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Understanding Comics--the invisible art》是一部非常有趣的漫畫理論著作,而其本身也是一本漫畫。書中提到了許多有趣的觀點,其中最令人印象深刻的地方之一,就是作者評析漫畫的閱讀方式,在每一格漫畫間,需要讀者的填補,才能順利完成漫畫的敘事(這其實也是一種完形的概念)。這種情形不禁讓我想到一人一故事劇場中「定格」這個形式。

作者在書中特別提到,在每一格之間的連結(作者稱之為panel-to-panel transitions),約可以分成六種模式(p70-72):

1. moment-to-moment(由某個時間點到下一個時間點):時間序的排列方法,就像是月亮的運行軌跡。

2. action-to-action(由某個動作點到另一個動作):同一個主體(subject)動作的連結過程,例如棒球選手揮棒,然後打擊出去。

3. subject-to-subject(由某個主體到另一個主體):同一個場景內(scene),不同的主體狀況,例如發生兇殺案,然後下一格是帶著月亮和哀嚎聲的街道全景。

4. scene-to-scene(由某個場景到另一個場景):在時間或是空間上有意義的移動的不同場景,例如十年前十年後,同一個時間的台灣、紐約等等。

5. aspect-to-aspect(由某個觀點至另一個觀點):針對一個地點、想法或是情緒氛圍,使用一個移動的視點來描述。例如在舞會中,杯盤狼籍之後,接一群歡樂的人。

6. non-sequitur(沒有關連):在兩格之間沒有明確的邏輯關連。

有趣的地方是,作者比較了美國主流的漫畫和日本的漫畫之後,發現美國的漫畫常以2-4類為主,某些漫畫和日本漫畫則1-5都有使用。作者分析了一些可能性,並認為在東西方之間存在著很根本性的差異(p80)。

這不禁讓我想起了以前有人分析西方人和東方人表達上的不同畫了一幅有趣的畫,我試著用我自己的印象再畫一張示意圖:

基本上西方人陳述時多直來直往,在文學作品中雖有修飾,但仍有一個明顯的脈絡可尋,猶太人說話則會跳開來,然後再拉回正軌(我不是很清楚,但是原住民朋友其實說話有時也有這種跳躍的習慣),日本人則是拐彎抹角說了半天,然後還是很難懂(想想日文的句尾變化就能理解為何有這樣的看法了)。

這當然是一種跨張的比喻,不過在這兒討論不同的連結方式,重點並非是為強調東西方的差異,而是希望透過這些不同的可能,在定格的表現上尋找更多元的模式。

在定格的分幕上,我們常常會使用「時間連結」或「場景連結」,這是比較容易操作而且具有邏輯性的呈現方法。無論對於演員、觀眾或是主持人而言,這種方法都可以在短時間內掌握。然而在這樣的定格呈現中,卻常常會出現一致化的傾向:演員的位置固定不變、眾演員表達的內容相仿、每一回的定格手法差別不大。如果我們可以在過程中穿插著不同的連結方法,說不定可以改變這樣的傾向。例如,在一連串依時間排列的事件中加入不同的觀點或是主體,協助演員移動位置或是創造不同的可能。

有時我們為了縮短演出的時間,會使用定格這一類的形式來簡化故事。如果能夠運用不同的連結技巧,相信能夠讓演出更有力量。此時主持人便扮演著舉足輕重的角色。以下標題為例,在一頁頁的演出中,由於演員可以互動說話,因此主持人下標題時可以很簡單,像是「回到家之後」,或是「當他想起某件事情時」,但是定格的標題則被要求明確,甚至可以說是帶著一點下結論的味道。

一人一故事劇場的定格和漫畫相比,在本質上自然不同。例如,漫畫雖是畫格的連結,但基於是平面的內容,可以反覆閱讀,讀者也可以調整其閱讀的速率,但定格則否。另一方面,在定格演出之前,說故事人已經把故事陳述完畢,因此理論上所有的演員和觀眾都已經知道故事的內容,如果只是簡單地在很短的時間內重演,觀眾的感受性也許會被減弱。最後,定格中演員不能說話,並且必須在短時間內即興呈現畫面,挑戰著演員彼此的合作和反應的能力。

不過正由於人們說話原本就具有不同的模式,也因此主持人可以就說故事人陳述的方式來尋找定格不同呈現的可能性。例如,如果說故事人分享「外頭的世界好像不曾因為自己的生氣而改變」時,就有可能依照不同的觀點或是場景來呈現這個對照的畫面(例如主角生氣之後,緊接著外在世界一片祥和)。

以上六種模式是一種可能的參考架構,但不一定全然適用於定格。有時需要大量使用模式5或模式6,也許拼貼會更為合適。最終,一人一故事劇場的呈現,還是得回到說故事人的真實上。一切的努力,也只是為了送出這份寶貴的禮物而已。

最近朋友關心地問起之前比賽的「獎金」後果如何,對於朋友們的關心我致上深深的謝意,但是每次我都得解釋,那是一種「投資」而不是「獎金」。換句話說,我並沒有從競賽的結果中得到一毛錢直接放進我的口袋裡,所以當然也沒有辦法請大家吃飯囉。

