹有七種顏色

你問我穿越永恆需要多少歲月
我說我應該吟一首詩
秦時明月漢時關
你說你懂了
因為剎那即是永恆

我問你懂了什麼
你說我應該會懂
剎那間的彩虹
是永恆的天空

個人的自發性與團隊的自發性

常常我們可以在舞台上看到某一位演員獨特的直覺與自發性,讓一人一故事劇場的演出充滿了驚奇,然而也並不是每一個演員在每一個時刻都可以展現出這種光芒,此時,團隊的自發性就成為支撐演出的重要力量。

什麼是團隊的自發性?團隊的自發性源於團隊夥伴間彼此的熟悉、默契,以及不斷地施與受所激盪出的火花。當我們把注意力放在自己的自發性時,有時會腦袋空空而不知所措,此時如果我們能夠打開自己,把注意力放在其他的夥伴身上,我們就能夠有機會接受夥伴所給予的禮物,並利用這些寶貴的禮物創造出更好的呈現。

一旦打開了這扇窗,就能深深理解,所謂送禮物給別人,其實是建立在說故事人的禮物(故事)或夥伴的禮物(給予的點子Offer)之上。這就是團隊的自發性--透過團隊的力量所散發出來的光。

舞台上,沒有孤單的演員

有時候,某些形式會讓人覺得舞台上的演員是孤單的。四元素或是三句話,這些看似solo的演出,其實並不孤單。有時孤單讓我們無法大步向前,也會讓我們一個人去面對當下所有的壓力;有時,孤單卻讓我們能夠自在地展現自己的風采,集中火力將演出拋向更高更遠的地方。

然而,當我們理解團隊自發性的存在,所有個人的演出或是自發性,都能成為觸發另一位夥伴創意的引信,那麼,我們就不再孤單了。

以四元素為例,當聲音的演員演出後,肢體的演員可以參考或利用剛才的聲音元素來發展自己的表演,然後布的演員可以運用聲音和肢體的演出,以及在舞台上定格的演員來詮釋。作詩的演員最為幸福,因為他能夠先欣賞聲音、肢體和布的呈現,再從中抽取某些元素,或是想辦法填補前三個元素較未涉及的重點。

一旦詩的語言能夠呼應或是補充前三個元素的呈現,前三個演員也會得到一份珍貴的回報:我的呈現為之後的夥伴帶來了幫助,我的呈現能夠為夥伴理解,我的呈現和夥伴呼應而成為一個整體。

於是,舞台上就再也不會感到孤單。

彈藥庫

演員在舞台上,有許多武器與彈藥。首先同時也是一切基礎的,那就是說故事人的故事、一人一故事劇場的形式與儀式和一切可用的戲劇元素。這三者是所有學習一人一故事劇場的人所熟知且實際在運用的武器。除此之外,演員還有三個重要的彈藥來源。

第一個彈藥來源是演員的自發性和生命經驗。我們打開心去呼應說故事人的故事,反應我們過去的生命經驗、演出經驗和觀賞經驗,並在戲劇的舞台上凝聚。

第二個彈藥來源則是一切已存在於現場的素材。這些彈藥需要演員打開覺知去發掘,從說故事人的小動作與穿著舉止,現場存在的物件到自己身上的服飾或是冷氣機傳來的細微聲響,這豐富的一切都是創造的素材。

第三個彈藥來源則是團隊的自發性。團隊的自發性來自於不斷施與受的過程,也許演員無法迅速掌握故事的進程或是呼應故事的經歷,也許演員無法在現場找到適合的素材甚至是陷入腸枯思竭的窘境,但是透過團隊夥伴拋出的點子或是彼此相互的補位,就能夠推進演出,甚至是到達從來不曾到達的位置。

取與捨

在擁有了許多的武器和彈藥之後,如何選擇就成為演員另一項重要的課題。當一無所有時,先得取才能捨;當手中已經拿滿了物品,先得捨才有取的空間。由此我們也能夠看到演員的進程。

對於信心不足、專業基礎不穩固的演員而言,在舞台上提供許多彈藥給他們,能夠加強他們的信心,協助他們呈現;對於有能力取得武器與彈藥的演員而言,卻需要在眾多的選擇中挑選最適合者。

有時,演員過度的自我呈現會造成整體演出的不平衡;有時,只靠著一位演員的表演就能讓整場演出獲得滿堂喝采。取捨沒有一定的標準,大海中漂浮著的一根腐木,與傢俱市場販售的精緻檜木相比,究竟哪一個更有價值呢?

搭配與領導

在劇團中,老手與新手的搭配同樣會遭遇類似的困難。在舞台上,最困難的不是展現自己的優點,而是引發夥伴發揮最好的演出--而且,還得優雅的實現這個目標。

這是團隊生活所需面對的巨大議題。學會基礎的人想要學習進階,學習進階的人想要追尋專業,從觀看、被服務、排練到演出別人的故事,一旦選擇加入一人一故事劇場的家庭,就成為家庭中的一分子。困難在於當我們想前進時,卻需要停下腳步回頭提攜後進。勇猛精進從來就不是過患,只可惜高處不勝寒,如果最終只能剩下一個人的孤獨,我們便會失去團隊自發性這項珍藏的寶藏。

一個能力很強的人,用很短的時間便能獨自攀上世界最高峰,和一群能力不足的人,卻透過團隊合作花了十年才達成目標相比,前者算是非常有效率的了。不過當後者共同登頂時,卻能透過疊羅漢的方式,到達了比前者更高的高度與視野,同時每個人都能夠享受這種愉悅。

如果我們相信團隊的力量大於個人,如果我們相信教學相長,如果我們相信一人一故事劇場的核心精神平等、接納、尊重、分享,在我們的團隊生活裡打開我們的擁抱,剩下的也許就只是選擇一個適當的方式讓團隊共進。

在學會服務觀眾之前,得先學會服務自己的夥伴。

呈現與解答

並非所有的問題都有適當的答案,也並非所有的問題都需要答案。有時真正重要的是「覺察到問題的存在」,而非「解決問題」。

身為一人一故事劇場的演員,常常會遇到這樣的狀況。在說故事人的故事中,生命遭遇了重大的挑戰或是試煉,但是故事中的困境卻尚未找到出口,甚至牽涉到人生根本的命題。演員並需接受,這就是現實的狀況,這就是故事的全部,然後面對故事、接受故事、如實呈現故事,最後放下故事。

對故事的全然接受和如實呈現,是我過去所面臨的最大挑戰之一。有時我們想要幫助別人,有時我們想要教導別人,有時我們想要用自己的經驗去呈現,有時我們會希望能夠多猜測或分析說故事人的狀況以便讓演出更為豐富。這一切的出發點都沒有問題,問題只在於這是否是一人一故事劇場所追求的方向。

恰恰好這個問題我也沒有解答,請容我懸掛這個問號。

一場夢

那天很生氣,於是求了一個可怕的咒語。只要持誦這個咒語三天三夜,就能夠把詛咒的對象消滅。

我認真地持著這個詛咒,一天過去了,又一天過去了,終於撐到了第三天的夜,忽然覺得非常非常難受。

咬緊牙關,我努力地忘卻全身的不適,終於「功德圓滿」,持滿了三天三夜。

正鬆了口氣,漸漸地,我便失去了意識。

下一次醒來,才發現自己已經死了。

「怎麼會這樣?」我疑惑著。

菩薩出現在我的面前,把時間倒轉,讓我看了這三天來我自己的模樣。

只見我每持誦一次詛咒,我的心就被黑暗所腐蝕,就這樣三天三夜,我的心竟完全被黑暗所吞噬。

就這樣,我死了。

「那……接下來我該如何是好?」我哭著問菩薩。

菩薩笑了,開心地笑著……

最近,朋友和我分享了一個關於公平與不公平的故事。我一邊聽著他的故事,一邊破口大罵。原來,有人向他抱怨某些「不公平」,但在這人抱怨別人的同時,卻不願面對自己過去正是這種「不公平」的獲益者。當自己獲得利益時視而不見,當別人似有獲益時大呼小叫,這種自私自利的行為,不過是人類貪婪的本性。不過我始終不解,為何有人能夠冠冕堂皇地無視過去自己所得到的利益而去指責別人不公平?

