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這是另一個心想事成的範例:從孩子身上你看到什麼,他們就會這麼回應你。當然,如果你完全不了解現在的孩子,可能也是一個很好的機會去學習和認識他們。

八月十七日,我前往宜蘭佛光大學帶領【人間飛揚】青少年「綠色想像力」探索營的活動,我的課程是第一天下午四個小時的「素人表演藝術-肢體語言的魔法」課程。在營隊中,我看到了主辦單位的用心,也看到了孩子們的創造力。每一位老師都很認真地給出最好的,也期待孩子們能夠有一個難忘的暑期回憶。

這是一個很奇妙的因緣。身為佛教徒,我曾在推廣佛法的機構服務,也從事戲劇相關工作,同時參與了社會企業的服務,運用有機農業協助發展永續部落,近年來也接觸青少年品格教育的課程。因此在我身上,同時帶著這幾個經驗的因子:佛教、戲劇、有機與永續、青少年與品格等等。因此有這個難得的機會,我渴望能夠帶給孩子們一些新的可能。

原本,這可以是一堂非常High而且好玩的課。但是礙於天雨以及場地的限制,我做了一些調整。在中午時,我看到了上午課程的呈現,感覺到孩子們以及團隊中的動力狀況。中午休息時間,孩子們聚在一起玩撲克牌,忽然給了我一些啟發,於是我做了一個嘗試,把競爭放入我的活動中。

我拿出了引導急救包中的撲克牌(比正常的撲克牌大一倍),並告訴孩子們,任何時候有人願意挑戰和分享,我就會給他們小組一張撲克牌。在課程的最後我們會做一個比賽,有比較多的牌會有所幫助。就這樣,漸漸地有人願意嘗試看看,當然,也有人一直保持著觀望的態度。

因為場地的關係,我以形象戲劇的方式來進行活動。我邀請同學上台,並且做出一些動作,發出一些角色的聲音。之後,我請大家依照指令中不同的情境隨時間產生改變。最後,就到了各組上台呈現的時刻。各組上台呈現並不進行任何「比賽」或是「評分」,但是自願先上台的小組卻有獎勵。無論如何,我在乎願意挑戰的動機大於能力。

演出呈現的主題是各小組的家族名稱:太陽、月亮、銀河乃至於高山。孩子們運用戲劇的方式呈現人們和這些主題的關係。極光依舊在,冰卻不見了;草原的乾季和雨季,不斷生滅的過程;月亮和李白,高山與恐龍等等,許多有趣的點子,在孩子們的眼中,原來世界是這個模樣。

如果我們從孩子身上看到了不配合、難搞或是惡意的批評,我們可能會很生氣。如果我們從孩子身上看到了他們追求與眾不同,他們對自己的自信以及堅持,也許我們就會發現一些小小的芽或種子,只要我們加以澆灌,去蕪存菁,也許未來他們的潛力就能得到開發和成長。我們必須先承認孩子們與我們不同,透過與孩子們對話,找出一個彼此可以互動的方法。

課程的最後,我依約完成了撲克牌的遊戲,並說明優勝者可以獲得的獎品:就是這付撲克牌。過程中曾有孩子和我說,我(指老師)覺得大家會喜歡的獎品,大家不一定會喜歡。不過當我說出獎品時,透過大家的回應,我明白大多數的孩子喜歡這個禮物。

比賽結束之後,有一個孩子很不開心,因為他拿到了十張牌,在最後的PK中卻沒有勝出。我告訴大家,如果不曾努力,恐怕連參賽的資格都沒有。但是就算自己很努力,結果也不一定能如預期取勝。我們需要學會接受結果,然後繼續努力下去。就像是拳王阿里所說(印象中):「我之所以成功,是因為我爬起來比倒下去多一次。」

過去我曾經是在佛學夏令營中不要採用競爭策略的支持者,而如今可以更寬容地運用各種不同的方式。對我來說,與其一味地迴避競爭,不如正確地教導孩子們面對競爭的態度,也許是更好的方式吧。這或許也是在參與品格教育課程之後自己的改變呢。

TPG3 Workshop分享:故事、感受到能量─發現故事核心的三種層次

今年台灣聚會,分享了在法蘭克福參加工作坊的一點心得,如何透過故事、情緒和能量模式來聆聽說故事人分享的故事核心。

嚴格來說,要把三個層次的內容分享完整,在一個半小時之內有些困難,因此我選擇運用活動把這三個層次的差異透過活動傳遞給大家,考量大家學習一人一故事劇場的狀況不同,練習或是運用需要大家回去實踐。

這次在聚會中分享,除了三種層次的內涵之外,我思考如何放入促進彼此交流與分享的活動,畢竟大家難得聚在一起,一定要創造更多交流的機會。

在簡單描述工作坊分享的內容結構之後,就開始熱身。我邀請大家想一句鼓勵或是問候的話,然後儘可能和每一個人掌雙掌(High Ten)同時大聲說出這句話。之後,我問大家在這個過程中,對於「話語」的本身,和「情緒」以及「能量」之間有無不同的覺察。

進入正式的活動,首先兩人一組,一個人先分享自己和所在的團體,另一個人聽,之後交換。如A先分享自己給B知道,然後B再分享給A知道。每個人的分享時間一分鐘。完成之後,兩組合併(四個人),由原先小組裡的夥伴介紹自己的夥伴給另外一組的人知道。每個人的時間30秒,之後由當事人補充30秒。如A介紹B給C和D,然後B再補充。之後,四人一組找出一個除了一人一故事劇場之外的共通點,然後無聲的表達出來讓我們猜測。

