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設計》一書中(p94),引用了十八世紀學者弗里德里希.馬爾伯格 (Friederich Marpurg, 1718-1795)的研究,提出了情緒狀態的聲學表達方式。不過作者指出這個對照表中的用語可能帶有某些社會偏見或是陳腔濫調,但是仍然可以從中提煉出 普遍性的規律和情緒表達的本質。以下的表單是我從書上摘錄下來並把相關的情緒排列後的結果: 〈情緒狀態的聲學表達〉情緒 表達 快樂 快節奏的;活潑的、喜洋洋的旋律;溫暖的音調色彩;更協調的和聲 滿足 比高興更加穩定和安靜的旋律 大笑 延長的、疲倦的樂音 希望 得意的、歡躍的旋律 大膽 挑釁的、奔騰的旋律 恐懼 向下翻滾的進行,主要在較低的音域 浮躁 害怕和希望的交替表現 急躁 快速的變化,討厭的變調 膽怯 類似於害怕;但常常被急躁的表現所強化 謹慎 搖擺的、猶豫的旋律;間斷的、快速停止 單純 田園風格 同情 溫和的、流暢的、哀傷的旋律;舒緩的樂章;低音部的重複音型 愛情 協調的和音;主要樂章上溫和的、討人喜歡的旋律 羨慕 牢騷的、惱人的樂音 嫉妒 由溫和的、搖擺的音調引入,然後出現強烈的、斥責的樂音;最後是運動樂章;尖聲的不和諧音 憤怒 與連續音符結合的憎恨的表現;低音部繁的快速變化;急劇的、強烈的樂章;尖聲的不和諧音 憎恨 粗暴的和聲和旋律 後悔 悲痛的元素,除了使用過的狂暴的、哀傷的旋律之外 悲哀 緩慢的、無精打采的旋律;嘆息;意調細膩的、簡短的關愛;主導的不和諧的和聲
從 上表中我們可以看到幾個類似情緒的細微差異,這種差異與其使用各種術語來詮釋,不若自己拿器樂器來試一試便會有所感覺。正如同演員的肢體和情緒表達能力, 需要符合各種強度和狀況一樣,樂師使用樂器也應該能夠表達不同種類和強度的情緒,更甚者還需要能夠塑造一個情境氛圍,讓演員得以即興發揮。
看了這張表單,不知大家是否覺得樂師似乎非得受過良好的音樂訓練,不然沒有辦法有效掌握各種情緒的表達呢?其實當一人一故事劇場的樂師並沒有這麼困難,以下簡單介紹我自己使用的方法,提供和我一樣不熟悉樂器的人參考。
首 先,試著多唱一些充滿各種情感的歌曲,並從中找到歌曲主要表達的意境;然後就可以用主要旋律或是副歌,來當做情緒表達的工具。由此入手,其好處是比較簡 單,而且自己的聲音是我們最熟悉的樂器--想想,我們控制什麼樂器的能力超過我們控制自己聲音的能力呢?當然,這麼做也有缺點,那就是歌曲(歌詞)常常反 應某個時代某個族群的狀況,有時文化和社會背景的因素並不能全然套用在說故事人的情境之中。另一個困難則是:開口唱歌有時比敲打樂器難上百倍--這不但需 要練習,記憶力要好,同時還得要有足夠的勇氣!
