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上領導者課程時,我們常常會用一個簡單的例子來說明積極的力量。

你知道1x1x1... ... 這樣連乘十次1會變成幾嗎?答案是1。

如果我們每次增加一點點,讓1變成1.1,你知道1.1x1.1這樣十個1.1連乘,會變成幾嗎?答案是約等於2.6。

如果我們每次減少一點點,讓一變成0.9,你知道0.9x0.9這樣十個0.9連乘,會變成幾嗎?答案是約等於0.35。

不信的話可以自己算一下,或是問一下google大神:

https://www.google.com/search?q=1.1x1.1x1.1x1.1x1.1x1.1x1.1x1.1x1.1x1.1

連結https://www.google.com/search?q=0.9x0.9x0.9x0.9x0.9x0.9x0.9x0.9x0.9x0.9

如果我們想要一次由1進步成為2,其實並不容易。但是只要我們一次進步一點點(如10%),並產生相乘的效應,就可以在八次之後進步成為2倍。

同樣的道理,如果我們想要由1退步成為0.5,其實也並不容易。可是只要我們一次退步一點點(如10%),並產生相乘的效應,那麼只要七次就會小於0.5了。

這樣簡單的數學計算,也許有人覺得不過只是個噱頭,在現實世界裡壓根兒派不上用場。沒錯,這計算的確太過於簡化,但是如果你認為這是空口說白話,那麼你就大錯特錯了!

二○○四年,智高積木得到了經濟部頒發中小企業創新研究獎,林文彬董事長的一場公開演講,讓我獲益匪淺。林董事長分享在創業的過程中,曾經被樂高告到快要倒閉,但是硬撐下來,靠著世界一流的核心技術,加上不斷地和他人共利分享,最後才能打出一片天。

林董事長分享,當他和別的公司合作時,他甚至連品牌的獲益都可以全部讓給對方。當他和某日本公司合作時,希望學習該公司的物流,他會用自己100%去交換。當時的狀況是在日本全部用日本公司的品牌來販售,自己只拿成本。但是日本以外的市場就用智高的品牌。因為在日本該品牌可以獲得更高的利潤,而智高則依然拿原訂的成本。

他說,如果我給別人100%,別人可能一下子由1變成2,而只要他給我10%,我就可以由1變成1.1。如果有機會連續10次和不同的企業合作,最後我就會超過2,並且未來還能夠不斷地累積進步。

是的,1.1連續乘十次,就會超過2。這是林董事長親自實證過的策略。

某個程度上因為受到林董事長的啟發,在我和別人合作的過程中,我都會儘量分享我的資源或是所知,並向合作對象學習。當然,並不是每一個合作的夥伴都會願意把自己的資源拿出來分享,或是把本領拿出來讓別人知道。有時自我保護過度的合作夥伴,會讓其他人覺得他很自私,不過對我來說卻無妨,因為我只要能進步一點點,有一天我就能夠讓自己更進步。不過過度的自我保護,卻可能讓某些人沒有辦法持續和其他人合作下去,這樣就會縮小自己的成長空間了。

也許有人會覺得,在競爭激烈的企業環境中,這種作法屬於異類。我明白,但是如果我們是社會企業,我們就可能創造更多更好的社會資本,這也是我常常主張「公益也可以共利」的原因。

在日常生活中,這樣的態度和想法其實也有許多助益。你覺得老婆大人和女友,喜歡經常收到小小的禮物,還是久久收到一次大禮物呢?你覺得老公大人或是男友,是經常給予小小的讚美和關懷比較好,還是久久給他發個獎賞,比較能夠讓他改變,或是加深情感呢?

答案可能是……都要。哈哈。

對孩子的讚美也是如此。不要期待孩子一下子可以由1變成2,要培養孩子們一點一點成功的經驗,然後他們就會有能力自己追求自己的夢想。要不然,只要一次說一句負面的話,孩子的信心就會由1降到0.9,然後十數次之後,信心就被磨平了。

一次進步一點點,學習如此,待人如此,處世也是如此。這同時也是通往成功的階梯。

為了承諾自己一次畢業旅行,所以把到期還本的保險金拿來當旅費,走了一趟法蘭克福。原本想在這次旅行之後,便漸漸淡出一人一故事劇場的場域,只可惜在出發前幾個月,忽然下定決心再給自己一次機會試試看。

對我來說,能夠提供服務,比我能成為什麼更為重要。於是原本的畢業旅行,就成為一次尋找自我的旅程。

走在法蘭克福的街道上,有一種很熟悉的安心感。我不認識他人,他人也不認識我。我不認識路,路同樣也不認識我。可能不懂別人說的話,別人也同樣搞不懂我在說什麼。我是一個孤獨的旅者,就如同我原本的模樣。

四百多年前Giordano Bruno來到法蘭克福書展,隨後被邀請回義大利。之後入獄,八年後被教廷公開處死。法蘭克福或許可以說是布魯諾生活的最後一塊自由之地,沒有人知道當時流亡的他為何選擇回到義大利,不過我並沒有選擇和他走同樣的道路。在法蘭克福的IPTN聚會之後,我沒有選擇再去義大利而直接回台灣。當然,這兩者沒有什麼關係。

生命與生命的相遇是一個奇蹟。跨越了半個地球和半個世紀,兩個陌生人牽起了故事背後的故事。當我成為Regula生命中遇到的第一個來自Formosa的台灣人,我就已成為Regula生命故事中的一個角色。因緣如是,於是我承擔起那個特別的角色,選擇了我的選擇,然後,引導故事朝著新的未來前行。

還記得一位一人一故事劇場人在第四天下午的工作坊中分享,參加了Pamela的home group之後,才發現好像不管做什麼都會傷到別人,造成別人的創傷。

這種感覺我有點懂!

在IPTN2011的最後一天中午,正當我和室友揮手道別時,一位前輩在旁聽到我的名字,於是問我是不是就是那個Jester Lee。我傻傻地說是,他竟鼓勵我要持續寫作,他有看過我寫的關於一人一故事劇場的文章,在Interplay上。

好害羞。

你不知道何時你會帶給別人禮物,你也不知道何時你會傷害別人。人生似乎總在這種刀光劍影之中穿梭,然後偶然在異鄉與異鄉人相遇,才發現原來不過是一場戲。

在初夜分點燃一隻燭火,在中夜分時的燭火,既是初夜分燭火的延續,又不是初夜分的燭火。在燃盡之前,故事依然在我們的心中燃燒。

四百個人,三十多個國家,在不同人的身上,我看見了不同的力量。我看見了中南美洲夥伴的熱情奔放,看見了日本夥伴的含蓄內斂,看見了北歐夥伴的頑皮幽默,也看見了北美夥伴的思維力量。然而在此同時,依然有不同的聲音在流竄著,含蓄內斂的日本人難道不該大聲地說出自己的苦楚?熱情奔放的拉丁美洲夥伴難道無法建構沈穩的儀式?北歐的夥伴也能夠嚴肅思考,而北美的夥伴也擁有感性的直覺。

一人一故事劇場沒有一定的模樣,因為那關於人,關於故事,關於此時此地。

這趟旅行,沒有熱切激情,沒有驚艷不已,我在法蘭克福,只是我自己。

祝福大家聖誕快樂!新年快樂!

最近,北朝鮮的領導人金正日辭世,造成世界的震驚。而北朝鮮舉國上下的反應,也讓大家訝異。有人很不尊敬的嘲弄,也有人想起了老蔣逝世時的台灣。而我,則想起了黑暗時代的歐洲大陸,那個被宗教所制約的黑暗世界。

無論北朝鮮是一個什麼樣的國家,當一國的領導者逝世,全國人民會有多大的傷痛和擔憂,我們可以尊重和理解。當然,並不是每一個人都喜歡北朝鮮或是北朝鮮的領導者,但是這不能當成一個人身而為人可以無視或是忽略其他人所承擔的苦的正當理由。

如果說,一個人必需要哭才能生存下去,那麼,欲哭無淚不正是痛苦和解決痛苦的結合體?如果說,一個國家必需要一個強有力的領導者才能對抗外在的壓力,那麼,失去領導者的人民必然有著失怙的痛楚。

在中古世紀的歐洲,有著宗教裁判所(或是異端裁判所)的統治機構,透過宗教的滲透力,以恐怖的手段對付擁有不同思想或是信仰的人。光是西班牙宗教裁判所在三百四十年間,以火刑處死的人數就達到了十萬人。

我們所看到的北韓人民對領導者的「忠誠」,不正像是黑暗時期人們對天主教庭的忠誠一樣嗎?當人類社會走過了這段艱苦的道路,回頭去看曾經發生在世界上的屠殺或是極權統治,就會明白現在我們所擁有的平安,是多麼可貴。

我們應當為此感到慚愧。

昨天參加了多元就業開發方案諮詢輔導計劃所舉辦的「NPO培力暨交流體驗座談會」。參加這場會議的原因,是因為今年九月十月間,鄭勝分老師邀請我加入一個多元就業方案發展社會企業的評估小組(另一位小組成員是方珍鈴老師),而這場活動其實是延續此次評估計劃的成果分享。與會的成員有來自北基宜花金馬區的多元就業方案經理人和組織負責人。

會議一開始,北基宜花金馬區就業服務中心的王雪娥課長代表主任向大家致意,之後,就由勝分老師向大家報告相關的評估結果。由於近年來勝分老師經常參與相關的評估和輔導計劃,因此他特別語重心長地提醒大家,如果想要轉型成為社會企業,需要跳出原有的思維框架,不然可能會造成自己和所服務對象的挫折。

在勝分老師報告之後,與會成員分成三組進行分組座談。我負責帶領其中一組。思考到時間有限,而且我相信有很多人不習慣主動提問,尤其是在座有單位的主管時,更是如此,所以我在小組討論的一開始,帶了一個交換新台幣的活動,並請大家提出一個在此時此刻自己覺得很重要的問題。

在活動中,我收集到了一些很基礎的問題,隨後我便分享了我的經驗,同時邀請大家提問和彼此分享。這樣做還有一個額外的好處,那就是當小組裡有某些夥伴急切地想要探究如何解決自己困境的答案而不斷地表態或是追問時,我還有機會先請他等等,然後回到手上的問題,以便儘可能讓每一個人的提問都受到足夠的重視。

下午的時段中,有三個得到金旭獎肯定的多元就業方案代表進行簡報,同時有大家交流的時間。由於時間很緊湊,所以勝分老師希望我們三位老師至少各自回應一個計劃。這三個計劃都非常精彩,各有各自獨特的特色和發展潛力。我負責回應的是水源地文教基金會的報告,我非常的欣賞他們的努力,並且在聆聽的過程中,有一個問題浮現我的腦海:多元就業方案是為了拯救現在,抑或是成就未來?當我把問題拋給與會的朋友時,有些人回答我:「都是。」我把回答的權利留給大家,只提醒大家,如果兩者都是,我們需要思考怎麼架構一個階梯,從拯救現在一步一步邁向成就未來。

從事多元就業方案計劃時,其實常常會遇到沮喪。我覺得事情沒有所謂的應該或者是不應該。如果說解決問題對我們而言是重要的,那麼比較適宜的方式就是把心力放在解決問題上。有時候提出問題或是見解並不一定能夠幫助當事人看到希望。如果大家的工作中藏著許許多多的沮喪,那麼為何我們還要增加大家的沮喪呢?

我經常覺得自己在參與這類活動時,和部份老師有一些切入點的不同,那就是我會先鼓勵,然後才分享我的經驗。對我來說,因為有希望,因為有熱忱,我們才會在這條路上一直努力著,也正因為如此,我們需要不斷地提醒自己走在這條路上的理由,並激勵自己,為使命繼續奮鬥下去。

拯救現在很重要,但不要忘了我們也正在成就未來。就像陪孩子學習走路一樣,有朝一日我們要學會放手。

德國七人行

往天空出發
雲的另一端
有擔心
有夢想
有愛情
還有外國人

MU5008
 機場的等待
  客艙的等待
   四年一度的等待
  光陰 靜靜地
 靜靜地
流淌

興許會有讓人驚艷的
故事 異國的
  大冒險 迴響在
空盪盪的停機坪

海德堡.相戀

久違不見
你已不是你
正如我已不是我
倒影在天空中的河
是記憶深處的
悸動

凋零的楓吹拂著遊子
足跡烙印著喘息
思念交織
荒煙漫草間的纏綿

城壁上的日晷
答答滴滴
在迷霧中炸裂開來
四百年別離
生與死的印記
我愛你

如果可以
以我為藥 你為容器
煉一場美好的愛情

在海德堡 與戀相遇
與夢相遇

人和人相遇,常常是無法預期的。人因何而相遇,又為何而相遇呢?

也許,在某個時刻的某個地點,兩個陌生人的相遇,會牽起一串串埋沒於歷史的人、事、物。每一個故事就是一盞燈,而相遇的兩個人,正是帶著歷史因緣的信物,見證著時空流轉的見證者。

二○一一的一人一故事劇場全球聚會,就是這麼一個場域。

說故事人緩慢地走上舞台上那張專屬於說故事人的椅子,聽眾與演員摒息以待。這一幕太常發生,以致於我們都以習慣了接下來可能會出現的驚奇。

說故事人努力地用自己不熟悉的英語,分享了一個關於歷史的故事。這個故事和記憶的種子,打從她還是個很小的孩子時就已深埋心底。然而,揭開這個故事的楔子,卻是二○一一年十一月二十四日的法蘭克福,那一天,她遇見了生命中第一位來自於福爾摩沙的人--我。

她的父親的表兄弟,有兩個人在她很小的時候,就來到台灣傳教。直至今日,其中一位長輩還留在台灣。當時,這兩位長輩會用很薄的信紙寫航空郵件的家書回鄉,在他們的家人看過之後,還會再傳給所有家族中的人分享。所以,這封薄薄的信,就是連結她和福爾摩沙的絲線,緊緊地把別離、奉獻和傳教繫在一起。

她反思著這五十年來的感受,此刻身為一個一人一故事劇場人,她深深地尊重每一個地域的文化傳承,對於向外輸出宗教,有著很底層的抗拒。另一方面,長輩的努力和見聞又陪伴她走過了五十年的歲月。於是在和我相遇的第二天,她勇敢地走上台分享了她的故事。

故事在舞台上演出,演員用極核心的元素呈現著故事中的各個面向。當故事完成之後,觀眾都感受到這個故事中所深藏的意義與價值。當說故事人走下了舞台,我上前去擁抱著她,謝謝她的故事,也謝謝我們的相遇。

身為故事的觸發者之一,主持人邀請我分享了我的想法。我深深地感謝那些願意捨身奉獻於台灣的人,對我來說,他們是愛的使者。摒除宗教的身份,他們比許多台灣人更愛台灣。

演員以流動塑像呈現我的心情,我明白他們理解我的感受。當課程告一段落後,我再度和說故事人分享,這是關於真實的愛的故事(This story is about ture love)。她說,「也是關於愛(also love)。」我明白,她心中的掙扎是如此真切而強烈。我再度謝謝她。

對我來說,我們的相遇是此次法蘭克福之行最大的禮物之一。我並不知道,與我相遇會是打開這個記憶之盒的鑰匙;我並不知道,我的存在能夠牽起一個外國人士對台灣深切的情感;我並不知道,我其實帶著一個使命,去圓滿一個故事背後更多的故事。

對我來說,我就是故事的紅線和導火線。把祝福和愛,帶回給把愛奉獻給台灣的人的親人們。然後說一聲:謝謝你。

我無法代表所有的台灣人,我也無法真確地回應說故事人所面對的天人交戰,面對歷史我無能為力,甚至面對宗教和信仰,我也依然只是個臣服在巨大門前的小小叛逆者。然而,在一人一故事劇場的場域裡,我明白相遇有其因緣,故事的出現其來有自。

我想和你分享這個關於愛的相遇的故事。也許下一次,故事的主角會是你,而你就是那個連結世界和台灣,圓滿愛與祝福的人。讓我們一起祝願過去、現在與未來,為台灣付出的人與他們的家人們,讓我們用更直接的行動愛餵養我們的這塊土地。

有朝一日,我們也會擁有給予他人愛的能力,也請務必不要吝嗇對自己的家人說聲感謝。

故事背後的故事,常常才是讓我們真實地活著的原因。

台灣一人一故事劇場協會,終於成立了。忽然放鬆,卻有一種很累很累的感覺。

從二○○八年開始,籌辦第一屆台灣聚會,一直和小伃合作到現在,看到小伃一個人很辛苦的推動一人一故事劇場,看到許多朋友對一人一故事劇場的熱愛,不禁為這個協會的成立,有著很高度的期待。如今終於見證了協會的誕生,心中十分歡喜。然而我也明白,成立才是努力的開始。

在這個美好的世界裡,事情不總是如我們所願。在協會成立的過程中,有許多事情的結果並不如我個人的期待,最具體的例子之一就是理監事的推薦名單,有許多一直以來共同努力的夥伴們,因為工作或是學習的緣故無法參與。也許對我來說,早已能接受這樣子的緣份,不過我依然會執著地去努力試試看。有時,過程比結果更重要。最終,我尊重每一個人的決定,也尊重團體的選擇。

一直以來,對於台灣是否要成立全國性的協會這件事情,偶爾會聽到一些不同的聲音。我非常謝謝那些願意說出來的朋友,他們對於成立協會這件事情的疑惑每次都能夠提供我自省和思考的機會。當然,「偶爾」並非全部,潛藏在底層看不見的疑慮可能比我們所感知的更多。

這是我參加的第八個協會(原本以為只有四個,後來愈算愈多,就停在第八個吧),同時也是第五個進入理事會擔任理事的協會,但是卻可能是這麼長久以來,第一個真正意義上我參與催生,從「無」到「有」的協會(雖然五個協會都是第一屆理事會成員)。

我依然還記得,台灣博物館教育發展協會成立之時,我們以一滴墨滴在紙上暈開為意象,表達「擴散的原點」。在台灣公益執行長協會成立之時,我們以領航者自居,以人為核心建構未來的願景。在中華組織發展協會成立之時,我們渴望我們成為一個連結的平台,能夠帶給不同組織真實的助益。而在每一個協會之中,我都向許多的前輩們學習到寶貴的經驗。

協會由一群人所組成,每個人都會有自己的想法,這也讓協會成為匯聚不同意志的地方。有些認識我的人知道,我不喜歡投票表決,因為投票表決總會有輸家。不過我也明白追求共識是件多麼不容易的事情。漸漸地我找到了一種自處之道,學會聆聽並接受因緣的美好--而我也正成為那美好的一部份。

來的人就是對的人,發生的事情就是當下只能發生的事,開放空間會議如是說。

每一份參與都是一份責任,也許此刻所需做的,只是簡單地停下腳步,聽一聽別人的聲音,然後跟著別人的歌聲一起跳舞。我想,我已暫時完成了階段性的任務,此刻也該享受一下這份美好的喜悅。

昨天在師大的演講結束之後,一位大學生來問我關於學習科系的問題。他說,他目前就讀的科系好像和自己想要做環保的渴望相衝突。我除了介紹他看一看《從搖籃到搖籃》一書之外,同時也建議他,要成為知識的魔法師,而非知識的奴隸(to be a sorcerer of knowledge, but not a slave of knowledge)。

什麼是知識的魔法師呢?那就是能夠召喚或是運用知識,創造各種奇蹟的人。那什麼又是知識的奴隸呢?那就是受知識所統治、操控和壓迫的人。

邱吉爾曾說:「Scientists should be on tap, but not on top.」意思是指科學家應該是個好幫手(隨時可派上用場),而非統治者(高居上位)。同樣的道理,我們學習的知識也理應如此。

我建議同學要認真並且好好學習專業知識,同時也要保有更寬廣的感知與視野,才能適應未來不確定且多變的年代。

同樣的知識有時因為修練的成熟度不同,會產生不同的效益。舉例而言,我曾向孫易新老師學習心智圖,並在思考時運用。然而我的修練和孫老師的修練必然不同,能提供的價值和效益也有所不同。那些孫老師可以用心智圖所創造的魔法,可能是我遠遠所不能及。我們可以把心智圖法當成一個魔法棒,威力再大的魔法棒,也得靠施術者來展現。

當然,並非所有的學習都可以有很大的價值,賈伯斯的故事就是最好的例子。賈伯斯休學之後,旁聽的書法課程成為未來他發展極簡且具美感的介面的概念來源。賈伯斯可以說就是創造奇蹟的魔法師的最好例子。

昨天的分享某個程度上我刻意聚焦在「人」的特質上。我們常常以為創業可以用商業計劃書來決定,然而實際上創業是靠著人來實現的。尤其是社會企業的創業,許多商業創業中不會發生的事情,會因為社會資本所扮演的重要推力而促成。

成為魔法師,需要學會召喚並匯聚不同的力量來創造奇蹟。專業知識或許是其中很重要的一部份,但不會是全部。

捐十元做慈善的先生,謝謝你!