進入引導時,先重述了一下一人一故事劇場分享的儀式,然後說明「連結」的重要性。當然,這也是重述故事的練習,尤其在更短的時間內,需要學習掌握故事的「核心」。

接著找一個新夥伴兩人一組。由於人數較多,原先帶的線不夠,因此改用毛根來進行活動。這個活動是由一個人先分享「觀賞一人一故事劇場一次印象深刻的經驗」,另一個人傾聽,之後用毛根摺出這個故事(經驗)中說故事人的情緒高低起伏,並向說故事人說明為何如此。待說故事人稍做補充之後,把這個毛根的創作品當成禮物送給說故事人。之後交換。

原本要提出的問題是「演出一人一故事劇場一次印象深刻的經驗」,但因為參與者中有人並沒有親自演出或是服務他人的經驗,因此臨時修改成更具普遍性的問題。

接著我簡單地分享了當出現較強烈的情緒時,如何運用在演出和音樂中,而對於較弱卻有些特別的情緒,也許值得更進一步去理解和發現。

之後,我分享了能量的部份,運用的活動則是在德國參加工作坊時學到的活動。兩人一組,一個人說明「未來一年內希望自己在一人一故事劇場做的挑戰或是實踐」,一個人傾聽。傾聽時關注說故事人的肢體動作,以及身體能量狀況,特別是有無出現「重複性的模式」。分享完成之後交換。

原本想邀請大家逐一以第一人稱介紹自己的夥伴想做的事情,不過因為預訂的時間已經接近,因此只有讓一位做簡單的示範。

原本正打算要結束,因此進入了結束圈,當大家把手拉起來圍成圈時,我邀請大家,有沒有一定要問的問題。有人問我這個練習是否只針對說故事人演員,我覺得對說故事人演員也許最有幫助,但是對於樂師,其他演員和主持人同樣有幫助。有人說連記住故事都很困難,怎麼能夠感覺情緒和能量模式呢?我邀請大家有同感的發出一個歡呼聲,結果大部份的人都有同樣的感覺。接著,我大致說明了一人一故事劇場是一種不斷修練和自我增進的旅程,鼓勵大家不用急。

原本以為時間已經用完了,沒有想到正在此時有人舉牌說只剩下十分鐘。原來工作坊有延後開始,因此大會特別延後結束。忽然之間不知道這十分鐘要幹嘛,此時一位夥伴問到所謂的能量究竟是什麼,於是我發現也許對某些人來說能量是個需要更多體驗才能連結的概念。於是我借用了一個EQ中情緒覺察的活動,請大家想一個在工作坊的過程中曾出現的情緒,依照情緒的正向和負向(x軸),以及情緒的能量高與低(y軸)在空間中站立。接著,邀請幾位夥伴分享自己的心情,和為什麼選擇站在這個位置。情緒其實也有能量的高低,而表達和習慣也是如此。

最後,在彼此捏手感謝和給自己的掌聲中,完成了這次工作坊的分享。

在這次的工作坊中,運用了許多不同的換組方式和排序方式。例如猜拳,比年齡,照輪,比手指長度等等。也讓大家彼此有機會分享和一人一故事劇場有關的主題。時間真的有點趕,使得大家無法盡興的交流,真是抱歉。

之後,聆聽了幾位朋友的回饋,包括一位在寢室裡聽國外朋友分享我的工作坊的內容就能了解我在說什麼的夥伴,說我的分享很清楚。(嗯,這應該是那位夥伴playback的很好吧?)一位夥伴說我分享的內容深入淺出,一位夥伴從別人分享的故事中得到很大的感動。我說,一人一故事劇場的夥伴基本上都是好人呢。

其實,分享的本身就具有很強大的力量。一個經驗被說出來,被聆聽,被理解,對分享者而言就是很好的抒發。當我們在做聆聽者時,也可以透過不同的故事,不同層面的觀察和理解,以及不同的連結來學習,並試著將所觀察到的放入我們的playback中。

也許有一天,我們能夠再往前走,走到故事的原型,走到故事的材質,走到故事所在的因緣脈胳裡。也許,我們可以再多分出幾個層次,再做許多的練習,但無論如何,我們都是在共同創造的過程中。當一個故事被分享的同時,故事存在的因緣也同時改變。我們永遠只能服務當下的故事。是的,當下的故事,無論記憶帶我們到哪個場景,我們都只有當下的故事。

有一個夢,從二○○七年開始做的夢,夢見每隔一陣子,全台灣的一人一故事劇場人能夠齊聚一堂,分享在一人一故事劇場道路上的喜怒與哀樂,團隊生活中的學習與挑戰--一個專屬於一人一故事劇場人的世界。

這個夢,就在昨天和前天(20120818-19)再一次實現,就在美麗的花蓮,在遊戲基地和花天久地團(簡稱基米花)的主辦之下,第三屆台灣一人一故事劇場聚會(TPG3)盛大上映!

這次的夢很美、很溫暖、很獨特,許多細微的呵護和驚奇,是主辦單位的用心與熱情。早在決定要承擔這個任務的同時,基米花就已經開始動了起來。為了開會,某團的夥伴會趕車經過全台灣最難買車票的北迴線,從花蓮到基隆,從基隆到花蓮。為了尋找合適的場地,一早就開始物色,花了一年以上等待著「北濱公園的海邊營火晚會大匯演」。為了祈求沒有颱風和地震搗亂,總召吃了半年的早齋;為了營火晚會不會遇到下雨,夥伴們努力地燒著紙烏龜……。

有太多太多的細節和藏在細節背後的用心,是愛,是虔誠,是一份為全台灣一人一故事劇場人付出的熱情。

深深的感謝!