音樂和故事之間有什麼樣的關係呢?在《聲音設計》(p146)提供了一個有趣的表單,描述音樂和故事之間的關係:
音樂 | 故事 |
旋律 | 人物 |
和聲 | 布景設計 |
不諧和音 | 衝突 |
節奏 | 速度 |
樂句 | 鏡頭/場景/段落 |
樂譜/作曲家 | 劇本/編劇 |
演奏家 | 演員 |
指揮家 | 導演 |
如何運用音樂來表現不同的人物,Prokofiev的《彼得與狼》或許是個很好的例子。一般而言,利用旋律來呈現人物,可透過樂器、曲調、音域範圍(代表能力)和音色(代表情緒等級)來呈現。
和聲結構可以呈現音樂的情緒和空間背景,相對地不諧和音可以呈現故事中的衝突場景。透過莭奏來感知時間,尤其是劇場上的演出,常常是比較主觀的感覺,同時涉及事件發生的頻率和信息的量。
對於即興演出而言,取代劇本的是某種程度的儀式。即興劇中的樂師比一人一故事劇場中的樂師擁有更大的自由度,隨時可以切入,但是依然有一套隱藏的規則(例如曲風或是調式)協助樂師和演員互動。
回到一人一故事劇場中,樂師透過極單的樂器來呈現各種氛圍、場景和情緒,對應不同的故事以及演出形式,似乎也可以利用這種音樂-故事的對應關係,來強化想要呈現的重點。例如,流動塑像中強調音色,一對對中強調不諧和音,故事中運用樂句(如主旋律)等等。在早期我所學習的三句話形式中,Veronica曾建議一句話用一種樂器,或許正可以顯示出形式和音樂之間存在著某種獨特的關聯吧!
《聲音設計》中提到了四種聽音(listening)模式:
簡化模式:
單純指對聲音各種參數的理解,而不涉及對聲源或聲音的意涵。例如:一個標準音高(中央C上之A音符發出的頻率為440Hz)。
因果模式:
可以從聽音中獲得聲源訊息,也涉及於邏輯關係。例如:電話鈴響。
語義模式:
語言或是其他聲音符號,無論是誰說的或聲音本身的差異性,聽者都能理解其含義。如果和因果模式結合,便能更進一步了解人物和角色。
參考模式:
涉及情境(context)的聲音,不只聲源和有關,主要和情緒和戲劇目的有關。例如:森林裡不知名的動物叫聲,陰暗房間內的風聲等等。
參考模式和聲音整體的敘事方法有關,最簡單的例子是換入某一場景時聲音先行或是場景先行,就是一種情境上的選擇。
對於playback theatre的樂師而言,常常需要協助演員在舞台上呈現故事的氛圍和情緒,也因此如果能夠有效利用參考模式,就能夠創造出獨特的劇場空間。
《聲音設計》(p71)提到了一個簡單的練習,有空不妨試試看:
拿出一張紙然後迅速記下你聽到的所有聲音。看看你記下的聲音單子,思考一下哪種聲音屬於哪一種聽音模式,或是哪幾種聽音模式。現在花幾分鐘時間,以單一模式把聽覺注意力集中到所有的聲音上--首先是簡化模式,然後是因果模式、語義模式和參考模式--記下你對每種模式不同的主觀體驗。有時候,成人反而不會注意到孩子們注意的事物(例如,他們自己的身體、呼吸聲、心跳聲、說話聲、還有衣服的摩擦聲)。敞開心懷,面對任何事物。這將有助於鍛煉你分辨觀眾對於聲音可能的感受的技巧,在聲音設計中,觀眾對於所選用的聲音的感受是你必須要考慮的。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說話總是比肢體表達容易掌握,所以在舞台上,演員常常會不自覺地用話語來表達許多想法。如果只是戲劇中的對話,尚不會產生干擾,但是如果發生在流動塑像時,就很可能會產生聲音的混亂。
在《聲音設計》(Sound design, David Sonnenschein著,淅江大學出版社出版)中,作者引用了曾得到奧斯卡最佳聲音設計獎,電影《教父》、《現代啟示錄》、《英國病人》(The English patient)的聲音設計師沃爾特.繆馳的看法:
在一個場景當中,我們的注意力在同一時刻最多只能集中到兩個聲音元素上,因為「三棵樹(輪廓)成森林(背景)」。在大音量情況下,兩個聲音可以同時被聽到,而第三個聲音要麼突出出來吸引我們的注意力,要麼就流於平淡成為背景。這會衝擊我們大腦吸收信息密度的豐富和簡潔明暸之間的平衡。
《聲音設計》,p72
輪廓(figure)和背景(background)是完型心理學上的用語,簡單地說就是人們認知上所產生的區隔,我們把圖像(或輪廓)從背景中區隔出來(或是相反),以利辨識。
從上述的描述中我們可以理解,如果聲音太多,為了發揮效益,一是突出成為圖像,二是淡去成為背景。這也提醒我們,在流動塑像中,如果第三個話語具有很強的力量,已經呈現的夥伴可以適當地降低音量和頻率,也就是漸漸淡出成為背景,讓後來的夥伴能夠有更大的空間呈現。另一方面,如果前面的夥伴使用的話語已經足夠強烈與精準,此時可以試著使用非語言的表達方式,以避免語言的衝突。
當然,其實不同的話語也可以構成一種節奏,讓每一個人的台詞形成一種輪唱的形式。不過畢竟語言得透過左腦來思考,不若肢體、表情和聲音來得直接有力,如果能夠把最強烈的意象留給少數的台詞,相信應該會更具有震憾力。
在擔任演出的主持人時,常常需要整理說故事人分享的情緒和感受。偶爾沒有辦法一下子就找到適合的用語,此時可以重複說故事人的描述,或是只描述事件的本身,而不必描述細節。有些時候刻意地下結論,不但有可能讓說故事人感到不愉快,甚至還可能會當場否認。每次遇到這種狀況,總不禁讓我感嘆,主持人還真是難當!