前天從台北參加完對話力的工作坊,回到新竹時,就順道在清大附近用餐。用餐完後,到常去的書店逛逛,正當在瀏覽新書時,聽到櫃檯傳來一陣沮喪的聲音。原來有位小姐要買書,書價共計一千零九元,但她的身上剛好只帶一千元。於是店員問她要不要保留這本書下次再來買。

我覺得很有趣,於是上前問說:「是不是剛好缺九塊錢,要不要我先出十元,你再幫我把十元捐到便利商店給慈善團體?」

那小姐楞了一下,連忙說不用,她要下到一樓去拿錢,就匆匆下樓。我猜想,她可能是和人順道過來拿書,所以樓下有人在等她,於是我就繼續翻我的書。

不一會兒,小姐又跑了進來,並結完帳離開。離開時還特別謝謝我說:「捐十元做慈善的先生,謝謝你!」

我點頭微笑招手,繼續看我的書。

十元也許很小,卻能夠解決他人的燃眉之急,然後等到他人準備好了,又可以把十元傳下去。這樣的點子其實早在不同的領域中廣泛運用,例如國際小母牛組織(中國官方網),運用禮品牲口或是資金為第一份禮物,然而再透過參與者成功之後,不斷地把禮品傳出去。另外,圖書漂流(Bookcrossing)也是一種很好的例子。我曾分享了我家社區前垃報車司機會傳遞的微笑,我相信微笑和祝福也是如此。

就算只是開始傳遞小小的善念,只要持續傳遞下去,總有一天也能成為大風暴吧!

對話是一種存在的方式--對話力工作坊心得

前言

2011年11月4日至6日,參加了由朝邦文教基金會主辦的對話力國際工作坊,工作坊的主題是「用對話擁抱群眾,發揮改變的綜效」,引導師是湯菲力(Philip Thomas),一位長期投入運用對話來引導社會變革的實務工作者,同時也是聯合國開發計劃組(UNDP)與一些國際機構共同贊助出版的《民主對話--實務工作者手冊》(下載英文版PDF檔)的作者之一。

我參加這場工作坊的動機是希望學習對話流程的設計技巧,同時理解對話的實際運用。然而我從Philip身上學到的比從課程中所學到的更為豐富,誠如Philip所言,在對話的引導中,重要的不是你說了什麼,而是你是什麼樣的人。

很難把滿滿三天課程的內容濃縮成為簡單的文字,因此以下簡要分享我個人學習和觀察到的幾個重點。在此也特別感謝朝邦基金會的熱誠和貼心準備,許多朋友的共同支持與參與,還有參與夥伴的彼此貢獻,我從大家的身上也學到了許多事情。非常感恩。

一、對話是一種存在的方式 Dialogue is a way of being.

對話不是一場戲或是一個產品,很難用「我們來場對話吧」或是「給我一場對話」來進行對話。更好的途徑或是詞語上的用法,也許是把「對話性」(Dialogic)加入我們所做的各種人際互動工作中,例如在協商或是談判的過程裡,使之更具有對話性。

對話是一種存在的方式,一種思維的信仰,一種互動的風格。正因此,你的存在和行為比你說了什麼更具有說服力。

舉例而言,在推展或是安排對話的過程中,甚至是決定要運用對話的當下,起心動念或是言行的本質上,對話的促動者理應已經是在「對話性」的狀態裡。這將會引導我們如何思考流程的設計,Philip建議以共同設計(co-design)來發展對話的設計,並在每一次訪談的過程中,都運用對話的方法,讓過程更具有對話性。對話在正式對話活動之前就已經開始。

二、信任流程

人們也許會誤以為對話的基礎需要對話雙方具有信任感,然而對話雙方彼此的信任並非「必要條件」,對「對話流程」的信任才是。

當對話的雙方是在對抗甚至交戰狀況下的群體,對話是否就全然無法促成?答案當然是否定的。只是要促成彼此雙方坐下來(或站起來)對話,需要建立足夠安全的「場域」,而這個場域中對流程的信任就成為最大的支柱。

人們之所以能夠信任流程,並非來自於對話設計者的職銜或是引導者過去的經驗,而是來自於人們的參與度(如共同設計流程),以及人們和引導者相處的「實際經驗」。每一場對話都是不同的。

三、對話是為了促進理解

對話不一定能夠立刻達成共識。為了達成共識或者是為了塑造透過對話來達成共識的認知,有時會使對話成為包裏單方內在企圖的糖衣。

對話常常是為了促進理解,以便讓未來的對話更容易發生。在複雜情境中的對話,也常常不能一步登天,畢其功於一役。需要一次一階的前進。有時多方的對話甚至不會在同一時段發生,而是某個時段由某一方先說明,另一個時段由另一方說明。等所有的重要觀點都被陳述且被聆聽之後,才進入交流和對談的過程。

四、觀點(viewpoint)不等同於立場(standpoint)

每個人都同時肩負著許多不同的角色。在對話的場域中,回到「個人」有助於彼此經驗的理解。然而我們也需要明白,具有不同職務或是代表性的人,在回到職務或是代表其機構時,可能會有不同的態度和立場。

人們可能會對對話的另一方產生更多的理解和同理,卻依然不同意對方的所作所為。如果我們不接納人的多種面向,就會對一致性產生混淆。為了強求一致性的發生,就會傷害對話的安全性。

五、對話與社會變革

在社會變革或是組織變革的領域裡,對話不是解決問題的唯一策略或是可行方法。有時運用領導力或是教育就能夠很快且有效的帶來改變。

推動社會變革的過程中,有時只是讓人們願意聚在一起談論某個議題,就已經是很大的進步和改變了。有時,對話能夠產生一些易行或是較小的共識,就能為未來埋下朝著更好的方向發展的種子。然而透過對話的參與,建立人們對話的能力與意願,並讓對話流程成為一種可持續運作的機制(甚至是待人處事的習慣),卻是社會變革永續的關鍵。

換言之,運用對話參與社會變革,重點不只在於舉辦了多少對話活動,得到了多少結論或是創造了多少新的想法,參與者變成多麼具有對話性,也是很重要的一部份。

六、由個人自身的經驗開始建構安全的引導

尊重和安全感的建立並不容易。引導者可透過一些基本的框架來協助建議安全的氛圍,其中之一就是避免對話者的分享會陷入直接被其他參與者批判的情境中。

對話中的語言有三種模式。第一種是第三人稱的描述,例如:「現在下雨了。」這種陳述會引發「是與否(True or not)」的回應。第二種是第三人稱的描述,例如:「每當下雨時,我的心情就會變得很差。」這種陳述引發的回應與「真誠與否(truthful or not)」有關,而不是「是非」問題。第三種是祈使句,例如:「外面下雨了,我們出去外面吧。」

要讓分享者不會因為分享而遭到攻擊,其中一種語言策略就是問會回答出第二種語言模式的問題。例如,當你如何如何時,是什麼樣的感受?

七、我的自我反思

在三天工作坊的最後,我分享了一項很大的收穫,和一點小小的反思。

在收穫方面,最大的獲益是Philip提供的觀念、架構和工具,有助於我在發展包括社區劇場工作在內的許多面向。過去也許會因為擔心而停下腳步的地方,現在有更多的勇氣來面對。國內的社區劇場計劃常常受到方案輔助的限制,甚至是帶著方案去社區執行,未來是否有更多的空間和社區一起設計流程,或許會是能否往前邁進的關鍵。

在反思方面,我引述了甘地所述:「我們希望世界怎麼改變,我們就必須成為那樣(We must be the change we want to see in the world)。」如果我們想要運用對話,我們就需要成為對話中的一員,變得更具對話性,而不是想要運用對話的方式單方面地達到我們自己的訴求,更不是強迫別人踏入對話的場域來對話。不然,對話不過只是另一個壓迫的場域罷了--就像是當我們拒絕他人用對話來粉飾民主時,我們同時卻也渴望用對話來迫使別人改變。

全文轉錄自維基語錄

愛因斯坦

維基語錄,自由的名人名言錄
我每天提醒自己一百遍,我的生活,不管內在或是外在,都是以他人(包括活著的和逝去的)的勞動為基礎。所以我必須盡力奉獻自己,希望能以同等的貢獻,來回報長久以來(現在仍是)從他們那裡所得到的。

阿爾伯特·愛因斯坦Albert Einstein,1879年3月14日—1955年4月18日),著名理論物理學家。

語錄

  • 一個人的價值,在於他貢獻了甚麼,而不在於他能得到甚麼。
    • 原文:The value of a man resides in what he gives and not in what he is capable of receiving.
  • 一名熱衷於宗教的人之所以會虔誠,是在於他們對沒有或不具備理性基礎的超自然物體與其宗旨所展現的意義及其崇高上不存有任何懷疑。
  • 人只有獻身於社會,才能找出那實際上是短暫而有風險的生命的意義。
  • 沒有僥倖這回事,最偶然的意外,似乎也都是事有必然的。
  • 科學沒有宗教是瘸子,宗教沒有科學是瞎子。
    • 原文:Science without religion is lame, religion without science is blind.
  • 只要我還能有所選擇,我就只想生活在這樣的國家裡,這個國家中所實行的是:公民、自由寬容,以及在法律面前公民一律平等。公民自由意味着人們有用言語和文字表示其政治信念的自由;寬容意味着尊重別人可能有的任何信念。這些條件目前在德國都不存在。那些對國際諒解事業有特別重大貢獻的人,在那裡正受到迫害,其中就有一些是一流的藝術家。
  • 一個物體的質量就是其所含能量的度量單位。
    • 原文:The mass of a body is a measure of its energy content.
  • 我用比相對論還多的腦力在量子論上。
    • 原文:On quantum theory I use up more brain grease than on relativity.
  • 物理學家們說我是數學家,數學家們又把我歸為物理工作者。我是一個完全孤立的人,雖然所有人都認識我,卻沒有多少人真正了解我。
    • 原文:The physicists say that I am a mathematician, and the mathematicians say that I am a physicist. I am a completely isolated man and though everybody knows me, there are very few people who really know me.
  • 那我只能對親愛的主表示遺憾。相對論是正確的。
    • 原文:Then I would have felt sorry for the dear Lord. The theory is correct. - When asked by a student what he would have done if Sir Arthur Eddington's famous 1919 gravitational lensing experiment, which confirmed relativity, had instead disproved it.
  • 任何一個有智力的笨蛋都可以把事情搞得更大,更複雜,也更激烈。往相反的方向前進則需要天份,以及很大的勇氣。
    • 原文:Any intelligent fool can make things bigger, more complex, and more violent. It takes a touch of genius— and a lot of courage— to move in the opposite direction.
  • 一個從未犯錯的人是因為他不曾嘗試新鮮事物。
    • 原文:Anyone who has never made a mistake has never tried anything new.
  • 當我們的知識之圓擴大之時,我們所面臨的未知的圓周也一樣。
    • 原文:As our circle of knowledge expands, so does the circumference of darkness surrounding it.
  • 上帝面前,我們都一樣聰明——也都一樣愚蠢。
    • 原文:Before God we are all equally wise— and equally foolish.
  • 常識就是人到十八歲為止所累積的各種偏見。
    • 原文:Common sense is the collection of prejudices acquired by age eighteen.
  • 不要擔心你在數學上遇到的困難;我敢保證我遇到的困難比你還大得多。
    • 原文:Do not worry about your difficulties in Mathematics. I can assure you mine are still greater.
  • 教育就是當一個人把在學校所學全部忘光之後剩下的東西。(愛氏自言引述某前人的話)
    • 原文:Education is what remains after one has forgotten everything he learned in school.
  • 方程式對我更重要,因為政治只看眼前,而方程式是永恆的。
    • 原文:Equations are more important to me, because politics is for the present, but an equation is something for eternity.
  • 上帝不為我們那些數學難題而費心。祂信手拈來,將萬物合一。
    • 原文:God does not care about our mathematical difficulties. He integrates empirically.
  • 萬有引力可無法對墜入愛河的人負責。
    • 原文:Gravitation cannot be held responsible for people falling in love.
  • 我不知道第三次世界大戰會用哪些武器,但第四次世界大戰中人們肯定用的是木棍和石塊。
    • 原文:I do not know with what weapons World War III will be fought, but World War IV will be fought with sticks and stones.
  • 我並不假裝理解宇宙——它比我大多了。
    • 原文:I don't pretend to understand the universe— it's much bigger than I am.
  • 我喜歡旅行,但不喜歡到達目的地。
    • 原文:I love to travel, but hate to arrive.
  • 我從不去想未來。因為它來得已經夠快的了。
    • 原文:I never think of the future. It comes soon enough.
  • 我認為只有大膽的臆測,而不是事實的積累,才能引領我們往前邁進。
    • 原文:I think that only daring speculation can lead us further and not accumulation of facts.
  • 我想知道上帝的構思;其他的都只是細節。
    • 原文:I want to know God's thoughts; the rest are details.
  • 如果A代表一個人的成功,那麼A等於x加y加z。勤奮工作是x;y是玩耍,而z是把嘴閉上。6月23日名言
    • 原文:If A is a success in life, then A equals x plus y plus z. Work is x; y is play; and z is keeping your mouth shut.
  • 如果我再次成為一個展望人生的年輕人,我不會選擇成為一個科學家、學者或是教師。我寧可去做一個水管工或是小販,盼望著在當前的環境裡,可以找到些許獨立自主的空間。
    • 原文:If I would be a young man again and had to decide how to make my living, I would not try to become a scientist or scholar or teacher. I would rather choose to be a plumber or a peddler in the hope to find that modest degree of independence still available under present circumstances.
  • 如果我的相對論被證明是正確的,德國人就會說我是德國人,法國佬會說我是一個世界公民。如果我的相對論被否定了,法國佬就會罵我德國鬼子,而德國人就會把我歸為猶太人。
    • 原文:If my theory of relativity is proven correct, Germany will claim me as a German and France will say I am a man of the world. If it's proven wrong, France will say I am a German and Germany will say I am a Jew.
  • 如果我們知道我們在做什麼,那麼這就不叫科學研究了;不是嗎?
    • 原文:If we knew what we were doing, it wouldn't be called research, would it?
  • 創新不是由邏輯思維帶來的,儘管最後的產物有賴於一個符合邏輯的結構。
    • 原文:Innovation is not the product of logical thought, even though the final product is tied to a logical structure.
  • 精神錯亂:一遍又一遍地重複作同一件事,而期待會有不同的結果。
    • 原文:Insanity: doing the same thing over and over again and expecting different results.
  • 有一個現象的明顯程度已經讓我毛骨悚然,這便是我們的人性已經遠遠落後我們的科學技術了。
    • 原文:It has become appallingly obvious that our technology has exceeded our humanity.
  • 要打破人的偏見比崩解一個原子還難。
    • 原文:It is harder to crack a prejudice than an atom.
  • 法律本身並不能保證言論自由;要做到這一點,必需要所有的人都有着包容的心。
    • 原文:Laws alone can not secure freedom of expression; in order that every man present his views without penalty there must be spirit of tolerance in the entire population.
  • 人生就像騎單車。想保持平衡就得往前走。
    • 原文:Life is like riding a bicycle. To keep your balance you must keep moving.
  • 只有利他的生活才是值得過的生活。
    • 原文:Only a life lived for others is a life worthwhile.
  • 武力不能維持和平。只有互相理解才可以。2月28日名言
    • 原文:Peace cannot be kept by force. It can only be achieved by understanding.
  • 把你的手放在滾熱的爐子上一分鐘,感覺起來像一小時。坐在一個漂亮姑娘身邊整整一小時,感覺起來像一分鐘。這就是相對論。
    • 原文:Put your hand on a hot stove for a minute, and it seems like an hour. Sit with a pretty girl for an hour, and it seems like a minute. That's relativity.
  • 所謂現實只不過是一個錯覺,雖然這個錯覺非常持久。
    • 原文:Reality is merely an illusion, albeit a very persistent one.
  • 科學是個美妙的東西——如果無須靠它維生的話。
    • 原文:Science is a wonderful thing if one does not have to earn one's living at it.
  • 上帝非常微妙,但祂卻並無惡意。
    • 原文:Subtle is the Lord, but malicious He is not. (Raffiniert ist der Herrgott, aber boshaft ist Er nicht.)
  • 天才和愚蠢之間的區別就是天才是有極限的。
    • 原文:The difference between genius and stupidity is that genius has its limits.
  • 世界上最讓我難以理解的就是所得稅。
    • 原文:The hardest thing to understand in the world is the income tax.
  • 這個世界最不可理解的就是它竟然是可以理解的。
    • 原文:The most incomprehensible thing about the world is that it is at all comprehensible.
  • 真正有價值的是直覺。在探索的道路上智力無甚用處。
    • 原文:The only real valuable thing is intuition. The intellect has little to do on the road to discovery.
  • 我們不能用製造問題時的同一水平思維來解決問題。
    • 原文:The significant problems we face cannot be solved at the same level of thinking we were at when we created them.
  • 原子能的釋放並沒有創造新的問題。它僅僅是把解決一個現有問題的工作變得更為急迫。
    • 原文:The release of atomic energy has not created a new problem. It has merely made more urgent the necessity of solving an existing one.
  • 創新的秘密在於知道如何把你的智謀藏而不露。
    • 原文:The secret to creativity is knowing how to hide your sources.
  • 科學的全部不過就是日常思考的提煉。
    • 原文:The whole of science is nothing more than a refinement of everyday thinking.
  • 真理就是在經驗面前站得住腳的東西。
    • 原文:Truth is what stands the test of experience.
  • 不要試圖去做一個成功的人,要努力成為一個有價值的人。3月9日名言
    • 原文:Try not to become a man of success, but rather try to become a man of value.
  • 態度上的弱點會變成性格上的弱點。
    • 原文:Weakness of attitude becomes weakness of character.
  • 真正使我感興趣的是上帝創造世界的時候有沒有別的方案可選。
    • 原文:What really interests me is whether God had any choice in the creation of the world.
  • 如果有來世,我要去做一個商人。
    • 原文:If I had to live my life over again, I would live it as a trader of goods.
  • 如果我給你一個芬尼,你的財富增長而我的財富縮減,幅度都是一個芬尼。但如果我給你一點想法,儘管你有了新的想法,我卻並沒損失什麼。
    • 原文:If I give you a pfennig, you will be one pfennig richer and I'll be one pfennig poorer. But if I give you an idea, you will have a new idea, but I shall still have it, too.
  • 並不是我很聰明,而只是我和問題相處得比較久一點。
    • 原文:It's not that I'm so smart, it's just that I stay with problems longer.
  • 宇宙中威力最強大的就是複利息。
    • 原文:The most powerful force in the universe is compound interest.
  • 宇宙中唯有兩件事物是無限的:那就是宇宙的大小與人的愚蠢。而宇宙的大小我卻不能肯定。4月2日名言
    • 原文:Zwei Dinge sind unendlich: Das Universum und die menschliche Dummheit. Aber beim Universum bin ich mir nicht ganz sicher.
  • 一個快樂的人總是滿足於當下,而不太浪費時間去想未來的事。
這個理論是說了很多,但它並沒有引領我們更接近上帝的秘密。 我,無論如何,深信上帝不擲骰子。
  • 量子力學的確讓人印象深刻。但是我的內心卻有一個聲音告訴我,它還不是正確的理論。這個理論是說了很多,但它並沒有引領我們更接近上帝的秘密。我,無論如何,深信上帝不擲骰子。
    • 原文:Quantum mechanics is certainly imposing. But an inner voice tells me that it is not yet the real thing. The theory says a lot, but does not really bring us any closer to the secret of the 'old one'. I, at any rate, am convinced that He does not throw dice.
圖一
  • 我信仰史賓諾莎的上帝,他以宇宙的秩序與和諧來示現,而不是那個會干涉人類命運和行為的上帝。(圖一)
    • 原文:I believe in Spinoza's God, Who reveals Himself in the lawful harmony of the world, not in a God Who concerns Himself with the fate and the doings of mankind.
  • 我不是無神論者,也稱不上是汎神論者。我們就像是個進入一座大型圖書館的小孩。圖書館裏藏滿了許多由不同語言寫成的書籍。這個小孩知道,這些書一 定是由某(些)人所寫,只是不知道他(們)是如何寫成的。這個小孩隱約地感覺到這些書的排列,彷彿依據某種神秘的規則,不過不知道是什麼規則。對我來說, 似乎就連最聰明的人對於上帝的看法也是如此。
  • 我們看到一個不可思議地排列著的宇宙,遵行著某些特定的規律。對於這些定律,我們只有模糊的瞭解。以我們有限的智力,無法理解那推動著星宿們運行 的神秘力量。我為史賓諾莎的汎神論著迷,但更欣賞他對於現代思想的貢獻。因為他是第一位把靈魂和身體看作一體的哲學家,而不是把它們當成是兩個分開的東 西。