回想起這個夢的源頭,我猜很早之前就藏在很多人的心中,然而催化我們行動的,卻是來自於效賢舉辦的《Asia Impro Movement》亞洲即興劇運動大會刺激。在大會上,我們看到了效賢靠著自己的努力連結了三個亞洲的聚團,而當時不少playbacker也參與了這場盛會。當年,也是《即興真實人生》中文譯本出版的時間。

我們反思,我們playbackers理應也要舉辦這樣的聚會。幾位曾經參與2003全球聚會(日本橫濱)和2007亞洲劇會(新加坡)的朋友不約而同地提出這樣的想像,曾經在英國參與不少劇團活動和英國聚會的小伃,於是和我談起了希望悅萃坊(籌辦時知了還沒有成團)和你說我演合辦在二○○八年舉辦台灣聚會的想法。因此我們開始合作思考,如何孵化這個夢想。

第一屆台灣聚會(TPG1)選在苗栗,我們想要選擇一個比較遍遠的地方,讓大家能夠遠離塵囂。主題設定是「從流動到相聚--台灣playback十年來第一回」,在這一場聚會中,最大的收穫之一是讓參與的夥伴們彼此相遇,知道原來在台灣還有這麼多人做一人一故事劇場。當年,有六個劇團以及一個正在形成的劇團(盒子),約六十個人參加。

TPG1另一個收穫則是啟動了辦理亞洲聚會(第二屆,APG2)的討論,並在一一擬爾團的努力之下於二○○九年八月在金山活動中心舉行。正因如此,當活動結束時,第二屆一人一故事劇場聚會尚未形成,我們只期待著二○○九年的再度相聚。

APG2時,台灣的土地遭遇了五十年來最大的水患:八八水災。之後,我們發起了一連串的行動,開始共同摸索在這個困難的時刻,playbacker可以採取的行動。人權議題聯演、會前和國際導師工作坊、展翼天使計劃等等。然而在投入這個計劃的過程中,我忽然覺得,如果能夠在這些努力之後,有一個機會讓所有的朋友聚在一起,將會很有幫助。因此,我開始探詢其他團隊舉辦台灣聚會的意願。

此時,具有愛與神奇魔力的女巫劇團挺身而出。雖然籌辦的時間很趕,但是在女巫們的集體努力之下,二○一○年的八月這個夢再度實現,約有一百位playbacker,十五個劇團的朋友在陽明山上重逢。TPG2的主題是「匯流…揮灑…」,在這場聚會中,成立全台性質的一人一故事劇場協會,成為一個議題。而協會也在二○一一年正式成立,二○一二年完成法人立案工作。

為了能夠持續「台灣聚會」這個自發性的活動,不至於像是TPG1之後藏著中斷的危險,TPG2中我們討論了TPG的舉辦節奏和下一屆的主辦單位。為了錯開全球聚會和亞洲聚會(兩者都是四年一度,並相差兩年),大家覺得兩年會是一個很好的間隔。當時我們把台灣的一人一故事劇團依照資歷一字排開,除了曾經主辦過聚會的劇團之外,幾個劇團的朋友願意思考是否承擔這個責任。

這不是容易的決定,畢竟辦理聚會需要劇團全體的投入與努力,甚至會影響到平日的排練和演出。很開心基米花當仁不讓地願意扛起TPG3東道主的身份,讓我們的夢想再一次的成真。

「Playback豐年祭--基花潛力運動會」在今年四月初正式開跑,我很開心地把時間留了下來,並且分享了一個工作坊。其實早在年初,我因為到玉里高中進行品格教育之故,回程順道到花蓮探望燕宏和麗雲,並有機會參加花團的團練。在團練中,他們正興高采烈地討論著聚會的各種事宜,為了讓我能夠在參與聚會時充滿驚奇和喜悅,並且不會因他們在開會而感到無聊,特別安排了孩子來陪我玩桌遊(嗯,其實說不定是安排我陪孩子玩桌游,who care?)。

當時雖然我不知道聚會會發生什麼有趣的事(很神秘),不過在那天的會議旁我強烈地感受到主辦單位所有朋友的細心和認真,也明白他們遇到了非常大的挑戰:暑假很難找到合適的好場地。

聚會正式的活動時間雖然只是短短二十五個小時,但卻可能是將近兩年時間彼此不斷努力的成果。尤其是一個團在基隆,一個團在花蓮,彼此的合作需要更多的磨合和討論時間。為此,基米花團會一起出遊,各自分工的事務會彼此不斷的連繫。這和TPG1有很大的不同,畢竟當時是小伃個人和你說我演的合作,而且,就我們團夥伴們自己的分享,當年他們是看到兩個傻子(小伃和我)在前面跑,所以願意挺我們。還記得在TPG1結束時,我問過劇團夥伴,我們這麼努力舉辦這個活動,大家覺得值得嗎?夥伴說,就一個一人一故事劇場人的身份,能夠創造讓大家彼此相遇和交流的機會,非常值得。但就是一個劇團的成員而言……太累了。

今年的聚會,有一百二十位夥伴參加,十九個劇團(有兩個劇團沒有人出席,可惜),安排了兩場次精彩且專業的演出,十場次工作坊,海邊的playback大匯演、運動會、百萬小學堂,驚喜且有趣的事情接二連三地發生。為二○一二的夏天,留下了深刻且感動的記憶(還有印章)。

因為其他夥伴有重要的事一定要參與,所以這次你說我演只有我一個人參加聚會,還好還有小一回來幫忙撐場面。OOPS的夥伴說,看著我,忽然能夠理解阿馨曾和他們分享只有一個人參加聚會(亞洲聚會)的心情。我微笑著。對我來說,在台灣的一人一故事劇場裡,我很開心能夠看到許多老朋友,也很開心認識許多新朋友,但最開心地是看到一人一故事劇場的精神不斷地被傳遞,用我們的心和雙手溫柔地呵護著--也許,這正是屬於我們的愛與虔誠。

