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二十八日二十九日,原先預訂參加社區劇場種子師資培訓的大會師,因為一通邀請,走了一趟彰化,因此失去了和老朋友一起見面,以及欣賞大家成果展演的機會。
到彰化做社區劇場的培訓,遇到了新的朋友,能夠為他們介紹「說自己故事」和「演自己故事」的力量,並多吸引幾個人參與社區劇場,我想,放棄了台北的活動也算值得吧。
台灣萍蓬草劇團的一些夥伴,之前參加過小魚和林耀華導演的課,加上有許多演出經驗,其實算是老手了。不過透過民眾戲劇的手法來排戲,對大多數的人而言,大概算得上比較新奇的體驗。另外,也有一些社區的朋友呼朋引伴來參加,也希望他們回到社區之後,能夠大力地推展一下社區劇場。
這兩天的工作坊,應承辦單位的要求,第一天做了肢體開發的活動,同時介紹了一人一故事劇場的基礎。我選擇一對對做為練習的方法,透過一對對的練習和分析,讓與會學員能夠感覺到角色內在世界的多面性--這也是平面人物和立體人物的差別。不過因為下午有幾位學員先行離開,團隊動力產生改變,所以並沒有依照計劃完成一對對演出形式的練習。這個問題也是第一天活動中存在的狀況,參與的學員似乎一直在一個流動的狀態中,這對於需要建構安全及穩定場域的一人一故事劇場而言,是項難題。
第二天的狀況與第一天相較成員穩定多了。在熱身之後,直接運用在社區常用的方式,邀請學員產生角色、衝突和故事,透過小組討論和排練技術,從三幕形象劇場發展到小品戲劇。比較可惜之處是後來發展出的三個故事似乎都不太適合直接改成論壇劇場,所以只分享了一些被壓迫劇場的排練技巧,以及教習劇場和論壇劇場可能的作法,就結束了這兩天的工作坊。
要同時顧及初學者和劇團成員,活動的設計需要特別思考,幸好被壓迫者劇場的活動並非學員所熟悉,透過大家故事的分享產生戲劇的方法對學員來說也很新鮮,所以比較不用擔心大家會覺得「老套」。在這次活動得到了不少的收穫,除了認識許多好朋友,多一點認識台灣萍蓬草劇團,到員林演藝廳欣賞了優人神鼓精彩的演出之外,也第一次嘗試把一人一故事劇場的形式和論壇劇場的排練技術做一次連結。
過去曾被人問起如何運用一人一故事劇場的技術在社區劇場中,對我來說,這是一個很有趣的議題。如果我們把一人一故事劇場當做社區劇場的一種形式,就如同被壓迫者劇場、麵包傀儡劇場或是菲律賓教育劇場一樣,直接在社區做一人一故事劇場即可。然而台灣社區劇場在許多前輩的努力之下,似乎已經形成一種趨勢或是普遍化的認識--換句話說,某種「主流」形式--這或多或少也形成一種限制。
在我的觀點中,一人一故事劇場的出發點和被壓迫者劇場不同,想要到達的目的地也可能不同。不過就劇場的本質而言,一人一故事劇場和被壓迫劇場必然有其相似甚至相同之處,這也就是一人一故事劇場的形式練習和論壇劇場的排練技術可能產生連結的地方。
舉例而言,真實的人物是立體而非平面的,因此一個角色有許多內在的動機、態度和情緒會在同一時間內存在。對一人一故事劇場而言,流動塑像是用來詮釋或是表達這種狀況合適的形式之一,在論壇劇場的排練中,則可以運用”Analytical rehearsal of motivation”或"Analytical rehearsal of emotion"的技術(GAMES FOR ACTORS AND NON-ACTORS, 2Ed, p228)。顯然,無論是一人一故事劇場或是被壓迫者劇場,我們面臨了同樣本質的課題,也因此練習的方法或是呈現的形式,能夠相互為用。
這次的工作坊中,我試著將角色內在的矛盾衝突當成一個重要的元素,同時運用在不同的場域中。首先,第一天先使用兩個內在的聲音(two inner voices)來連結相衝突的兩個內在立場,再轉化成為一對對的形式(註)。後來在第二天排戲的過程中,則透過之前的經驗,先分析出主角在情境中的內在衝突,再分別以這兩種(或至少兩者)不同的動機或態度進行排演,最後確定出較貼近角色真實狀態的比例。這種方式的好處在於可以活化演出呈現時的可能性和多樣性(不會落入某種刻板狀況而變得平面),同時在排演的過程中,所有的人(包括演員和觀看的夥伴)都能夠參與並看見不同的可能性。對我來說,無論是被壓迫者劇場或是一人一故事劇場,排練的過程也是一種培力(empowerment)的過程,這和某些傳統的導戲手法由某個人說然後大家照著做,能夠帶來不同的收穫和學習。
每一次帶領社區劇場的課程,都會愈益覺得當初發展出這些系統的大師真是英明,而我也能夠從每一個參與者的身上得到許多學習(大師英明)與反思。看到大家的笑容,或許這就是我樂意放棄到台北參加大會師的機會而南下的原因吧。
(註)這種作法對我來說比較傾向心理劇,也是我用來解決「一對對一定會拉來扯去」此一困境的方法。拉扯這種表達方式十分有戲劇效果,但理應符合舞台上的需求,而不是形式中不可或缺的一部份。
劇團夥伴要擔任某次親子團體一人一故事劇場演出的主持人,我笑了。
她懷疑我的笑藏著幸災樂禍的心,我稱許了她的勇敢。
其實,依照我一以貫之的標準,那場演出的主持人在我的觀點裡,非她莫屬。
我們談到了準備的問題,她問我什麼時候才算準備好?一人一故事劇場有準備好的時候嗎?