  • 想像力知識更重要。因為知識是有限的,而想像力是無限,它包含了一切,推動着進步,是人類進化的源泉。(圖二)
    • 原文:Imagination is more important than knowledge. For knowledge is limited, whereas imagination embraces the entire world, stimulating progress, giving birth to evolution.
  • 為了懲罰我蔑視權威,命運也將我變成了一個權威。
  • 我每天提醒自己一百遍,我的生活,不管內在或是外在,都是以他人(包括活著的和逝去的)努力的成果為基礎。所以我必須盡力奉獻自己,希望能以同等的貢獻,來回報長久以來從他人身上所獲得的一切。
    • 原文:A hundred times every day I remind myself that my inner and outer life are based on the labors of other men, living and dead, and that I must exert myself in order to give in the same measure as I have received and am still receiving...
  • 在我看來,現在有許多人—甚至包括科學家—似乎都只是見樹不見林。關於歷史哲學背景的知識,可以提供給那些大部份正受到當代偏頗觀念所左右的科學家們一種不隨波逐流的獨立性。這種由哲學的洞察力所創造的獨立性,依我來看,正是一個工匠或專家,與一個真正的真理追尋者之間,最大的區別。
    • 原文:So many people today — and even professional scientists — seem to me like someone who has seen thousands of trees but has never seen a forest. A knowledge of the historic and philosophical background gives that kind of independence from prejudices of his generation from which most scientists are suffering. This independence created by philosophical insight is — in my opinion — the mark of distinction between a mere artisan or specialist and a real seeker after truth.
  • 後世之人大概不會相信,這樣一個人(聖雄甘地)曾有血有肉地走在這地球上。
    • 原文:Generations to come will scarcely believe that such a one as this walked the earth in flesh and blood.
  • 如果一個想法在一開始不是荒謬的,那它就是沒有希望的。
    • 原文:If at first the idea is not absurd, then there is no hope for it.
  • 道德毫無神聖之處;它純粹只是人之常情。
    • 原文:There is nothing divine about morality;it is a purely human affair.
  • 很少人是用自己的眼睛去看,和用自己的心去感覺的。
    • 原文:Few are those who see with their own eyes, and feel with their own hearts.
  • 我不能設想真正的科學家會沒有這樣深摯的信仰。這情況可以用這樣一個形象來比喻:科學沒有宗教就象瘸子,宗教沒有科學就象瞎子。
    • 出處:《愛因斯坦文集》,第三卷,商務印書館,1979年,第182-183頁。
  • 如果世界上有一個宗教不但不與科學相違,而且每一次的科學新發現都能夠驗證她的觀點,這就是佛教。
    • 出處:《愛因斯坦文集》,第一卷。

好書推薦:The Mentor Leader(凝聚力--團隊領導者的成功秘訣)

如果你服膺服務領導(或僕人領導)的概念,如果你正透過領導散播正向的力量,如果你渴望自己的領導力能夠更上層樓,那麼這本《凝聚力--團隊領導者的成功秘訣》,可能正是你在尋找的引路寶典。

這本由Tony Dungy所著的《The Mentor Leader》,直譯的意思大概可翻成心靈導師領導者,在簡體中文譯本中似乎常稱為「卓越的團隊領導者」。Tony在職業美式足球中頗負盛名,曾帶領小馬隊奪得超級盃冠軍,並連續十年帶領自己的球隊闖入季後賽,同時也是第一位贏得超級盃的黑人教練。

看Tony如何處理球隊各種五花八門的議題是件有趣的事情,不過最讓我感動的是Tony關注生活的意義,並且弘揚以他人為導向(other-oriented)的領導風格,同時他也發現,任何一個人都可以成為領導者,能夠成為他人生命中正向力量的泉源。

以下摘錄部份書中我所喜歡話語和大家分享:

簡單地說,領導力是一種影響力。p5

不要問這樣的問題,我如何領導我的公司、球隊或者家庭獲得更大的成功?我們應該這樣問自己,在我的領導下,我週圍的人是如何成功的?他們真的成功了嗎?無論在什麼領域,我的領導力、對他人生活的介入,是否會對他們產生積極、長遠的影響?p5

卓越的團隊領導者知道如果我們眼裡沒有他人的話,那麼我們的領導力也就失去了意義。p6

卓越的團隊領導者關注如何塑造人生,為他人創建有意義的生活,為下一代造就領袖。在你提升自己領導力的時候,請謹記一點:基於什麼原因行使領導職能與關注你所領導的人同樣重要。p8

精心設計的願景是可以跟團隊內或組織內所有成員共同分享的,所有的團隊成員能夠,而且必須參與其中。不過,為了讓願景具有說服力,不能只包含領導的最大利益,還必須將整個團隊成員的目標和利益包含進去。p28

謙虛的僕人式領導會告訴你,你應該將自己所領導的人奉為上賓,值得你花時間服務他們,而不是讓他們服務你。p35

如果因為形勢所迫就找藉口不去做那些重要的事情,就會成為一種習慣,你還會經常給自己找藉口。p51

我將這些特質(指專家們研究的領導力特質)分為三大類:可信賴的品質、個性魅力和打造你的氣場。……你還需要具備哪些特質?那就是良好的品德,可信賴的特質。P58-59

馬修.李奇微,這位在朝鮮戰爭中領導聯合國部隊的將軍曾經說過,品德是一切領導力構建的基礎。他將品德、魄力和能力並稱為領導技能的三大核心。p60

人們傾向於選擇那些最值得信任、最關心他人的人、願意永遠做正確事情的人建立關係或一路追隨,這就是團隊凝聚力。p62

為了簡單起見,我將可信賴的特質分為四大類:能力、誠實、安全感和真實。

讓下屬相信你有能力領導他們;
用你的誠實去凝聚他人的心;
用你的自信和勇氣讓追隨者感到安全;
真實、卓越、本色。p63-66

為了有效地領導他人,卓越的團隊領導者能夠展現自己的勇氣,勇於當責的團隊領導者必須願意身先士卒,親力親為,而不是坐在辦公室發號施令。p67

信仰,簡單地說,是要將自己所相信的東西付諸行動。……長遠的成功需要信仰,相信自己的努力和計劃的實施能夠帶來理想的結果。p70-71

卓越的團隊領導者應該時刻願意虛心求教,願意被別人指導,只有這樣才能不斷進步。……關鍵是願意聽取建議,然後付諸行動。p74

對領導來說,其中一件最為重要的品質便是擔負責任。p78

對下屬忠誠。p79

保護追隨者。p80

影響他人的機會可能會在最不經意的時候出現。p93你根本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會成為他人的榜樣,塑造他們的人生。p88我們所有的人都是榜樣,你想躲也躲不掉。p96

生活中給我們影響最大的就是我們所交往的人,所看的書以及其他我們所關注的媒體。因此,我們應該明智地作出選擇。p101

老師只在教書之時說話,考試之時無需再說。p112(作者引述他父親的話語)

為了讓團隊績效最大化,領導必須創造一種適當的文化--一種強調團隊使命、願景和價值觀念的文化,一種尊重人才的健康文化。p121……「偉大的文化法則就是讓每個人發揮最大的能力。」p122(作者引述托馬斯.卡萊爾之言)

讓人齊心協力工作的最佳方法之一就是當自己領導一支志願者那樣去作準備。p136

參加二○一一年學校品格領導高峰論壇,對一位品格教育推廣的參與者來說,是難能可貴的充電機會。主講人Dr. Marvin Berkowitz有許多豐富且寶貴的經驗,除了提出具有結構性的品格教育策略之外,同時還佐以許多的實證研究基礎,讓我印象深刻。

原本打算依照論壇分享的次序把所學習的內容組織整理,做為一篇完整的文章分享給大家。後來思考這麼做對大家來說,可能得花上不少時間瀏覽,而同時我也沒有足夠的時間進行整理。因此改從我最有興趣的幾個面向切入,和大家分享我的收穫和反思。

一、什麼是品格教育?

品格教育是一種人存在(A way of being)的方式,尤其是與他人相處的方式(A way of being with others)。
Marvin認為品格教育是其他各種教育的基礎之一。老師們也許會抱怨說已經放太多東西(各種課程)在我們的盤子裡,如何再放入品格教育?然而Dr. Marvin卻認為品格教育不該是放在盤子裡的東西,而應是盤子的一部份。如果轉換一個觀點也許更容易明白:缺少了品格教育的教育,就像是缺了很重要一部份的盤子,只能裝載不完整或是扭曲的知識。

Marvin引述了一段Sadker & Sadker的研究,轉引述如下:

「我是一位集中營的倖存者。我曾經親眼看見不應該為人所目睹的事:煤氣室由技術精湛的工師建造,孩童被學有專精的醫師毒害,嬰兒被訓練有素的護士殺害。孩童、女人和嬰兒被高中及大學畢業生槍殺及焚燒;所以我極度懷疑教育。

「我的請求是:幫助你的學生成為有人性的人。你的努力千萬不要製造博學多聞的怪物,技術精湛的精神病患,學有專精的伊希曼(德國納粹)。閱讀、書寫、數學只有在協助孩童成為有人性的人,才有其重要性。」

正因為品格教育是一種生存的方式,是一種存在的狀態,是教育基礎的一部份,因此我們可以把一切關於品格的內涵放置在學校教育的方方面面上。例如,寫作課程可以以品格科目為主題,繪畫可以呈現服務學習的經驗等等。學生會電腦,就讓學生去教別人電腦。

品格教育不是教育額外的一部份,而是教育本身的一部份。

二、做品格教育會影響績效(學業成績)?

Marvin首先要求學校的領導者設定願景,一個品格學校的願景。唯有設定了使命願景,才能依此排定優先次序。品格的學習和學業的學習同樣重要,而且實證研究顯示,推動品格教育的學校,學生的學業成績會同時進步。

然而,在實例的面前,同樣也顯示出一個事實:人們並不相信學業成績會進步是因為推動品格教育的緣故,而渴望得到真正的訣竅。

另外,Marvin也提到品格教育是一種像是「火箭科學」的科學,非常的複雜,但是有其架構可循。而他對全校性推廣品格教育,提出了PRIME-L的模型。

三、不要期待獎懲能夠帶來真正長期的效益。

Marvin的觀點是不贊成透過外在動機(獎勵或懲罰)的建構來推行品格教育,重要的是內在動機的建立,如此一來才能對孩子真正有益。Marvin舉了幾個例子,其中之一是懲罰行為不正當的孩子,短期間有效果,但是孩子卻感到忿怒,開始反社會,反學校,反而在其他的地方不斷地施行不正當的行為。

另一個讓我印象深刻的例子是某個學校為了推廣品格教育,選擇了六個重點科目。如果老師觀察到孩子正在實踐這些科目,就會依照科目的不同給予孩子不同顏色的手環。學期末得到六個手環的同學就會有額外的獎勵。孩子們非常喜歡這個手環,因此我們可以預想孩子們參與的動機會非常強烈,然而正因為孩子們太喜歡這個手環了,反而出現手環失竊的狀況。

Marvin問大家,大家在學校給予同學的獎勵,會在家裡同樣的實施嗎?他也提到,很多企業對於新鮮人踏入職場,連準時上班都要主管給予獎勵,為此感到憂心。這也讓我回想起曾經有人稱讚我,說孝順是我的優點,讓我很納悶:何時我們的道德敗壞到孝順是一種優點了?

Marvin建議給予獎勵宜針對行為而非結果(outcome),以避免人們為了結果而產生不正當的行為。這也讓我想起一些同學在實踐品格科目時所遭遇到的負面結果。我希望孩子們能看到自己的選擇不是因為想要得到好的結果,而是能夠沒有悔恨。

四、品格教育需要有一個良好的支持性環境,而其中需要師長以身作則。

品格的教育中,建立良好的支持性環境很重要,而人際關係的建立是推動品格教育很重要的一環。然而品格教育並非只是科目的熟悉和認識,更重要的是實踐,而師長的一言一行都是楷模。

關於示範(Modeling),Marvin的建議是:

  • 不能要求學生做你自己無法做到的事。
  • Lickna說,在你的身上可以影響學生品格唯一且最有力的工具,就是你的品格。
  • 你的作為將比你所說的內容讓使學生學習更多。
  • 甘地說,你必須先改變自己成為你希望世界改變成為的樣子。

將學校設定為品格實踐的領域,是另一種有效的作法。有時,孩子們或家長們為以外在或是他們家庭的習慣來面對問題,但是學校可以有一種態度,就是「這不是我們的方法」。讓孩子看到不同的選擇,學習不同的方式來應對進退,有助於孩子們成長。

五、授權,讓大家成為事情的主人。

給大家參與的機會,參與的動機就會提升,解決問題的方法就會增加,成功的可能性也會上升。

授權並非一律丟給大家決定。有效的授權是依照實際的狀況來設定範圍。讓孩子站在提供三十二種口味的冰淇淋店前任選一種,是給自己找麻煩。一開始可以讓孩子們從兩種或是三種之中選擇一種,讓孩子有自主權,同時也有學習和成長的機會。

對老師而言也是如此。校長要邀請大家參與品格讀書會,但時間很能難排定,何不讓大家一起來思考,怎麼做能夠提供最多人參與?

對於Marvin來說,校長是學校的領導者,而領導者的任務是讓團隊的人成功。這是僕人領導者的理念,我猜,並不是每一個學校的校長都認同。

小結

基本上從這場論壇中,Marvin的觀點是從領導者的角度切入,說明如何有效建構一個推展品格教育的學校。然而誠如Marvin所說,在美國擔任校長的人,未必有機會接受足夠的領導能力訓練,而在台灣恐怕也面臨類似的困境。

Marvin分享了一個心理學家的研究結果:「每位堅強的孩童背後,必定存在一位家庭以外的成人(unrelated significant adults),對這個孩子表現持久的關懷與愛心。」而這也是讓孩童能夠從複雜甚至負面的環境中出污泥而不染的重要因素。Marvin說,孩子不能選擇他們的父母,而我們能夠選擇成為那個支持孩子的力量。

今天忽然有一種感覺,一種很不舒服的感覺。想到一些人,一些事,反思自己這種不舒服的感覺從哪兒來。然後,找到了一些線索。

我討厭被他人強制支配的感覺,尤其是對方發自內心只是為了成就自己的願望,卻一點也不在乎我的感受的時刻。

有一次,一位師兄為了說服我應該要做某件事,然後搬出某某法師也很支持這件事情。法師是我很尊敬的人,對我也很好,但是在這件事情上,我完全不用在意法師的想法。又有一次,一位老師為了說服我繼續從事某項工作,描述了一大堆我沒有興趣的未來,然後再搬出另一位法師。這位法師是我很尊敬的人,但是為何別人可以代替他說話呢?

這一次,某個人說,某某職位過兩年就輪到我。我油然升起一種打自內心的反感。我討厭這種分配資源的感覺,我討厭這種凡事都要用盡策略,然後找一些無關緊要的理由才能說服自己與他人的策略。為何我兩年之後就得做這件事情呢?

