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一個月一度的Library Day。我沒有像過去一樣躲在圖書館裡品嚐書的芬芳,反而選擇到隔壁的國際會議廳參加法鼓大學籌備處所舉辦的法鼓公益論壇。除了因為今天的議題「數位時代之社會公益」為我長期所關注之外,多多少少也是因為實務工作者的經驗分享,有時比書本中的知識更新鮮。

來到會場,忽然有一種淡淡的疏離感。廣闊的會議廳裡,聽眾三三兩兩,看到了一些清華人,也看到像姜樂義執行長一樣熱情的朋友,從台北專程來到新竹參加。四位與談人的經驗分享,讓我收穫豐富。在會議結束之後,和大家一起用餐,並且在下午和幾位前輩在成功湖畔討論,可以說是過了非常充實的一天。

今天遇到了幾位許久沒有見面的朋友,開拓基金會的淑芳姊,是我學習開放空間會議時認識的前輩,她在NPO領域服務的踏實作風,一直為我所欽佩。她分享了過去十幾年來的經驗,其中最讓人印象深刻的地方,是她非常重視服務對象,或者也可以說,那是一種「服務從了解(認識)服務對象開始」的基本態度。許多人會不禁意地拿自己所相信的框架加諸在被服務者身上,但淑芳姊則更重視被服務者本身的需求,充份展現了對人和群體的尊重。

遇到了Jane(柳芝蓮)純屬意外。上一次遇到她是在一次「Body talk」的簡介會上,而我們有一位共同的朋友Aven。和她談起了自己在做一人一故事劇場(playback theatre),我忽然看見Jane整個人亮了起來。我答應要把相關的訊息傳給她,她則肯定地表達自己想要親身參與。我明白Jane是對的人,如果Jane來演一人一故事劇場,一定會有強大的貫穿力!

主辦單位的禮孟,雖然近來偶爾有Email聯絡,但兩個人也很久沒有見面了。現在在法鼓山工作的他,想必擔子也不輕。中研院的士傑則是今天剛認識的朋友,他的表達總讓我有一種熟悉的感覺,那是一種對人和社會正義的深厚關懷,連他舉的例子也多和藝術團體有關,後來才知道,原來他在十年前也從事過社會運動。

在此總結今天與會的一點心得與大家分享。

首先,在數位時代中的社會公益,是人文關懷和資訊通訊科技的平衡演出。基本上,數位時代的社會公益,服務的是人,而非技術。誠如鳳凰城線上大學所說,線上學習是High Touch而非High Tech一樣,社會公益也是如此。

第二,善用科技工具,能提供更有效的解決方案,但同時資訊科技也帶來了負面的影響。手機滲入我們的生活,攝影機的監視無所不在,如何和資訊通訊科技相處,也許是另一項我們要學習的課題。

第三,資源的整合運用,能夠帶來更大的效益。網路的本質即是連結,有時把小小的力量連結起來,也能成為一股強大的力量。

最終,如同常法法師所說,在準備自己時,常常會帶有本位主義,但是到了服務的現場,應當放掉本位,以被服務者的立場進行。事實上這也是佛法很重要的一項基礎,無論是佈施、愛語、慈悲(註)等等,都應本於對象的需求,而不是我們自己的想像。

行文至此,回想起一位清大博士班學生所提出的問題,大意是指在以資本主義為主流的社會中,提出接近共產主義人民公社的理想是否恰當。當時士傑的回答我覺得非常好,其實回顧著過去的歷史,無論是許多原住民部落的形態,或是佛教僧團的治理,這種類共產社會的樣態早已存在。然而工業革命為生產的結構帶來了很大的改變,達爾文演化論逐漸被接受更造成了剝削有理,許多因素間接促成了共產主義(或是「無產階級專政」)的普及。而今新帝國主義召喚著更多元的恐怖攻擊,過度以資本主義為依歸,不一定會為人類帶來更好的前景。在資源有限的年代,未來以水、糧為名的戰爭將會愈來愈多,如果此刻我們無法覺醒,仍舊生活在過去的框架裡,那麼將永遠沒有辦法找到新的可能性,也將會重蹈過去的錯誤。

雖然每一個時代有那個時代的問題,技術日新月異,但是人之所以為人還是有其不變的特質。數位時代的社會公益,終究也得回到人的身上來思考。在追求創新的同時,且別讓我們的靈魂脫隊。

註:慈就是指慈愛眾生並給與快樂,悲就是指同感其苦,憐憫眾生,並拔除其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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