掙取投資是為了實踐夢想。舉個簡單的例子,參加在輔大舉辦的世界咖啡館時,工作人員有工作人員的薪水,邀請來的貴賓有車馬費,但是我得用自己的錢買車票,用自己的時間參加活動,那些討論的議題,其實在過去幾年的工作中,團隊的夥伴都已經做過調查。舉辦和參與這個活動的原因,目的主要是為了回應投資者的疑慮。

當然,投資也不同於補助,更不會是捐款。商人不會平白無故地把錢拿出來灑,投資需要回收和營利。正因為投資是一種資本,也因此必須用在公司的營運中來創造利潤。捐款則是另外一回事,捐款基於捐款的用途來使用,背後不能存在對價關係,這也是我們不以非營利組織來營運的原因--我們也得考慮國稅局的立場。

會參與比賽,原因是因為我們的資金不足,所以從一開始我們就很清楚我們需要的是好的資金的挹注。當我們的錢很少的時候,我們能做的不多,如果我們有較充足的資金,就可以依照優先次序來實踐曙光計劃。這也是決選時評審問我們這些錢對我們有什麼幫助時,我們能夠很快地回答的原因:只要有了這筆錢,我們馬上就可以多一台機器,多做一些事情。附帶一提,其實在參加比賽之前,我同學曾拿這個案子去拜訪若水,詢問他自投資的意願,當時他們建議我們參加比賽,這也是我們參賽的原因之一。

在非營利組織工作,我們知道「十方財」得之不易,所以錢一定得用在刀口上。所謂的刀口,就是指關鍵的地方,也就是有效達成使命的地方,而這些使命常常是幫助需要幫助的人。同理,在企業工作,錢雖然也得用在刀口上,不過相對運用上比較有彈性,而企業所在乎的關鍵是利潤,也比較能夠用數字來統計或是反應。

那麼,社會企業的刀口又是什麼呢?如果從企業型非營利組織的觀點來看,可能先在乎「使命」後在乎利潤;如果從企業社會責任來看,可能得先有利潤,才有捐助或回饋(至少政治獻金的規定是如此);不過以公平貿易的精神來看,社會企業所從事的工作本身就已經是一種解決社會問題和利潤兼顧的行為。因此無論在社會企業光譜的哪個位置上,社會影響力和利潤應是並行不悖、相輔相成的。

正因為我們接納每一個人觀點上的不同,也因此我們理解社會企業創業大賽的評審大德們,以及創投的大德們,有著不同面向的關心。對評審來說,可能會傾向支持他們覺得可行、完成度較高且值得投資的隊伍,但對於投資的評估者而言,則可能會傾向選擇能夠達成投資目的的方案。對於我們而言,這就是一項掙取投資的努力--既非為了取得獎金來獎賞自己,也不是為了將企劃賣給投資者的拍賣競賽。

不過既然是一場比賽,對於許許多多用心投入比賽的人而言,這份投資的承諾總帶著獎勵的成份。因此朋友們會以「獎金」來稱述,我也能夠理解。要不然如果任何人都可以輕易地得到創投的投資,那麼辛苦參加比賽的朋友們,和用心在比賽中參與的評審和志工們,不全都成為傻子了嗎?

最終,還是要謝謝關心我的朋友們,不過很抱歉,從一開始我就沒有「獎金」可以請大家吃飯哦。我們向銀行貸款來成立公司,所以也只能靠自己努力地把錢賺回來了。

在今年三月份時,曾經應邀參與一場社會企業的論文發表會,分享了自己參與若水國際社會大賽的心得。其中特別提到從非營利組織轉換到社會企業的過程中,有幾點困難之處需要克服,其中包括:

  • (一)、從「第三者付費」轉換到「使用者付費」
  • (二)、從「受協助者」轉換到「服務者」與「生產者」
  • (三)、從「慈善」轉換到「生意」
  • (四)、從「專案團隊」轉換到「企業組織」

以上四點主要是針對過程中概念的轉換,尚未涉及實務操作上的困境。畢竟企業的世界和非營利組織的世界有很大的不同,不單從非營利組織轉型到企業有一定程度的困難,就算是成功企業的CEO轉戰NGO跑道也是如此。有興趣的朋友可以參閱《Stanford Social Innovation Review》Summer 2006的〈What Business Execs Don't Know-but should-About Nonprofits〉一文,裡面特別介紹到實際上可能會遭遇到的困難,值得所有誤以為企業管理的成功經驗可以平移至非營利組織一體適用的朋友參考。(PDF檔案下載連結)

當然,一旦踏進了企業的領域,就得遵從企業的遊戲規則。一般而言,成立一個公司時,我們會考量三個重要的基本因素:團隊、產品和通路。只要有了對的團隊、有競爭力的產品和能夠獲利的通路,就可以按部就班地開始營運。雖然在創業初期資金常常扮演著重要的角色,但真正重要的是讓市場營運起來,不然縱使有大量的子彈,也會一下子就燃燒殆盡(請回憶一下二○○一年網路泡沫化的情境)。這也是幾個月前我和管理顧問公司的夥伴們一起聚餐時,他們給我的建議。