我楞了一下,然後說:「當我們不怕跌倒的時候,我們就準備好了。」
這不禁讓我想到了之前在facebook上寫的一句話:「失敗不是倒下,而是無法站起來。」
連結這兩句話,也許更好的準備會是「當我們有能力跌倒之後站起來,我們就準備好了。」
不過,我向來不勉強。
準備這件事情,也許就像創新一樣,不是一種結果,而是一種過程。
經歷事件的本身,就是準備的一部份。如果我們不踏出第一步,準備不會發生,也永遠不可能有準備好的一天。
你看見的世界,與我存在的世界不同。
反之,亦復如是。
十一月二十三日的晚上,在牯嶺街小劇場,「觀賞」了一群視障朋友的演出。說是「觀賞」,不若說是「見證」。我們見證了一群朋友的努力,也見證了人的可能性。
眼睛看不到並不值得悲傷,值得悲傷的是明明眼睛看到了心卻始終不曾看見。
這是一場令人動容的呈現!一開場的四個戲劇片段,有不友善的交通和友善的無障礙環境,有別人貼心的照顧,也有不斷地質疑與漫罵。隨之而來的一人一故事劇場,也讓我們感到驚奇--連「明眼人」都不容易做好的呈現,視障朋友的表達並不遜色。
夥伴說:「這真是件不容易的事情。」我們看到了好的一面,也看到了受限的一面。
在這個特殊的場域中,對一人一故事劇場人而言,有許多值得思考的地方。
首先,演出對我們而言是一種「服務」--服務說故事人和觀眾。這場演出證明了視障朋友有能力服務他人,同時也呈現出服務所需要的準備並不容易。當演員要以一人一故事劇場做為服務的媒介時,首先要放空自己積極聆聽,接著進入中性演員的角色,再行詮釋劇場中的角色。我們經常覺得說故事人說的不夠,對於視障朋友來說,缺少了視覺的覺察,能夠得到的資訊更少。我們也常認為公民演員之所以讓人感動是緣於生命經歷的雷同,但視障朋友所承載的生命經歷卻與我們有所不同--他們存在於一個不友善對待的環境,縱使我們的確活在同一個世界裡。
同理他人是困難的,準備好自己也是困難的。這也是當我們以一人一故事劇場的內涵去審視這場一人一故事劇場的呈現時,會發現如果無法有效地執行儀式,沒有辦法準確地經歷演員四重性的歷程,演員只能用「自己」去呈現角色,就可能會失去為他人服務的氛圍,而成為透過他人故事來呈現自己的狀態。
再則,在一人一故事劇場中,更基本的命題是「平等」。為什麼我們要視障朋友演給我們明眼人看?當說故事人說故事時,是否會因為舞台上的演員是視障朋友而有所保留?觀眾踏入劇場是為了被服務還是服務演出者?演員和觀眾是否能夠真實地站在一起呢?
我和劇團的夥伴說,也許,在開場的四場演出之後,做一場熄燈(或是昏暗下)的一人一故事劇場,感覺會更棒。
刻意地要求熄燈,對某些人而言或許矯枉過正,但如果這不是正當的,那麼我們又如何詮釋視障朋友在燈光下演給我們看時的場景?