再次深深的感謝!特別感謝基米花,同時也感謝女巫,感謝一一擬爾,感謝小伃(以及知了),感謝你說我演和我自己。

下一棒,交給了南飛嚼事。也謝謝南飛嚼事!期待著兩年之後,更多不同的火花。

幾年前,我的夥伴們告訴我,他們覺得某甲把我當成潛在競爭對手,我嚇了一跳。基本上,我自己絲毫不覺得我和某甲在競爭,也沒有感覺到某甲對我的敵意。不過經夥伴們好心的提醒,我的確開始感覺到了一些些不尋常的氣息。我並不喜歡這種感覺,所以之後我在和某甲同台時都會儘量試著低調和收斂,不過還是偶爾會有一些芒刺在背的感覺--我安慰自己,這只是因為夥伴們的話所造成的影響。

後來因為忙,就很少參與一些活動,同時也很少遇到某甲。過了一陣子之後,我聽到了幾位朋友轉述而來的消息,某甲在抱怨誰誰誰根本沒有資格如何如何,還有誰誰誰棖本搞不清楚狀況。於是我明白,某甲並不是把我當成競爭對手,而是不希望別人搶走他的風采,挑戰他的威嚴。他的身旁,有許多競爭對手,他的生活,似乎並不順遂。

為此我不禁有些難過。如果一個人的自尊大於自信,就會很容易沒有安全感;如果一個人的心量不及眼界,就會很容易誤把他人當敵人。未來,也許我們還有機會碰面甚至合作,如果他依然把我當成競爭對手,如果他依然希望舞台上只有他一個人發光,他只會給自己尋找痛苦。而身為朋友的我,只會靜靜地給予祝福。

道德經云:「知人者智,自知者明。 勝人者有力,自勝者強。 知足者富,強行者有志,不失其所者久,死而不亡者壽。」每一個人的選擇都有所不同,我選擇欣賞一切美好的事物,並從中看見真實的力量。最近看到奧運報導中國大陸從小開始訓練體操選手,並教導他們,真正的敵人是自己,不禁讓我覺得一整個輸掉了呢。


讓別人成功而獲得成功,比讓別人失敗而獲得成功,需要更多的愛。~~那些我在創業過程中所學到的事

常聽到一句話,「社會企業就是企業」。誰會這樣說呢?我聽過一些企業家、社會企業創投者和企管學者說過,也聽過來自內地的非政府組織領導這麼說過。

那麼,這句話是真的嗎?如果拿這句話來問我們光原的創業夥伴,你會得到不同的答案。也許你會聽到有人會認為社會企業不只是企業,也許你會聽到有人會認為社會企業根本不是企業。如果你問我,我認為有可能是,也有可能不是。不過,光原社會企業「是」一家公司。

回想那些曾經出現這句話的情境,我發現之所以會聽到這句話,絕大多數的狀況是我們正在討論關於「經營模式」的課題。一旦有人的思考脫離了市場與市場競爭,只看到了想要創造的社會價值或是服務的弱勢族群,就會有人再三地提醒我們:「社會企業就是企業。」

但是有趣的是,企業不是萬能的。如果企業能夠解決這些問題,也許就不會出現非營利組織(一說是因政府失能和市場失調而出現的服務),更不用提社會企業了。換句話說,社會企業顯然有與企業不同之處,不然根本不需要社會企業,只需要企業就可以搞定了--在這種狀況下,充其量社會企業也只是企業的一種包裝、一種行銷策略,更甚者只是打著公義旗幟、消費愛心以求謀取名利的假面。

愛因斯坦曾說:「我們不能用製造問題時同樣水平的思維來解決我們所面對的重大問題。(The significant problems we face cannot be solved at the same level of thinking we were at when we created them.)」用企業來表述社會企業是不夠的,那只是在創造問題的思維邏輯裡想要解決問題。同理,用非營利組織的觀點來表述社會企業也是如此。如果我們不能在這兩者之間尋找彼此互補甚至創新的模式,我們依然只是換付眼鏡走原來的老路,只是看到的景色和被看到的樣子有一些顏色和形像上的差別罷了。

正如同我們會思考「社會企業就是企業」一樣,光原的執行長陳雅楨女士也常常會提醒我們自己,光原不能只想到賺錢,如果是這樣,和其他企業又有什麼不同?而光原現任的董事長王鵬超先生則一直認為,非營利組織加上一個註冊為企業的社會企業,才是目前在台灣的環境中,面對真實的社會困境比較能夠可長可久的模式。

對我來說,想要去定義組織的樣態只是人為方便的一種割裂。不過這種運用已知的概念去描述未知的概念並沒有什麼不妥,只要不陷入自己預設的框框就好。在我的思考裡,「社會企業」所代表的不只是一個企業,也不只是非營利組織加上企業而已,而是另外一種可能。簡單地以下圖來說明:



在圖中,政府、企業、非營利組織和社區,彼此都有重疊。如果社會企業是一種組織形態,我覺得社會企業和其他四者有所重疊,但卻不包含於任何一個部份,理論上也不應被其它四者的聯集所包含。換句話說,我們會遇到企業形態的社會企業、非營利組織形態的社會企業、社區形態的社會企業,甚至是政府形態的社會企業。也會遇到包括其中兩者,甚至三者、四者的社會企業。更重要的是,我們需要跳出來思考,有沒有可能會出現不屬於上述四種組織所描述的社會企業。

如果我們能夠理解或是更清楚地定義社會企業所涵蓋的範疇,我們才能回答社會企業究竟是什麼,或者,我們將建構出什麼樣的社會企業。

昨天,到台大集思會議中心參加了「當行動服務遇上社會企業」活動。把活動安排在星期天的下午,有點特別。原先還沒有決定是否參加,後來Patrick說光原有收到邀請,不過他當天要出國,無法參加,問我要不要去。於是,我就答應「奉派」代表光原社會企業參加了這一場論壇(笑)。