難道當自己享受各種資源時,視享受資源為自己的「能力」或是「競爭力」,一旦自己似乎因為別人相同的行為而好像有所損失或是沒有得到利益時,就是無可饒恕的罪過?

說得難聽點,像我們這種以前不明究理所以出錢出力讓別人得到好處的冤大頭才有資格抗議不公,那些得了便宜又賣乖的人,再還沒有低頭承認自己的「不公平」前,有什麼資格指責別人相同的行為呢?如果是真心地追求公平,請先付出必要的代價。

朋友很難過地告訴我,他一直以來都是為大家服務,只是這些質疑的聲浪讓他產生了疑惑和退縮。當然從某個角度上看,我自然也可以指責「誰教他過去這樣搞」,不過我明白這種苦果的滋味不好嚐,索興就破口大罵那些不知知恩圖報自以為是自私自利的人。

說實話,公不公平這種事情,有時很難放在天平上衡量。人們相信每一個人的獨一無二,卻又認為每個人要能夠受到一樣的照顧才叫做公平。也許當我們在抱怨別人時,卻無法面對自己也曾如自己所不屑的人一般,所以才會難以擦亮自己的眼睛吧。

在我破口大罵之後,朋友反而得安慰我。其實啊,這種事情也沒有什麼值得大驚小怪之處,不過就是playback一下朋友的忿怒,然後加三倍囉!

所以有人說,朋友像鏡子一般,真是有道理啊(狂笑中)。

一個劇團應該長成什麼模樣?一個劇團的領導者又應當長成什麼模樣?我想並沒有一個放諸四海皆準的原則可供參考,但是《領導的藝術:人人都受用的領導經營學》一書中,卻給了我很大的啟發。

麥克斯.帝普雷在書中的第二章為領導做了十分詳盡的描述(想看第二章全文的朋友可上博客來書籍館瀏覽):

「領導人的第一項職責就是定義現實。最後一項是說謝謝你。在兩者之間,領導人必須成為一個僕人,一個債務人(受惠待報之人)。總結來說,這就是一個高明的領導人進步的過程。」(p34)

他使用聖經作者路加的文字來說明,領導者是『服事的人』(one who serves)。因此,領導意味著虧欠(owe)組織某些事物。至於領導者虧欠了什麼,除了組織的資產之外,他提到了以下幾項:

對參與者的更大的意義和價值體系
一則盟約
品質和組織文化
參考典範
能力,如明辯慎思的能力,財務的能力等
讓人們發揮潛力的空間
一種成熟感
培育未來的領導者
以及其他

這讓我想到了在一人一故事劇場中所重視的平等、尊重、包容精神,透過服務與分享,可以讓團體共同經歷十分美好的成長歷程。但是劇場生活不僅只是一項工作,更存在著許多挑戰。如果陷入了僵化的組織架構或是繁忙的日常事務中,便容易忘卻一人一故事劇場所彰顯的價值。而此一價值,即是關於人的價值。如果一個一人一故事劇團之中都無法保有一人一故事劇場的核心價值,又如何能夠服務別人呢?

正因為領導人是僕人,所以領導人常常為團隊服務。所謂的為團隊服務,自然不是事必躬親,也不是把權力(與責任)交給其他人承擔。團隊需要共同為達成使命而努力,而領導人的工作就是讓這件事情發生。

人們需要被激勵,需要資源,需要空間,需要信任和支持……領導人所建立的盟約和組織文化非常重要,那個引導團隊往前進的動力。

我常常反思自己是不是一個好的領導者,會不會錯估了我的夥伴,能不能讓他們發揮最大的能力,結論通常是否定的。領導真是一件困難的事情,許多概念紙上談兵容易,真正做起來很難。尤其是涉及於人的改變,需要騰出充裕的空間才能促發。

然而,領導人也不能忽略了對自己的照顧。正如聖嚴法師所說:「菩薩救渡眾生,眾生包括自己。」如果領導人無法照顧好自己,給自己足夠的空間,那麼領導人也很容易在過程中折損。因此我深深地覺得,領導人需要學會容許自己哭泣。

《孫子兵法.九變》:「故將有五危﹕必死可殺﹔必生可虜﹔忿速可侮﹔廉潔可辱﹔愛民可煩。凡此五者,將之過也,用兵之災也。覆軍殺將,必以五危,不可不察也。」

這五種危險簡單地翻譯如下:抱著必死決心的,就很容易讓他死;如果非活不可的,就可以俘虜他;很容易被激怒的,就可以激怒他;在意廉潔的,可以想辦法侮辱他;很愛民的,就可以騷擾他。

為了迴避這些危險,領導人必需有一定的彈性,容許自己不必死、不必生、不忿速、不廉潔、不愛民--真要做到不愛民這個地步,領導人應該要保有哭泣的權力。

註:當然,九變是指領導人需要變通,雜於利害而不可一意孤行。

你從面前走過
我在心中捏泥
捏一個你
一個我
再將你我緊緊相依
揉成一團
噗通噗通的 心跳
揪著

你從面前走過
我在歲月中塗抹
胭脂 如星月
如繁花 如秋楓
如冬陽 與夏虹
映在眼中
是無盡的光

你從面前走過
你是 唯一的

一種迷漫
在我心與乾涸大地的
裂縫中 發芽

那苦
名之曰澀
名之曰青春
名之曰輕狂 與甜
並稱為
生命之花

悲鳴的風 沙
是淚
是無奈
是春花遍佈的
期待 和一滴雨

向天擁抱 鬆動的
軀殼 以等待澆灌的
愛 依然刺痛著
寂寞

如果有人問我,在一人一故事劇場之中最重要的是什麼,也許我會回答「故事」,也許我會回答「尊重與接納」,但我最喜歡的回答可能會是「人」。

在團體的歷程中或是演出裡,人永遠都是最重要的組成要素:故事之所以產生價值或是意義,是因為故事投射出人的想法;劇場之所以能夠感動人心,是因為人的感官和意識受到了催化。沒有人,就沒有一人一故事劇場。

談到人,就得談到演員在舞台上的狀態。高行健曾對演員提出了表演三重性的說法,簡單地說,是指演員會經歷「我─中性演員─角色」的歷程,而當演員開始準備、化妝時,其實就是一種放空自己準備進入角色的階段,也就是中性演員的過程。