我們是不平等的,至少在我們的心中,存在著某種不平等的期盼。
某位劇團夥伴的批判更為嚴厲,因為他感受到了很大的不舒服。我多少明白這種感覺,那是一種存在在觀眾和舞台間的不平衡。我們討論到一人一故事劇場做為工作的方式和演出的方式之間的不同,也討論到一旦演出停留在表面,以及演員沒有準備好時會發生的情境。
說實話,我無法明白視障朋友所遇到的困境,但我多少可以感受到環境給他們的壓力。我的母親是重度肢體障礙者,她還曾一度擔心是否這樣的基因會遺傳或是隔代遺傳給下一代而充滿罪惡感,原因不過只是一個立法委員的助選員為了拉票在她面前胡扯。
最終,我要為這場演出的所有朋友(無論是支持者或是視障的朋友)表達我的敬意與讚美。我感受到了他們的努力和用心,以及存在在他們身上的可能性。對於一人一故事劇場的演出,也讓我反省到準備的困難,以及存在在世間的不平等,這對我再次踏上舞台時將提供很大的警醒作用。
我相信一定存在著一種更適合視障朋友呈現的一人一故事劇場形式,那可能不是我們慣用的流動塑像、三句話或是大合唱,也許,是另一種更貼近靈魂才能看見的劇場模式吧(目前想到的形式,諸如詩與樂師,聲音的大合唱等等)!
最終,一人一故事劇場不只是一種藝術形式,而是一種生活
今天瀏覽了今年四月十六日到陽明大學「全人生涯開展」課程分享生命故事時學生留下的回饋,忽然發現在接觸劇場的過程中,我做了許多改變。而這些改變,也應證了「人生如戲,戲如人生」這句話。
「人生如戲,戲如人生」對我而言,不單是指人生的虛幻,或許,戲劇這種藝術形式的本身,就是一種生活,抑或者藝術的修練即是生活中不可忽略的一環。感謝許許多多的老師們,在他們的身上我看到了各種與生命相處的智慧。
我敬愛的攝影老師顏炯彬老師,當我對於如何把平凡的人拍成美麗的照片產生疑惑時,他告訴我,每一個人都有最美的一個面向,攝影師的任務就是找到他,按下快門。
敬愛的劉紹爐老師,在工作坊時他告訴我,藝術家的風格不在形式或是技術,當藝術家和深層的自我接上線時,藝術風格就確立了。
許許多多前輩的指引,讓我能夠發現生活中許多有趣的事情,這也讓我樂意再把前輩們的話轉述給更多的朋友聽。
不過仔細想想,上面兩位老師的話,其實存在著某種微妙的關係。一個找到真實自我的人,在藝術的呈現上可能充滿了強烈的個人風格。對於一個攝影家而言,任務卻是找到別人(或景物)最美的面向。這兩者似乎有所衝突,前者的重點是自我,後者的重點是他者,不過事實上是可以同時發生的,甚至相輔相成。因為沒有準備好的自我,無法打開自己的眼界,而透過別人優點的探尋,也能拓展自己生命的框架。
在一人一故事劇場之中,這兩件事情同等重要。演員需要聆聽並找到故事真正的核心和意義,同時也需要突破自我去展現,並以最有藝術性的方式去成就。形式和技術只是一種支持,儀式則是一種保護。如果我們在其中不能超越自我並具足發現生命真意的能力,演出就容易流於表象,其結果是只有熱鬧興奮的悸動而缺少直指人心的感動,只能看到演員的聰慧而無法領略生命的智慧。
最近,看到了一人一故事劇場的初學者站在舞台上勇於挑戰的面貌,忽然讓自己有機會重新審視過去的歷程,並期待自己能從頭做起。說要從頭做起其實並不容易,那些曾走過的路、曾受過的傷、曾經歷過的事和曾跨越的足跡都將成為前進的力量,但重新出發卻容易多了,只要整理好心情和包袱,把不必要的放在應有的地方,帶上自己的真誠、勇氣和學習的心,就能夠大步向前。
最終,一人一故事劇場不只是一種藝術形式,而是一種生活。一場演出終有落幕之時,而生活卻持續朝未來前行。
對我來說,社區劇場是社區人演社區事給社區人看,見證過往並尋找未來的劇場。
如果用說文解字的方式來看Theatre,Thea是See,也就是看的意思,tre是地方的意思,換句話說,Theatre就是看及被看見的地方。Peter Brook曾說過,當一個人在一個特定的地方從另一個人的面前(觀看下)走過,劇場就發生了。果真如此,那麼在社區這個特定的場域中,某個社區人正在觀看著另外一個社區人,社區劇場興許也正在發生。