就一個社會企業參與者的立場,我很開心職訓局具有如此的格局和遠見,能夠主辦這個論壇。同時,意外地台上的分享者也都是我的朋友。商姊,我們認識大約十年,還記得光原成立時商姊特別來為我們加油打氣呢。沒想到今年商姊擔任了台灣數位文化協會的理事長(大笑),目前我們也在中華開放古籍協會一起擔任理事。社會經濟專案辦公室的施淑惠副主任、交通大學的林崇偉教授、台灣農夫的王順瑜總經理和社企流的Sunny總編輯和是今年因為社會企業而相識的朋友。每個人都有獨特的投入、專業與熱情。

這場論壇先由每一位與談人分享了自己或組織在相關領域的服務和經驗,然後再彼此交換想法,以激盪出不同的觀點。因為自己長期接觸數位工作,因此也一直對相關的議題保持關注。我個人覺得這次的論壇是一個很好的出發點,未來若有機會邀請真正投入行動服務社會企業的朋友,或是邀請相關領域的專家來分享,相信對於運用行動科技在社會服務上,能夠帶來更進一步的衝擊和想像。

就我個人的想法,我並不覺得社會企業或是非營利組織一定得要去發展自己的APPs。如果行動服務有助於我們達成社會使命或是解決社會問題,我們可以思考如何運用現有的行動服務來增加我們的力量。如果我們發現行動服務能夠帶來新的可能,也可以透過和他人合作共同來發展APPs。最少,我們可以設定一個行動版的網頁,以利行動用戶方便和我們產生連結。

然而在投入之前,也適合先考量相關投資的效益。如果我們無法發揮行動通訊的特有價值,那麼那些在網路上都能夠操作的事情,不過只是移動到另一個平台,在這麼多行動服務的競爭者間,是否能夠帶來足夠的效益,值得商榷。另一方面,如果我們把行動服務當成一個新興市場,並沒有任何的理由阻止我們透過這個新興的市場去達成社會企業想達成的使命。

最終,我覺得行動服務還是需要靠年輕人來參與,再加上業界先進的扶持。如果我們渴望的是出現領先甚至超越時代的創業家,我們需要的是跳出框架思考甚至預見未來的能力,那麼,我們理當先放下自己,去真誠地接受屬於新世代的樣貌,才能夠探索出新的方向與可能。

哇嗚!要來討論社會議題了嗎?

有一次和朋友討論到演出形式和「社會議題」的問題,發現在台灣好像存在著一種不成文的規定:遇到「含有」「社會議題」的故事,請選用「拼貼」這個形式。

運用拼貼探討故事中隱藏的社會議題,常常會造成我的疑惑。我很喜歡拼貼這個形式,不過當我身為主持人時,我不傾向解構說故事人故事中藏著的社會議題並採用拼貼呈現,而更習慣直接運用自由發揮這個形式。如果需要,在自由發揮中依然可以呈現各種社會面向。

在進一步探討之前,我覺得需要先定義一下何謂「社會議題」。在教育部重編國語辭典中,並沒有社會議題這個詞,只是「社會問題」:

「社會上多數人所遭遇的問題。即在人類社會中,發生足以危害全體或一部分人的福利或安全的問題,因而採取行動對付或改善。如犯罪問題。」《重編國語辭典修訂本網路版》
如果我們思考的是「Social issue」,在英文的維基百科上有如下的定義:
社會議題是指有爭議的政治議題,它涉及到人們的個人生活和互動。社會議題有別於經濟議題。有些議題會涉及兩者,例如移民。還有一些有爭議的議題不屬於任何一類,例如戰爭。

社會議題包括:

墮胎(Abortion)、自殺和輔助自殺(Suicide and Assisted suicide)、檢查制度(Censorship)、非法入境(Illegal Immigration)、公共場合裸體(Public nudity)、伊斯蘭教法(Sharia law)、去勢(Genital mutilation)、褻瀆法律(Blasphemy laws)、槍枝權利(Gun rights)、極刑(Capital punishment)、體罰(Corporal punishment)、霸凌(Bullying)、毒品法(Drug laws)、酒精的法律(Alcohol laws)、煙草和吸煙的法律(Tobacco and smoking laws)、賭博的法律(Gambling laws)、賣淫的法律(Prostitution laws)、年齡歧視/青年權利(Ageism / Youth rights)、合法年齡(Age of consent)、離校年齡(School leaving age)、同性婚姻(Same-sex marriage)、移民(Immigration)、腐敗(Corruption)、失業(Unemployment)、騷亂暴動(Riots)、童工(Child Labor)、貧窮(Poverty)、乞丐(Beggars)、恐怖主義(Terrorism)、性別比(Sex Ratio)、高齡(Old Age)、交通(Traffic)、虐待兒童(Child abuse)
原來,社會議題是有爭議的政治議題,並包括這麼多面向。那麼,當我們思考社會議題的同時,理當需要思考包括了眾多項目的「政治議題」。不過一談到政治議題,也許台灣較年長的人會有一種潛意識的抗拒。以我為例,因為白色恐怖遺留下來的「教訓」,使得長輩從我小時候開始就不斷地勸戒我要遠離政治,因此我對於政治議題很敏感,而且敏感到渴望視而不見、避而不談。但是視而不見、避而不談,議題並不會消失。不過如果社會議題中包括體罰與霸凌,童工與虐待兒童,各種歧視與同志婚姻,那麼所謂的社會議題可能就不僅是像是NCC的檢查制度、圈地和都更等等和「大有為的政府」有關的課題,還包括了整個社會的各個面向。