談到說話的困難,就不得不提《韓非子》的〈說難〉。〈說難〉是一篇討論遊說困難之處的經典文章,雖然一人一故事劇場並不是遊說,但似乎也有許多相似並且可以取法的地方。於是我試著把〈說難〉的主角,從「君主」換成「說故事人」,並把「遊說者」換成「主持人」,再將情境修改成符合一人一故事劇場的採訪情境,於是就產生了全新的〈主持人版的說難〉。茲摘譯如下:
一般而言當主持人的難處,並不是在於主持人有能力並且能夠說服說故事人;也不是在於主持人的口才很好,能夠清楚地說明自己的想法;也不在於主持人很勇敢地能暢所欲言。當主持人的困難,在於主持人得瞭解說故事人的真實心理狀態,並且能夠用自己的說法去符合說故事人的期待。【參考原文:凡說之難:非吾知之有以說之之難也,又非吾辯之能明吾意之難也,又非吾敢橫失而能盡之難也。凡說之難:在知所說之心,可以吾說當之。】
有許多事情因為保密才能成功,說出來反而會造成失敗。有時主持人並沒有直接說出秘密,而是談話的過程中觸及了說故事人心中不想公開的事情,如此一來說故事人就可能會公開反駁。有時說故事人表面上分享某件事,心裡卻想著藉此達成別的企圖,主持人不但明白說故事人所說的故事,而且還知道他要這樣做的用意,一旦表明,就可能會讓說故事人處處防備。【參考原文:夫事以密成,語以泄敗,未必其身泄之也,而語及所匿之事,如此者身危。彼顯有所出事,而乃以成他故,說者不徒知所出而已矣,又知其所以為,如此者身危。】
當彼此之間的信任還沒有建立時,主持人將自己理解的狀況完全說出來,如果一語中的,說故事人未必覺得開心;如果沒有說中,卻會讓說故事人產生懷疑,如此一來就會讓主持的過程產生困難。【參考原文:周澤未渥也,而語極知,說行而有功,則德忘;說不行而有敗,則見疑,如此者身危。】
一般而言,當主持人說話的要領,在於知道如何支持說故事人覺得自己很棒的地方,同時消除他感到恥辱的部份。【參考原文:凡說之務,在知飾所說之所矜而滅其所恥。】
主持人準確地抓住故事的核心,使用的言語又不會造成傷害,然後才可以充分施展開來。由這個方法所得到的故事,能讓說故事人感到信任,並且暢所欲言。【參考原文:大意無所拂悟,辭言無所繫縻,然後極騁智辯焉,此道所得,親近不疑而得盡辭也(拂悟:違反,違逆的意思。繫縻,羈絆的意思)。】
像龍這種生物,馴服時可以玩弄牠、騎著牠;但牠喉嚨下方有長度一尺左右的「逆鱗」,假使有人動到逆鱗的話,就一定會被龍所傷害。說故事人也有逆鱗,主持人能不觸動說故事人的逆鱗,就差不多可以了。【參考原文:夫龍之為蟲也,柔可狎而騎也,然其喉下有逆鱗徑尺,若人有嬰之者則必殺人。人主亦有逆鱗,說者能無嬰人主之逆鱗,則幾矣。】
其實主持人就算能夠洞悉說故事人的真實狀況,對於說故事人沒有說出來的部份,依然不適宜直接點破。因為一不小心,就會讓說故事人進入防衛的狀況。主持人可以試著把故事的詮釋交給演員呈現,如果演出的感受並非是說故事人的心情,說故事人總有機會公開澄清,而不會讓主持人在訪問的過程中踢到鐵板。