按此觀點,一人一故事劇場的演員理應也會經過這三重的角色,但似乎更為複雜。如果把演員放在舞台上,從頭至尾的一場演出中,演員可能還有另一個特別的階段要渡過,也就是說至少得經歷四種不同的階段歷程。

第一個階段理所當然是自己。一人一故事劇場的演員以自己的身分開場,也以自己的身分結束演出。

和三重性不同之處在於,演員並沒有很快地從自己進入中性角色的階段,而是進入了一個積極聆聽的觀眾階段。在這個階段中,演員需要一直保持著積極聆聽的狀態,透過觀察說故事人和其他觀眾的狀況,來決定接下來的演出如何進行。另一方面,也得和其他的演員在舞台上即興合作,換句話說,演員在演出的過程中也得保持著此一特質。

當訪談結束之後,演員需要從觀眾的階段進入中性演員的階段。在尚未被選角色之前,演員並沒有特別的角色可以準備,當沒有被選到角色的時候,有時演員甚至可以決定不演出,自然沒有必要進入任何角色。保持中性是演出過程中非常重要的狀態。

有趣的是,當演員在觀眾階段時,並不一定會保持中性角色的立場,反而像是自己和中性角色中的一個交疊,因為演員會以自己的經驗來形塑接下來的演出和角色,或者,演員也只能以自己的經驗來進行這件工作。

在第三個階段中,演員進入中性演員而放空自己。第四個階段則是角色的階段,此時人便成為一種演出和展現的媒介。在舞台上的演員不再是演員自己,也不再是觀眾,自然也不再是中性演員,而是一個老人,一隻小狗或是一棵樹。

在即興的呈現中,有時演員還需要從某個角色中轉化到其他的角色,或是回到中性的身分,因此演員可能會經歷這四種歷程的退轉,例如「角色-中性演員」或是「角色-中性演員-觀眾」的轉化。

不過,硬是要區分所謂的三重性或是四重性,也許並沒有太大的意義。如同表演的三重性發生在演員的內心世界裡,無論是四重性還是十重性,理應也是如此,外人不易得知,更遑論能區分其邊界。但是在一人一故事劇場的互動演出儀式中,這樣的轉換過程卻十分鮮明而容易觀察。

以一場簡單的演出為例。一開始演員以自己的身份開場,然後坐(或是站)在演員的位置上,進入積極聆聽的觀眾階段。此時演員等待著故事被分享,並觀察觀眾的情形。此時演員保持著自我,卻也不再是自我,是一種介於自我和中性角色之間的狀況,對於說故事人和所有的觀眾而言,演員即像是一群等待出擊的戰士,又像是會吸納一切故事並自動轉化的息壤(註)。當說故事人分享了他的故事,演員起身準備演出,在很短的時間內裝扮自己,讓自己放空而進入角色。這個由中性演員進入角色的過程完全呈現在觀眾面前,接下來就是舞台上的呈現。

當演出告一段落,演員放鬆,注視著說故事人,用目視禮把剛才的演出當成一分禮物送給他。此時演員既非角色,也非中性演員,也非觀眾,而是一口氣回到了演員自己。在說故事人分享了自己的心情之後,如果不經修正或是轉化的演出,演員整理舞台,重新回到位置上,進入積極聆聽的觀眾狀態。這個週而復始的循環,直到整場演出的最後,演員回到自己的身分結束。

對我來說,在整場演出的過程中,演員大部份的時間處於「積極聆聽的觀眾」角色,而非中性演員的角色。在訪談的過程中,演員和其他的觀眾一樣,正一起聆聽一個重要的故事或是感受,對於悲傷之事眉頭輕鎖,對於歡樂之事嘴角微揚。有時甚至會遇到某位舞台上的演員同時也是故事中的主要角色,我們會讓演員保有選擇下台當觀眾的權利--顯然,此時演員保有某種觀眾的特質,卻又不完全是自己,真是個有趣的情境呢。

不知道有沒有人寫這方面的論文探討,一定很有趣呢!

(註)息壤是自己可以自動生長的土壤,相傳大禹他爸鯀就是偷這個來治水。

最近在整理書籍時,發現一本《英語名篇名段背誦精華》的小書。翻著翻著,看到了這篇著名的散文詩,非常開心。和大家分享(翻譯以書上為底,稍經修改)。

YOUTH 青春

Samuel Ullman 塞繆爾‧厄爾曼

編案:Samuel Ullman(1840 - 1924)是德裔美國詩人,據說七十幾歲才開始寫作,這篇就是七十幾歲才寫的散文詩。

Youth is not a time of life; it is a state of mind; it is not a matter of rosy cheeks, red lips and supple knees; it is a matter of the will, a quality of the imagination, a vigor of the emotions; it is the freshness of the deep springs of life.

青春不是年華,而是心境;青春不是桃面、丹唇、柔膝,而是深沉的意志、恢宏的想像、炙熱的感情;青春是生命的深泉不息地湧流著。

Youth means a tempera-mental predominance of courage over timidity, of the appetite for adventure over the love of ease. This often exists in a man of 60 more than a boy of 20. Nobody grows old merely by a number of years. We grow old by deserting our ideals.

青春氣貫長虹,勇銳蓋過怯弱,進取壓倒苟安。如此銳氣,弱冠後生而有之,耳順之年則亦多見。年歲有加,並非垂老,理想丟棄,方墮暮年。

Years may wrinkle the skin, but to give up enthusiasm wrinkles the soul. Worry, fear, self-distrust bows the heart and turns the spring back to dust.

歲月悠悠,衰微只及肌膚;熱忱拋卻,頹廢必致靈魂。憂煩、惶恐、喪失自信,定使心靈扭曲,意氣如灰。

Whether 60 or 16, there is in every human being's heart the lure of wonder, the unfailing childlike appetite of what's next and the joy of the game of living. In the center of your heart and my heart there is a wireless station: so long as it receives messages of beauty, hope, cheer, courage and power from men and from the Infinite, so long are you young.

無論年屆花甲,抑或二八芳齡,心中皆有獵奇之欲,久盛不衰的孩童之趣,以及生命之樂。人人心中皆有一台天線,只要你從天上人間接受美好、希望、歡樂、勇氣和力量的信號,你就青春永駐,風華常存。

When the aerials are down, and your spirit is covered with snows of cynicism and the ice of pessimism, then you are grown old, even at 20, but as long as your aerials are up, to catch waves of optimism, there is hope you may die young at 80.