由於我把一人一故事劇場當作一個「對話」的場域,因此對我來說在一人一故事劇場中真正被重視的社會議題並不是被大家「討論」的社會議題,而是存在於說故事人故事中的社會議題。舉例而言,我不會邀請觀眾談一談對於王家一品苑這件事情正反兩面的觀點,而會邀請大家分享對發生這件事的感受,以及任何親身參與的經驗。因為在對話的過程中,主持人要保護所有親身經驗的分享不會落入被評斷為「是與否」的困境之中(參考〈對話是一種存在的方式--對話力工作坊心得〉)。

在我認識的一人一故事劇場朋友中,並不是每一個人都把一人一故事劇場當做「對話」的場域,有人強調藝術性,也有人強調社會性,這是每個人不同的選擇。如果對話的目的是為了促進理解,每當某一個立場或是觀點的故事被分享之後,我就會希望能有不同立場或是觀點的故事能夠被分享出來。對於某些議題,我自然有我自己的立場,但是身為對話的觸發者和引導者,我需要建立一個足夠安全的氛圍,以便能夠邀請不同的聲音分享。

身為演員,無論我扮演的角色是什麼立場,我理應努力呈現,但是有時真的很不容易。此刻我需要提醒自己:(1)我不是神,我不知道所有的事情;(2)我需要如實並尊重地演出說故事人的故事,如此一來大家才會有信任感願意分享自己的故事;(3)我所有的努力和投入,目標都是為了促進對話和理解。

有些演出的本身即具有目的性,有些演出的觀眾則是具有特殊背景的團體。要準備這樣的演出常常需要更多的準備,並深入理解相關的社會議題面向,以避免用我們自己錯誤的想像來詮釋別人的處境。然而究竟要怎麼理解這些面向呢?選擇看看相關的論述嗎?我覺得還不如走到相關的族群裡,聽一聽他們實際的故事。只是聽,不回演;只是靜靜地學習和感受,不用給予任何服務或是建議。我們需要先承認我們不懂。

如果做了許多努力之後,發現自己充滿了恐懼,不敢上台演出的話,那麼又該如何是好?最近聽到一個強有力的回答,自己非常喜歡:「如果你自己都怕成這樣,那就不要演,你還沒有準備好。」(謎之音的繞口令:「你會演我的社會議題,就來演我的社會議題,你不會演我的社會議題,別不會充會演壞了我的社會議題。」)

排除那些和社會議題直接相關的演出,在平常的演出中也很可能會遇到帶著「社會議題」的故事。也許我們需要的並不是對所有社會議題的深入了解,而是具備社會意識和對相關議題的覺察力。Sarah Halley在2011法蘭克福全球聚會的「一人一故事劇場中的社會覺察」小組中的大綱,我覺得可以做為很好的學習方向:

http://www.iptn2011.org/conference-2011/homegroupsen/59-en-homegroup-sarah-halley

如何使用我們的多重社會身份來呈現我們對說故事人故事的了解;
如何打開我們去傾聽說故事人經驗中的重要差異;
如何能夠體認往往「我們不知道我們不知道」;
在面對我們之間的分歧時,角色發展如何可以找到真實性;
如何與在藝術性和社會選擇之間的緊張關係一起工作。

探討所有與創造更大的包容性、多樣性、和理解我們的劇團與社區的目標。
那麼,有沒有什麼樣的社會議題是適合一人一故事劇場呢?

羅伯特.蘭迪在《躺椅和舞台--心理治療中的語言與行動》提到了關於一人一故事劇場的運用:「一人一故事劇場團體有各種不同的目標。有些人宣稱一人一故事劇場更著重於美學形式而少了些治療形式,因為它滿足了娛樂、啟發和愉悅的戲劇標準。然而,它有時也清晰地滿足宣泄和整合、理解和同理的治療目標。最好的狀況下,一人一故事劇場整合了審美和治療的目標。另外,它也常會結合社會劇目標來探索重要的社會或政治議題。」(本段經筆者翻譯修飾)

這樣的說法很有趣,在同書中,作者提到了凱勒曼運用社會劇模式在三個部分(危機性、政治性和多樣性)上,也許這樣的分類有助於我們思考,如何運用一人一故事劇場在相關的議題中:

「凱勒曼(Kellermann, 1998)在將這種整合性的社會劇模式應用到一般衝突管理和維和行動的過程中,提出了三個部分組成的方法。他將第一部分稱為危機性社會劇,用於對造成重大社會影響的災難性事件的反應。例子中包括重要政治人物的刺殺以恐怖分子的炸彈襲擊;還有的例子是關於較長周期的危機,如經濟、社會或政治的劇變。通過社會劇,不同種類的團體能再現這種危機,表達他們的情緒,他們在共同的戰鬥中,在處理對喪失、無助和希望的共有感覺中聯合起來。

「凱勒曼的第二部分是政治性社會劇,其基本觀點認為社會是在與永恒的衝突和危機的鬥爭中發展成長的。這種社會劇的主題包括階級間的不平等和社會解體的後果。政治社會劇的目的是讓社會的不同聲音能表達出來、讓眾人聽到,其意識形態常基於左派,與之類似的有20世紀早期貝托爾特.布萊希特(Bertolt Brecht)和克勞福德.奧蒂斯(Clifford Odets)的宣傳鼓動式劇場實驗,以及奧克斯都.伯奧(Augusto Boal)的當代劇場實驗。

「凱勒曼的第三部分是多樣性社會劇主要是為了克服偏見或為少數民族爭取平等權利。這類社會劇常會在黑人和白人、穆斯林和基督徒、猶太人和非猶太人、或殘疾人和健全人構成的團體中演出,通過行動來探究團體內的緊張,尋找實現彼此寬容的方法。」~~羅伯特.蘭迪《躺椅和舞台--心理治療中的語言與行動》, p67, 華東師範大學出版社(2012 4)
國際間有不少運用一人一故事劇場在社會議題上的例子。在台灣,每年的人權聯演、八八水災後的展翼天使計劃,以及許多劇團針對不同族群的服務,諸如針對同志、身心障礙者及其家屬或醫護人員、青少年安置機構或是監獄等等,都可以說碰觸到相關的社會議題。然而無論是什麼對象或是什麼故事,如果我們可以提升我們對社會議題的敏覺力,放下我們自己的想法,盡力貼近說故事人故事中的真實,也許真正獲益的不是說故事人或是觀眾,而是我們。