如果說社區人演社區事給社區人看是社區劇場的形象,那麼社區人的參與,社區事的探究以及表達能力的開發,就成為社區劇場中的重要工作。換另外一個角度,社區劇場其實是以劇場做為社區營造的整合性平台,因此社區劇場的課程並不只是一種單純的技能教授,更重要的是社區的共同參與和創造。
這幾天很低調地參加AAEE的年會。低調的原因很簡單,因為絲毫沒有可以高調的地方。
星期六的晚上,阿馨帶領兩次四小時工作坊的參與成員,要在晚餐之後呈現一場一人一故事劇場。八個小時的訓練就要上台,我不得不為這些學員們鼓掌。工作坊的時間非常短,練習的形式也不可能多。不知道阿馨是運用了什麼魔法,總之,六位學員勇敢地站上了舞台。流動塑像、轉型塑像、一對對、大合唱和自由發揮,兵來將擋,水來土淹,好不威風。
在年會之前我就和阿馨說,如果有需要的話,告訴我一聲,晚會的演出我一定奉陪。星期六一早遇到她,她就邀請我協助樂師的角色,我很樂意地答應了。由於沒有和他們一起練習,所以無從得知他們的狀況,更談不上團隊默契,因此連開場和結尾我都要求「不要上台」,僅以音樂加入。我明白,主角是這幾位勇者,而不是我。
這是一個很難得的學習機會,一場正式的演出,演員只接受了不到八個小時的訓練,而身為樂師的我要盡一切的努力去支持他們。一人一故事劇場不是一個讓人出鋒頭的場域,而是協助夥伴發光發亮的場域。那些初學時站在舞台上會遭遇的困境,我曾經走過,也曾經看著我的夥伴走過,看著我的學生走過,看著其他的朋友走過。練習時大部份是在沒有樂師的情形下工作,在正式演出中還得重新適應樂師,對演員而言,也是一項挑戰吧!
我該怎麼做呢?我問我自己。
記得一兩年前有一次知了劇團演出時缺人,我自告奮勇說可以支援樂師一職,卻被小魚婉拒,原因是一下子就會被發現是槍手--無論是我的風格或是樂師的經驗。後來這場演出我也有前去觀賞,只是當時的樂師(由他團支援)做得其實和我相比並不遜色。那次的經驗也讓我反思一個團隊如果不能共同成長,也許也會成為另一種障礙。
同時要支持演員有好的呈現,又要避免太突兀,實在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總之,在演出之後的座談中,還是有觀眾問起「樂師」的即興能力(註),於是我的「身份」就曝光了。其實,並非我想要刻意偽裝,只是對我而言,能夠支持初接觸一人一故事劇場的朋友們,是件讓人非常開心的事情。如果當我初接觸一人一故事劇場時,也能夠有機會和較資深的前輩同台演出,我想一定能夠學到很多,也會感到更大的安心--而這就是我想做的,也是我需要做的事情。
演出結束之後,一些朋友來詢問我有關一人一故事劇場運用的問題,我做了簡單的回應,並留下了簡單的網址。我明白在舞台上人是透明的,一旦演出開始,沒有可以偽裝或隱藏的地方。演員如此,樂師也是如此。無論是好是壞,都會被人看見,而我們也只能接受這樣的結果,努力服務了。
能夠參與這場特別的演出,真是一次很難得的經驗。
(註)這位朋友提出的問題是,樂師怎麼能在幾個小時的訓練中,把音樂的時機掌握得這麼精準,沒有太多,也不會太少。說實話,在這一場演出中,有幾個地方我刻意地多做了一些音樂以便協助演出的推進,可能是因為恰恰填補了大家轉換時的空檔,所以才沒有被發現吧。
指導單位:行政院大陸委員會、行政院青年輔導委員會、行政院勞工委員會職業訓練局
主辦單位:愛心第二春文教基金會、瑪納有機文化生活促進會、暨南國際大學社會政策暨社會工作系、中華組織發展協會籌備處
贊助單位:中華發展基金管理會
協辦單位:NPI公益組織發展中心
執行單位:行動力組織學習中心
如何讓NPO從原先資源來自大眾、企業募款,轉為透過新興的組織經營運作模式讓NPO組織自給自足呢?