一旦追求消失(降下天線),銳氣便被冰雪覆蓋,玩世不恭、自暴自棄油然而生,即使年方二十,實已垂垂老矣;然則只要堅持追求(樹起天線),樂觀向上,你就可以在耄耋之年告別塵寰時仍覺年輕。

領導者要讓別人追隨自己,而不是要求別人變成自己想要的模樣。

這兩者之間有著微妙的差異。

激勵是要讓別人的心自然地發光,而不是用火去燃燒他的生命。

這兩者之間也有著微妙的差異。

然而當一個領導人的心中認定唯有自己正確的時候,就很容易陷入推別人入火坑的誤區,就像是……嗯……架子上的烤鴨一樣。

當然,惜影自憐原本就不是罪過,每一個人都有決定自己命運的權力。只是如果惜影自憐的人針鋒相對,那麼所謂的改變不過也只是我壓的過你或是你壓的過我這般的結局罷了。

所以我常常喜歡一個人做事情,然後把影子踩在腳下。

最近被牽扯進一些事情中,讓人感到些微的不愉快。不愉快起因於不被信任的感覺。有一位朋友勸我,我需要理解人們在面臨內在衝突時得為自己保留一點照顧自己的時間。

這點我明白,但是如果只是為了自己的面子而把錯誤推到別人的身上,我無法接受。

說實話,我並不討厭自以為是的人,但如果自以為是的背後不具有科學的實驗精神和腳踏實地的踐履,充其量不過只是惹人生厭的空談,或者,只是純粹的傲慢。

自信和傲慢之間的差別其實很容易分別,只要在評價的同時對評價進行評價即可。我總對於一些能夠強力自我催眠的人感到佩服,他們能夠無緣由(或是只以少量的緣由)就認定自己一定會成功,自己一定是對的。但是倘若此一評價標準需要「和別人相比」,就很容易露陷。畢竟自我感覺良好沒有什麼過錯,但是和別人相比卻需要放在天平上衡量。有時一旦此一自我評價遭到質疑,就會生氣、逃避或是開始對人不對事地進入紅色警戒狀態。

有些時候,這樣的自信緣於過去的成功經驗,這一點也不為過。然而在這個瞬息萬變的時代,太過於沈溺於過去的成功經驗其實非常危險。而且一旦遭遇失敗,常常又會自欺欺人地發現,絕大部份的錯一定不在自己身上。

下一次,將繼續抱著這種成功是因為我很棒,失敗是因為別人錯的心情,自吹自擂。

於是,我決定選擇沈默,走向屬於我自己的道路。

在這個充滿不信任的時代,相信自己的傻瓜,應該很幸福吧!

當一人一故事劇場遇見《決定未來的一○種人》

在湯姆.凱利和強納森.李特曼合著的《決定未來的一○種人》中提到,未來在團隊中需要的可能不只是「專案經理」、「行銷人員」這一類的功能性角色,更需要以下十種人才:

  1. 善於觀察人類行為的「人類學家」
  2. 不斷將新構想製成原型的「實驗家」
  3. 探索其他產業和文化的「異花授粉者」
  4. 善於克服障礙的「跨欄運動員」
  5. 把各種團體匯集起來的「共同合作人」
  6. 激發成員的才氣和創造力的「導演」
  7. 善於設計消費體驗的「體驗建築師」
  8. 把實體環境轉化成影響成員行為和態度的有力工具的「舞台設計師」
  9. 不只服務客戶還照顧客戶的「看護人」
  10. 善於透過生動故事來溝通的「說故事的人」

其中,一個人可能身兼數個角色,而一個團隊也不見得需要完整的十種人才--或者,從團隊成員的身上,多多少少都有十種人才的影子存在吧!

在這十種人才之中,身為一人一故事劇場的工作者,總感覺很熟悉,因為許多項目和一人一故事劇場的專業訓練和團隊生活息息相關。

在劇場中直接相關者像是「導演」、「舞台設計師」、「看護人」和「說故事的人」; 在團隊中直接相關者像是「共同合作人」、「異花授粉者」和「跨欄運動員」;在一人一故事劇場的精神中相關連者像是「人類學家」和「實驗家」;在演出中相關連者像是「體驗建築師」。

這樣說看起來有一點點勉強湊合,就讓我一一為諸君說分明。

人類學家:一人一故事劇場要演出人們的故事,因此需要理解和觀察人類的行為。不同的群體有什麼不同的習慣和反應模式,正因為不知道下一個角色為何,演員們需要不斷地擴展自己的生命經驗。

實驗家:一人一故事劇場是不完全的劇場,在一人一故事劇場中,我們需要不斷地探究,不斷地挑戰,不斷地實驗。正因為是即興演出,因此一人一故事劇場的歷程可說是不斷實驗的歷程。

異花授粉者:跨文化結合在一人一故事劇場中是家常便飯。我想這和一人一故事劇場的本質有關。有時跨文化結合發生在演出的場域,第一個故事和第二個故事可能來自不同的文化或是專業,透過不斷地演出,演員們在不同的文化中薰陶,無論自己願不願意,終究會有新的連結發生。

跨欄運動員:每一次演出都是一項挑戰。在一人一故事劇場中,最有趣的是上一個故事的成敗必需立刻被放下,並調整成最好的狀況,迎接下一刻的挑戰。看來,做一人一故事劇場,需要不斷地面對他、接受他、處理他、放下他。

共同合作人:有一次一位朋友和我說:「真可惜,一個人不能演一人一故事劇場。」感謝他的這句話,我回家便做出了「你說我演卡」。正因為一個人沒辦法演,至少需要一個說故事人,因此一人一故事劇場中需要不斷地和別人合作。有時,合作是為了讓別人成功;有時,合作最好的方式就是不要加入演出。

導演:導演不只涉及舞台上的演出呈現,常常也發生在團隊之中。導演需要依照不同的狀況來協調、激勵或是教導,在一人一故事劇場中,有些導演並不強調自己的導演風格,而更在乎如何讓夥伴發光發亮。

體驗建築師:當觀眾踏入劇場的那一刻,都期待一個美好的劇場經驗。正因劇場的本身就是體驗的場域,也因此一人一故事劇場的工作者也需要成為體驗建築師。另一方面,每一次的訓練、演出或是服務也都是體驗學習的歷程,因此學習成為一個體驗學習的引導者,也是非常重要的事情。

舞台設計師:一人一故事劇場的舞台設計是簡單的,正因此,演員要有能力隨時做即興且樸質的舞台設計。而每一個舞台上的動作,都將影響到演員和觀眾。

看護人:一人一故事劇場的發展過程中受到心理劇的影響,雖然和心理劇不同,但在面對說故事人的故事時,仍然會接觸到深藏的心理狀況。因此,一人一故事劇場工作者,需要有好的看護人的訓練。

說故事的人:一人一故事劇場的練習中,常常是彼此服務彼此的故事。因此不但要當說故事人,還要是個會聽故事的人。當然,在一人一故事劇場中,並不強調說故事的訓練,只是「熟讀唐詩三百首,不會作詩也會吟」。另一方面,在主持人(引航員、導演)的訓練中,協助說故事人說出自己的故事,並讓演員容易得到必要的訊息,也是一項基本功夫。

寫到這裡,忽然覺得未來簡直是太需要一人一故事劇場的訓練啊!作夢中……。

今天的早餐如下:

經過熬煮的黑豆若干
加上蔬菜綜合麥片(渣)若干
加上小麥片若干
熱水沖泡,用力攪和
淋上蜂蜜,加上芝麻蛋捲一隻

今天的水沖了太多,所以比較稀釋,連蜂蜜都沈了下去。如果弄濃一點,把蛋捲折成兩段,其實,看起來還蠻噁心的呢。

泥菩薩

麥片沖水,是我最近的早餐。用力攪和攪和,一團爛泥恰似生活的寫照。

不知從何時起,陷入了心理遊戲的框框裡,從拯救者變成被壓迫者。

能在第一時間脫身的人,真是讓人敬佩不已。

脫不了身,也成就不了菩薩行。因為在變成一團爛泥之前,不過就是尊泥菩薩。

這話被稱了十幾年,沒想到如今還是一個樣。

終於發現,泥菩薩終究只能是團泥。從膜拜到踐踏,名之曰修行。

修行或許比試煉好聽,但如同聖誕裝飾般的漂亮話,也比不上將熄的火柴溫暖。

但一點溫暖卻也煉不成一尊泥佛。

唯在泥佛的心裡,空如一無掛礙。

寫一則故事以記之。

泥菩薩

路旁有一間小廟,供奉著一尊小小的泥菩薩。

所謂的小廟,不過只是幾塊石板搭在一起足以避風雨的小空間;所謂的供奉,不過也只是路旁的小花和偶爾經過的牲畜留下來的溫暖。

平日沒有人燒香打理,偶有路過的行人合十參拜,祈求一路平安。

泥菩薩坐在小小的石棺裡,靜靜地看著四季輪替。

這一天,大雨傾盆。四週的水漫了開來,漸漸地漫到了泥菩薩的腳下。

泥菩薩並不心急,依舊靜靜地看著。

一個在雨中趕路的旅人,來到了小廟之前。

看到前方的溝渠已滿,深怕跳不過去,連忙找了塊板,想要臨時搭橋。

蹲下來把板放下,卻一直被水衝開,無法固定。

旅人心急,忽見路旁小廟,連忙向菩薩祈求:「親愛的菩薩,我知道您菩薩心腸,我正要趕路向前,無奈遇此大雨,此時急需石頭若干,向菩薩借屋一用。」

合十已竟,便把小小的石板屋拆了,固定住木板,連忙向前行。

雨打在泥菩薩的臉上,模糊了整個世界。

大雨持續地下,數小時後,另一位旅人來到此。看見前方的木板,也想過去。但此時水更湍急,木板似乎不太緊固。

低頭看到了一個泥雕像,似乎是尊菩薩,於是低頭祈禱:「親愛的泥雕像,我正要趕路向前,無奈遇此大雨,此時急需泥的協助,感謝泥的菩薩心腸。」

合十已竟,便把小小的泥雕像墊在木板下,踏在木板上急忙向前行。

泥菩薩在雨水與踐踏中,漸漸與大地合而為一。

雨過天青,燕子啣著枝枒飛返,世間不再有一個路旁小廟,不再有一尊泥菩薩。

只有幾塊石板和一團泥,塵歸塵,土歸土。

而那木板搭成的橋,早已被大水沖得不知去向。

整個世界都在試探。

走到哪兒,映入眼中的盡是攝影機的注目。

最廣角的那隻眼,名曰上帝。

想要正直的生活,無愧於心的前行,最好的方式,也許是尋找一種安定的步伐,而非在注目下迴避。

安定的步伐不一定會帶來絕對的平安,卻能夠儘可能地遠離危險。

在腳下如是,在心中亦如是。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頻率和關心,能接收到不同的訊息,強化或放大自己需要的部份。聆聽不只是打開耳朵而已,還得打開心。

無法聆聽不盡然是聽者的錯,有時需要更多的時間,有時需要更強力的訊號,有時,根本不該聆聽。

對牛彈琴,牛不明白誰之過?

一句話要說三遍才可能變成真實,你說一句、他說一句、我說一句,說第一句沒有效果不必傷心,只是還沒集滿必要的能量而已。

變成真實的,卻未必盡是真話,要不然,又何必改變過去的相信呢?

最近才發現,原來我是一個不值得被信任的人。究竟是自己錯誤的期待,還是別人錯誤的期待,我並不知道。我只明白,自己從沒有刻意說謊或是欺瞞。

或許,我只是被拿來當成自我欺騙的工具罷了。很心寒。

人哪,不過就是貪婪、嗔恨和痴愚的綜合體。哪怕是別人多一點點智慧與慈悲,我都覺得如此的刺眼哪!

昨天和朋友討論案子,不知不覺頭竟然漸漸地大了起來。直到頭昏眼花,才發現頭大到沒有辦法靠著脖子撐住,輕輕一動便得搖頭晃腦,一開口案子裡的話語又從抖了出來。連忙用手把頭扶正,想了想,怎麼會討論案子搞成這幅模樣呢?於是才發覺,原來我竟得了三種可怕的病。

首先,我受到了傲慢細菌的侵犯,得了大頭症!一旦大頭症發作,就會只看到自己,看不到別人,然後慢慢地很容易生氣,在人我之間錯誤地評估彼此所站的位置。這是一種很可怕的病症。一般來說,傲慢細菌是從人的眼睛侵入,然後漸漸地佈滿全身,最後連呼吸也會充滿了傲慢之氣。大頭症會讓人有飄飄然之感,不過視力會急速變差,眼睛佈滿血絲,只看得見自己,看不見別人,最後頭就會愈變愈大,一旦跌倒,便很可能危及性命。

再則,我忽略了自己的腦容量,不斷地吃、吃、吃,結於得到了過食症,同時也產生了過食嘔吐的現象。這必定是貪婪病毒所引發,但是貪婪病毒無所不在,在案子裡,案子外,案子中間都有。會傳給人的貪婪病毒宿主當然是人類(還有一小部份是猴子),一旦被傳染了,就會開始貪婪起來,這也要,那也要,最後把自己給撐爆了,貪婪病毒便可趁此傳到別人的身上。可恨的是貪婪病毒會寄宿在宿主的心裡,十分難以消滅。

最後,也是更大的不幸,因為傲慢和貪婪的影響,我竟得到了輕微的「類阿滋海默症」。所謂的「類阿滋海默症」是一種奇特的失智症,會讓人漸漸地忘了過去的某些事情,包括失敗的經歷和正確的自我評價等等,因為「類阿滋海默症」的原因,人會變得漸漸痴愚,誤以為世界是被案子所構築的一切。然後自我評價等智性的免疫系統下降,最後導致不可收拾的後果。

雖然頭變大有很多原因,就屬這三種症狀最容易傳染,也最為可怕。令人特別提心弔膽之處在於這些症狀沒有立即的危險,有時還會自我感覺良好,也因此很容易會忽略這三種病症的初期症狀,發現時常常都已經是末期了。

啊,說了這麼多,看來過食嘔吐的現象正在持續的發生,不吐不快。可惡!那我應該怎麼辦呢?

有一位朋友很熱心的告訴我一個觀察大頭症的小技巧,那就是每隔一段時間去拍一張大頭貼,藉以觀察頭變大的狀況,我才正在好奇,怎麼滿街都看得到大頭貼,原來還有此一妙用。另一位很熱心的朋友也告訴我一個方法來緩解過食的徵狀,那就是看電視名嘴的政論節目。原來看這些節目會讓人很生氣,反而使得腦袋被「氣」所填滿,就不容易過食了--不過另一方面這種作法也有些不好的副作用,如心臟無力,會想要出門砍人或是破口大罵等等,有一種人還會把自己的手腳綁起來再看,以免釀成大禍。

前兩種病症都有些小方式可以避免,但是對於「類阿滋海默症」卻沒有人能提供快速有效的方式對治。一位朋友說:「在人類的歷史上,重蹈覆轍是常軌,既然失敗是成功之母,在失敗生出成功之前,一定會生出很多很多的失敗。」另一位朋友也說:「遺忘是人類自我保護的重要機制,只可惜最先遺忘的就是這個遺忘的機制要怎麼停止。」還有一位善心的朋友說:「幹嘛這麼費心?你想太多了!小心頭變得更大哦!氣體定律說,要維持恆壓,本來容量和體積就成正比,腦袋裡裝的多,頭自然就變大了啊,笨蛋!」

對了,我幹嘛要這麼費心寫這篇什麼大頭文章呢?○你的大頭鬼!哇哈哈!本來無一物,何處惹塵埃。哇哈哈!

