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一陣子在阿里山上,圍在熊熊的篝火前,和雅楨閒聊到諮商的一個重要課題:其實每一個人都有一個獨特而私密的盒子,當我們打開盒子之後,如何才能為對方關上盒子呢?

人們學習了諮商的技術,並且讓對方打開了自己的盒子,述說出自己深藏的故事,然而並不是每一個人都有能力把這個盒子關起來,讓對方能夠好好地重返社會與生活。這或許正是一個稱職的諮商工作者所需要擁有的安全防護技能,要是打開的盒子無法順利的關上,只會讓人受到更多的傷。

這一點,恐怕對一人一故事劇場工作者來說也是如此。

說故事人分享了一個故事,然後被演出,這是我們在一人一故事劇場的領域中所執行的約定家,初學的時候,總會充滿了熱情想要和大家分享。然而一旦當說故事人打開了自己心中那個私密的寶盒,團體帶領者或是演出團隊有沒有能力關上這個盒子,甚至會影響到對方面對這件事情和對一人一故事劇場的態度。有時一旦潘朵拉的盒子被打開了,需要更長更久的時間,才能讓人重新面對一人一故事劇場。

正因為有過痛的經驗,所以才知道健康不是平白無故得來的。

雖然我們相信,在公開演出中,人們有能力而且可以判斷是否適合把故事講出來,但是其實並不是每一個人都能夠準確地覺察自己是否已經準備好了,也並非每一個人都做好面對一人一故事劇場所產生結果衝擊的準備。

這問題在工作坊中有時更為嚴重。因為對團隊的熟悉以及對老師的信任,再加上對一人一故事劇場力量的錯估,有時會輕忽了看到演出時的衝擊力道。如果沒有在當下做好處理,可能會遺留下一些擔心和害怕。也因此,在一人一故事劇場之中發展出一些輔助的儀式,透過儀式,至少能夠平緩衝擊,也能夠讓主持的人能夠從回應得到一些覺察。而這些儀式包括演出後的致意和將主導權還給說故事人,讓說故事人有機會說一說等等。

每一個人都有屬於他的故事盒子,打開故事盒子之後,如何好好地關上,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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