NPO開始發展社會企業的模式作為其對社會責任的承諾與展現,這是目前兩岸三地NPO正在發展的方向與重點。
透過「社會企業實務」論壇讓兩岸三地從事社會企業的夥伴能彼此認識與瞭解,並共同面對社會問題的解決與資源的整合,促進公益組織與企業社會責任之間合作模式,解決社會問題與社會責任之發展。
時間:98年11月19日(星期四)09:00 ~ 17:30
地點:劍潭青年活動中心 欣悅廰 (台北市中山北路四段16號)
08:00-09:00 | 報 到 | |
09:00-09:20 | 開幕式 | 主持人:鄭穆熙教授/瑪納有機文化生活促進會理事 |
09:20-10:00 | 全球金融風暴後 社會企業發展的契機 | 主持人:許士軍教授/元智大學遠東管理講座教授(暫) 主講人:鄭勝分董事/彭婉如文教基金會 |
10:00-10:20 | 茶 叙 | |
10:20-11:50 | 社會企業的策略發展 | 主持人:王世榕教授/亞太基金會董事 與談人:王慧珠執行長/彭婉如文教基金會(暫)、陳大德執行長/ 呂朝主任/NPI公益組織發展中心、朱柄肇創辦人/欣耕工坊、 蔡海偉總監/香港社會組織聯合會 |
11:50-13:00 | 午 餐 | |
13:00-14:30 | 社會企業的創新模式 | 主持人:王秉鈞副教授/元智大學資訊管理系 與談人:林建治理事長/原助民深耕德瑪汶協會、解岩主任/ |
14:30-14:45 | 茶 叙 | |
14:45-16:00 | 社會企業的社區培力 | 主持人:曲慶浩執行長/耕莘文教基金會 與談人:陳雅楨秘書長/瑪納有機文化生活促進會、張紅雅秘書長/ 張書平秘書長/四川大邑縣養兔協會、劉文奎常務副秘書長/ |
16:00-16:10 | 休 息 | |
16:10-17:10 | 兩岸三地社會企業 實務合作與發展 | 主持人:金世朋執行長/愛心第二春文教基金會 與談人:兩岸三地社會企業實務工作者 |
17:10-17:30 | 閉幕式 | 主持人:鄭穆熙教授/瑪納有機文化生活促進會理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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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九年全球一人一故事劇場人權議題聯演在台灣
第二場.法鼓青年團隊基礎工作坊結業演出.法鼓大學德貴學苑
撰稿人:李志強
十一月八日下午兩點五十分,由法鼓慈善基金會、法鼓大學籌備處和法鼓山青年會主辦的一人一故事劇場基礎工作坊,進行了一場關於人權議題的封閉式演出。這場演出由工作坊引導者李志強主持,五位工作坊的學員擔任演員,兩位學員擔任樂師。觀眾除了工作坊成員之外,還有一位法青會的法師以及法鼓大學籌備處的老師和志工。
這場演出緊接在另一場結業的演出之後進行。演出一開始,主持人邀請所有參與的朋友進行一個關於社會階級的活動。在活動中,隨著時間的進行,在上位和既得利益者為了保護自己的利益,不斷地增設種種不合理的限制,甚至是剝奪了在下位者參與的權利。活動在小組分享中結束,並正式進入演出。
演出一開始,四位演員以插話的方式,不斷地在舞台上訴說著目前社會中存在著的困境,包括最近引發社會關切的美國牛肉進口事件、失業率和經濟問題、外籍配偶在台生活狀況等議題。隨後,主持人邀請大家分享自己當下的感受,演員以流動塑像和三句話的形式呈現。
之後,說故事人分享了自己的故事。一位男性在學學生A分享從小到大父母親不斷地要求自己考上好的學校甚至是公務員,才能得到好的生活的故事。然而事實上就算是考到了很好的學校,結果還是得不斷地追尋。演員呈現出說故事人深刻的反思,並在最後留下一個問號。
接著,一位女性學員B分享了自己在職涯中發生的故事。一開始,她在一個具有實權的單位工作,結果人事之間的鬥爭讓她覺得很無奈,於是她離開了原來的公司,到人人稱羨的新竹科學園區工作,沒想到在那裡遇到更大的挑戰。最後,她選擇離開,並花費半年的時間沈澱。現在,她在一個六個人的組織服務,收入和過去相比少了許多,但卻得到了很多很多的快樂。說故事人分享出對於快樂的洞見。