有人說,寫培訓案要把學員參與的預期效果寫出來;也有人說,做工作坊就要狠狠地打個廣告。我說,沒事把自己弄這麼炫幹嘛?

詩言志,歌詠言
──一人一故事劇場.詩與樂師工作坊系列

首部曲:詩與舞台的相遇

以下純屬虛構,如有雷同,就算你賺到!

【活動內容】

★搜尋詩的碎片
--在舞台上腦袋空空,不知道怎麼作詩,該怎麼辦?
--詩工作坊教您如何在舞台上尋找詩的素材
★拼成一幅月色
--說故事人的故事我懂,素材也有了,但應該怎麼組織成一首詩呢?
--詩工作坊教您如何整理素材成為一首詩
★將飛舞的情感化成片片
--詩做成了,但總覺得太白、太直接、太囉嗦,該怎麼辦?
--詩工作坊教您如何讓你的話語充滿詩意
★群花的浪漫
--詩已經完成了,但怎麼和舞台的演出搭配呢?
--詩工作坊教您如何把詩的情感帶入其他的形式表演中

【課程預期成效】

詩工作坊能讓你

a.了解現代詩的基本樣貌和五個形式要素(分行、音韻、意象、風格、情境);
b.不再「這麼」害怕作詩(別怕!你永遠有害怕的權利);
c.有能力在「舞台上」隨機找到作詩的素材(隨手拈來都是比興的好素材);
d.能夠即興組成一首可以「唬弄」人的詩(裝模作樣其實比掏心露肺還簡單);
e.能夠運用所學於敘事者V和四元素之中(原來,透過詩的敘事者V還可以幫助四元素的呈現);
f.不斷地玩和作詩(說穿了,就是開心的play啦)。

詩工作坊不保證讓你

a.馬上變成詩人;
b.世界變得詩情畫意;
c.人生變得更美好。

錯過此次,下次不知何年何月再相逢!
工作坊只剩下 八 個名額,報名從速

不必憧憬永恆,在永恆降臨之前,總有一個名叫死亡的清醒時刻

住在對面的徐伯伯走了,在醫院裡昏迷,聽說家人不捨他受苦,所以不做氣切,準備好便返回家中--那是他居住超過三十年的居所,而且在不久之後,即將被拆除。

今天一位先父在部隊時帶過的兵來看媽媽。他的行動也漸漸不便,不再像以前一樣的樂觀開朗。因為過去一直會被問到關於有沒有女朋友、什麼時候結婚的事情,總覺得很煩,所以一直以來也不太想多攀談。

這就是人生吧!看到了生老病死之後,王子決定出家最終成為世尊,而我依然坐在電腦前打我的部落格。人生的真相一旦被說破,我們就誤以為自己知道了、明白了,可以好好的與真相相處。停留在大腦表層的知識和透澈的生命經歷不同,一旦被剝去了外衣,就什麼都不是。但,我們並非真正的明白,就像我們看到老人或是病人時的喃喃自語:是啊,老真是痛苦的事情啊!病真是痛苦的事情啊!

我們其實什麼都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說實話,我並不懂老。這輩子還沒有活到可以稱之為老的年紀,上輩子、上上輩子也沒有活到老。陪伴父母親的歷程,看到了老,卻依然不懂老。

面臨死亡時的恐懼,我有過嗎?看到自己的手已經波折如過往的歷程,我有過嗎?忽然發現身體不再聽自己的使喚,我有過嗎?回顧一生,明明白白地一片空虛茫然,我有過嗎?

也許我有過,但年輕時總覺得這些並不踏實。原來,死亡一直在我們的身邊,只是一直睡著,直到某一天死亡甦醒過來,我們便沈沈睡去。

想到這裡,忽然為死亡感到寂寞。咳了兩聲,啜一口茶,希望在死亡的夢裡,也能明明白白地看見未來的光。

凋零是歲月的癌,一點一滴掠奪了我的青春。

今天的早起床,原本打算趁著精神不錯,看一篇英文論文,沒想到四頁的內容就花了半個小時。想起以前兩個小時就可以看完十篇短論文(約三至七頁),真是不可同日而語。

以下是我以前看論文的方式,和大家分享:

一、快速瀏覽論文架構和主旨

想要了解一篇論文是不是自己想要看的,除了標題之外,先看摘要,再看結論。中間的結構很快地瀏覽過一遍,大致上就有整體的輪廓,知道文章可能在說哪些事情。有一些重要的圖表,則要瀏覽標題。

二、訂定閱讀的規劃

瀏覽之後會得到一個結論(要讀,要精讀,不用讀或交給別人讀),再依照決定採取行動。先問自己關於這一篇論文的問題:我想要從這篇文章中得到什麼?我應該用多少力氣去讀他?相關的議題會放在我的知識結構中的哪一塊?

三、標註看不懂的生詞

如果要讀的話,拿起一支鉛筆,從頭到尾快速地(不理會內容)把一眼看下去不懂的字(或是詞組、片語)畫上底線。這些字有可能是看不懂,也有可能僅是詞類或形式的改變,或是特別的搭配用法。

四、精讀

開始依序精讀這篇文章:摘要、結論、前言、過程和討論,最後是對應的器材等等。有時討論比過程重要,則先讀討論,反之亦然。如果這是一篇以儀器或是方法為主的文獻,自然應當把儀器或是方法放在前面。

五、在語境中逐步解決生字

每看一段之前,動手查本段的生字或生詞。並不是每個畫底線的字都需要查字典才看得懂文章,如果時間較急,可以回頭來再查。但有時一個字會錯意就會影響通篇文章的理解,此點也不可不慎。

六、萃取

重要的段落用螢光筆標示,在每段旁的空白做筆記,閱讀完成之後,讓自己喘一口氣,並組織這些資訊。

七、反思

問自己問題。這篇文章主題在講什麼?中間發生了什麼?我從這篇文章中得到了什麼?有哪些我可以加以應用?我還需要哪些參考資料以協助我了解這個主題?我應當告訴誰關於這篇文章的什麼事?