不過我們也得學會從營利的角度來看待公司的經營。一般而言,獲利是最重要的事項,也是創投的專家們所看重的基礎。因此報表做久了,有時會一不小心忘了初衷,只在乎能不能賺錢。記得在辦理World Caffee時,我脫口和雅楨說:「反正就是要賺錢才行。」這時張明正先生在一旁連忙提醒:「社會公益也很重要。」從這個地方也可以看出張明正先生的確非常重視社會企業的社會影響力,我相信這也是張明正先生和其他人有所不同的地方。

回想至此,忽然讓我想起《平衡演出》一書中所提出結構。作者認為,企業不但要服務顧客和員工,也要對投資者負責,同時也得顧及外在社會群體的利益,而這四者利益之間的平衡,便是領導者要處理的課題。然而常常在處理這四者的平衡時,人們會選擇性的偏向一方,因而造成一些問題。茲摘錄一段如下:

偏頗的措施

既然道理是那麼明顯:組織不應該拿一群利害關係人來對抗另一群利害關係人。您或許會認為:學者專家應該大聲急呼,簽請所有的領導人在注意「調和與平衡」。事實剛好相反,全世界的專家教導的都是偏頗的策略--只注意一部份「伙伴」,甚至犧牲另一咩人的利益也在所不措。美國大學實際上還在為這些偏頗的思想頒授學位:每年無以計數的企管碩士從學校走入社會,都發下重誓:為老闆與股東謀取最大財務利潤。

同樣過猶不及的是,每十年或一段時間,總會有改革者高聲疾呼「顧客第一」,「相信我,」他們總是信誓旦旦:「假如你照顧好客戶,利潤就會照顧他自己。」幾個月內,這種學說就會吸引成百上千捉狂的領導人,齊聚簇擁在「顧客永遠對」的大旗下--只是這種作法常常拿員工或其他事業伙伴的利益墊底,因此,此種風潮往往不能持久。

因為當公司太努力哈腰爭取顧客時,人力資源專家通常也開始大叫:「有能力的員工已經大量流失。」於是過不了多久,另外一派先知就會為逐漸喪失的土氣請命,齊聲高唱「員工就是你最重要的顧客」;於是前提變更了,口號改了,「照顧好你的員工,利潤就會照顧他自己。」就在這時候,利潤卻隨波漂流,愈來愈壞,怎麼辦呢?領導人於是乎繞了回來,又改前提和口號,「只」照顧利潤。

在這種惡性循環中,最好玩的莫過於外頭總是有那麼多專家提供那麼多不同的意見,而且每一個意見都要求集中注意力於某一觀點,這些所謂的「主張」永遠沒完沒了;又是企業再造、社會技術系統工程、再建構工程、企業減肥、組織健身、或組織現代化。如果你想追隨潮流,甚至可以創造「學習型組織」來玩一玩,也可以找一些改善品質的方法,甚至追循基本教義派「回歸基本面」的主張,只清談「我『思』故我『能』改善組織」。反正,你可以有無限多的選擇,外頭急著為您服務的專家名單長得可以排到月球。~《平衡演出》,p11~12,弘智出版。

提出這個想法,主要不是想要藉此批判重顧客或是重股東都失之偏頗,而是想用這四者的平衡,來說明不同的人進入社會企業的領域所帶來的差異。舉例而言,社會企業重視利潤和社會影響力。就股東(或是創投)的立場,利潤很重要,社會群體也很重要;就非營利組織者的角度,員工(也就是原來的被服務者)很重要,社會群體也很重要;就一般的公司而言,可能利潤很重要,顧客也很重要;就Google而言,顧客和員工都很重要。

一旦不同觀點的人聚在一起,就會漸漸地發現原來我們所看重的事情,本質上有很大的差別。某個程度上,這也是企業的CEO進入非營利組織會遇到的最大問題之一:有時「人」比「績效」更重要。當然,股東、顧客和員工之間,或是股東、顧客、社會群體之間的角色,常常也會發生心理遊戲的現象,也就是「壓迫者-受害者-拯救者」三種角色之間的轉移。

社會企業基於其定義上的寬容,所以也容許著許多不同的樣態,但無論是企業社會責任、社區型公司抑或是營利型的非營利組織,在顧客、員工、股東和社會的利益之間,都該儘其可能地給予調和。有時因為太過於重視某方的利益,便可能會對永續經營產生影響。這也是有些非營利組織在為弱勢團體販售商品時,一開始因為愛心而被支持,最後卻因為忽視顧客的利益而無法持續的原因之一吧。

那天聽到金車公司公開宣布產品因受到毒奶波及決定全面下架時,心中感到非常震驚。震驚的是毒奶真是無孔不入,震驚的是在教科書上的危機處理案例活生生在眼前上演,震驚的是金車果然是一家有社會責任感的公司。

因為清芸姊的關係,對金車有一點點接觸和了解。清芸姊曾分享他們所拍攝的廣告背後,都帶著一顆希望台灣能更好的心,而事實上金車的老闆的確深愛著這塊土地。聽夥伴轉述,在星期天(0921)早上,當金車接到了檢驗的報告後,立即決定對外宣布這項消息,並回收產品。明快處置的背後,主要的目的是希望減少民眾可能因此所受到的傷害。