這世上有許多很好的事情,如果能夠發生,我都樂見其成。但可惜的是,這些很好的事情,不必然每一件事情都應該和我有關係。人的一生非常短暫,能夠選擇做一兩件有意義的事情,已誠屬難得。

如果我們需要邀請別人去做某件事情,首先應該由「對方的需求」出發。無論是對他有所助益,能夠成就他長期以來的夢想,抑或是原本就屬於他應當擔負的責任。如果我們的邀請是出自於我們自己的需求,我們就該以「請求」他人的態度來說明,而非命令式的語句。

這讓我想起了非暴力溝通的模式。由馬歇爾博士所發現的非暴力溝通模式,有四個主要的步驟:

一、觀察--不加以評價
二、感受--不加以詮釋
三、需求--而不是策略
四、請求--而非要求

在非暴力溝通的模式中,溝通的雙方是在平等的位置,也就是都是「一個平等地位的人」。溝通的內容和兩個人之間的關係有關,而並非只談「事理」。

所謂的觀察而非評價,簡要地說,就是陳述從外在得到的訊息,是能夠彼此驗證的。例如,我聽到你說你很擔心,我看到你今天帶了一個紅色的包包等等。但是我們常常會很習慣地從觀察走到意義的評估或是推論,例如:你今天看起來很開心--其實真實的狀況可能是我看到你今天一直面帶微笑。因為習於評價或是推論,常常無法在溝通時聚焦在彼此要討論的事情上,而直接進入到「我的世界」裡。

所謂的感受而不加以詮釋,是指陳述自我對這件事情反應。例如,我覺得很擔心、我覺得很開心。詮釋性的表達則會增加了意義或是因果或是可能狀況的形容,也就是在感受之外增加了「理由」或是「因果」。例如:我覺得不被尊重,我覺得上當了。

詮釋和感受的難以區分,不分中外皆然。在運用焦點討論法(ORID)時,我們也常常會遇到無法區別反映性問題(R)和詮釋性問題(I)的人們,這是一種習慣。

需求而非策略,指的是陳述當事人的需求(尤其是和前面的感受相關),而不是直接跳到滿足當事人需求的方法。舉例而言:(1)我看到你上課時一直低頭玩手機(觀察),我覺得很難過(感受),因為我很重視上課時每一位同學都能夠有所學習(我的需求)……。(2)我看到你又不專心聽課(評價:又來了,你根本不專心),我覺得很不被尊重(詮釋:你不尊重我),我希望同學上課都能很認真(策略:為滿足真正的動機可採取的方式)……。

需求和策略的差別,打個比喻就是「我餓了」和「我要去7-11買東西吃」的差別。買東西吃是一種滿足需求的策略,但是卻不一定是唯一可行的方式。如果雙方對問題解決的策略有不同的想像,就可能會造成隔閡。

最後一個步驟是請求而非要求,簡單地說,請求是由自己出發,希望他人可以協助,而要求則是用命令的方式,希望他人改變。我們可以用「能否說不,卻不會傷害彼此的關係」來評斷請求和要求的差別。我們繼續之前的例子來說明:

(1)我看到你上課時一直低頭玩手機,我覺得很難過,因為我很重視上課時每一位同學都能夠有所學習,能否請你收起手機呢(請求)?

(2)我看到你又不專心聽課,我覺得很不被尊重,我希望同學上課都能很認真,你得把手機收起來,否則我就把手機沒收(要求)。

非暴力溝通的重點在於,每一個人--是的,每一個人--都是為自己的需求說話。無論是對自己或是對他人,我們似乎都在這個框架之下溝通。然而我們卻常常把自己的想像或是評價加諸在我們所觀察到的事情之上,並做出屬於我們自己的詮釋,提供我們的策略,最後要求對方去執行。這個習慣是從小漸漸養成,這可能和我們接受的教育和生長的環境有關。

有一次,和一位老師開會討論事情。會議的尾聲,老師給我一些建議,並且說「這也許是你的功課。」然而我回答:「這倒不一定,因為我可以選擇放棄。」事後我選擇離開了是非之地,對我來說,解決策略並不僅限於對方所設想的方法或是途徑。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需求,或許我的某方面需求比對方為我想像的需求還更重要。

如果他人的某些行為讓我自己感到不舒服,那麼是否我也會把同樣的感覺加諸在別人的身上呢?當然有,而且有時甚至是刻意為之。這理當好好檢討才是。

至道無難,唯嫌揀擇。但莫憎愛,洞然明白。~~《信心銘》

最近又有一本關於「非暴力溝通」的書籍出版,有興趣的朋友可以參考:

狼的溝通,長頸鹿的溝通:如何把話說得更巧妙

呆板且不規律的振動聲,在暖暖的秋日傳入耳際,就像是在巨大城市中依附在建築物上的蟬持續低鳴。這是家門前那棟正在興建的豪宅所散發的傲慢啼叫,像是對週圍的矮房子炫耀著自己的出汙泥而不染。然而無論如何高聳,足下始終是汙泥。也許再過幾年,入住的居民會喜愛這裡的豪華與風景,但他們不會明白,原來在光鮮亮麗的外表下,曾讓週遭的居民承受多少的苦。

記得今年入夏的某一天,街道的下水道中傳來陣陣惡臭,然後居民才驚覺,工地並沒有設流動廁所,而是用簡易的廁所把工人的代謝物直接排入下水道。這不是這個工地第一次因下水道被抗議。前一次是工地把下雨的積水,連同汙泥直接抽到水溝裡,造成附近排水不良。經過居民不斷抗議之後,才心不甘情不願地改善和清除。

這一次,工地很聰明地用塑膠瓦楞板封住排水溝的進水口,企圖將氣味永遠隱藏在黑暗中。然而一陣雨又破壞了這個敷衍的行為,因為排水將受到嚴重的阻擾。不得不,居民告發到市府單位,營建商的老闆才出面請里長和鄰長吃飯,表達歉意。改善的方法其實很簡單,把廁所移往工地的另一邊,在那兒車來攘往,沒有人會停下腳步細細品味這都市的氣息。

都市叢林裡有一種獨特的生態系,正如同鄉村叢林裡的自然生態一樣,驅動力都是欲望,只是都市裡波濤起伏的欲望,幾乎完全以人為主。無論是○八的金融海嘯,最近的歐債危機,在人類社會裡,欲望無所不在,欲望的災難也無所不在。人們抬頭觀望的美景,本質上建構在底層的汙泥之上,而在上位者風光滿面,住在底層汙泥中的人們卻如同草芥。

這聽起來可悲,卻又同時可喜。正如我住在平房,看著窗外逐日長高的大樓和窗內莫名其妙長長的裂縫咬牙切齒,同時又欣喜地期待明年將搬到另一處美崙美奐的新厝。我們都在欲望之河中漂盪。

而真正弔詭的地方是,正因為人是自私的,並為欲望所操控,領導才變成可能--我們唯一的需要是搞清楚究竟如何才能邀請人們捨去一些現有或是未來將擁有的事物,以便滿足人們想要的成就和想擁有的事物。

如果上述的立論為真,那麼領導的秘密便在於如何「協助人們實踐自己」,而這也是領導者領導自己的方式。依此而論,一個好的領導者的特質便在於「以他人的成就為自己的成就」。

天長地久。天地所以能長且久者﹐以其不自生﹐故能長生。是以聖人後其身而身先﹔外其身而身存。非以其無私邪﹖故能成其私。~~老子道德經

最近,台灣一人一故事劇場協會即將成立,而這個醞釀近兩年才成形的協會裡,寄藏著許多的期待。因為對一人一故事劇場的喜愛,○八年開始合作創辦第一屆台灣聚會,○九年串連大家為八八水災中的服務者進行服務,一○年投入展翼天使計劃的推動,這些努力一方面是為了滿足自己的渴望,另一方面也期待這些工作能夠為台灣一人一故事劇場的發展和推廣帶來一些助益。

然而,在付出了時間和心力的同時,得到的結果卻未必都令人滿意。總有時候會很生氣,覺得自己努力爭取而來的資源,卻被其他的人視同理所當然的禮物。那些只看見自己沒有得到想要服務的人,卻不在乎這一路以來有多少夥伴共同犧牲才得以建構這些機會。我曾一度為此非常非常忿怒,忿怒到不願意再為一人一故事劇場做更多的投入,甚至思考從這個領域裡退出。

當我的母親看到了我的所得稅申報書之後,責罵我沒能好好賺錢;當我努力地完成第一年的從心出發計劃之後,你說我演劇團卻面臨解散的命運;當我的創業夥伴和我的好朋友抱怨我都不把資源放在山上時,當我的身體每下愈況……我都會問我自己,我究竟在幹什麼。

我確實明白我只是透過參與這些事情來療癒自己,我也明白除此之外,我有更多的渴望,期待這樣的投入能夠產生一些好的連結,讓台灣一人一故事劇場的發展能藉此有更好的基礎。當我看到人們的自我中心而感到忿怒時,我並沒有想到沒有人有義務為了滿足我的欲望而做出犧牲--就像那些讓我生氣的人一樣。

我應該同時為別人與自己著想。

幸運地,我遇到了一群好夥伴。當我很生氣時,小伃願意挺著大肚子出面處理事務;當資金不足時,小一願意坐六個小時的火車來換高鐵一個小時的車程;當我希望能夠有一場聚會來收斂一年來的工作時,女巫團願意跳出來承擔責任;當我說我們有申請到一點微薄的演出費用時,燕宏告訴我,就算沒有費用,花蓮團也願意參與,因為這是很棒的事情。還有許多好朋友,若非他們的情意相挺,我知道我無法走下去。

正因如此,當我參加U型理論的工作坊時,賀忠民老師的一席話點醒了我,一直以來我都為了那百分之二我不滿意的人而感到忿恨不平,卻忘了百分之九十八的人的支持和收穫。如果我一直因此而感到沮喪,那真是因小失大。

成立協會並非我的創想,也非我的渴望。去年二月時,和筆美一同去踏勘演出場地,新接任一一擬爾團長的筆美,當時就詢問我台灣是否有可能成立一人一故事劇場協會。當時筆美所遇到的需求是一人一故事劇場的推廣不易,演出機會和票房也受到限制。有一個協會來做整體的規劃和推廣,的確可能有助於各劇團的發展。我感覺到筆美的認真與用心,但是當時我卻不清楚台灣的一人一故事劇場夥伴們的意志,因此提議將此事放在台灣聚會中由大眾商議。

我看見了楔機,卻無法確定是否因緣已經成熟。這是我當時的回答。對我來說,協會是匯集公共參與的平台,只是手段中的一種選擇。

為了促成全台灣一人一故事劇場的朋友們一起來學習,小伃串連大家參與人權議題聯演,我們在Pamela的工作坊之前安排了會前工作坊,我們為南部參與展翼天使計劃的團隊演出,女巫團邀請大家一同參與台灣聚會。

在會前工作坊中,某些較資深的夥伴質疑我為什麼課程的主軸是一些大家已經知道的事情,我的動機卻是藉此讓大家集合起來,讓較資淺的夥伴也有機會成長,以便為接下來的工作坊做暖身。另一方面,知道原本就不等於做到。一方面明白一人一故事劇場不是治療,一方面又擔心災難議題會涉及到治療層面。所有設計的初衷都是期望能讓參與展翼天使計劃的朋友們能夠更容易進行服務,為此我們選擇服務服務者,為此我們邀請在地夥伴去連結,為此我們邀請國際導師來台,為此我們在此之前開設國際工作坊,為此我們去找錢,為此我們串連人權議題聯演,為此我們商借場地開了開放空間會議……。當助人工作者準備好了,才能有效的幫助需要幫助的人;當各地劇團準備好了,才能有效的服務助人工作者;當我們準備好了,才能協助各地劇團做好準備。我們一步一步小心翼翼地嘗試著準備好自己。

附帶一提,從心出發的結案,是一次讓人提心吊膽驚心動魄的經驗。當時我們只剩下一次在地培訓要進行,但是連繫的狀況一直不好。後來原本排定的行程,又受到九一九大雨的影響而延後。不過最大的疏失是我忘了結案報告繳交的時間是十月十五日,因此排定十六日十七日兩天的在地培訓之前,未能先知會贊助單位。最後,感謝贊助單位願意體諒我們的狀況,同意延後幾天交報告,這會讓他們得增加作業的難度,不過我們也因此不用賠償(不然得支付所有的項目費用一百多萬元)。

這件事情有些朋友知道,但是我們不曾大張旗鼓的講。非常感謝過程中所有願意支持和支援我們的朋友們。

如果有一天,有一個制度建全、有專人負責的協會,那麼我相信這些工作就可以更有效的進行,過去的經驗就得以累積而成為資產,個人的意志會變成眾人共同的智慧。如此一來,台灣一人一故事劇場的發展才能夠跨越原先的格局和框架,走出屬於自己的路來。這件事必須有志者共聚一堂才可能發展,絕非一兩個人能夠支配。正因為每次邀請國際講師、辦理大型活動,都是靠著少數人的投入,我們也才會更希望能夠大家一起來,讓每一個人能夠保留更多的時間給自己,給家人和自己的劇團,而不是永遠是「那些人」在付出。

是的,那些人。那些人並沒有欠我們什麼,那些人只是想要打造一個更好的發展空間而願意投入其中。當他們遇到生活上更大的負擔而無法維持繼續的投入時,需要有人願意走出來,扛起原本的擔子,讓夥伴休息,並繼續走下去。

我曾詢問過某些夥伴,想像十年後的台灣,你期待那時的一人一故事劇場如何發展?那麼,我們現在得做些什麼事情?

對我來說,我渴望台灣有一個支持系統,能夠協助和促進一人一故事劇場的發展場域。那麼,我能做的就是從過去到現在一直努力的事情,用自己淺薄的力量,一件一件事情來,直到有人願意一起來。如果可能,也許我們能為台灣下一代的一人一故事劇場領導者搭建可以一展所長的舞台,如果可以,也許我們能讓讓台灣發展出屬於自己的一人一故事劇場風貌。如果因緣俱足,我可以成為一個平凡的一人一故事劇場人,在自己的劇團裡安心地玩耍和服務,而不必辛苦地跳出來做那些累人的工作。然而我也明白,催生一個協會,如果要能走上正軌,需要更多的參與和投入,此刻我卻得投入我的心力,去重建你說我演劇團。

人和人的相處之道需要「互相」,互相尊重,互相包容,互相扶持。當我們站在舞台上傾聽和尊重說故事人的故事時,我們也正在傾聽和尊重所有夥伴的意志。讓夥伴發光,正是即興的當下最美好的事。

如果你對於視覺簡報有興趣,那麼南西杜爾特(Nancy Duarte)的《視覺溝通的法則》一書,就是本不能錯過的好書。

《視覺溝通的法則》的原本書名其實是《Resonate》,也就是共鳴之意。南西的前一本著作《slide:ology》(國內似乎計劃翻譯成《投影片大學問》)是一本強調技術的書(我稱之為紅書,因為內容以紅色做為章節區隔,同理,《Resonate》我則稱之為藍書),就南西自己的描述,《視覺溝通的法則》順序上應該是《slide:ology》的前作,因為會做投影片卻不知道說故事的方法,會做出一堆粉飾太平卻毫無意義的投影片,就像是「在豬身上畫口紅」一樣。

就我個人的觀點,這本書主要涉及以下三個主題:

一、簡報是一段旅程,目標是帶領英雄(觀眾)經歷改變,而簡報者扮演的角色是啟蒙導師;

二、為觀眾打點他們的旅程--把訊息轉成故事,讓投影片成為舞台,用對觀眾有意義的語言來引發觀眾的共鳴;

三、運用精簡、對比和平衡,讓旅程中的每一刻具有吸引力。

書中另外引用了許多其他與故事或是劇本相關的書籍,像是《故事》、《作家之路》、《救貓咪》等等,以這三本為例,除了《救貓咪》(浙江大學出版社)比較薄之外,其他的書都算是「大作」,因此沒有特別的興趣,其實不必刻意去研讀。

最後,這本書不是談論用故事做簡報的第一本書,相信也不是最後一本,但是卻是值得一讀再讀的那一本。

當然,如果你對投影片的設計有興趣,還可以參考Garr Reynolds的一系列書籍,包括《簡報藝術2.0-既美麗又有效率!成功簡報的設計與呈現》(簡:《簡報之禪》)、《簡報藝術2.0:創意簡報的設計與展現》(簡:《簡報設計之禪》)和《裸裎相見:坦率.真誠.自然.熱情-打造成功簡報的關鍵力》(簡:《裸演說》)。而最後一本也是屬於簡報者的修練之作,有機會再和大家分享。

二○一一年八月,隨著中華組織發展協會一行十人,在理事長的帶領下,到大陸進行兩岸NGO的參訪活動。在這次的參訪行程中,我們走訪了南京、無錫和西安,並和當地的NGO以及相關企業進行交流。

因為過去有一些參與社會企業發展的經驗,因此在南京向企業及在地公益組織分享了公益組織與企業合作這個主題,而在西安則分享了公益組織與社會企業的相關經驗。

以下簡述此行的過程中我對內地公益組織發展的淺薄觀察,提供關心兩岸公益組織的讀者們參考。

南京就其獨特的歷史文化和政治背景,和我們似乎有著多一層的情感連繫。這次主要交流的南京勤善堂生物技術有限公司,追尋其發展的緣起,其實是宋美齡、宋慶齡女士在衛崗創辦了國民革命軍遺族學校實驗牧場。這個牧場的目的是為了照顧國民革命軍的遺族,透過牧場的經營,不但讓孩子們能夠有足夠的營養來源,同時也僱用員工販售運送乳品給社會大眾,創造經濟的收益。用今日的觀點,這個牧場的經營理念實可歸納入社會企業的範疇。

而在中山先生博愛的理念之下,這個企業一直發展近百年。而現今也投入南京勤善博愛之家的公益組織,提供許多公益資助,並辦理許多銀髮長者的相關活動。在企業社會責任的領域中,善盡社會公民的職責。

在交流的過程中,我特別分享了瑪納、光原和不同企業合作的經驗,並引用了《經濟學人》上Franklin在〈Just good business〉(註1)提出的企業社會責任觀點,以及《哈佛商業評論》上波特在〈創造共享價值〉(註2)所提出的見解,切入分享關於企業和公益組織合作的各種可能性。

對於公益組織而言,雖然企業的捐款是很重要的支持,但是企業能夠提供的資源不只是錢。包括專業、資材與設備的贊助、人力的支援、甚至是網路或是品牌的分享等等,都能為公益組織帶來效益。就以人力的支援來說,不單是企業的員工,包括供應鍊或是相關的社交網路,甚至是顧客都可以成為重要的參與者。

以瑪納和尚穎洋行有限公司,以及義大利餐廳「健康密碼餐廳」合作的瑪納戀人套餐(註3)為例,即是由瑪納提供優質的有機食材,由尚穎洋行提供頂級的有機葡萄酒,在由健康密碼餐廳的大廚精心調製成一套情人節的餐點。這個合作的計劃除了讓公益組織也能進入美食線的新聞報導中,同時讓三家參與的企業都得到了曝光的機會。

另外,尚穎洋行也號召酒友們一同上阿里山進行公益旅游(註4)的活動,不但能夠協助當地的農民朋友進行咖啡、茶或是竹筍的採收,還能夠大快朵頤山上的有機食品。對企業而言,公益也能夠成為一種顧客服務的形式。

這樣的分享也穫得南京朋友們許多熱烈的迴響,促發公益組織的朋友們思考更廣泛合作的可能,也讓企業能思考參與公益能夠帶來更多的價值。

(待續)

(註1)http://www.economist.com/node/10491077?story_id=10491077

(註2)〈波特:創造共享價值〉,哈佛商業評論繁體中文版2011Jan

(註3)http://www.storyofwine.com.tw/popup01.asp

(註4)http://www.storyofwine.com.tw/popup02.asp

上週末在戲劇教育論壇和十幾位從事戲劇教育的夥伴們分享了動態反思(Active review,也許更適合翻成行動回顧)和經驗引導的概念,希望大家能夠在戲劇教學的實踐裡,有不同的工具可以靈活運用。在過程中,我也特別分享了在品格教育的課程裡,自己如何運用4F的概念來回應孩子。