八、文檔整理

把論文收好,有時要加上編號和標籤,以利重讀或進一步的運用。

通常在看完一連串相關的文章之後,會有不同的想法,需要再做另一層的思考和比較,有趣的冒險便會就此開始。

附帶一提,查生字是為了推進對這篇文獻的理解,所以不必一開始就陷入生字而感到害怕。對於一篇一篇是生字(尤其是專有名詞)的文章,讀起來真的很吃力。這部份需要做更縝密的規劃,例如一天讀一個段落。如果沒有辦法一口氣讀完,要做階段性的小結,並且為之後閱讀做好準備。例如,選在一個完整的段落停下來,或是一個比較簡單(或生字較少)的段落停下來,以免讓接下來的閱讀一開始就遇到障礙。

記早上下大雨一本書因開門不小心落在水裡被雨淋成落湯雞因此抽了一張你說我演卡「觀眾」的心情與不堪回首的過去在記憶中激盪成漣漪後僅存的一絲氣息幻化成一段小詩展翅徘徊在灰色的天空與雨色的大地間

一本書跌進水裡
濺了一身斑駁
拿吹風機吹了一百二十回
撫不平的傷是正義的報償
吹不乾的痕是歲月的年輪

殘留的餘溫,淡淡地暈成
一朵血紅色的印跡
扛不起
我只剩 看的權利

已經沒有時間了。

最近總有一種內在的聲音在呼喚著我,似乎過去的視而不見已經無法壓抑內在的焦慮。到醫院檢查,指標往壞的方向緩慢地移動著,雖然沒什麼嚴重,但似乎一往如昔的期待,在無常的面前脆弱地不堪一擊。

終於開始反省,現在的我的所作所為,究竟是為了自己還是為了別人?有多少和我的生命相關?有多少是我的熱誠所繫?又有多少讓我內在的靈魂覺得歡喜?每一次開始翻攪,我就明白自己已經陷入危險之中,藉用朋友的一句話,那是一種身心靈不和諧的分離狀態。

並不是每一個人都能懂得這種感受。人們常常只是習於在自己的意志之中去改變別人,透過自己的信仰去預設別人的立場。這件事你比較適合所以就交給你了;這件事情看在菩薩的面子上就拜託你了;這件事情既然你提議了就請你幫忙……。

忽略自己去幫助別人是一種摧毀自我的歷程,無論是在除去我執和喪生失命的意義上都是如此。自我摧毀也不是件困難或是特別的事情,只是如果不能和生命的腳步相契,必然會有所遺憾。

弔詭的是,能夠領受別人的苦的人,需要更大的力量來照顧自己,正因為明白別人的苦,總會不經意地想要彌平,卻未必能好好照顧自己,最後讓彼此都陷入險境。

燃燒的柴火在熄滅的淚水中嘆息
一如輕煙飄渺
世界迷茫一片

該是好好照顧自己的時候,同時也是檢驗那些如浮雲般的人事物的背後,究竟長得什麼樣子的最好時機。

我應該給自己一次機會,以免在見到棺材時才掉下淚來。

魔鏡戀人

怎麼可能會是我,
世界上最美麗的女人?

就是你!
鏡子說

離開以後
對鏡 沈默


這是一個關於戀人的故事,就發生在我生活的社區裡。

小陳夫婦是一對恩愛的夫妻,兩個人都很年輕,也沒有什麼資產,小陳在工廠做工,陳太太則在社區裡一家麵店打工洗碗,日子雖然清苦,但也過得去。

今年初因為金融海嘯之故,小陳服務的工廠關門大吉,小陳也隨之失業,而社區裡忽然回來一堆長期在外地工作的人,於是小吃店一家家開張,陳太太服務的麵店生意也一落千丈。

情人節前夕,小陳一個人在外面找工作,看到了店鋪裡陳列繽紛的巧克力和花束,掏了掏口袋,只剩一張兩百元的消費券。「該不該為老婆買一份情人節禮物呢?」小陳沈思著。

小陳跑了一天,並沒有找到合適的工作,連打工的機會都沒有,只好回到家裡,看到妻子因為麵店的生意不好提早打洋回家休息,心中一疼。

小陳拿出了一個用報紙包的小包裏送給陳太太說:「老婆,情人節快樂!」

「你為什麼還要花錢買情人節禮物?」陳太太生氣著說!

「沒多少錢,你就湊合著收下吧!」小陳不好意思地摟了陳太太一下。

陳太太撕開了報紙,發現裡面包的是一面小小的鏡子。看起來像是十元商店買來的。陳太太心想:「都什麼年頭了,還買這幹嘛。就算十元也是錢啊?可是他有這份心意,唉……」

小陳看到太太的臉色有一點不太對勁,連忙說:「你可別小看這面鏡子哦,它可是一面魔鏡呢!」

「魔鏡?」陳太太狐疑地看著小陳。

「如果你不信,你可以問問這面鏡子,誰是世界上最美麗的女人,他就會回答你。」

「真的?我不信!」陳太太回答,隨即把鏡子拿起來對著自己,慎重地問道:「魔鏡魔鏡,誰是世界上最美麗的女人?」

「就是你!」從鏡子後方傳來了一聲回應。

「怎麼可能會是我?」陳太太笑著問。

「只有你配得上這個名!」魔鏡說。

陳太太笑了,小陳也笑了。兩個人隔著鏡子對望,似乎再大的金融風暴也影響不了兩人之間的愛。

就從這天開始,每一天陳太太總要對著鏡子問好幾回,而鏡子也一一回答著。不過好景不常,過了三個星期,分離的命運之神竟然降臨在這苦難的小家庭中。

……

故事發展到這裡,究竟之後發生了什麼我也不太清楚,只知道最後的結局是,自從那天開始,鏡子就再也不說話了。於是我寫了這首小詩,記下這段關於魔鏡戀人的故事。如果你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請務必告訴我(歡迎留言回應)。謝謝你。

有時真的很懷疑,那藏在孤單身影背後的寂寞,究竟應名之為孤單的寂寞,抑或是名之為寂寞的孤單。

想不出所以然來,於是寫了一首詩。題之曰:「我靠」。

我靠

我靠著你的背影而活
思念的邊緣
是你的光與不願回眸的笑

我倚著你的背影前行
望不見前方的雲
是否一如往昔輝煌

在夢與盼之間
結一串風鈴
叮噹 叮噹

曾有一次聽朋友談起,沒有人的管理不是管理。

這不是想當然爾的事情嗎?

很可惜,常常在處理事情的過程中,我們會遺忘了人--有時是刻意的,有時則是不禁意的。

昨天和禮孟談了關於管理學和佛法相對應的比較,禮孟給了我很好的啟發。其一是關於管理中有關「人」的部份,其二是管理的波浪模型。前者在佛法中其實也有許多相對應且有趣的內容,只是自己從四聖諦開始處理,還沒有能力涉及人和團體的關係,就已經被淹沒了,尚無力觸及。後者則讓我直覺聯想到道家思想,包括反者道之動的大道理。

恰巧今天早上在聯合報中看到一篇談及藝術教育的文章,回應學校取消(或移動)藝術課程來上數學課程的迷思,深有同感。如果我們在教育中只看到「問題」(如數學的學習成就不如預期),而忽略了教育的本身旨在培養一個健全的個人,那麼學校就是生產專業零件的工廠,而不是培育國家未來主人翁的場域。

過去的中國文人以琴棋書畫來怡情養性,更早一點士人要會禮樂射御書術六藝,在鄉村地區,人們可能終其一生沒有機會看到幾個字,於是社會透過戲劇、民謠來傳遞歷史文明。有人認為,當印刷術普及之後,文字就死在紙本之上,當電腦決定了人們可以輸入的字,中文就失去了生機。當教育忽視了學生身為「人」的需要,人就很容易成為巨大機器中的一顆小螺絲釘。

在我個人的觀點中,現代管理學技術有某一部份的思維是把組織機械化,尤其是被稱之為硬技巧的部份更是如此。恰恰好這一部份的技術在學習上比較有系統和邏輯架構,也恰恰好這些硬技巧是一些非營利組織所不擅長。有趣的事情是,有些長於此類技術的人們總覺得非營利組織的績效不彰,希望透過更有效率的管理方式來協助非營利組織,不過如果忽略了非營利組織身為「人」的基礎(而非機械),那麼本質上未必有益於非營利組織的成長茁壯。