如果說迅速決定下架是一種企業社會責任的表現,那麼昨天金車「新配方」的火速上市,則反應出金車公司的魄力和商業競爭力。這一來一回挑戰了大家對金車的信任,也挑戰著一個公司貫徹為顧客服務的決心。

沒有人希望踩到地雷,但踩到地雷之後,問題不在「為什麼是我」,而是「我們應該怎麼做」。

口說無憑,踐履才是最後的檢驗標準。反觀某些大張旗鼓打著企業社會責任或是以社會企業為使命的公司,忽然覺得有些淡淡的悲哀。

Library Day

不知從何時開始,我養成了一種習慣,每個月要給自己一天的「Library Day」,讓自己在一整天裡,把工作放空,躲在圖書館中靜靜地品味著書卷氣。

每當來到充滿人類智慧的藏寶庫裡,便會不自覺地臣服,褪去名為傲慢的外衣,重新成為嬰兒--一個謙卑且喜樂的學習者。那一櫃櫃滿滿的知識,不知累積了多少人的心血和智慧,但同時我心裡也明白,那些能夠陳列著的都是死的,唯有透過我們的踐履,才能讓知識活起來--就這個觀點,我們也可說是能夠讓知識復活的魔法師。

Library Day不同於Museum Day,常常會帶著一種孤獨。在忙碌的現代社會裡,給自己一段獨處的時間是種奢侈,不過正因為很多事情需要孤獨,因此Library Day才更顯得重要。

什麼時候需要孤獨呢?

這個問題不好回答,也許換個方式問會更精準一些:什麼時候人是不孤獨的呢?

其實日復一日被工作纏覆的心靈,沒有一刻是孤獨的,卻也沒有一刻不孤獨。孤獨的是我們無法擁抱我們自己,不孤獨的則是我們的心被不斷襲來的五官六感所佔據。

然而無論要發現自己是孤獨,抑或是發現自己並不孤獨,其實都不是件容易的事情。為此,我們需要一個臣服的時空,所以Library Day可以說是我貧乏生活中不得不為的朝聖。

還記得以前上劉紹爐老師的課時,劉老師提到一個有趣的觀點:人們每天都會洗澡,但似乎很少洗滌我們的心。Library Day對我來說,就像是洗滌頭腦的一種儀式。我會在圖書館裡自在地走著,然後隨機在架上挑選幾本有趣的書,每次找一個不一樣的位置,靜靜地坐下來品嚐。

說實話,並不是每本書都一樣好吃。有些書新鮮,有些書陳腐,有些則帶著一股酸味。有些吃了一口便難以下嚥,有些則捨不得放手。正因為這裡有各式各樣的書,所以Library Day總充滿了各種驚喜。

除了書本裡的知識之外,圖書館裡還住著許多精靈。尋找這些淘氣的精靈,其實也是Library Day的重要行程之一。不過並非每一次都能順利見到他們,多多少少也得靠著一點運氣。精靈通常很膽小,只要一不小心發出了較大的聲響,他們就會嚇得躲了起來。然而只要你不理他們,他們卻又會想盡辦法逗你玩。

許多人也許有過這樣的經驗:當書讀的太過入神時,不知道哪裡的書就會突然掉到地面上;當自己昏昏入睡時,會覺得腦袋瓜忽然變得很沈重;當你想要盡力保持寧靜時,卻不知為何踩在地板上的聲音總會特別大;有時明明還在館內的書,怎麼找就是找不到。此時不用擔心,這應該就是小精靈在作怪。

由於精靈們喜愛在知識的叢林間嬉戲,因此想要見到他們最簡單的方法之一,就是創造一個自在悠遊的氛圍。如果下一次你在圖書館裡看到某個人手上緊緊地握著一本書,臉上卻洋溢著滿滿的幸福,而且對你的靠近渾然不覺,那麼極有可能他正和小精靈們一起嬉戲。

此時請放慢腳步,輕輕地從他的身旁走過。如此一來,小精靈也許也會出現在你的身旁吧。

今天,是一個月一度的Library Day。我沒有像過去一樣躲在圖書館裡品嚐書的芬芳,反而選擇到隔壁的國際會議廳參加法鼓大學籌備處所舉辦的法鼓公益論壇。除了因為今天的議題「數位時代之社會公益」為我長期所關注之外,多多少少也是因為實務工作者的經驗分享,有時比書本中的知識更新鮮。

來到會場,忽然有一種淡淡的疏離感。廣闊的會議廳裡,聽眾三三兩兩,看到了一些清華人,也看到像姜樂義執行長一樣熱情的朋友,從台北專程來到新竹參加。四位與談人的經驗分享,讓我收穫豐富。在會議結束之後,和大家一起用餐,並且在下午和幾位前輩在成功湖畔討論,可以說是過了非常充實的一天。

今天遇到了幾位許久沒有見面的朋友,開拓基金會的淑芳姊,是我學習開放空間會議時認識的前輩,她在NPO領域服務的踏實作風,一直為我所欽佩。她分享了過去十幾年來的經驗,其中最讓人印象深刻的地方,是她非常重視服務對象,或者也可以說,那是一種「服務從了解(認識)服務對象開始」的基本態度。許多人會不禁意地拿自己所相信的框架加諸在被服務者身上,但淑芳姊則更重視被服務者本身的需求,充份展現了對人和群體的尊重。

遇到了Jane(柳芝蓮)純屬意外。上一次遇到她是在一次「Body talk」的簡介會上,而我們有一位共同的朋友Aven。和她談起了自己在做一人一故事劇場(playback theatre),我忽然看見Jane整個人亮了起來。我答應要把相關的訊息傳給她,她則肯定地表達自己想要親身參與。我明白Jane是對的人,如果Jane來演一人一故事劇場,一定會有強大的貫穿力!