課程結束之後,我反思這幾年從事多福領導者訓練的經驗,發現自己其實運用了許多不同的技巧,而這些技巧或許也有助於從事品格教育的朋友們,在陪伴孩子或是和孩子對話時可以更有效率地和孩子們溝通,因此稍加整理,分享給大家參考。

一、尋找正向價值

在波諾的CoRT®思考課程中,第一階段的第一個工具就是PMI。所謂的PMI,即是指喜歡或正面(Plus)、討厭或負面(Minus)和有趣(Interesting)共三個方向的思考模式。這樣的練習對於尋找正向意義和有趣的創意點而言,十分有用。

當我們遇到那些經常被貼負面標籤或是自信心較弱的孩子時,會發現他們很習慣這種模式,以致於經常在被責備或是面對挫折時,會自動為自己貼上負面標籤,以保護自己。如果他們太過善於或是習慣發現自己的不足(Minus),很有可能會阻礙他們發現自己的美好(Plus)和可以發展的空間(Interesting)的可能性。因此,我們的任務之一就是帶領他們看見自己的美好和可能,鼓勵他們經常運用自己的優點,然後經過一次又一次小小的成功經驗,累積成為他們的自信。

為此,我們需要先鍛鍊自己發現美好或是正向事物的能力。另外,讚美與肯定式探詢也是很重要的工具。

二、引導方法

運用引導方法,可以協助孩子聚焦在重要的事情之上,同時更有效的表達。

很多時候,孩子們不是不懂,只是從來沒有想過,也缺少練習和實踐的機會。與其直接告訴他答案,或是為他下註腳,不若問他一個適當的問題,讓他能夠看見自己的模樣。

當孩子分享自己的經驗時,我會運用4F模式來加深經驗對孩子的意義。在孩子們說明發生的事情(Fact)之後,我會詢問孩子的感覺(Feeling),然後,再詢問是否有新的發現(Finding)。如果時機允許,再追問未來的實踐(Future)。

雖然那些臨時編織出來的謊言很容易一眼就看穿,但是我很少質疑孩子們是否所言即所行。在舞台上說謊比在舞台下說謊面臨更大的壓力,如果我們把那些「良善的行為」「當真」,那麼孩子們未來「當真」的可能性就會增高。我會把這些當成是孩子們對自己的期望而非謊言,與其戳破,不如順水推舟地鼓勵他持續實踐。

學習引導時,我們會說:引導當下發生的事情,而不是引導事情往我們想要的方向發生。然而在進行教育時,我們無法忽略我們的立場和教育的目標,也因此當我們在運用這些引導技巧時,我們並不是局外人,而是共同學習和共同成就者。

三、非暴力溝通

有時,我們需要和孩子溝通他的行為。有時,我們也需要讓其他的孩子知道,我們會一直陪伴著他們,但不會姑息或是放縱。有時,孩子們為了保護自己,會把自己「關起來」。為了引導孩子明白正確的方向,在引導他發現之外,我們還需要給予溫柔的指導。這時,非暴力溝通模式就是很好的方法。

非暴力溝通分成聆聽和表達兩個部份。基本上的表達模式是先說明我觀察到的現象(中性描述)和帶給我的感受,然後提出自己的價值觀和期望,請求對方答應。

四、用適合他們的方式陪伴他們,用適合自己的方式安置自己

所謂的陪伴,首要之務就是自己真實地在那兒。另一方面,我們也需要理解並非我們想要陪伴他就算是陪伴--很多時候,我們只是在「跟隨」他們罷了。陪伴常常關乎彼此,我們需要改變自己成為能夠陪伴他們的狀態,同時,我們也無需因為他們而把自己變成應聲蟲或是討好蟲。

一旦我們能夠找到安置自己的方法,就比較容易和同學們相處。真誠永遠是首要之務。

如果說這幾年來與孩子對話的經驗自己有什麼特別的值得學習的地方,那也許就是:不是我面對你、你面對我,而是我們一起面對故事中的你和我,並從中找到正向的意義與價值。

又一次完成了五週的宏達多福領導者訓練,疲憊之中帶著些許的滿足。疲憊的是,每一次都會感覺到孩子們所在的環境中,總有一些力量會把他們帶往我們期待能夠支持他們發展方向的另一邊;滿足的是,每一次收穫報告中,總會發現孩子們多少都能夠學到一些好的態度和想法,能夠多一點自信,能夠打開心胸,給自己和家人一個改變的機會。

我常常會希望孩子們能夠用我尊重他們的方式,來尊重他自己,然而總要一再地提醒,才能讓孩子們稍稍理解他們對自己的敷衍是一種不尊重自己的行為。某個程度上我可以接受他們選擇放棄自己,只是我依然渴望彼此相遇的緣份,能夠帶來一點正向的因緣,讓彼此的人生更加光亮。

五週的相遇非常短暫,加之並非每一週我都能和所有的同學一起經驗所有的歷程,所以總會錯過一些孩子們的分享。然而每一個孩子的故事,卻都值得細細品味。本於一人一故事劇場人的習慣,我會把說故事人的故事留在當下,因此在此也只能分享一下某些故事和我的關係。

在這次課程的第一週,我們邀請孩子們上台分享關於「一個人的力量」的經驗。每個孩子要分享一位他認為有力量的個人,並說明為何如此。一位同學告訴我,他想不到。在鼓勵並協助他思考之後,他依然選擇要放棄,於是我告訴他,我尊重他放棄的權力,但是每個人都要上台報告,同時我相信他能夠做得到。他告訴我:他相信自己一定做不到。

連續幾週下來,他的狀況依然沒有明顯地改變。直到第四週,每位同學都要報告過去一週以來實踐金科玉律的經驗,他卻一直沒有上台。團隊夥伴鼓勵他時,他才分享過去這一週他都沒有實踐過任何一條金科玉律,所以不知道怎麼上台報告。夥伴請他上台向我說明,於是他選擇在最後一刻上台,並先向所有宏達多福的老師致歉,表達自己沒有實踐功課,同時願意在未來找到自己很喜歡的事情時,再去實踐。

我專注地看著他,靜靜地聽完他的分享,然後在同學們和其他老師的面前,無條件地接受了他的道歉。我只是單純地接受他的道歉,因為我既不需要原諒他,也不需要責備他。只是此刻如果就這樣悄悄放過,我不知道未來是否再有機會拉他一把,因此我邀請他選擇一條全科玉律在一個星期內實踐。他當時完全沒有想法,於是我更明確地請他選擇一個對他來說重要的人,實踐「對他人表達感謝」,並在下個星期時找我單獨報告實踐的心得。在大家的面前他承諾會去做,於是我讚美他願意承認自己沒有做功課的勇氣,以及願意努力去彌補的決心。

在第四週課程的後半段,我收到了他給我的感謝卡,謝謝我不斷地鼓勵他。我也讚美他並沒有因為自己沒有實踐這個功課,而隨便說說來搪塞我。對我來說,誠實比隨便混過更值得讚許。

終於來到了最後一週,這位同學在下課時主動跑來找我,並且靜靜地等著我和其他的夥伴討論完事情。我看到了他,很開心地聆聽他所分享的故事。他再次告訴我,他並不知道是否自己已經很清楚地實踐了「對他人表達感謝」,但至少給了自己的親人很多真誠的祝福。我讚美他其實同時也實踐了「實行善良本性」,並鼓勵他能夠常常把握機會和家人好好相處。

之後,夥伴告訴我,在前半堂課的短講中,他分享了自己想要改善與另一位家人的關係,並且被同學們推選為最大進步獎(在此之前,該分組的最大進步獎都會刻意投給某位同學)。看到他得獎,同時聽到他分享自己一定會去做的三件事時,我真的非常替他感到開心。我看到一個孩子從「我放棄」漸漸轉變到「雖然我還不知道怎麼做,但是我願意試試看」;我看到一個孩子願意給自己一個機會,承認自己的不足,卻不是以自己的不足當成拒絕改變的藉口。我明白願意面對就是最大的自信,誠如我和大家分享的,真正的自信並非來自於永遠做對,而是來自於不怕做錯。

五週真的很短,我知道我能做的真的不多。我珍惜這五次三小時的相遇,如果可能,給孩子一點勇氣,一點陪伴,一點鼓勵,然後告訴他們,人生還有其他的可能,每一個人都擁有許多的潛能。去做,去嘗試,去實踐,然後一點一滴累積成功的資糧。

看到孩子們的改變,其實只是一部份的收穫,常常更大的收穫發生在自己的身上。而每一次看到宏達基金會的同仁也都會很感動,尤其是挺著大肚子來往奔波的珍慧老師,我從她的身上看到了對孩子們滿滿的愛和期許。也許,我們不能夠改變孩子們所在的世界,但是如果我們能為他們打開一扇窗,為他們點燃一盞燈,在他們的成長過程中留下些許的勇氣,我相信這些種子總有一天會開花結果。

我們不能做所有的事情,我們能做的,就盡力去做。在這條路上,我們需要把希望與祝福繼續傳遞下去。

最近發生了一件有趣的事情。某位原本要訪談光原的碩士研究生,因為無法邀訪到足夠的社會企業進行研究,被迫更改了論文主題,所以取消了原訂的訪談計劃。這不禁讓我反思,我們會不會太容易就接受別人的邀訪。

其實我們團隊一直以來,都抱著學習和分享的精神和態度。我們常常感激大家對光原一路以來的支持,也渴望能夠把我們的經驗回饋給社會,因此雖然接受訪問會造成我們的負擔,甚至有可能會出現潛在的風險,但是我們依然願意協助台灣社會企業的研究和發展。

我們也明白,正如同許多社會企業正在發展一樣,光原也正在發展,因此實際的狀況變動性很大,接受訪談得到的研究成果究竟能不能真實反映出社會企業經營的現實,其實也有待評估。

其實我自己還是明白,有些事情能夠分享,有些事情不必分享。我不說我不知道的事,我也不會說損人或是不利己的事。有很多事情,我很小心。雖然我很天真,但也知道逢人且說三分話,未可全拋一片心的謹慎,有助於彼此保持友好的關係。

另一方面,我也相信社會企業有不同於企業的生存法則。分享將是創建社會資本重要的途徑。

夥伴說:只要是對的事,做就對了。真是真知灼見。

未來,也許我會改變目前的方式吧。

最近,人們開始關心農舍的問題。關心的原因是因為民進黨副總統候選人蘇嘉全先生有間「豪華」的農舍。正如郭正亮先生所言,這個問題已不是是否符合法令的問題,而是社會觀感的問題。任何一個人都可以擁有合法的農舍,但是如果要人們投票給你,就涉及於人們對你的觀感。要不然,你到南部的農田走一走,說不定會遇到許多很不錯的農舍呢。

我個人對於誰擁有什麼豪華農舍並不很感興趣,對於選舉的口水戰也不想捲入,但是我衷心地希望每一位農民朋友,都能有舒適的好房子可以住。

記得服役時,隊裡有一位弟兄狀況很特別,因此一位排長特別去家訪。回來之後,排長提及他家裡的狀況很不理想,在家中間有一個電線桿,媽媽和六個孩子睡在一張大床上。為什麼家中有一個電線桿呢?因為他家是在兩個房子的中間空地上,用簡單的方式搭建起來可以遮風蔽雨之處。

在社會企業創業之前,曾在部落裡看到了四面木板牆加上兩片斜屋頂所做成的家。我第一次理解何謂家徒四壁的感覺。你只要站在高一點的地方,就能看到他家裡的狀況。我的夥伴說,他希望在山上的朋友也能夠有機會過著和在都市裡相對等的生活,能夠安居樂業,能夠讓孩子去上學而不用擔心交不出學費或是餐費。

有一回,某位企業主質問我們要進行有機農業的決心,他說,他從來不曾聽過有農民因為種田而變成百萬富翁。我們承認這不是很容易見到的事情(其實還是有,但平均而言的確是很少數),不過我的夥伴卻回答:「只有農民沒有。」長期以來,農民並不是在整個農業經濟中獲益最高的人,而且常常是被菜蟲剝削的一方。如果能夠有更友好的環境和系統,農民為何不能過更好的日子呢?

當許多人到偏鄉去購買農地準備為退休打算時,許多農民正在凋零。我依然期待農民能有舒適的好房子可以住。如果還能有多一點的期待,我期待農舍應該有更多的台灣味,而不都是洋房子。

之前很幸運地受邀到介惠基金會分享從事社會企業的相關經驗,這是一次難得的經驗。介惠基金會在在地服務和多元就業方案的執行上,都有很棒的成績。總覺得我能夠從介惠的夥伴身上學到更多,不過要得之前,總得先捨。

當我分享了相關的經驗之後,有位夥伴提到了永久屋發展經濟的困境。

這是個巨大而沈重的問題,我無法回答。對我來說,政府應當有責任匯集大家的想法,指出未來的方向並找出可行的道路。不過,我仍然就我淺薄的理解,分享了我的心情。

對我來說,永久屋並不只是遷村的問題,而是屬於「移民」的問題。我想,也許使用移民這個詞,可以讓大家對於遷村有不一樣的思考方向。同時,我使用移民這個詞的另一個原因,是因為我不喜歡氣候難民這個詞,只不過本質上可能相差無幾。

在永久屋中,人和土地的關係,人和人的關係,人和生活與產業的關係,已經全然與過去不同。對於產業的發展,需要重新思考「文化」的角色。如果我們把原住民朋友從原鄉遷到永久屋視為是移民而不是安置,我們能不能多一點對文化和生活形態的尊重?我們能不能多思考一點關於產業與生計的課題?

手工藝品市場,能否成為生活主要經濟的來源?失去了自然、土地與文化連結的原住民孩子,未來是否仍是「原住民」?只要想到這裡,我的心就會糾結起來。

然而,無論我多麼不喜歡現在的方法,抱怨也改變不了大家生活的困境。我以上海欣耕的例子鼓勵大家,用創新和創造力來尋找全新的解決方案。我們能做的,就盡力去做吧!

這或許正是需要我們存在的原因,不是嗎?

註:移民指人口在空間上流動的現象,或從甲地遷移到較遠的乙地定居的人。~~中華民國教育部《重編國語辭典》修訂本。

最近發覺自己愈來愈不像小時候那樣愛國了。這樣的改變約莫發生在五年前,當我知道我的前世不是台灣人,我的前前世不是台灣人,更之前的前世也不是台灣人時,我就從本質上開始對國家的認同有了轉變。

國家究竟是什麼呢?

過去,我曾經引以為傲的國家,如今是世界上貪婪的霸權,可以在任何時候用任何理由壓榨其他的國家。我想,你們猜得出來我指的是哪個傢伙。

在我從小接受到的家庭教育裡,有一句是「政治是黑暗的」。直至今日,這句話還深深的影響著我。這句話據說是外公對孩子們的教導,然後再由母親傳給我。那個年代,經歷過二二八和白色恐怖的年代,透過家庭教育把集體的恐懼烙印在子孫的心裡。漸漸地我開始理解統治是件多麼微妙的事。

從小,我們在學校教育裡學習偉大中國的美好,我們被教導美好的自由民主寶島台灣是中華文明最後的復興基地,我們被教導要為統一中國的大業而努力。曾幾何時,台灣果真成為保留中華文化最普及的地區,但是現代人卻開始思考,我們究竟要不要變成和中國一樣。我們已經再也不必承擔改變中國的「民族重責大任」了。

也許,我們正從一個荒唐的年代,走入另一個荒唐的年代。

我曾說,我們共同組成了國家,然後再成為國家的奴隸。在君主體制下,國家是屬於君主的,國家的一切當為君主服務;在民主體制上,理論上國家是屬於人民的,國家的一切當為人民服務。然而事實上,許多人並不真正了解民主,也並不真正擁有民主。我們可以選出一個笨總統,然後不斷地罵他,也可以選出一個聰明的總統,然後再把他關進牢裡。無論是那一位,都是中華民國的總統。但是,我們不爽,卻要別人負責。

總統不過只是一個吉祥物,一個符號,一個代理人,我們把國家交給他,就認為自己沒事了。他的好與不好,他會帶領國家到什麼地方去,我們只能用下一次的選舉來換人做做看。我們忘了是我們選出這樣的總統,我們忘了國家是我們所組成的,我們選出了一個站在我們頭上的人,一個在民主制度下的君主符號。然後,我們以為這樣就能夠繼續安居樂業,過我們自己的生活,然後開始放縱與姑息。

在每一次選舉的時候,國家的符號也會成為重要的議題。誰會為我們帶來毀滅,誰賣台,誰又愛台。「我們」究竟是什麼?是某個國家內的集團,還是所有人民?然後,我們一再地跳入簡單的選擇題裡,並且一廂情願地以為可以透過我們所選出來的人,讓我們過得更好。我們以為我們選出了公僕,但那只是一個假象。

我的外公說得好,政治是黑暗的。但是黑暗不是罪惡,那裡只是沒有光。台灣並非沒有光,台灣之光也不僅只限於那些在國際揚名立萬的台灣之子,而是普及於社會的每一個階層和角落。在我的眼裡慈濟是台灣之光,在某些人的眼中慈濟只是個直銷集團,由你決定自己怎麼看待這個世界,而別人同樣也會用自己的方式看待你。

如果你和我一樣,可能對某些事情沒有興趣,對某些事情充滿熱忱,我邀請你用自己最擅長和喜愛的方式,去愛這個國家。

愛這個國家,不是愛這個國家的名字,而是組成這個國家所有人民的面容;愛這個國家,不是愛這個國家的符號,而是能夠共同生活在一起的緣份;愛這個國家,不是愛這個國家所承擔的歷史,而是我們曾經共同走過的苦難與喜樂;愛這個國家,不是愛這個國家給我們的保護,而是愛我們彼此能為彼此所做的付出。

中華民國一百歲。一百年來經歷的苦難,也許和活在現在的我們關係並不密切。然而我們知道,所謂的中華民國,現在指的是我們共同組成的群體。過去的四十年來我生活在這裡,學習並承擔著這個故事,然後未來的許多年裡,我會繼續創作和書寫這個故事,儘管這只是整個故事中微不足道的一小部份,都是我熱愛這個國家的方式。

十月十日,萌!中華民國,生日快樂!