演員以自由發揮的形式來呈現故事中形形色色的面貌。當主角面臨迷惘時,演員以半透明的布不斷地環繞著主角,樂師悠揚的音樂引導著觀眾,最後,主角終於找到了快樂,並得到觀眾熱烈的掌聲。
一位男性觀眾C分享了第三個故事,這是一個關於遇到警察執法的親身經歷。當時他因趕時間而交通違規,卻發現警察對其他的違規事件視若無睹。當他要求警察要公平對待時,警察卻向另一個違規的駕駛反應,是他舉發所以才開單的。說故事人對此感到忿怒,並要求記下警察的姓名,此時警察的態度才有所轉變。故事的最後,說故事人反而安慰和鼓勵警察。
演員在故事的呈現中,反映出社會中存在著的衝突與不公平對待,結束時主角進入深刻的反思,並對社會中存在著不平提出了質疑。在說故事人最後的分享中,說故事人也提到他對於自己的舉發讓另一位駕駛受到傷害而感到歉意。
整場演出在演員回顧今天聆聽到的故事中結束。每一位演員都分享了自己印象最深刻的地方,同時也分享了自己離開之後想要採取的行動。
這場演出是這些演員和樂師第一場一人一故事劇場的演出,同時對於大多數的觀眾而言,今天下午的兩場演出是生平第一次觀看一人一故事劇場的正式演出。觀眾分享著收穫滿滿的心情,同時也思考著如何運用一人一故事劇場在未來的服務上。
在這場演出中,故事線明顯地受到一開始活動的影響。最初的活動設計其目的即是為了協助演員和觀眾能夠更容易地進入社會議題的探討,顯然發揮了很好的效果。在三個故事中,故事線包括了「質疑」、「階級」、「對社會某種要求的抵抗」,同時也隱藏著共通的社會文化脈絡。舉例而言,在A所分享的故事中,家長的期待其實是社會文化中普遍接受的觀點,而在B所分享的故事中則挑戰了社會普遍認定的觀點。在C的故事中,說故事人甚至會反省自己對公義的堅持造成了他人的傷害,也突顯出東方文化中與人為善追求和諧的特質。
在演出前的小組討論中,演員們分享希望探討關於「階級和不平等對待」的相關議題,並把主題定位在「尊重與同理」的方向上,雖然這個主題和全球聯演的主題「復原與希望的故事」有些不同,但是對於一個新的團體而言,卻是十分難得的經驗。身為主持人與工作坊引領者,對於學員們的努力和結果感到驚艷與驕傲,也期待這個新生的一人一故事劇場團隊能夠持續努力,不斷進步。
最近連續聽到許多朋友表達對一人一故事劇場的疑惑,這讓我有些驚訝,有些沮喪,也有些自省。有疑惑是正當的,觀眾沒有義務研究一人一故事劇場的歷史,或是理解支持一人一故事劇場的架構,觀眾可能會從一次的演出或是工作坊經驗中得到結論:「哦!這就是一人一故事劇場。」
讓他人對一人一故事劇場產生疑惑,不是因為我們一人一故事劇場人在演出中或是工作坊裡為他們帶來的嗎?這就足以讓我深刻的反省和檢討,究竟我們做了什麼,讓人們產生這樣的疑惑。
一位朋友說:「我聽說你們是從事戲劇治療的一個劇團。」另一位從事戲劇治療的朋友表示,他曾在一次國際會議中看過一人一故事劇場演出,覺得一人一故事劇場在公開場域挖人隱私。還有一位社工背景的朋友,在參與了某次短暫的體驗之後,覺得一人一故事劇場有點像「邪教」(註:這位朋友原來使用這個詞的意思比較接近「外道」)。
邪教?雖然心中一百個不願意,卻忽然覺得邪教這個詞還蠻貼切的。
如果你從一個玻璃窗外看著某個團體的工作坊,他們忽然間在做肢體伸展,忽然間在分享和回應,忽然間大哭大笑,又忽然間相互擁抱。某一種儀式在執行著,又有某一種音樂從縫隙中滲出,一個人上台說一說然後哭了,另一個人在台上又叫又跳像是瘋了。
邪教?難道不像嗎?
有機會走進這個團體,帶領的人和大家一起玩遊戲,一起分享,然後邀請說故事人在大眾面前裸露內心世界,光是呈現自己想要呈現的還不夠,還有人會拿起刀往下挖,好像不把體內世界徹底究竟一番就不肯罷休。另一群人在舞台上回應,搧情的語彙、特別的儀軌、神秘的音樂、抽象的畫面,然後,然後說故事人哭了,觀眾哭了,演員也哭了,好像一種懺悔,好像一種救贖,好像一種神聖卻充滿著慾望的場域(抱歉,很多時候就算是非邪教也可能如此)。
再然後,帶領者很開心地送說故事人下台,好像他已經被治癒了,好像他的罪惡已經被消解,於是目光投向另一個人,又是另一個人的另一個故事。
邪教?難道不可以這樣稱呼嗎?
做一人一故事劇場很難,要把一人一故事劇場做成邪教卻相對簡單。
那麼,要怎麼辦呢?明明一人一故事劇場就不是這個樣子啊?