如同羅伯特.蘭迪在《躺椅和舞台--心理治療中的語言與行動》的描述,演員和樂師是「另一個團體」,那麼也許我們可以這麼想像,演出團隊的任務是單純地服務說故事人的故事,而不會參與和大家一起分享討論(如社會劇)、和觀眾共舞(如論壇劇場)或是教導他們(如TIE)。如此一來,演出團隊需要努力的方向就是儘可能地貼近故事的需求,直到我們回到自我的身份,也許會有機會說說我們自己的立場吧。

(案:原文〈需不需要轉型成社會企業〉因受邀刊登於社企流,因此修改過,重新上傳。原文隱藏。)

去年受邀參與一些計劃的輔導和評估,因此有機會和業內的朋友進行交流,並且討論到庇護工場(以及相關的多元就業方案)是否要轉型成社會企業的問題。就我個人的觀點,我並不覺得「所有」的庇護工場(以及相關的多元就業方案)都必需轉型成為以企業立案的社會企業。

無論是庇護工場或是社會企業,其實都是組織的一種型態,而組織存在的目的(或是使命)是為了解決社會問題或是創造社會價值。因此在評估組織應該採用何種型態提供服務時,我們需要先釐清我們所面對的課題以及現實的情境,下一步才能思考如何選擇適當的組織型態來踐履我們的使命。

有時我們會覺得一個經營得很不錯的庇護工場似乎適合轉型成社會企業,然而庇護工場和社會企業的成功指標卻不盡相同,轉型未必能夠繼續穩定的發展。有時我們會覺得現在不易經營的機構可以依靠成立或轉型成社會企業來尋找新的市場,促使組織永續,甚至因此能夠獲得更多的經濟自主和資源,然而一個經營狀況不佳的機構,一旦進入市場競爭,卻無法保證能夠存活。

社會企業是一種新的可能,卻不是解決所有問題的「萬靈丹」。無論選擇何種組織形態,我們都需要理解此一組織形態對於達成我們的使命有何功效與助益,而非一股腦地隨波逐流。至於如何評估是否要轉型成為社會企業,可以借用佛法中四正勤的架構來分析:


已生
令增長
令斷除
未生
令生起
令不生

一、已生善令增長

  當我們轉型成為社會企業時,是否原有的優點或是強項可以更好?

二、已生惡令斷除

  當我們轉型成為社會企業時,是否原有的缺點以及弱項會因此消除或是改善?

三、未生善令生起

  當我們轉型成為社會企業時,是否能夠創造新的價值?

四、未生惡令不生

  當我們轉型成為社會企業時,是否能夠防範或抑制尚未發生的困境或風險?

透過以上四個不同面向的分析,也許我們會發現轉型成為社會企業或許能夠因應未來發展上的困境,或是協助某部份的服務做得更好。我們也可以依照財務構面和顧客構面來思考,看看原來的經營模式和轉變成為社會企業之後,會產生什麼差別。

轉型其實涉及相當多不同的面向,並非一個簡單的問題。一家庇護工場可能接受過許多社會資源的支持,如果我們直接將庇護工場轉型成為一家企業(公司),就會遇到許多需要處理的課題,諸如資產的轉移與責信(過去的捐贈怎麼處理?)、組織治理的設計(原本董/理監事會的組成和權責)等等。轉型也有可能會帶來負面的影響,最直接的就是薪資結構上的調整與轉變。因此選擇組織具有優勢且外部具有機會的領域投資成立一家「新」的社會企業,有時會比原機構直接轉型來得容易許多。

最終,是否要轉型成為社會企業,或者成立一個新的社會企業,還必需考量到組織的能力是否準備充足。一旦我們選擇以企業的角色踏上舞台,我們的行動就必須符合市場的邏輯與規範。我們服務的對象將不再只針對於過去我們所服務的特定族群,而需要滿足顧客市場的需求。這對許多人而言,也許才是真正的難題──我們需要找到真正有效的商業模式,並且有能力在市場上實踐它!

因為今年沒有去大陸參訪之故,因此有空參加龔鉥老師的心理劇工作坊。依照龔鉥老師自己的說法,她的工作坊不只使用了心理劇的方法,也加入了藝術治療、完形以及中國老祖宗的智慧,而事實上這也是我會慕名前去參加這次工作坊的原因之一。

我一直認為心理劇是團體治療的場域,在這次的工作坊中又再次得到驗證。而這次工作坊中,雖然我沒有分享我自己的案例,也很奇妙地很少被選上台做輔角,但是卻從大家的分享和龔鉥老師的引導中,看到了許多新的可能。我想套用司馬懿形容諸葛亮的幾個字來形容年齡已超過八十歲的龔鉥老師:「真神人也。」

對我來說,也許和龔鉥老師以及團體的朋友相遇,是最重要的因緣。除了在龔鉥老師身上看到了如何把中國古老的智慧(如黃帝內經、禪宗、老莊思想等等)運用在治療的過程,也遇到了幾個特別的朋友。我要非常感謝Prema帶給我許多寶貴的訊息,在兩天中午休息時段和Prema有許多交流,Prema的話語中傳遞著許多和我的想法非常一致的訊息,這讓我感到非常的驚訝。我也在Prema所分享的經歷中看到了新的召喚,也許對我來說,有些旅程值得我去走走。