一個理解緣起的人,就會明白我們無法教導別人成為我們想要的樣子。我們所能做的,只是提供一個可能性,然後由那個人決定並採取行動改變。

年輕時曾悄悄立下誓言:不為人師。不為人師之意,不在於不當老師,而是指不收徒弟。現今,常常有機會上課演講帶活動,雖然我很習慣當老師,但是自己明白,我並不能透過我的教導改變別人。能夠改變的,是當事人的決定和行動,而我所能做的,就是建構一個好的環境,提供我所知道的,以我的願景、熱情和行動為例,提供大家不同的可能性。

知道愈多,就會知道自己不知道愈多。

最近朋友轉貼了奧修的《密宗譚崔的精神與性》的附錄,一篇名曰〈心靈治療和治療師〉的文章。有幾段文字觸動了我的思緒。

「首先,不要以幫助別人來思考,因為那會使你想成你是一個救世主,或是一個師父,如此一來,自我就從後門再度進入了,你就變得比較重要,你變成了團體的中心,每一個人都尊敬你。」

「但是你要記住:你一扮演一個幫助者的角色,那個被幫助者就永遠不會原諒你,因為你傷到他的自尊,傷到他的自我,然而那並不是你的意圖……你的意圖只是要膨脹你自己的自我,但是唯有當你傷到別人的自我,你的意圖才能夠達成,你無法只是膨脹你的自我而不傷到別人,你那較大的自我需要更多的空間,因此別人就必須收縮他們的空間和他們的人格來跟你相處。」

「如果你很真誠、很真實、很誠實、很實在,你將永遠不會陷入變成一個師父或是一個救世主的陷阱——那個陷阱很容易就會掉進去。你一變成師父或是救世主的那個片刻……事實上你不是——你就無法幫助那些人,你就變成只是在剝削那些人——透過他們的弱點和問題來剝削他們。」

一個醫生,一個老師或是一個治療師,擁有技術專業,卻未必能帶給病人、學生或是個案改變。有時,當我們想要改變他人時,是從專業的框架中去跑流程,是從我們的信仰和知識中去尋找答案,就像是從小到大的考試一樣,在我們的面前不是一個和我們同等的存在,而是一個我們的專業可以解決的「問題」。

更甚者,我們會認為我們比受教者、受醫治者更有能力(至少在專業上如此)。也因此我們會展現出一種傲慢,並要站在我們面前的人聽從我們的指揮:他們是問題,而我們解決問題。

人和人相遇,是一種緣。萬事萬物的生滅,是一種緣。善緣是緣,惡緣是緣,無緣也是一種緣。這緣可因為我們的共同參與而更好,也可能因為我們的共同參與而更糟。然而,並沒有一定的公式,或是放諸四海皆準的法則,讓我們能夠面對所有的因緣。

當我們起心動念時,第一個改變的是我們自己;當我們想要改變世界時,第一個需要改變的也是我們自己。我們需要來在當下,並在自己的因緣裡產生改變,然後等待因緣成熟時,我們環境的因緣就會產生改變。

所有的教導或是療癒都是一種相互學習和相互改變的過程,一旦明瞭這個互動關係,每一次的相遇,就是一次結緣的時刻。我們改變自己,然後因著我們的改變,我們的學生、患者或是個案才有機會改變。至於他是朝著「我們渴望的方向」抑或是「他所渴望的方向」改變,需要由他來選擇。

在我們面前的不是待我們解決的問題,而是提供我們成長和結緣的機會。

〈悼沙彌〉

天空有雨
而我的淚在哭泣
那如夢似幻的足跡
在記憶中走了起來

你縱身投入每個夢中
忘卻真實的自己
風掀起門簾
不曾留下的影子
我明白
只能在夢裡 相遇

親愛的孩子,你就這樣悄悄地走了,讓辜老師哽咽地告訴我你的選擇。請你原諒,在你最苦難的時候,我無法陪在你身旁,聽你說說心裡的故事。

翻著一年前的對話,看到你為了自己的夢想而努力,卻忘記了做夢的自己也需要休息。你說:「謝謝你,我們都很幸運。因為能找到自己所愛,進而走在夢想的道路上。」但是,你卻選擇走入人生的另一種夢境。

就這樣子走了,也許對你來說是一種解脫。因緣如此,就讓我們一起學會接受,接受世間的無常,接受世間的不圓滿,接受每一次生離死別的不捨和對自己失去愛你機會的寬容。

願你在佛菩薩的懷裡,常保微笑。

謹收錄十幾年前為同學寫的一首歌,再一次,送給你。

〈我最親愛的朋友〉

你總是默默的承受 不願讓我們受煩憂
獨自的走 像流星在黑夜中掠過

像太陽在天空閃爍 是你燦爛的笑容
逝去以後 整個世界變寂寞

無法忘卻你和我
相聚的每一分鐘
都是最美的時刻

我最親愛的朋友 你是不是還記得
在那瘋狂年少共同追逐的夢
我最親愛的朋友 願在安詳睡夢中
所有的苦與痛都消失無影蹤

光原社會企業,從一個小小的心願,經過了參加社會企業創業大賽的旅途,然後夥伴們自掏腰包成立公司到今天已屆滿三年。

這三年並非一瞬即過。旅程中遇到了很多人,經歷了很多故事,也創造了很多回憶。那些點點滴滴的果實,在跨越艱難之後,嚐起來更加甜美。

然而,記憶不總是美好的。夥伴們經歷了八八風災,經歷了各式各樣不同的考驗,讓公司活著,讓我們想要改善的社會現象朝向好的方向前進,我們做了許多努力。此刻說我們有一點點心虛,因為我明白,我的夥伴們比我付出了更多更多。

在此同時,一些話語正在流傳。前幾天一次會議上,一位老師聽說我來自光原,脫口說出他聽說光原是騙人的。騙人?多麼新鮮的話題。當年只因為我們相信「每個人的承諾自己負責」,我們團隊可以不計較社會企業創業大賽最後讓人不甚滿意的結果,毅然決然走上自己承諾的道路。究竟我們騙了誰呢?經過追問和確認才明白,原來他所聽到的傳言是光原的團隊被騙了。

打電話給夥伴,夥伴和我分享了另外的流言。這樣的流言對我們來說,已經不是新鮮事兒。從訊息不充份的猜測,到競爭對手的自我防衛,甚至是為了搶農民搶市場的刻意攻擊,我們明白這就是世界的真實樣態。然而如果有心之士想要把原鄉的朋友當成傻瓜,我覺得是非常可悲的一件事。

當有人告訴農民朋友,可以提供很好的網路銷售平台給大家時,農民朋友問:「請問如果我把產品放上你們的平台,賣不掉時怎麼辦?」銷售平台的人卻無法回答,因為他們只是負責協助銷售的平台。平台並非不好,但是這世界平台太多了。或者說,原本這世界就有許許多多的平台,如果這麼多存在的平台在過去無法解決我們面臨的困境,那麼新的平台想必得針對真正的關鍵提出新的思惟和作為,不然就只是重新挖一個新的坑讓人跳進去罷了,問題依舊無法解決。

朋友問起,為什麼光原現在在做的事情,一定要光原來做,而不能由市場現有的組織來做。如果市場上有機構能夠承擔光原現在的工作,我們就用不著這麼辛苦。經過說明,朋友理解了光原的「不一樣」。

舊路到達不了新地點,甚至有時也到達不了舊地點。在這個無常且複雜的年代,我們有許多機會。就算我們不想要去創造,我們也正在創造。差別只在於,百年回首,我們究竟是雙手一攤隨時代的洪流沒入大海,抑或是曾經努力掙扎朝向未來挺進過。

光原三週年是一個開始。我們堅持了我們的承諾,也證明了我們有能力活著。此刻我明白,我們過去曾經經歷的那些好的和不夠好的,或許也能夠成為其他人的力量。也許下一次,我們應該開始訴說我們的故事,就叫做「那些年我們一起創的光原」好了。

四十歲生日的那一天,在高雄的鳳鳴國小和宏達文教基金會的夥伴們,共同參加高雄市100年度友善校園學生事務與輔導工作之生命教育育樂營。這次活動的因緣十分難得,四十幾位來自不同學校的孩子共聚一堂,要經歷兩天的宏達多福領導者課程。聽主任說,光是調交通車就遇到了許多困難,還好教育處的長官給予支援,才調到了車子。

我很喜歡宏達文教基金會在推動品格教育的態度和方法。首先,選擇從學校做起。而學校從校長開始,然後老師,然後再到學生。因為校長對了,老師才能夠放手去做,老師對了,學生的學習才能夠持續下去。當然,再下一步,對於家長的課程目前也漸漸地推展中。這是值得我們共同期待的事情。

另一個讓我欣賞的地方,是基金會上從董事長、執行長以降,所有夥伴對於推動品格教育的態度。每一次課程中,我們都明確地知道孩子是主角。不像有時我們會看到一些非營利組織的朋友(尤其是檯面人物),說起話來像是在施捨,有時甚至會出現一連串關於自己當年勇的言論,讓人感到似乎他們「想秀」的企圖遠大於想要「讓參與者得到」的動機。

四十歲是人生一個有趣的段落。跨越四十歲,漸漸地病歷會代替學歷和經歷,成為人們的關切。跨越四十歲,漸漸地如何走下舞台將取代如何在舞台上發光成為重要的課題。跨越四十歲,有資格叫年輕人孩子,卻無法再當一個孩子。跨越四十歲,我和小娃娃就有了兩代的代溝。

一同進行品格教育課程的夥伴,特別在生日的前一天晚上為我祝福。Lisa老師還特別送我一隻名牌筆。生日當天,大家問我要不要再唱一次生日快樂歌,我小聲的說不用,因為同學才是主角。生日當是感恩的時節。

其實在農曆生日時,就已經請媽媽吃飯度過四十歲的生日。在家裡,生日是母難日,需要的不是慶祝,而是感激。媽媽擔心我們忘了農曆生日,因此規定家中過農曆生日,國曆生日自己和朋友去過。這也是一個很有趣的設計,自此農曆生日用來感恩父母,國曆生日用來慶祝。一個生日,兩種心情。

在Facebook寫道:「祝我生日快樂。人說女人四十像支花,男人四十像喇叭。在只剩一張嘴的不惑之年,我決定不再嘲笑邁入四十的朋友,要開始讚揚四十的美好!這就叫識時務者為俊傑?」也謝謝大家的祝福!

孩子,你知道的,我不會討好你。你和我其實一點關係也沒有。無論你身世多麼淒涼或是多麼高尚,無論你是多麼「弱勢」或是多麼「優勢」的孩子,你如果不幫自己一把,我一點兒也沒有幫助你的理由。

孩子,你知道的,我不會討厭你。你和我其實一點關係也沒有。無論你怎麼出言不遜,表達出鄙夷傲慢的姿態,或是流露出悲傷的祈求,甚至是一付被世界拋棄的模樣,我依然是我,不會因為你的話語和態度而變得更糟。

孩子,我想告訴你,我的每一句讚美都經過我內心的檢驗,我的每一次相信都是我真正的以為。你可以放棄自己,你也可以放棄嘗試,你更可以假裝自己很棒,不需要變得更好。無論如何,我會堅持著自己的信念與腳步,尊重著你為自己做出的選擇。

孩子,成長是一段和自己的賽跑。沒有人能夠替代你受你自己的苦。孩子,那是屬於你自己的生活。不管別人跑得多快,都和你的成長無關。而我所能做的一切,不過只是陪在你身邊,為你指引,為你加油,為你祝福。當你真正需要的時候,拉你一把。

孩子,相逢是一種緣份,我珍惜這份緣,並渴望彼此的相遇能為雙方帶來祝福。我將盡我的心力去做好每一個屬於我的功課,也期望你能夠做好你自己。當我離開時,期待你能夠做好,我在你身旁陪伴時能做的每一件事。

在佛法中,有所謂的末法時代。末法時代在正法和像法之後,至於各時代多久,目前則沒有一定的定論。據我所知,佛經說正法時代一千年,但也有故事說到,因為接受女眾出家,因此正法短了五百年。像法時代有一千年,末法時代有一萬年。

佛滅後五百年,大乘興焉。西元十二世紀末(佛滅後約一千七百年),佛法在印度消失。

除了時間的區分之外,我還曾經看過一種描述,自己覺得很喜歡。正法者,佛在、法在、僧在。像法者,佛不在,法在、僧在。末法者,佛不在、法不在、僧在。而法在的證明,即是阿羅漢的存在。因此世間有阿羅漢,佛法就依然在世間。

我喜歡這種描述,畢竟依照佛經上的年代描述,現今早已落入末法時代。但是只要佛法依然在,人們就依然有機會學習、修證並得解脫。

這次到內地去,發現了一些有趣的現象。例如,許多大景點的導覽員都會把導覽的行程帶往賣場。在一般觀光地點我無所謂,但是如果遇到了佛門寺院,我就會有一種不太舒服的感覺。

當和同行的朋友談起,他詢問我是不是不喜歡這樣的事情,或是對這樣的現象有不同的看法。我的確不喜歡這種傾向,但是我卻會假設並思考這種作法在這裡是成功的,並從此觀察此地的民情和市場真實的狀態。

無論我喜不喜歡,我們要尊重市場目前的樣子。

之前和朋友談起社會企業的經營,我們談到原住民的議題。朋友說,其實原住民有很多福利或是政策資源,有些人比他們更需要幫助。我同意朋友所說,同時我也指出,如果原住民有很多福利或是政策資源,但是如今他們的生活並無法提升到基本的層面,那麼一定事有蹊蹺,有些事情發生了。

這個世界和我們想像的不同。無論我們喜不喜歡,無論道理為何,如果發生的事情和我們想像、期待甚至是我們所相信抑或是理所應然者不同,那麼我們要先理解並接納現實。

發現「不同」的本身就是一件值得祝賀的事情,這代表我們並沒有被世界全然掌控。我們有屬於自己的眼光,有屬於自己的期望,有屬於自己的愛與恨,也有屬於自己的煩惱。然而,世界亦不為我等所掌控。我們需要學會和諧相處。

分裝巧克力

從西安飛回台灣後,走進機場免稅商店想要買一些禮物。後來,買了一盒訂價720元現大洋(新台幣)的瑞士巧克力,對於不喜歡高熱量甜食的我來說,這或許是買過最貴的巧克力了。

放在家裡幾天,想到要拿去辦公室請大家吃,沒想到拿起來一看,包裝精美的巧克力中,居然有一塊「完全沒有包裝紙」,就這樣裸露在一群花花綠綠地巧克力群中。

能這樣拿出去送人嗎?我一則擔心著「品質不好」的聯想,二則擔心螞蟻大軍來襲,只好把盒子拆了,把那塊巧克力直接吞進肚子裡。

然後,把完好的巧克力們裝進金色紗布的束口袋中,居然可以分裝成兩袋,心中想想,也許可以分送給不同的朋友同享。就這樣,一個昂貴看似高品質的巧克力,在我的巧手下變成兩包充滿心意的巧克力。希望收到的人會歡喜。

有時,一個意外會引導我們看見另外的天空。

我知道我在哭

前天,和John通話。

John生病了,病得不輕。生老病死原是世界真相,但是同樣四十歲,之前景財兄才經歷了治療和修養,John也同樣經歷著巨大的困難。尤其是對充滿熱情奉獻的John來說,要停下來可能本身就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

談著談著,忽然間John說要送我一份珍貴的禮物。這禮物很珍貴,然而最珍貴的並不在於那禮物本身的珍貴,而在於禮物的來源和John要送給我的心意。這份禮物的重量其實我難以承受,但是我明白藏在背後的意義。當下,我哭了。我知道我在哭,而且哭的並不是我,而是數百年來受苦的心。

誰知道呢,這世間的事總會繞一大圈,然後連在一起。有什麼事情是重要的嗎?此刻的心情,或是此生所行?

我靜靜地讓眼淚滿出來,此刻,我和我自己在一起,靜靜地。

二十五年前

從西安回台灣後的隔天,我和幾位國中同學到三峽去拜訪當時參加暑期營隊的輔導員郭姊。同行的有佳宏、秉鑫、俊儒和佳宏的小孩。

俊儒說,他和學生分享故事,已經要說到「二十五年前」了。

二十五年前,我們國中剛畢業,還在主流的學習道路上隨波逐流,轉眼二十五年後,有人當上法官,有人當上醫師,有人當老師,有人是國際知名的舞者,郭姊還在教書,而每一個人都經歷了不同的歲月。

歲月的本身,就是一個織夢人。歲月編織了未來的夢,同時編織了過去的夢。想當年,我很勇敢,很了不起--但事實上,真的如同我所想所說的勇敢和了不起嗎?

和好久不見的老朋友見面,很開心。知道大家過得好,也很開心。那些藏在歲月裡的故事,興許會在某個星期六晚上的四十五號茶館流淌著。

心靈墮落團體

到朋友家拿訂購的桌遊,看到跑跑龜時,不禁開心地說:「又可以帶活動了。」朋友驚訝地看著我,問我是否要用跑跑龜來帶心靈成長團體的活動。我楞了一下,然後說:「是心靈墮落團體。」

也許,下次可以先來一個龜兔賽跑大會:玩那些烏龜們和兔子們賽跑的桌遊。

Bang!Bang!的桌遊人生

有時人生就像玩Bang,
當警長時搞不清楚誰是朋友誰是敵人;
當副警長時被警長打趴;
當歹徒時被自己人暗算;
當判徒時被自己放的炸彈炸飛。

Dixit活動工作坊

生命的美好,不在於你擁有什麼,而在於你創造了什麼--無論是有形或是無形,真實或是虛幻。

九月八日,帶了一整天的Dixit工作坊,分享了許多Dixit可以帶領的活動。

當天早上起床較早,有一點空檔的時間,因此翻閱了劉若瑀老師的《劉若瑀的三十六堂表演課》。忽然一句話浮現在腦海,那就是:「生命的美好,不在於你擁有什麼,而在於你創造了什麼。」

帶著這句話,我出門前往會場。

這一天的工作坊,比較接近是Game 101的形式。換句話說,是一場介紹很多遊戲和活動的工作坊。原先預定在六個小時中介紹三十種大大小小不同的活動,因在一開始時我就計算給大家知道,平均下來一個小時要介紹五個活動,不含休息的話,一個活動十二分鐘,如果有休息,一個活動平均十分鐘。很明顯地,這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事實上我並不很喜歡這樣充滿時間壓力又走馬看花的課程,因為這是以活動為主的操作方式,很難帶入更深的地方。不過因為新竹的桌遊夥伴熱情邀請,他們很想要知道如何用Dixit帶各種活動,所以才會促成這場工作坊的進行。

我常常覺得,在遊戲中很容易看出每個人的性格。有些人不喜歡輸,有些人則很會享受過程。有些人能舉一反三,有些人則很關心能不能把一件事做好。

雖然沒有分享完三十個活動,過程又穿插了幾個暖身和提升注意力的戲劇活動,但是參與的朋友都蠻開心的,也讓我覺得很開心。

會幾個活動並不重要,能夠讓活動豐富我們的生活,讓我們變得更美好,或許才是我們愛玩桌遊的原因吧。

奉獻

這世界,紛亂、無常。
每一刻當下,都是一刻永恆。
那獨一無二的,就是獨一無二。
或者,根本不是獨一,亦非無二。
獨一無二,是一種比較的結果。
比較,本是一種迷思。

理解這個緣起的世間,
就能明白,
要彰顯生命的光,
我們所能做的,
只是把祝福放入流轉的因緣裡,
然後與愛同在一起,
在每一刻當下。

夢回西安

巨大宮殿裡
沒有溫度
人聽鼎沸 聽不到
一聲 心跳

前人行履
後人足跡
交織成 斑剝的記憶

空盪盪的
不是盜空的墓穴
不是遠望的兵馬俑
不是殘破的秦磚漢瓦
更不是城牆的哭泣
而是流逝在指縫間的
那場夢

遊明孝陵有感

霧鎖金陵
那如夢飄盪的煙雨 似懸鈴
神道對眼 數不盡的戰功彪炳
秦淮十里 渡不過的兒女柔情

石頭城上官壓民
圓寶頂下臣伴君
六百年歲月
一坏千秋痕跡

萬歲 萬歲 萬萬歲

靈山.踏履

諾大的靈山 昨夜的夢 明日的祈求
迴盪在湖光山色間的佛語
噓……

南梁盛唐光景
覓不到佛的足跡
歷史終將記上一筆
屬於靈山幽微的空境

昨天,在台北士林和十幾位一人一故事劇場的朋友們,分享了Dixit的三十種活動。

玩桌遊和帶活動,其實是兩種不同的心情。一些夥伴希望多學一些能夠運用在團體中的活動,另一些夥伴只是單純地想要玩耍。當然關於學習這件事情,每個人要為自己負責,而我的任務則是把活動帶給大家。

對於很多成人來說,要有一個可以打開心胸盡情玩耍的場域,其實並不容易。為了和世間競爭的腳步對抗,我們常常得武裝自己,然後在競爭之中盡可能勝出。

我曾聽過一句話:「想要知道一個孩子長大之後變成怎麼樣,看他怎麼玩遊戲就知道了。」在遊戲中,孩子們的特質能夠一覽無疑,雖然人在學習和成長的歷程中會改變,但是很多特質一旦養成之後,其實改變並不容易。然而事實上,我覺得大人的特質在遊戲中也一樣很容易流露出來--也許有些特質是刻意偽裝。

我常常會用薩提爾壓力下的人際關係模型來觀察人的特質。這些模型包括:討好型、指責型、超理智型和打岔型。我個人是後兩者的屬性比較強,但是偶爾也會運用前兩者。有些人的特質傾向很明顯,於是遊戲的過程就會有許多有趣的發現。

有時候,很簡單的遊戲也能玩出許多樂趣。有時候,規則太過於簡單卻也會讓參與者無法相信。其實我們背負了太多的規則而不曾察覺,偶爾放下這些規則也很不錯。

昨天最讓我驚訝的是遊戲「報告老師有怪獸」。這個遊戲自從創作之後,還沒有經過仔細的調整和試玩,不過昨天一夥人就已經玩到快要瘋了。在活動中可以看見每一個人的特質,有些人非常想要獲得勝利,有些人則是以合為貴,有些人一定要能夠說服自己才願意接受,有些人則是願意損失自己的利益多幫助別人一些。

Dixit是很適合用來做為培養同理心的桌遊,另一個很適合的桌遊則是「Say anything」。我特別用Dixit設計了一個模擬「Say anything」的活動,雖然不像「Say anything」這般的有彈性,但是效果也很不錯。

就像是吃東西要一群人吃一樣,就算是平凡的食物,大家一起吃總覺得美味多了,我想遊戲大概也一樣吧!偶爾讓自己能夠放開俗務開開心心地玩一回,相信再次面對現實時,也能帶來不同的想像吧!