說真的,我也不知道。但是,我想起了八個字。也許,這八個字能帶來某種可能性,那就是:「知足常樂,知止不殆。」
身為主持人和演員,應該要知足。說故事人分享了他的故事,我們應該要感到感激,無論多少,只要足夠就可以呈現。如果我們不知道「界線」,不曉得停止,主持人就會想要挖出重大或有意義的事件,演員就會想在舞台上做各式各樣的嘗試,甚至想要「教導」說故事人。
我們在舞台上做了這麼多努力,是為了說故事人,還是為了我們自己的欲望?如果我們知足、知止,那麼說故事人會不會感到更安全?觀眾會不會感到更友善呢?印象中Jo Salas曾提起,如果想要在舞台上表現自己(及自己的聰慧),可能一人一故事劇場並不是適合的選項。
身為一個不很用功的佛弟子,在一人一故事劇場的學習歷程中,常常覺得慈悲和智慧的修練是不可或缺的。在一人一故事劇場的場域中,可以完全是快樂的故事,也可以完全是社會議題的探討,重點在於每一個人真誠地分享和參與,而劇團的任務僅僅是架構一個讓一切發生的場域,而無需涉入每一個人的故事。
人們需要說故事,就如同人們需要唱KTV。那是一種舒解,一種人際互動和一種和自己在一起的過程。唯一一點不同之處是,在一人一故事劇場中,人們看到了自己的故事,而不是模特兒在海邊慢跑。
新竹國際花鼓節在前天終於告了一個段落,忙完了昨天北極星劇團在交大的工作坊和演出,我「不務正業」的日子也就隨之告一段落。
在活動的過程中,看到了許多值得學習和效法的地方,也看到了許多值得我反省的地方。舉例而言,前天晚上因為要圍Trickster的演出場地,結果有一位老先生跑來破口大罵,還把磚塊拿走然後丟到地上,幸好沒有人受傷。
把通道圍起來做為表演的舞台,讓一些想要通過的人很不方便,這的確會讓人很不爽。前幾天一個老人家要通過時就很不悅,連我在當下也升起想要拿磚塊打他的念頭,所以我能明白這種不爽的感覺。後來自我檢討,便發現那是因為我的慈悲心不足,智慧力不夠所致。
雖然在這次的花鼓節中只是一個跑腿的腳色,但是身為一名專案管理師,卻從中挖掘出許多有意思的事情。以這次圍舞台的事件為例,就可以當成專案管理中的利害關係人管理的例子。
所謂的利害關係人,在專案管理中,簡單地說即是指對於專案成敗有興趣或會受其影響的人的群體。諸如專案團隊、客戶、供應商、社區住戶,甚至是競爭者等等。每個利害關係人都有其獨特的興趣和影響力,同時也有其不同程度的期待和貢獻的承諾。所謂的利害關係人管理即是管理利害關係人的相關事項,包括找出他們,了解他們,排列次序和採取相對應的行動以增加專案成功的可能性或是降低失敗的風險。
圍場地這件事情,和什麼人有關呢?首先,是演出團隊,因為他們是場地的使用者。其次,是活動組織者和志工團隊,因為他們得圍場地。第三是觀眾群體,第四是路人,第五是媒體,第六是社區組織和志工,第七是上級長官,第八是週圍的居民。還可以列出更多更多,但是因為管理需要成本,因此利害關係人管理的過程中,需要列出相對比較重要的利害關係人。
在圍場地這件事情上,有路過需求的人會對於圍場地持負面的看法,而圍場地的志工也需要一而再再而三地面對衝突。昨天來爭吵的人並不是完全沒有道理,他覺得圍這麼久是不必要的,這是走道而不是舞台。然而依據真實的狀況,因為場地需要演出團隊決定,而演出團隊需要著裝和準備,因此在決定和演出之間一定存在時間的落差。至於行人通過是不是會造成之後演出的影響則見仁見智,基於尊重演出團隊的立場,我個人覺得適當地圍出場地非常合理。
接下來的問題就是如何行動,讓受到負面影響的人轉化成支持者。在利害關係人管理中,對於負面影響力大的人,我們會努力地降低他的興趣,或是把他的立場改成正向支持(通常很困難)。
如果我們可以提升到更高的層級來看,如何協助觀眾或是路人得到好的參與和觀賞經驗,如何協助演出團隊得到最好的支持,如何讓志工夥伴能夠更有效地完成任務同時減少挫折,這些都是專案負責人需要面對的功課。