波浪是另一個有趣的衝擊。大學時期我愛死道家思想了!不過說實話,道家在講什麼,我一直是似懂非懂(也許我就愛這似懂非懂的朦朧)。隨著年歲漸長,開始有些模糊之處逐漸清晰,才明白這是源於我的生命經歷太過淺薄。當然,也有些概念說穿了很簡單,但我卻一直搞不懂,我想也許是因為我太笨的關係。

就道家的觀點,當人們要往左走的時候,世界並不會自動往右移動,而是人需要向右踏以取得向左移動的反作用力。要是沒有地面,就沒有反作用力囉。

這看似很簡單的道理,但直到了牛頓的作用與反作用力定律,才樹立了一個「標準」。

牛頓第三定律(又叫作用和反作用力定律或作用力和反作用力定律)的內容是,兩個物體之間的作用力與反作用力總是大小相等,方向相反,作用在一條直線上。當施加外力於一件物體時(為之作用力),物體亦必然會產生出另一種大小相等,但施力方向不同的力(為之反作用力)。~維基百科

從這個定義來看,作用力和反作用力是出現在不同的兩個物體之間的力對,兩者同時發生。如果現實生活如同實體世界的軌則,那麼在我們對別人施壓的同時,是否也隱藏著別人對我們施壓的反作用力呢?

反作用力不一定會產生改變,原因之一是實體世界中存在著其他的力量加以平衡,例如地面磨擦力。然而一旦反作用力大過維持平衡的力道,反作用力就會在作用力作用的同時爆發出來。熟知這一點的人知道,一件事情現在沒有反作用力外顯,其實是受到其他的因素制約,而非在一個完全平衡的系統之中。

如果把反者道之動和反作用力定律拉上關係,也許太過牽強,但在《〈華爾街日報〉是如何講故事的》(The Art and Craft of Feature Writing)這本大作中提及的一種報導的預測性技術,卻和反者道之動有異曲同工之妙。它說很多故事的開展是在一段時間內分階段發生,第一階段是發展,發生了某些事情;第二階段是影響,也就是產生了一些改變或是衝擊;第三階段則是反作用,當影響變得愈益明確或強烈時,人們會採取一些行動,抵制或是改變這個影響。

一個故事在第一階段到第二階段時,只是「幼年期」的故事,當故事發展到第二階段和第三階段同時出現時,才是一個「成熟期」的故事。當人們留心於幼年期的故事時,我們可以嚐試找到沒有被重視的成熟期故事,或是預測故事的反作用狀況。

這個觀察其實反應了許多有趣的洞見。一旦我們把事情放在更長的時間軸上來看待,就會明白反作用是故事發展的必經之途。當然,反作用的規模大小並不一定,有時只是暫時的壓抑,時候一到,反作用將會爆出巨大的火花。

那麼,想要人們往左走,我們應該硬拉著人們往左走,還是先把人們往右推呢?面對這個大哉問,請許我微笑以對。

老子道德經第三十六章云︰「將欲歙之,必固張之;將欲弱之,必固強之,將欲廢之,必固興之;將欲奪之,必固與之。是謂微明。柔弱勝剛強。魚不可脫於淵,國之利器不可以示人。」

寫了一首題為「媽的」的詩。這首詩是先有詩題的創作,創作的要求是需要置入「媽的」和「我的媽啊」這兩個關鍵詞。

自己也沒有想到這個看似刻意刁難的題目,一動筆便順利的完成,而浮現在我眼前的竟是母親的形象。

一開始寫的段落就這麼長,後來原本又添了一些,但是詩的情緒卻消失無蹤。詩如果喪失了感覺,我想還是停留在應該停止的地方會好些。

打電話給志攀向他討教第一句的「厲」字的用法。我並不清楚為什麼我非常喜歡這個音,原本用的字是「糲」,表示粗糙的意思,但是用起來有點兒憋扭,和志攀討論之後,決定不要用糲,也不用礪,而改用厲來形容。

然後,志攀和我分享了一個網路上流傳的故事「婚禮上的堂叔和堂嬸」。在skype的這頭聽著聽著,眼淚竟流了下來。我相信志攀身為行動不便者一定也心有戚戚焉,但我的感受卻更為不同,因為我的母親也曾經和我說過同樣的話。所謂的天下父母心,莫過如此。

謝謝志攀和我分享了這個故事,也謝謝有人在網路上分享了這個故事。若不是這個故事,我的「媽的」不會停在這裡。

「媽的」,謝謝你。

咖啡館一景(啊!忘了調整手機的設定了,傷腦筋)

今天到台北參加了朝邦基金會所主辦的「在不確定的年代展現生命力 Thriving on Uncertainty: the possible future」對話咖啡館(想像台灣系列活動),意外地遇到了好久不見的巧芝和Kathy,讓我還誤以為今天是五觀的同學會呢(這兩位都是之前五觀的專案經理)!

這場對話咖啡館,非常有趣地就是在伯朗咖啡舉行(哇!不便宜呢),有引導者論壇、Toastmaster和想像台灣的朋友一同參加。由於感覺到大家都蠻善於溝通和分享,我就樂得當一個聽眾,同時也吃了很多好吃的蛋糕。

這是我第一次在世界咖啡館裡可以自在地流浪,跑來跑去的感覺真的很棒,一邊認識新朋友,一邊可以聆聽不同的人不同的看法。今天討論的主題是「在不確定的年代展現生命力」,正好和現在外在的環境相呼應。透過大家的討論和分享,我們也發現了許多有趣的可能性。

分享今天我們這一桌的收獲如下:

在不確定的年代中,不確定是確定的事,改變則是不變的準則。在心態上,透過「面對他、接受他、處理他、放下他」,建立好的基礎;在行動上,透過搭建多元對話的舞台,讓典範發光,透過大家的學習與實踐,產生更多的典範,帶動更多改變的力量。如此源源不絕地擴散,展開對話的力量。

今天也讓我想到了即興劇的訓練。在即興的舞台上,一切都是不確定的。下一刻別人會丟出什麼樣的球沒有人知道,但是無論是什麼樣的球,都要專注地面對並完全的接受,然後再處理,並且在不斷地丟接球中完成演出,最後把一切放下,迎接下一場的演出(或是下一個故事)。有時,為了讓戲劇可以向前推進,我們需要一直警覺著「下一步」(what's next),我們不把焦點放在現在到底做得好不好,而把焦點放在怎麼推進故事的演出來完成一齣戲,帶給觀眾一場高品質的演出。當演員夥伴表現的非常好時,我們不需要跳下去沾光;當演員夥伴需要幫助時,我們立刻參與去協助--這和現實生活中多多少少有一點不同。

好幸運曾經受過即興劇的訓練,這幫助我在面對外在的不確定時,能夠保持著自在的腳步,弄清楚當下最重要的是什麼。不過也有許多朋友提醒我,自從我學習即興劇之後,好像變得更愛玩了呢!嗯!Who knows?

媽的

媽的手漸被光陰磨厲
撫不平的傷痕
手心竟如手背般
止不住泛出的淚

我的媽啊!
兒還在身旁
替你捧著

媽的腰已不再硬朗
低首俯視著蹣跚
一步一步進逼的大地
可是歲月深藏的過往

我的媽啊!
兒願把你揹上
再過幾萬個春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