昨天參加了一場有趣的工作坊。工作坊的主題是夢,其背後的目的是希望在一人一故事劇場的演出中呈現關於說故事人的夢時,能夠有更深的理解。以下是參加工作坊之後的幾點自我反思。

playback的呈現循環

一個一人一故事劇場故事的演出,其實會經歷一段有趣的旅程。

在旅程的起點,說故事人擁有某種「經驗」。無論這個經驗是說故事人真實經歷或是誤以為經歷的經驗,甚至是想像或是拼湊而成的經驗,總之,說故事人擁有某種對他來說「真實的經驗」,暫且稱之為A。

然後,說故事人決定要分享這段「經驗」,並期待分享或是看見這段經驗被重演、被理解或是被看見。

當說故事人隨著主持人的引導而分享了他的經驗,這個經驗就形成了另外一個「被描述的故事」B。我們沒有任何證據可以證明B就是A,我們也不必去證明。這是「說故事」的必然。

當演員(和觀眾)聆聽了說故事人的分享,對說故事人所說的「被描述的故事」,有了一些理解、感覺和想像,這就是「被聽到的故事」,此處我稱之為C。我們同樣沒有任何證據可以證明C就是B,或者是C就是A。同時,我們也不必去證明。

然後,演員們在舞台上呈現這個故事C。被呈現的故事稱之為D,同時,被觀眾看見的故事,可以稱之為E。同理,我們沒有任何證據可以證明C就是D,D就是E。

  • 故事列表:
  • A 真實的經驗
  • B 被描述的故事
  • C 被聽到的故事
  • D 被呈現的故事
  • E 被觀眾看見的故事

直到此刻,我們至少有了五個不同的故事。A、B、C、D、E。對說故事人而言,他經驗了ABE三個故事。透過對於E和A或是B的比照,得到屬於他的收穫。對於觀眾而言,則經驗了CE兩個故事。透過這兩個故事的比照,得到屬於觀眾的收穫。對於演員而言,則經驗了CD兩個故事。

一個經驗,在一人一故事劇場的分享場域中旅行,然後轉變成另外一個故事。

一場一人一故事劇場的演出,究竟在追求什麼?或者,究竟在舞台上演出的是哪一個故事呢?

很多人誤以為說出來的就是發生的,被聽見的就是說出來的,演出的就是聽見的,看見的就是演出的。但事實上,每一次經驗經歷某個旅程的階段,就會有所改變。也因此,我愈來愈不習慣在演出一個故事之後問說故事人:「這是你的故事嗎?」就算說故事人說:「沒錯,這就是我的故事。」我們也明白,這只是「戲劇效果」。我們永遠不可能重演別人的故事,我們也永遠不可能詮釋別人的故事。站在舞台上,我們只是詮釋我們聽見和認知到的故事--同時,我們也不知道觀眾看見和認知到的故事為何。

對於真實經驗尚且如此,對於夢呢?

潛意識的溝通

如果我們認為夢是潛意識的工作,那麼,我們真的能知道「夢」嗎?當說故事人在訴說某個夢時,那已經語言化的表述,是夢的某一種非常片段的呈現,甚至可能是另一次的創作。那麼,我們要以聆聽的話語為演出的素材嗎?

在此,我們得確認我們想要playback的經驗,是被說出來的經驗B,抑或是那「真實的經驗」的本體A。

如果我們渴望演出真實的經驗A,而不只是被說出來的經驗B,那麼,我們就得打開我們所有的感知,去感覺被分享出來的所有訊息。更甚者,是透過潛意識,甚至是「他心通」去接近說故事人的「真實經驗」A。也許,可以稱我們所感知的經驗是「C'」。透過C'所演出的D',也許能夠更接近我們想追求的演出。

那麼,我們需要學習的就不單純只是聽到故事並把故事演出而已,還要鍛鍊潛意識溝通的能力。

潛意識的呈現

就算我們能夠感知潛意識的訊息,另一個問題是如何呈現?我們也如同說故事人把故事說出來一樣(A==>B),把感知道的訊息演出來(C==>D),還是有其他的可能,就像是我們打開我們所有的感官來感知話語之外的訊息一樣,將演出演給觀眾(包括說故事人)的潛意識觀賞?

在一人一故事劇場的儀式中,許多儀式的設計是為了服務潛意識。除此之外,有什麼樣的演出方式,是為潛意識服務的呢?

我們能否在舞台上呈現一段潛意識的演出,同時也讓以意識層面來觀賞的觀眾覺得精彩?

或許,這正是我比較喜歡語言較少的一人一故事劇場演出的原因吧。

說夢人的引導

一位夥伴分享了自己演出關於夢的故事的經驗,然後發現好像許多被分享的夢都很有「結構性」。這和自己做夢的經驗有些出入。很多時候,夢中的邏輯可能與現實的世間不同。

這是個很好的題問,讓我思考,究竟是大家想分享有結構的夢,還是我們的演出或是主持人的引導,讓夢的分享變成有結構?

當我聽到了Dreamteller一詞時,我升起了一個強烈的感覺,主持引導dreamteller分享dream的方法,是否本質上就應該和Storyteller有些不同?

當然,我們也可以把夢當成一個故事,或者是把「做夢」當成一個故事,但是是否會因此侷限了夢的分享和樣態,只為了某些形式的夢比較容易分享呢?

直覺與思索

在昨天的工作坊中,有一個很有趣的活動。一個人拍掌之後做出定格動作,然後所有的人立即回應一個動作。後來有人提議,似乎可以發展一些故事性,於是我們試著順著能量之流來延長成一個故事的片段。結果卻不如預期順利。

對我來說,前者的活動我很明顯地是讓身體去回應,身體回應的動作事後想想都覺得似乎隱藏著一些有趣的訊息。然而後者的活動我明顯的卡住,我需要先看清楚狀況,才能夠有效的「施與受」。對我來說,已經不再是回應某一個人的動作,而是回應一個整體。

雖然如果前者可以用身體來回應,後者也應該如此,不過對我來說卻不容易拋掉意識的干擾。

當有太多的擔心時,事情就變得窒礙難行。

在一人一故事劇場的舞台上,演員是否也有能力用身體,用直覺來即興,而不必靠著意識上的點子呢?這讓我回想起以前玩過一點的接觸即興的活動。如果我們不要太在意所謂的「故事」的特徵或是邏輯或是呈現的模樣,的確有可能打開一扇窗,讓互動先發生。熟悉之後再漸漸發展出故事的形態,未嘗不是一種可以嘗試的方向。

尊重說故事人「不說」的權利

我參與的劇團叫做「你說我演」。我常常打趣地說:「你說我演,你不說我不演。」在我們劇團裡,尊重觀眾說和不說的權利。如果大家都不想說,我們也盡了最大的努力,那麼,當下的沈默就是最好的結果。

另一方面,如果說故事人選擇說出某些事,而沒有說另一些事,我們有其他的「感覺」或是「猜想」,我們應該要呈現在舞台上嗎?

有時,我們所聽到的故事C,或是所呈現的故事D很意外地某部份和「真實的經驗」A相類似,然而這部份卻未在被訴說的故事B中提及,此時,常常會讓觀眾和說故事人感到驚奇。然而問題在於,雖然這個驚奇出自直覺,出自我們共同的生命經驗,出自集體潛意識或是任何的可能,我們應該要演嗎?還是說,這樣的努力是緣於我們填滿演出的「必須」,只是恰好「矇」到而已,我們無需刻意迴避或是排斥?

那麼,演員如何評斷說故事人或是說夢人所沒有說那些可能屬於「潛意識」的訊息,是說故事人自願訴說的一部份?

說故事人是否自我覺察到這些潛意識的流露?是否允許我們把這些潛意識的流露轉化成為劇場中的元素而呈現在大家面前?

用語言的方式呈現語言,用非語言的方式呈現非語言,有時是個安全的選擇。至少,我們選擇少說少做,可以把詮釋權還給說故事人和觀眾。

playback不解析夢

在我所接觸到關於夢的想法中,夢中所有的象徵都代表著做夢者,是做夢者自我的投射。我有另外一個比喻,夢裡的象徵是自我透過已經建立的認知系統符號的投影。

這麼說至少有三重的意涵。第一,夢是自我的投影。第二,夢中的投影牽涉到每一個人的認知架構。第三,夢是自我整體的部份表徵。

由於以上三重意涵,我們也可以導出三個觀點:夢的確是我們生活的一部份,卻不是自我的一部份,就像是我們說出來的話不是自我的一部份,卻能夠反應出自我一樣;夢的意涵是獨特且因人而異的,除非回到做夢者的情境去理解,否則任何他人對夢的解釋都是純屬臆測;最終,夢在做夢的當下已完成了其存在的價值,敘述夢或是與夢的對話是另外一件事情。

在一人一故事劇場的舞台上,我們不像心理分析師一般地解析故事。同理,我們也無需要解析夢。我們只是單純地接受說夢者願意分享的訊息,然後嚐試呈現在舞台上。說夢者能分享多少,願意分享多少,我們全然地保持尊重。當然,也許也有類似於協助我們說好一個故事的引導結構,可以在說夢的過程中提供指引。

最終,我們需要確認我們站在舞台上的立場,才能明白我們如何「服務」夢的故事。

這幾天,好幾個朋友都不約而同地說我很適合做諮商或是治療的工作。

在我的心底,其實並不想要做個諮商工作者或是治療師,但又得學習這方面的技能。仔細想想才發現,一直以來有值得依靠的團隊夥伴,是件多麼值得感恩的事情。

你說我演曾有一陣子,有三位心理師在團裡,有超過二十年的諮商工作者,有社工和輔導人員。只有我的背景沒和同理或是諮商扯上關係。就算是後來團裡的夥伴來來去去,團隊夥伴的同理心和敏感度,以及專業的能力與經驗,一直都讓我完全可以自由自在地玩耍,而不用擔心下一個故事會不會造成「心裡上的負擔」。

其實我也明白,在劇團裡,專業的夥伴也樂於放下專業的身份,只是單純地玩耍和陪伴。但無論如何,有他們在,我都非常的安心,這也是夥伴對我的「無畏施」。漸漸地,我從一人一故事劇場的實踐與和夥伴們共處的經驗中,磨練了自己的敏覺度和同理心。

無論如何,夥伴們,謝謝你們一路以來慈悲的陪伴。

在我的信念裡,諮商和治療是一門專業,而我不是專業領域的人士,我能做的只是一點簡單地陪伴,然後,專業的事情就交給專業的人士來處理。不過也有人告訴我,尋找專業協助的本身其實就是一個門檻,正因此,自然有人希望找我這個不專業的人士幫幫忙。

也許正因為我不是專業的人士,因此我只能靜靜地聽,然後什麼也不做,卻因此讓找我的朋友覺得受益。

我相信每一件事情的發生都有其意義與價值。對宗教而言,那可能來自於另一個意志;對佛弟子而言,那意義只是純粹來自於緣起。任何人一旦全然地接納緣起,所有發生的事情都會成為一種「法」的見證。然後,我們仍可在其中玩耍,同時承擔所有行為所產生的結果。

學會和未知共處,學會面對各式各樣的挑戰,然後真實地在那兒,成為見證的一部份。

起了一個頭:「給自己一個飛翔的理由」,然後就停筆了。

停筆的原因很簡單:你想飛,沒有人能阻止你!
(凱薩大帝:「你想出類拔萃,沒有人能阻止你!」)

為什麼飛翔還需要給自己一個理由呢?

許久不曾見面的同學,忽然傳來一則電子郵件,原來是為了送他的老父最後一程,特地返台奔喪。抽空來到新竹,邀大家見面聊聊。

同窗兩年,同室三年,相識至今已逾二十二年。Frank笑著說,當時我能和他當三年的室友,甚屬難得。我則說,說不定能夠列名金氏世界紀錄呢!也許我們都是怪人,所以見怪不怪吧。

Frank在紐約住了十八年,早已成為美國公民。另一位同樣也轉系到物理系的同學Ben,目前則是交大教書。在美國唸完博士之後,因緣際會地到了洛斯阿拉莫斯實驗室做博士後研究,然後又因緣際會地回台任教。Ben笑著說自己沒有大志,也隨著因緣如今落腳在大學裡作育英才。

還記得年輕時Frank說自己活到四十歲就好,如今也已經堂堂跨過四十的門檻了。無論是聲音、外型和頭髮,都比當年更加成熟了許多。很開心見到大家都好,但也很心疼Frank為了父親的事傷神。我想,這就是人生成長必經的歷程。

我曾經羨慕Frank對自己想要的事情有著清楚的目標,可以一個人勇敢地去美國追逐自己想要的生活,也曾羨慕Ben這樣按部就班慢慢累積自己的日子。或許也有人羨慕我,能夠看似自在地活著,不在乎世間表相的追求。對我來說,每一條路都有獨特的風光,而我選擇了一條無悔的道路。

再度相逢,各自帶著自己的故事,也是美好的祝福。當我們朝向各自的旅程前進,也許能夠帶著更多的力量。

什麼是遊戲呢?遊戲設計大師Thiagi曾經做過一個半技術性的定義:遊戲擁有四個關鍵特質:衝突(conflict)、控制(control)、結局(closure)、刻意設計(contrivance)。

所謂的衝突是指玩家有目標需要達成,在完成的過程中也會存在許多不同的阻礙,常常還有競爭--有時是彼此競爭,有時則是和自己或是過去競爭。

所謂的控制,則指遊戲規則,如何輪流、參與和計分等等。有些規則是明確的,有些則是不明說的。

所謂的結局,是指遊戲如何結束。終止的規則例如時間限制、達成分數或是淘汰方法。同時也會決定誰會勝出。

所謂的刻意設計,是指遊戲之中內建了一些沒有效率的事情。事實上,要完成一件事情可能很容易,但是在遊戲之中一定有一些刻意設計的圈套或是痕跡,讓遊戲無法以最有效的達成。例如,打高爾夫時,一定要把洞弄到很困難的地方,而不是就在腳邊。這個特質同時也讓遊戲結束之後,大家會說:「這只一場遊戲罷了!」

對於教育訓練遊戲,Thiagi則加入了第五項特質:核心能力(competency)。而核心能力也是教育訓練遊戲的目標。

這幾項特質有助於我們思考如何設計或是創造我們的活動,尤其是把一個既有的遊戲改編成另一個新的遊戲時更是有用。

舉一個簡單的傳球活動為例,大家圈成一個圓,然後把球傳一圈。如何讓這個很容易完成的任務變得「刻意」呢?用腳或是矇眼是個簡單的方法。加入計時壓力也可以參考,例如,每一次一定要比前一次快,如果沒有比之前更快,遊戲就結束。也可以改變特定的傳球路徑,增加球數或是導入不同的特質,如紅球傳左、綠球傳右等等。

(其他的活動,可以參考〈活動設計的小秘技〉一文)

然而,如果要導入核心能力,遊戲則需要進行特定的調整。例如,可以在每一回之前進行決策,或是模擬生產工作流程等等。然而,如果活動本身的隱喻無法連結到想要解決的困境,就會讓活動的培訓意義和效力降低。

正義感

有一次一位朋友讚歎另一位朋友很有正義感,我當下楞住了。的確,誠如朋友所說,那位朋友確實是有正義感的人,但是正義感的本質,是否就必然是一種「優點」呢?

我們需要小心謹慎地面對我們自以為是的正義感,以免在表相之下,不過只是把正義背後所藏著的信仰,強制投射到現實世間。

最近挪威發生了令人難過的殺人事件,一個極右派的殺人者布瑞維克有計劃地奪走了許多無辜青年的性命,也許就是一個極端的例子。在某個觀點下,他的行為充滿了他自己所認同的「正義」。但是他的正義感,卻把苦惱強加諸在他人的身上,甚至奪取了他人的性命。

大學時代,正巧遇到野百合學運的年代。曾有一度去參加校內「異議社團」的聚會,然後僅此一次,我就再也不去參加了,因為我聽到了充滿「正義感」卻對自己潛藏的暴力毫無「愧咎」之心的言論,連在座的其他學長也流露出驚訝和不認同的表情,這與我最底層的信仰相砥觸,所以我決定不再參加。

我們需要認清自己的信仰,是以牙報牙,還是一視同仁;我們也要決定,我們要不要模仿他人的錯誤,還是先做到我們想要世界變成的模樣。

最近,楊淑君撤告事件讓人覺得很遺憾。我個人不太明白,卻有些疑惑。

如果習武者心中只有名次而沒有公義,如果運動員只知道個人利益而忘了國家尊嚴,那麼我們為什麼要挺他們呢?

如果自身有過失卻不敢承認,如果怕輸所以在真相面前卻步,這樣的運動員能夠成為國家的代表嗎?

