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事件內容由觀看媒體報導<如蘋果日報、Nownews>和網路評論得知,以下為筆者的反思,若有理解錯誤,還請告知以便修訂,感恩。)
這陣子最有趣的新聞之一,就是李家同教授應邀到台大宿舍演講,結果只來了六個人(小貓兩三隻,2X3=6),於是李家同教授掉頭走人,同時還說要寫信給台大校長。由各方報導中理解,同學似乎對李家同教授的「拂袖而去」感到憤怒。
也許李家同教授的離開是正確的選擇,因為他動怒了。無論他動怒是因為什麼原因,一個講者如果帶著這樣的情緒,是否能夠完全執行原有的任務,不得而知。對觀看新聞而得知訊息的人來說,並不知道當時真正發生了什麼。也許是因為主辦單位一開始和李教授的溝通,讓李教授有錯誤的想像,才導致他的不滿。當然,這也只是我的猜測。
李家同教授和我的關係很淺,如果說硬要扯上點關係的話,那就是我的大學畢業證書上,蓋著李家同代理校長的大印。認識我的人都知道,我對李教授是有偏見的。這偏見來自於大學時一位學姊在申請轉系時,受阻於李教授(時任清大教務長)的百般阻擾。雖然我一直覺得轉系也許並非最好的選擇,但是阻止這件事情的態度,卻足以顯示李教授所背負的一種「父親的責任感」。
所謂的「父親的責任感」,是九二一地震之後,當時的李校長決定讓學生到台北繼續讀書時,我曾和我的指導教授討論到這件事時,我對李教授的形容。我覺得李教授太像是嚴父,總覺得自己是本於對孩子的愛而做出各種最佳的決定。這種力量讓李教授投身在偏鄉或弱勢孩子的課輔上,同時也一視同仁地加諸在大學生和社會身上。我並不知道這種感覺是否是種「父權心態」,但很重要的一點是,這個特質同時讓李教授成為受人尊重的人,同時也成為受人批評的人。無論是在當中部某大學校長時的外宿門禁事件,或是九二一地震之後的「帶學生北進」事件,或是李教授近年來對大學生的某些「指導言論」皆然--這也是我還沒有改變我對他既有印象的原因吧。
聯合報上有一則社論,問大眾:「聽眾只來六個,你開不開講?」我的回答是「why not?」
曾有一次,我自己舉辦活動,在第三場活動時,全場只來了一個人。而且,他因為找不到地方還遲到了半個小時。我為活動提早到了半個小時,然後靜靜地等,心情自然不會很好。不過,當他來到上課的地點時,我依然熱忱地講了兩個小時,同時還為他調整我的內容,儘可能符合他的需求。自從那次的經驗之後,無論有多少人來上課或是聽講我都很開心(事實上後來還真的發生了類似的事情呢!感恩當時來的那位朋友帶給我的勇氣)。
這是我的選擇。對我來說,問題不是來幾個人,而是我分享的熱忱,和我對來聽講的人的熱忱的回應。演講和我都不是「商品」,如果只來了一個人,也許那個人就是唯一對的人。掉頭就走,可能同時浪費了自己的時間和努力趕來的人的時間,同時還會傷害了彼此的熱情。某個程度上,這可能是用「別人的錯誤」來懲罰「有心向上的人」--雖然,別人不來也許根本談不上是種錯誤。
當時到場卻被李教授「懲罰」的學生的聲音,我覺得值得去理解。學生在網路上罵李教授,有時會過度渲染,不過心情倒是可以接受。至於李教授所呈現的風範,則是李教授的「無言之教」。如果社會大眾對李教授有過度的期待,我覺得對李教授也很不公平,他只是李家同而已,就如我二十年前所知的李家同教務長一樣--他如果遇到這樣的狀況還是充滿熱忱地開講,我反而會覺得……他變了,並且會為他感到開心。
李教授對台灣社會是有貢獻的,雖然並非所有的事情都能有正向的迴響。而且他有時說的話還真是「一針見血」,只是可能他扎針的地方和原先的預期有時會不太一樣罷了。
我這樣講,會不會也有點……沒有風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