主辦單位的禮孟,雖然近來偶爾有Email聯絡,但兩個人也很久沒有見面了。現在在法鼓山工作的他,想必擔子也不輕。中研院的士傑則是今天剛認識的朋友,他的表達總讓我有一種熟悉的感覺,那是一種對人和社會正義的深厚關懷,連他舉的例子也多和藝術團體有關,後來才知道,原來他在十年前也從事過社會運動。

在此總結今天與會的一點心得與大家分享。

首先,在數位時代中的社會公益,是人文關懷和資訊通訊科技的平衡演出。基本上,數位時代的社會公益,服務的是人,而非技術。誠如鳳凰城線上大學所說,線上學習是High Touch而非High Tech一樣,社會公益也是如此。

第二,善用科技工具,能提供更有效的解決方案,但同時資訊科技也帶來了負面的影響。手機滲入我們的生活,攝影機的監視無所不在,如何和資訊通訊科技相處,也許是另一項我們要學習的課題。

第三,資源的整合運用,能夠帶來更大的效益。網路的本質即是連結,有時把小小的力量連結起來,也能成為一股強大的力量。

最終,如同常法法師所說,在準備自己時,常常會帶有本位主義,但是到了服務的現場,應當放掉本位,以被服務者的立場進行。事實上這也是佛法很重要的一項基礎,無論是佈施、愛語、慈悲(註)等等,都應本於對象的需求,而不是我們自己的想像。

行文至此,回想起一位清大博士班學生所提出的問題,大意是指在以資本主義為主流的社會中,提出接近共產主義人民公社的理想是否恰當。當時士傑的回答我覺得非常好,其實回顧著過去的歷史,無論是許多原住民部落的形態,或是佛教僧團的治理,這種類共產社會的樣態早已存在。然而工業革命為生產的結構帶來了很大的改變,達爾文演化論逐漸被接受更造成了剝削有理,許多因素間接促成了共產主義(或是「無產階級專政」)的普及。而今新帝國主義召喚著更多元的恐怖攻擊,過度以資本主義為依歸,不一定會為人類帶來更好的前景。在資源有限的年代,未來以水、糧為名的戰爭將會愈來愈多,如果此刻我們無法覺醒,仍舊生活在過去的框架裡,那麼將永遠沒有辦法找到新的可能性,也將會重蹈過去的錯誤。

雖然每一個時代有那個時代的問題,技術日新月異,但是人之所以為人還是有其不變的特質。數位時代的社會公益,終究也得回到人的身上來思考。在追求創新的同時,且別讓我們的靈魂脫隊。

註:慈就是指慈愛眾生並給與快樂,悲就是指同感其苦,憐憫眾生,並拔除其苦。

觀點

還記得在學習紀錄片時,王墨林導演的一席話給了我很大的啟發,那句話的大意是說,如果我們拍紀錄片沒有自己的觀點,那麼拍Home Vedio就可以了。當聽到這句話時,有些同學覺得很沮喪,也有些同學覺得有很大的壓力,我明白這種沮喪的感覺,不過我追問了比較輕鬆一點的問題:基於王導對於一些紀錄片的評價,我很想知道王導的觀點,以及我們究竟能做些什麼。

我相信王導所說的要求帶著某種程度的高標準,但是擁有自己的觀點,並不只限於紀錄片領域。在被壓迫者劇場中,肢體或是劇場也被視為是一種表述或是論述的工具,就連一般的培訓,培訓師也被要求能夠陳述自己獨特的觀點--要不然那些眾所皆知或是書本盡載的訊息,何必花錢請人來唸一遍呢?

紀錄片除了做為一種表述工具之外,多多少少也反映著歷史的足跡。歷史學家說的好:歷史是史家與歷史事件之間不斷的互動過程,過去與現代之間永恆的對話。紀錄片也是如此。歷史告訴我們某種世間的邏輯,無論是成王敗冠或是前車可鑒,都能協助我們讓未來的腳步更安穩,但同時歷史也可能會成為一種包袱--如果我們放手讓歷史決定我們的未來,那世復一世的輪迴便可預知。

最近毒奶粉的風暴愈演愈烈,某些情景在過去似曾相識,在同喜文化新發行的「三鹿毒奶粉事件臺灣版」-《油症-與毒共存》紀錄片中,透過三十年前臺灣多氯聯苯米糠油中毒事件一路以來的紀錄,讓我們從過去到現在,尋覓一個更好的未來。

同喜文化團隊是我在參加若水國際社會創業大賽決選時所認識的團隊,他們對紀錄片的熱情,讓我十分敬佩。九月二十七日開始,《油症-與毒共存》有全省的巡演,歡迎到他們的網誌上,為他們加油打氣!