龔鉥老師的引導也喚起了我過去的經歷。例如在一個冥想的過程中,我來到了一個地下室,打開了面前的三個房間。出現的三個房間
意外地都是我過去經常「逛」的場景,不同之處在於這一次這三個房間給了我不同的意義。中間的房間是檔案室,這是我做催眠時經常拜訪的地方;左邊的房間則是一個美好的雲端世界,我常常求教的智慧老人就在雲端的某個涼亭裡喝茶;右邊的房間是金黃色的空間,在金黃色的光芒中出現了一尊佛菩薩。我想特別說說第三個房間。當龔鉥老師要我們和房間中所有出現的存在對話(角色交換)時,金黃色的磚給我很大的啟示。它們對我表達渴望能成為我的力量。於是我忽然發現,在這個房間裡的每一個金黃色的磚,都是潛藏在我生命中尚未發揮的潛能。我真是個幸福的人兒啊!

龔鉥老師使用的方式帶著濃厚的完形色彩,而完形恰恰好又是我最喜歡的取向之一。當然,這可能也和我親近中國禪宗公案有關。而這次分享的幾個個案,也多少和我自己的生命經歷有所相應,雖然隨著歲月自己已漸漸能處理某些事情,但是再一次成為見證者,仍然獲益不淺。

誠如龔鉥老師所說,這次的團體很特別,我也這麼覺得。特別的團體自然是因為特別的人的參與而形成,至於發生在團體歷程中的故事,我留在當下,只拿走那些可以用來面對未來的資糧。謝謝龔鉥老師和在團體中相遇的朋友們,祝福你們!也祝福我自己。

2012年7月28日晚間,我參加了由OOPS主演,在阿里山青年活動中心休閒中心舉行的一人一故事劇場公演。演出服務的對象是住在阿里山青年中心的遊客和工作夥伴。這是一場由阿馨和救國團連繫所促成的合作,也是OOPS努力推廣一人一故事劇場的美好所做的一小步嘗試。為此,我特別抽空趕上阿里山,見證了OOPS所創造的奇跡,海拔2000公尺的台灣一人一故事劇場最高公演。

0727的晚上,我們初步討論了原先計劃的行程,取消了難度較高的挑戰(日初前公演),並研究0728的上午,在遊樂區的某些地方進行「公開綵排」。不過第二天上午因為下雨的緣故,只好把時間保留下來進行演出的排練。在練習之前我和阿馨討論有什麼地方我可以提供貢獻,於是在上午排練的過程中,我花了一小段時間分享了自由吟唱和聲音運用的簡單方法。下午則進行形式的排練,同時為彼此的故事服務。

這次我所扮演的角色是好一陣子沒有擔任的演員。和OOPS的夥伴一起演出,是一次很難得的經驗。這是我第一次在2000公尺高的地方演出,這也是我第一次和OOPS合作。這是第一次遇到說故事人一邊說故事身上一邊爬出蛇,這也是第一次演出時有小狗乖乖地當觀眾。這是我第一次演完故事之後要送禮給說故事人時,才發現說故事人用相機在錄影(而我正好是說故事人演員),這也是我第一次沒有扮演角色時,在舞台上和樂師合聲一起吟唱。

演出的時間約一個小時,阿馨擔任主持人。一開始我們放了二十張椅子,在開演之後,人愈來愈多,最後增加到了五十幾張椅子。擔任樂師的朋友是第一次參與演出,事實上也是第一次看正式的一人一故事劇場表演的Duma。另外,演員中的紅魚也是第一次參與演出。整場演出過程的本身就很具有戲劇性,因為阿馨的爸爸在臉書上看到訊息之後,就獨自開車上山來看阿馨演出,而且還刻意不讓阿馨認出來,直到開演後22分鐘,馨爸才拿掉帽子讓阿馨認了出來。這算是演出過程中的戲外戲。

說故事人小孫的小可愛(指的是「蛇」)是另外一個讓人印象深刻的驚嘆號。阿馨事後說,還好自己不怕蛇。我不禁想像,如果主持人怕蛇,那麼究竟會發生什麼樣有趣的事情呢?後來,小孫分享了一個為了找蛇而看到許多螢火蟲的美好故事,演員也很開心地演出了螢火蟲的美景。在演出之後,小孫還留下來讓大家和小可愛一起互動。我在想,也許未來可以做一些貓聚會或是狗聚會(或是蛇聚會)的playback演出。

之前,一直聽說OOPS沒有很穩定和持續的練習,處於一種不穩定的狀態。用這幾天比較熱門的新聞詞彙來形容,就是一個尚未形成颱風的熱帶性低氣壓(按:撰文的同時蘇拉颱風正在侵台)。然而在和OOPS的夥伴一起排練和演出之後才發現,什麼不成氣候之詞只是浮雲,OOPS的夥伴在形式的掌握和儀式的操作上,都有很好的基礎,同時團隊也有很好的默契,而每位成員也很樂意服務故事,並願意探索與嘗試新的可能。像是上午我在排練時分享了聲音的運用,晚上演出時夥伴就直接運用起來。

就我個人的觀察,整個OOPS團的風格受到帶領者很大的影響,在藝術性和互動性上充滿著活潑與熱情。也許在一人一故事劇場的學習道路中還有許多可以探索和挑戰的面向,同時他們也有許多潛力等待發揮。我相信正因為團隊過去的努力,未來OOPS一定能更加發光發亮。

我想大聲的說一聲:「OOPS,你們真棒!」同時在此也「敬告」台灣各地的一人一故事劇場夥伴們:「小心,有熊出沒!穿上你最好的鞋子,趕快跑起來吧!」

相關新聞報導請參考救國團的新聞稿:救國團阿里山青年活動中心越夜越美麗之夜間活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