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份的國際書香日,我們劇團應邀到台中演出。考量到舞台狀況和主題,團長決定用小丑的方式來呈現一場互動式戲劇。團長說:只要我們玩得開心,觀眾就會很開心。為此,四月一日愚人節的團練由我帶領了一小段小丑的練習。
小丑其實是很大的學問。對我來說,小丑的學問至少我可以分成兩大部分。一部分的學問來自於小丑的呈現技巧,其中又可以分成默劇、化粧與打扮、雜耍和造型氣球等等的功夫。另一部分的學問則是來自於小丑的即興互動,包括了小丑的心理準備,觀眾的理解和生命的詮釋等等。關於前者,之前團裡有些夥伴參加過黃浩光老師的課程,關於後者,團裡有些夥伴也參加了Najia Rose短暫的小丑完形課程。雖然兩者我都有參加,但是說穿了也只學了些皮毛,真的要用得上,還得不斷練習。
把小丑和一人一故事劇場結合在一起,之前喬媽丑丑鍋在台北藝穗節中曾經做過一些有趣的嘗試。我曾欣賞了其中一場演出,並且上台說了自己的故事。簡單地說,這是一場透過小丑的形象來演繹一人一故事劇場的嘗試。就我的觀察,由於當時開場的命題太大,觀眾對於分享這個命題下的故事似乎有些「不知所措」,再加上呈現的形式帶有強烈的實驗性質,以及觀眾對小丑的既有印象,因此也許有些觀眾無法訊速地進入狀況。
另外,由於演員們試圖運用小丑的觀點來回演說故事人分享的故事,這也讓我覺得演出的故事似乎並不一定能符合說故事人真正的心情,甚至有些片刻讓我覺得演員似乎跨越了「教導」的紅線--換句話說,小丑的觀點某種程度上正在教導說故事人一些生命的道理,而且是小丑世界的道理。
對我來說,小丑和一人一故事劇場的結合,是非常有趣的事情。除了喬媽丑丑鍋的嘗試之外,如果我自己做一人一故事劇場的演出,也許我會使用以下的方式來呈現「小丑」。
第一種可能,在自由發揮時,邀請說故事人選擇某一位演員(可能是被選角或是未被選角者)戴上小丑的紅鼻子,並告訴大家,待會兒這位演員會演出故事中角色內心小丑的面向。
第二種可能,演員都戴著小丑的紅鼻子,並且從頭至尾以小丑的方式來演出一人一故事劇場。這和喬媽丑丑鍋的嘗試可能有些相似,但不同之處在於,演員都是「小丑國」來的人,他們所有的舉動都很小丑,就連一人一故事劇場的形式也很小丑。甚至如果主持人下了自由發揮的指令,小丑們可能會繼續演他們的流動塑像,或是模擬主持人訪問說故事人的樣子。
第三種可能,舞台上有一位小丑和其他的演員一同合作。只有小丑演員從頭到尾都使用小丑的方式表達。說故事人也可以直接選擇小丑來演某個角色。說故事人也可以選擇不要讓小丑加入。
第四種可能,小丑純粹就是來亂的。例如,沒人說故事時,小丑會出現去說一個故事,或是把主持人拉下台,或是坐在會場裡進行某種「地下工作」。
當然還有其他很多種可能,只是苦無機會嘗試,想得再多,其本質也只是空想罷了。
不過此次在台中的演出,在形式上並非把小丑放進一人一故事劇場中,反而有點像是把一人一故事劇場放進小丑的演出中。這樣安排的有趣之處在於,小丑會在演出中安插一段很簡單的playback theatre形式,其他的部份依照目前的安排,比較像是一場共同創造的即興劇。
至於我們會不會破壞了大家對小丑的期待,就不得而知了。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