http://www.wretch.cc/blog/surviving

《油症-與毒共存》官方blog

我有一群可愛的學生,他們每一個人年紀都比我大--有些人甚至比我媽的年紀還大--但他們卻都保有一顆赤子之心,他們就是銀寶貴人俱樂部的部份成員。在他們之中,有許多相似之處,也有許多不同的背景,有些人是退休老師,有些人是家庭主婦,也有退伍的軍官、退休的企業高階管理者。雖然他們叫我老師,但是我明白,我從他們身上學習到的,比我能教給他們的更多。

九月十八日那一天,我正在忙著隔天光原社會企業成立感恩茶會的活動,他們一群人到南庄參訪,還不忘為我準備生日禮物,讓我好感動。有圖有真相。


雖然「學生們」不時會說,因為上了我的課,所以忽然間潛能都被開發了出來,但我想認真地說幾句:

正因為大家都是性情中人,正因為大家有共同的理想,正因為大家能夠攜手合作,所以才會有今天美好的成果。我約莫只是個敲邊鼓的人,創造一個快樂的學習環境,肯定大家,激勵大家,就像是催化劑一樣--如果大家沒有反應的本質,再強的催化劑也無用武之地。和大家一起相處,最大的快樂就是能看到大家的笑容,讓我們一起微笑向前行吧!哇哈哈!

昨天

人生是一連串不停的綁縛,從過去直到未來。

上個星期五光原社會企業成立感恩茶會的現場,來了一位朋友,默默地站在會場的後方。他曾在曙光計劃團隊和若水國際合作的過程中,扮演著一定程度的角色。直到若水不投資我們,而我們繼續向前邁進的同時,他依然非常關心我們。

對於他的關心,我個人非常感謝,然而總覺得他似乎陷進了一種焦慮的泥淖,而讓自己無法從之前的失落中站起。當江明修老師在講台上以社會公民的身分提出批判時,他便承受到了很大的壓力。這個壓力從會後和我的談話,以及過了三天之後還在追問其他的夥伴江老師是誰,為什麼會來等等的問題,就可以得知。

雖然認識江老師已經好些年,但其實並沒有很深厚的友誼。這次臨時能夠邀請他來為我們分享學界的觀點,除了江老師的熱誠之外,一些好朋友的居中牽線也扮演著很重要的角色。江老師一見到我就給我許多叮嚀(淑娥姊說是「當頭棒喝」),讓我覺得老師真的非常關心我們這些後學晚輩。謝謝江老師。

和夥伴談起這位關心我們的朋友,夥伴分享了一個禪宗故事。兩位和尚徒步渡河時,恰好遇到一位姑娘無法過河,於是老和尚就抱著姑娘過河。順利到達彼岸時,老和尚放下了姑娘繼續前進,但一旁的年輕和尚卻不太認同,又走了許久之後,年輕和尚終於忍不住開口問老和尚,怎麼可以抱著姑娘過河呢?此時老和尚笑著回答:「我已經放下的,你還抱在身上呢。」

有時我們因為太過於留戀過往,而失去前進的動力。有時步履輕了,卻誤以為自己已經學會飛翔。如果我們一直活在過去所做的夢裡,就無法看到當下的美景--當然,也無法再做新的夢。我告訴夥伴,如果下一次這位朋友再打電話來關心我們,基於身為朋友的立場,我們應該謝謝他,並給予他祝福。更重要的是,請他不必再為過去的困境掛心,請他務必讓自己從過去的束縛中鬆綁。

當我們早已渡過橫水的阻礙而前進時,期盼和我們一路走來的朋友們,都能夠平安。

敬愛的惠敏法師,同時也是我在中華電子佛典協會時的老闆,在得知我們成立公司時,給了我以下的勉勵:

「世事無常,無我無私,知足常樂,莊嚴淨土,成就眾生。」

我想,這「莊嚴淨土,成就眾生」的意義,不只是針對我們工作的部落,同時也包括一分我們對這片土地以及廣大社會的責任吧!

自從學習一人一故事劇場之後,開始漸漸地學會由別人的觀點來看待這個世界,學會尊重說故事人眼中所看見的真實。很幸運地,在一人一故事劇場之中,常常說故事人分享的故事,與舞台上的我沒有太直接的關連,也因此我可以放空自己成為故事中的角色,並以角色的身份短暫地活著。相對的,在現實生活中的故事,則沒有這麼幸運--常常我也在故事中扮演某個角色,以至於往往容易深陷其中而無法抽離。

有時只是簡簡單單地說一句話,就可以遇見說故事人背後的故事。昨天團裡的夥伴分享自己參加小孩班親會時,看到許多家長在教老師如何教書的情景。我能理解夥伴不舒服的感覺,只是提醒他,也許當我們有能力傾聽背後的故事時,會找到更寬廣的路。

家長們的在乎,反應著他們的焦慮,反應著他們的過去和思考模式,也反應著這個廣大社會所存在的現實。在這些事相的背後,也許還有更深的人性、文化和軌則。而這類的故事在劇場裡非常適合使用「拼貼」形式來呈現,不過就算不在舞台上,一人一故事劇場的訓練還是提供我們很多實用的觀點,讓我們能夠不被自己所綁縛。