在本質上,我覺得如果能夠在演出之前重新界定這個空間,使之不再是「通道」而是「舞台」,對於一般大眾而言,可接受度便會提升,同時也減少志工所面臨的衝突。當然,重新界定舞台區域需要花費額外的人力和資源,例如需要搬動一些設置來圍場地,同時這些設置又需要很快地撤離以利演出團隊表演,臨時要處理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管理需要成本,不管理則存在著風險,因此在天秤的兩端要如何拿捏,還是得回到更大的範疇來看待。例如,整個專案的成本和資源如何運用,這樣的衝突是發生了才處理還是可以轉嫁出去等等。然而專案管理也隱藏著一些侷限,如果我們都用某個專案的限制來思考,有可能變得短視而忽略了長期戰略上的目標。因此,我們更需要明白「專案」存在背後的使命和目的,才可能有效地成就一個專案。
在過程中,我看到了許多朋友的用心和付出。像是社造中心Thomas柔軟的身段、歡喜扮戲團彭老師常保微笑。當然,我也看到了表演團隊的專業和用心準備。一場節慶的背後,隱藏著許多有趣的事情,這也是我願意排開其他的工作去當個跑腿的原因。不過,我也發現我的年齡普遍被低估了--算了,反正年齡不過只是身外之物,只有寫在病歷上時才特別具有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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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手,很難
今天,風很大。中午因為要到交大協助北極星劇團的工作坊和演出,所以早早吃過中飯後就出門。在中央路和東大路口等紅燈時,看見一位老婦人停下機車,撿被風吹掉的書包。當他把書包放在車前的籃子裡正要再次啟動時,一陣風竟把他和車子一起吹倒了。
他站了起來,但卻沒有辦法把車子扶起來。此時紅燈已經轉成綠燈,我連忙把車子停下來,跑到路中間幫他把車子扶起來。此時,忽然感覺到車子要往前衝,原來他握著的是油門把手,而且緊緊握著不敢鬆手。車子一動,他忽然間被嚇得不知所措。我連忙拉著車子,並叫著:「快放開。」
不知怎麼回事,他只是愈來愈用力握著油門,車子往前的力道愈來愈大,我得用全力的力氣拉著車子不讓車子前進。兩旁的車子快速經過,我明白如果我一放手,車子一定會衝出去,而他也會因此受傷。但似乎怎麼說他都沒有聽懂,眼看我快拉不住車子,我忽然忿怒地大叫了一聲:「快把手放開。」這時老婦人似乎才被我嚇到而把手放開。此時,已經是紅燈了。我連忙把車子牽到路邊停好。他似乎稍微緩和下來和我說謝謝,我卻頭也不回地騎上我的車就離開。我明白當下我升起了忿怒之心,不過我也明白我沒有道理生氣,正因為如此,我才沒有說一句安慰他的話,我需要處理我自己的情緒。
曾經遇到某些人,開口頭頭是道,好像自己能夠掌握一切,能夠臨事不懼,別人的處理總是差了那麼一點。但事實上自己面臨這些事情的時候,卻完全不是這麼一回事。一旦自己身陷那些狀況,才會明白原來根本不是「懂不懂」的問題,而是懂了如何能做到的問題。我常常會笑自己「非不為也,不能也」,一些朋友不太明白,還恥笑我是能為卻找藉口不為,但我自己知道,有很多事情口說無憑,要能真正落實做到,很難很難。
就像這次的經驗,如果我的智慧足夠,在第一時間我應該把車子熄火;如果我的慈悲之心足夠,在那位老婦人受到驚嚇之後,我應該說幾句話安慰他。我明白人在驚慌的狀況下會手足無措,但我卻因此而生氣。因為生氣而大聲叫喊,有助於協助他放手(放掉油門),但為什麼不是我放手呢?我有什麼理由一定需要去照顧他呢?既然他已經放手了,為什麼我沒有辦法把心情靜下來呢?
我不過只是聽見我內在的一個聲音告訴我,停下來去幫助他,於是我便停下車來,跑到路口幫他推車。如果我不幫他推車,會有什麼危險嗎?我不知道,也許什麼事也不會發生。我應該明白車子倒下時要先熄火,有時甚至應該立刻跑開,但是我並沒有這麼做。
事情的結果是ok的,至少我們都平安,不過自己卻覺得很慚愧。今天我是真正生氣了,這個生氣和助人無關,純粹就是過去自己那種「你怎麼說半天說不聽」的性格,然而,沒有人需要聽得懂別人的話,就像是在一人一故事劇場中一樣:說故事人沒有義務把故事說好,那是主持人的責任。
這真是一次心驚膽跳的學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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