媒體上有些訊息也讓人感到懷疑,如果楊淑君的襪子當時真的有問題,這可能變成運動員的誠信問題,那麼國家也許應該嚴肅考量拔掉楊淑君的代表資格。

嗯,待會兒寫信到總統信箱討個明白好了。

[0730續寫]

今天看到新聞,楊淑君正在考慮要不要參加倫敦奧運。這些天來,她受到巨大的壓力,如果屆時比賽沒有取得預期的成績,那麼可能會真的「身敗名裂」。

當一個運動員成為國格和尊嚴的代表之後,他的戰場就已經不再是運動場了。也因此當決定要循法律或是其他的途徑為自己討回公道時,運動員就要為此付出代價。據稱楊淑君原本是為了要在倫敦奧運得到好成績才撤銷告訴,而如今他卻遭遇了更大的壓力而考量要不要參賽。

當年我和朋友參與若水國際的創業大賽最後入選,後來因為和若水彼此的理念和規劃不合而停止合作,我的許多朋友都說應該要循各種管道去爭取。我是團隊中第一個預測若水不會投資我們的人,同時也堅持把心力放在重要的事情上。有些朋友不能理解我的想法,不過如果認真思考,循法律途徑或是媒體管道,甚至抬棺抗議或是走群眾路線等等,都和我們想要做的工作沒有太大直接的關係。更甚者,如果若水最終果真投資並佔有過半的股份,那麼就算成立公司也無法確保我們能實踐原有的理念。

如果當時我們決定走上對抗之路,我們就等於選擇投身另一個戰場。只可惜我們原本的願景尚未達成,如果為此付出過多的心力,只會讓自己「多次受傷」。

分享一下當時堅持這個決定心中的想法:

  • 每個人為自己的承諾負責;
  • 把心力放在真正重要的事情上;
  • 祝福彼此都能成功。

每一個人都是很棒的編故事人,或是一個很棒的作家。

在我們日常生活中,總會發生許許多多的事,然後,在我們的心裡譜成一個故事。這個故事只屬於我們自己,我們卻誤認屬於這個世界。於是,我們在故事中歡喜或是悲傷,在自己創作的故事中成為故事的僕人。

舉例而言,昨天早上天氣很好,我到新竹市立圖書館去參加一年一度的好書交換活動。當我到達會場時,人潮已經在演藝廳外大排長龍。當我站到排隊隊伍之後時,有一位推著腳踏車,穿著雨衣,車上掛滿資源回收品的老奶奶來到我後面。她說要去停車,於是把一個塑膠袋放在地上做個標記,就先去停車。

排在她後面的是一位男士,似乎有點無奈。此時我心想,為什麼這位老奶奶要來好書交換呢?也許,她曾經在資源回收時收到一些書,因此來這裡換其他的書,或許,她根本走錯地方。也許吧,只是也許。心中升起了一個疑惑。

後來老奶奶回來了。此時她沒有穿雨衣,手裡拿著好書交換的點數卡,看起來就像一個平常的老奶奶。看著她的滿頭白髮,我心中忽然覺得,也許她只是一個愛讀書或是想要讀書的人,就算在平日辛苦的資源回收工作之後,她還是會抽空看書。又或者,她的孩子把孫子丟給她之後就走了,為了孫子,她特別放下工作跑來做好書交換。因為就算現在的生活貧困,也不希望孫子沒有未來。也許,這也只是也許,但心頭升起一陣難過。

究竟她為何而來,為誰而來並不重要。我當下發現,原來我是個編故事的人,在心中編織著許許多多的故事,時而快樂,時而難過,我卻從來沒有發覺,我才是讓自己快樂或是難過的主宰者。

想想看,在我們日常生活中,我們自己和我們身邊的人,有多少時刻是在編織「自己」的故事?卻不曾真正地去確認,這個故事是否只是我所創造的真實。

舉另外一個例子,我的一些朋友誤以為選出一個「好」的總統,我們就能夠快樂平安過四年。如果四年的幸福只是因為一張選票或是一次選舉的結果,那麼幸福未免太廉價了。但是許多人卻常常會這麼想,也因此不得不投票給誰,然後不得不接受這個人做得一切功過。

說實話,我並不相信有任何人,已經準備好做一個「好總統」。無論選出誰,我們所要做的就是繼續為我們的幸福奮鬥。為此,我寧可選一個比較願意傾聽的人當總統,而不是說一口漂亮話,卻無法真正落實的人。我寧可選一個可以罵的人,一個不會為了自己或是派系利益而將真正的人才視而不見的人。

當然,這也是我心中正在編織的故事。

你呢?看完這篇文章之後,你編織了什麼故事?說來聽聽吧。

聽完了褚士瑩的分享,在回家的路上,我做了一點小小的整理和反思。

褚士瑩在弄曼所遇到的一些人與事,其實和光原來類似,不過本質上有所不同。畢竟我們所遇到的課題有著不同的因緣,就如部落和金三角的差異。

我依著自己的經歷將整場分享所提出的課題匯整一下,約莫可以分成觀念、人和事三項:

一、心態問題
.目標與方法--挑戰習慣
.我來幫助你
.夢想的代價

二、組織與人
.誰才是主人
.需要與被需要
.轉動的齒輪

三、讓改變發生的途徑
.有更好的方法嗎?
.賺錢有何不可?
.如何讓事情發生?

大部份褚士瑩所提,我的想法與之相同或是類似,唯獨關於定價一事,我有不一樣的看法。

我曾經在〈社會企業是一種態度〉一文中分享,定價是一項人類有趣的發明。「所有權」賦與我們交換的正當性,而「定價」讓我們可以做交換。理論上任何事情都可以定價,卻未必能夠依此定價做交易。褚士瑩提到了「生命」是否能夠定價的問題,以保險為例,我個人卻有不同的看法。保險這門交易所交換的內容,在正常的狀況下並非生命,而是一種「降低風險」的產品。如果生命依此計價,那麼就會出現殺人盜領保險的算計。

有些人認為回歸市場機制就是談錢,其實我個人認為不一定。定價可以是非金錢的定價。舉例而言,時間貨幣和交工或是社區貨幣。今天我服務你,明天你服務他,後天他服務我,在過程中沒有實質的金錢交流,卻讓大家都有所付出和收穫。國家不會因此抽到稅,GDP的數字也不會因此成長,但是幸福或是生活也許會好一些。這種貨幣的本質是交換能力的承諾,而定價就是協助市場交換進行的標準。

在很多時候,「定價為零」被誤以為是「免費」,然而只要是交換,就隱藏著許多的成本。邱志聖教授在《策略行銷分析:架構與實務應用》一書中提到交換的四種成本:外顯單位效益成本、資訊搜尋成本、道德危機成本和專屬陷入成本。其中外顯的成本是外顯單位效益成本,也是比較和金錢定價看似直接有關的成本。換句話說,就算是表相上定價的金額為零,不代表其他的成本為零。

舉例而言,想像有一天,你走在路上,很累很渴很想要休息,有人在路旁看到你,熱情的招呼你到一個地方坐下休息,並端了一杯水給你喝,一切都是「免費」的,完全不用錢,你會接受嗎?

或者,我把場景設定的更清楚。場景一,在燈紅酒綠的花街上;場景二,在山路上的古早奉茶店;場景三,農曆七月午夜的墳地旁。

同樣免費,你的選擇會有所不同嗎?

這裡也許隱藏著諸如道德危機成本的其他成本在內,定價為零不等於免費。

丹尼爾.高曼在《綠色EQ》這本書上,第一章就提及商品的隱藏價格。當然,這個價格在本書中指向生態成本。當我們把污水倒入河流時,我們認為這個降低成本的方式,原因只是生態的成本不在我們成本計算的範圍內。想要在市場的戰爭上生存下來,這點事情說不定壓根兒不在我們的腦海中。但未來的資訊透明化的世界,市場將會漸漸傾向「有利」於買方的產品。

當NGO邀請別人來幫忙時,常常希望是志工。志工是很棒的事情,尤其是對那些想要成就相同願景的人而言更是如此。不過回到現實生活,有許多成本依然存在,因此我們需要進一步的學習,如何運用市場機制來成就我們的願景。這包括付出適當的薪資給服務者以提供生活的保障,以及運用市場交易使得組織的使命得以實踐。當我們在討論血汗工廠壓搾勞工時,也別忘了順便把NGO納入考量。有時讓利是一種社會投資,就像管仲與鮑叔牙的故事一樣。

當塑化劑的事件衝擊台灣社會,我們理應要反思,關於便宜和免費的想法,是否真如表相所見一般。

如果說原始佛教的出現,在回答一個問題,那個問題會是什麼?

佛陀說,他所教導的,只是苦和苦的止息而已。這就是原始佛教所回答的問題:「苦如何止息?」而這也是佛陀出家的原因。

如果說大乘佛教的出現,在回答一個問題,那個問題會是什麼?

在我的理解中,大乘佛教所回答的問題,用白話來說,就是「佛是怎麼煉成的?」

這兩個問題有許多共通的答案。不過某部份的答案,大乘佛教和原始佛教有不同的想法。一旦明白這原始佛教和大乘佛教在解決或是回答不同的問題,就較能理解彼此的差異。

為答案提問是個很有趣的活動,在即興劇中也有這樣的形式。主持人邀請觀眾提出一個「答案」,然後台上的演員要說出一個問題,這個問題的答案即是觀眾所提的「答案」。當然,即興劇的娛樂目的會讓主持人選擇最具效果的提問,在日常生活裡,我們可以為提問設定滿足自己的標準。舉例而言,精簡、直指核心、使答案更具專一性等等。

如果說,學會「為答案提問」這個方法,是為了回答一個問題,那麼,那個問題又會是什麼?

對我來說,那會是「為所有的存在找到與我有關的意義」。然而,這個答案的意義又是什麼呢?^_^

顯然,如果我們過於專注在不斷地問「為什麼」,有時會陷入另一個無止盡的探索之路。對於組織而言,需要適可而止。為了更進一步產生效益,在回答了提問之後,可以更進一步地探詢以下的問題。

如果原始佛教回答了「苦如何止息」這個問題,那麼究竟是怎麼辦到的?能夠用三個核心方法來說明嗎?

原始佛教採用的方式,簡單地說,就是戒、定、慧三學。另一種方式也許可能是「指出世間緣起的真相和可行的道路」、「激勵並引導世人努力」、「透過實證者做為無可反駁的證明」,這就似三轉法輪的「示轉、勸轉、證轉」。

於是,我們可以從這樣的分析中得益,反思、理解並學習。

(以下是聆聽褚士瑩分享「弄曼」經驗Q&A的心得筆記,演講的筆記在此)

有人問,在進行弄曼計劃中個人所遇到的最大困難?

褚士瑩分享,因為工作的地點在金三角,因此地點的本身就是一個困難,專業人才不願意進去。自己原本想做五年就好,自己覺得超過五年就會讓組織產生對自己的依賴性,但直到今天已經九年了。甚至農場的人說,若某人來做的話,就總辭。

有人接續著前題問,找不到接班人,有沒有想過運用志工,以及激勵他們長期承諾之類的方法。

褚士瑩分享,在當地工作有某些限制。例如外國人不能長駐在當地,一定要本國籍人士。然而在八○年代的學運之後,好的人才都出走了。因此目前留下來有共識的專業人才,大約七十歲。

有人提議,想知道褚士瑩還沒有放的下一張投影片,內容是工作真正的價值。

褚士瑩回到投影片上分享:

一、你會為每個月多少錢,去做一份不喜歡的工作?

二、計算工作真正的成本

三、(真正的工作成本)-(月薪)=?

他說,第一個問題在南部的一些大學演講時,大學生的回答是兩萬五千元。在台大或是清大等學校,得到的答案是四萬元。這就是出賣夢想的代價。

褚士瑩分享了一個朋友的故事。他有一位專業醫師的朋友,因童年在東南亞度過,因此非常希望能夠和這裡的人民在一起。每年之中有三個月回到娜威行醫賺錢,然後九個月待在緬甸。人家勸他為什麼不多在娜威待一個月,多賺點錢,可是他就是不願意減少在東南亞的時間。三個月顯然就是他的上限。

褚士瑩也提到,目前農場的收益分配狀況,約是公益旅行占1/3,農作物占1/3,高價值經濟作物產品(如精油)占1/3。之前每一兩個月,核心夥伴就會來和他討論,希望能夠調薪水的事情。後來他改變策略,就把所有收益的15%做為總經費,並由大家開會決定該怎麼給薪水,並且包括褚士瑩的薪水。褚士瑩也能夠從給他多少錢中,來看出自己在他們心目中的重要性。之後,就沒有人來找他談要調整薪水的事情了。

褚士瑩提到,需要計算合理的薪水,也提到最近遠見雜誌關於低薪時代的報導。他舉例,在台灣的NGO中,男性的比例較低,這可能和男性的社會期待有關。他說,有錢才有人玩。國外的NGO要請到專業人才,會付出和企業同等級的薪資。反觀台灣,常常不是如此。結果,一些在企業中好的人才,到了NGO拿較少的薪水,於是覺得很壓抑,就只挑自己喜歡的事情做。這樣的結果就讓NGO的高層覺得這個人不好用。在企業中,反正拿了人家的錢就做人家的事,在NGO中,反而做得意願低。好的企業人才在NGO中反而變成不好的人才。

褚士瑩專業就應有相對應的代價。NGO常常請人幫忙,然而一次又一次都義務幫忙,之後長期就變成真正的免費資源了。聽褚士瑩說請他當顧問不便宜,但他願意回捐給機構--只要機構能感動他。在之後的問答中,褚士瑩也提到,在貧窮國家中NGO扮演著重要的角色,相對地,也許NGO人的地位愈低,也代表著國家愈富有。

接著,有一位台大EMBA的朋友提問,他在援助的過程中,是否有遇過生命危險,或是有什麼印象深刻的經歷。

褚士瑩分享,那是個內戰的國度。雖然在打仗,但是日常生活還是在過。這和我們在電視上看到的不太一樣。小孩還是要上學,人們還是繼續上市場,去做工等等。

另一位朋友問到如何選地以及如何收購的問題,以及夥伴如何找,錢如何來,又如何賺回來。

褚士瑩舉了個他所知道的例子給大家參考。在那個國土,有許多「黑白兩道」需要連結。如果你買了地,而這些地之前是農民為毒梟種植的田地,就會和社區產生對立。因此有個朋友的做法是直接向「在地領袖」買地,而且不是一個,是向六個地方上最有勢力的人買地,然後拼在一起。可能會用到三倍甚至十倍的價錢,但是地買來之後,「在地領袖」就會變成自己的保護者。

這麼做其實也有潛在的挑戰。首先,這考驗著我們對於正義和道德的信仰,這樣做真的好嗎?另一方面,這只是一個起點,以後就得比照辦理。第三者,在這個例子裡,會把地上物的投資和土地的投資分開來看。也許另外專募資金買土地,因此土地的回收是另外計算的。

關於土地,有時不開發也能成為一種產品。褚士瑩分享了南美洲巴塔哥尼亞高原的故事。人們加入會員(會員費四萬美金)之後,才能享有用一天三百美金的費用上高原度假的服務。

當有人問起天然資源(意指貧窮)在援助撤出來之後,生活是否還能得到幫助時,褚士瑩分享自己的想法,是協助大家「創業」,因此當援助撤出之後,才能夠持續下去,這也是一種成功。

一位被女朋友派來的大學生,首先先代表女朋友發聲,告訴褚士瑩自己的女朋友很喜歡他。之後也提問,希望褚士瑩給想要投入NGO領域的大學生一些建議。

褚士瑩的分享是要對錢有概念,多學一些合理的經營方式。

有人問到海外志工的問題。褚士瑩回答,台灣的門檻相對比較低,其實也是大家在成全這些熱情。在國外,可能要受訓六個月以上,才能到第一線去服務。有興趣的人可以上Idelist.org去查看看有沒有什麼機會,以及服務需要什麼樣的準備。

對於服務和投資報酬的事情,褚士瑩提到了「生態廁所」的一則故事。東海大學謝英俊教帶著三位學生到川震去分享如何建造生態廁所,如果說建一個廁所的成本是五萬元,而四個人去一趟住一個星期每個人的費用是五萬元,那麼四個人的費用扣去建一個廁所的利益是負十五萬元。是這不符成本的事情。

有時,NGO的人會說,不可以用錢來衡量,然而事實上就是虧錢而已,沒有不可以衡量這件事情。雖然帳面上的數字是負數,卻不代表這個投資不值得。當時出發之前,和在地的合作夥伴事先連繫,所以找了十個貧窮的青年志工,一起來學習如何建造生態廁所。當謝老師離開之後,有十個人會做,並被要求在一年之內做一百間生態廁所。如果用這個數據來計算,就是五百萬的利益,這些青年也可以創業,去幫助更多的人,並且賺取工錢。這是一個很有效益的生意。

褚士瑩分享,公益旅行或是海外志願服務,如果只是用錢去買成就感,留在當地的就很少。

他提到一個額外的例子,就是把洗腎機搬上遊輪,協助病友一方面可以照顧自己的身體,又可以圓夢的故事。同時,也賺到了病友和家屬的錢,和他們的感激。提供一個機會去圓夢,用常識來看待,就能找到商機。

有人問到了褚士瑩所提的,原先五年之後就撤離的計劃,原本的規劃是什麼。

褚士瑩回答,最重要的是讓在地有能力,現在弄曼的公益旅行,褚士瑩也不帶隊也不在場。目前的狀況是,自己已經準備好了,農場也準備好了,可是組織這方面還沒有準備好。他也提到台灣的NGO比較缺少監控和評估。

有人提到自己進入災區服務的計劃,擔心自己帶「東西」進入社區,其本質卻可能是一種破壞。身為外界的專家,理想的狀況自然是和社區共同創造,我們可以做到多少?一旦我們退場了,當地居民又覺得我們背棄了承諾,從此不信任他人的協助。

褚士瑩的回答是要弄清楚自己的想要和社區的需要的差別。我簡單整理如下:

  • 我們想要VS社區需要
  • 提供資源VS需要資源
  • 我們提供專案VS社區對號入座
  • 由NGO定義VS社區配合,並依此有資源才能去做自己真正想要做的事
  • NGO離開VS社區覺得不可信任

褚士瑩的建議是做一個引導者Facilitator。幫助社區完成他們的夢想,而非自己的夢想。首先試著找出社區需求,不要帶著資源進入。然後找出社區真正非做不可的事情,而不僅是社區想做的事情。為此,再去串連資源,協助圓夢。

舉例而言,有一群志工想要去緬甸教英文,褚士瑩說可以,但請他們先去詢問當地真正的需求是什麼。後來發現,學校的老師希望能夠多學一點課堂管理的技巧,因此志工就在台灣做準備,到那兒之後,為老師上了兩個小時的課堂管理,然後帶了兩天的英語唱遊。

後來校長帶他們去參觀幼稚園,他們才明白自己這兩天要求小學生唱他們幼稚園時就會唱的歌。最終回饋,最有收穫和貢獻的服務,就是那兩個小時的課堂管理技巧。

因為時間的關係,整場演說告一段落。一群粉絲上前拿著當天才上市的書給褚士瑩簽名,而我也上前去遞了名片,謝謝他精彩的分享。原來褚士瑩也聽過光原的故事。

從褚士瑩的分享中,看得出他的用心,我相信談笑風生的背後,並然藏著許多不平凡的際遇。而這或許也是吸引我去做和別人不一樣的事情的動力之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