於是,我和夥伴分享了一種寫作教學的方法。首先,找一篇合適的新聞報導。所謂的合適,自然和教學的對象有關,尤其是關於政治的報導並不適合年紀較小的孩子。新聞報導需要有人事時地物,讓學生閱讀之後,選擇其中的元素(如角色或是事件)來發展成為一個獨特的故事。這樣的訓練有助於孩子的思考,並解析世間發生的事情,常常不如表相上這麼單純。

我們是否能夠擁有更高的觀點,取決於我們能否跳離舞台,以觀眾的角度,甚至是更高的角度來看待我們自己。一個好的演員並不只是依照從演員出發的觀點來呈現,同時會以觀眾觀點做為考量,畢竟劇場即是演出者和觀看者交匯的地方。正因為我們在舞台上有抽離的能力,才能夠更進一步的覺察、思考和批判。如果我們能夠超越演員自身和觀眾的角度,就比較容易跨越兩者之間的籓籬,創造出連結兩者甚至是超越兩者的新世界。

回到日常生活的舞台上,也存在著同樣的道理。如果我們只就表面上的現象來行動,回應著我們的情緒,也許會錯失了一次精彩的演出機會。

每一句話的背後,都有一個故事。故事中人或許因為身在其中而無法察覺,我們卻因為察覺而能夠身在其中。這或許可以稱得上是人生舞台的一大秘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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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片來源:圖庫光碟/背景音樂來源:MIDI音樂廳

  這篇三年前寫的文章,如今再一次重溫,卻發現這近一年來的歷程,竟和故事的脈絡如此相似,因此稍稍編輯了一下,再次與諸君分享。by Jester


  醜小鴨是安徒生筆下家喻戶曉的童話明星,除了伴隨我們度過許多童年歡樂的時光,在人生旅程失意的時刻,也撫慰著我們疲憊的心靈。嚴格說來,醜小鴨和許多連續劇一樣,最初不過只是母親認錯孩子、孩子認錯媽的故事,再加上心地善良的主人翁,歷經艱辛奮發向上,終於蛻變到達受人愛戴的圓滿結局。

  如果我們更深入窺探這篇童話,會發現其中隱藏著安徒生對自己童年時代苦難的描寫,和他對於美的執著,以及最終通過重重苦難後所得到的成就與安慰。也因此這樣一個純真的故事裡,其實包含著許多發人深省的啟示。

  正如同所有童話故事一般,現實世界並不會停留在美好的結局上。在醜小鴨找回自我後,經過一番努力,他躍身成為動物王國響噹噹的企業領袖,除了他創立的「天鵝快遞」名列五百大企業之外,他個人更獲得了動物王國十大CEO的讚譽。

  以下是動物王國「慶祝安徒生兩百歲生辰」特別節目中,主持人豬小弟專訪醜小鴨的內容:

  豬小弟:我們都知道您曾有一段艱苦的過去,而造就您後來成功的秘密又是什麼?

  醜小鴨:其實我並沒有什麼秘密,但是我的成長歷程確實給我很多啟發,並在我遇到困難時協助我度過難關。

  豬小弟:能請您談談您的成長歷程所帶來的助益嗎?

  醜小鴨:好的。我出生在一個美麗的鄉村,孵化我的媽媽是一隻鴨子,他教導一切有關鴨子的知識和行為準則,所以我也一直認為我是隻鴨子,我本該如此生活。 可是因為我和別的鴨子長得不同,大家都認為我很醜,後來我便漸漸被其他動物、鴨群、兄弟,甚至媽媽所厭惡。我終於開始有些許的懷疑,也許我不該是隻鴨子--至少,不是隻正常的鴨子。

  豬小弟:那時您的心情如何?

  醜小鴨:當時心情糟透了!直到現在我還擔心這段過去會對我造成負面影響。不過這也讓我了解到一件重要的事情:「如果你認為你是隻鴨子,你就會成為一隻鴨 子。」而且,這個觀念會受到長輩很大的影響。一旦你認為自己可能不是鴨子,你才有機會變成天鵝。而每當我想到這件事情,我就會謹慎地帶領職場新人。

  豬小弟:什麼原因呢?

  醜小鴨:因為新人會以你為榜樣,並且依照你認為他應該是什麼樣的人,就變成你所期待的樣子。

  醜小鴨:正如同學理上有一種「印刻效應」,指出小鵝在剛破殼而出時,會本能地跟隨在它第一眼見到「母親」的後面,一旦形成了這種跟隨反應,日後就不再改變。雖然人類比較聰明,但是也會受到這一類效應的影響,因此,人們只會記得第一,不會記得第二。

  豬小弟:當您認為有可能不是鴨子時,是如何展開您的旅程?

  醜小鴨:那天,我被趕離了家園。我想起了媽媽曾經對我說過的廣大世界,我就開始一個人的流浪生活。首先我遇到了一群雁子,但他們因為失去戒心而遭到獵人射殺,幸好獵犬嫌我醜,不願靠近我,所以我得以生還。

  醜小鴨:從那時開始,我漸漸明白,我的醜陋也許正是我的資產,就像別人的美麗也許是負擔一樣,我開始拾回自信。

  豬小弟:後來呢?

  醜小鴨:後來,我被一戶農家所收養,主人期待我能夠生出鴨蛋,當我無法達成主人的期待時,我便被主人所飼養的母雞和貓咪所恥笑。在那兒,如果不能像母雞一樣下蛋,或是像貓一樣咪咪叫,就會被歧視,而這兩樣東西,正是他們在主人面前的價值。

  醜小鴨:因為我渴望在水中自在的游泳,所以我選擇離開。我同時理解到,如果我不能提供顧客價值,我就沒有價值。

  豬小弟:聽說您後來遇到了生命中的奇遇,您能說說當時的情景嗎?

   醜小鴨:的確,當我離開農家後,遇到了一群天鵝,他們的美麗讓我驚艷不已,我滿心嚮往能和他們一起生活。可惜他們飛向溫暖的南方,而我度過了一個寒冷而 漫長的冬天。我原本以為不斷的划動雙腳,就能阻擋湖水結冰,結果差點兒凍死在湖面上,還好有人救了我。這次經驗也讓我體會到,你不可能以一己之力抵抗趨勢。

  豬小弟:那真是好險啊!

  醜小鴨:是啊。後來經過了許多的事情,一直到春天來臨,我發覺自己能夠拍動翅膀飛翔。我在一個池子裡看見三隻天鵝,我鼓起勇氣試圖接近他們,而天鵝們竟然熱烈歡迎我。周圍的孩童們也喜歡我,並認為我是最美的天鵝。我才終於知道,原來我也能如此的美麗,如此的幸福──因為我就是一隻天鵝啊!

  豬小弟:這個結局真是太好了!辛苦終於有了代價,我們都為您感到高興。

  醜小鴨:在當時我並沒有因此驕傲或是自得意滿,因為成長的過程讓我學會了謙卑和感激。我觀察天鵝和孩子們的反應,忽然有所領悟:如果你不能成為第一,就縮小你的水池。另外,我也了解到,有一天會有新天鵝佔據顧客的心,因為我也曾經如此。

  豬小弟:這的確是令人敬佩的人生旅程,您是否能談談,這些對您日後對待部屬的影響。

  醜小鴨:這真是一個好問題。我的生命歷程給我的教訓是

  • 如果你認為手下不優秀,請先確認你是否把天鵝誤認為是鴨子。
  • 為了避免弄錯,得先讓自己變成為天鵝。
  • 如果你認為自己是醜小鴨,也請確認你能否在水中自在游泳。
  • 別只是羨慕在水池中的天鵝,你也能像他們一樣。
  • 最後,永遠不要驕傲,因為總有更年輕、更美麗的天鵝。

  豬小弟:真是太感謝您了,節目的尾聲,請您送一句話給安徒生先生,祝賀他的生辰。

  醜小鴨:呱呱!

本文原載於《公訓報導》117期(2005.8.31)〈公訓新視界〉單元。
http://www.pstc.taipei.gov.tw/TrainReport/54誰是醜小鴨.pdf

來自阿里山的第一隻玉米,從嘴裡甜到心裡。

經過了卡玫基和鳳凰的洗禮,剩下來的玉米,是殘存下來的幸運兒。因為是有機栽培,並且堅持不使用溫室,所以山上的田地多多少少都受到損傷。

到通路市場上詢問,他們對我們玉米的品質給予相當不錯的評價,這也讓我們忐忑不安的心比較篤定了下來。雖然說把貨賣給通路商並不一定有最好的利潤,但是通路商會提供我們額外的價值,像是市場需求的反應,或是對品質的回饋等等,都能夠促進我們的成長。相對地,對通路商而言,一個穩定且高品質的貨源,如果能夠長期合作愉快,也是非常樂見的事情,因此,如何和通路的朋友一起合作,就成為建構一個價值網絡重要的環節。

八 月底在新竹上創意課程時,剛好介紹到曙光計劃的歷程,於是我便請山上的朋友寄來一些玉米。當時還剩下一些比較老或是比較小的玉米沒出貨,不過社區的學員們 品嚐了之後,都感到很驚訝,為什麼這樣的玉米還能這麼飽滿,也有這麼好的甜度,紛紛詢問團購的可能。只可惜要等下一波,還要等兩個月,但是大家這麼喜歡, 也讓我感到很開心。

從曙光計劃正式開跑以來,心中一直很擔心,畢竟租地僱工的成本和風險都很高,雖然我們一直努力地縮節開支,但是如果沒有 生產出好品質的產品,未來的營運一定會出問題。再加上在這一陣子在和其他人的合作中,我們的理想遭受質疑,有時還會一直聽到負面的批評,然而究其所以,有 時不過只是彼此對社會企業的願景有著不同的想像--究竟要賺多少錢才能成為一個好的社會企業,或是我們應該更在乎對公平社會的願景,不同的人總有不同的詮 釋--也因此這第一隻玉米的滋味,很甜,從嘴裡甜到心裡,一直滿到眼眶裡。

回想在一年前和一位董事長朋友聊起我們的計劃時,他就曾提醒我企業主的責任,尤其是在管理不同文化的人們時,需要費更大的心力。或許,這歷程會帶我們看見人生難得的風景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