主持人有責任建立一個安全、輕鬆和尊重的分享空間,協助觀眾了解一人一故事劇場和要進行的工作。不過這不代表主持人需要完全且精準地掌握說故事人的心事,並且將其公開。主持人的工作在於引導故事的分享,既不必像治療師一樣分析或介入,也不必像檢察官一樣事事查證,更不用像狗仔隊一般探人隱私。當然,主持人自然也不同於春秋戰國時代的說客,而且最幸運的地方在於,就算搞砸了,也沒有被砍頭的風險。
標籤: 一人一故事劇場
Jo Salas在《即興真實人生》第五章中,開宗明義地說到了主持人工作的三個面向:
- 如同管弦樂團的指揮引導一群表演者,讓他們可以一同工作,並使得全體共同創造出有組織且美麗的作品,同時也在所有演出中引導能量流動。
- 主持人也像一個導管,一種能讓觀眾和演員相遇的通道。
- 建立和說故事人親密但短暫的關係。
為了滿足這三個面向,主持人要保持對觀眾、說故事人、故事以及演員的關注,同時還要照顧好自己。因此主持人除了需要對儀式、形式和故事的掌握要有一定程度的熟悉之外,還必需擁有能和觀眾相處以及解決現場各種突發狀況的能力。
另一方面,主持人最大的挑戰,恐怕還是來自於如何將一切整合在一起。主持人創造一個尊重且和善的氛圍,發現故事的存在,促進故事分享,並邀請說故事人儘可能陳述故事的內容,再將一切交給演員呈現。最後,透過說故事人簡短的回應,完成一場故事的演出。
主持人是一場演出的代表者,也是演員和觀眾連繫的界面。通常在經驗較淺的主持人身上,我們會看到主持人為了照顧「故事」而忽略了演員和觀眾,或是為了呈現某種刻意營造的自我定位而裝模作樣。隨著經驗漸漸豐富,成熟的主持人能夠自在地在舞台上穿梭,和所有的人做朋友,既不會忽略了觀眾,也不會忘記演員的需求。Jo Salas用了一個巧妙的比喻:「身為主持人,你就像是用一種溫柔且穩定的擁抱掌控著整場活動。」
雖然主持人身負重任,但是身為演員或是樂師,多多少少也能夠給予主持人支持。一個熟練的團隊能夠接下任何主持人提出的形式,能夠以自己對故事核心的感受,填滿故事許多未知的細節。如果主持人和演員之間有足夠的互信,主持人可以多採用自由發揮(或是角色扮演、故事)的形式,把主導權交給演員。
To be or not to be
當然,主持人的挑戰不僅僅如此,有時還會遇到更為複雜的狀況。例如,說故事人上台說了一個和某個演員有關的故事,甚至是和主持人有關的故事時,是否要接受?
我曾經遇過好幾回這類的狀況,尤其是在我們到劇團夥伴所服務的團體去演出時,有時為了和團體成員建立良好的連結,常常會請該位夥伴擔任主持人,因此產生角色上的衝突,使得分享的故事侷限在某個方向。
我們也曾遇過主持人的老婆上台分享主持人當初追求她的故事,或是分享過去和某位台上演員相處的過程。由於在團練中偶爾會遇到此類狀況,我們通常會試著演出,然而正式的演出和團練畢竟有很大的不同,有時也會遇到針對演員的人身攻擊或是負面評價,而造成演員無法中立地維持著自身的角色。
另一方面,有時演員的親人出席一人一故事劇場的演出,也會刻意地希望透過這種說故事人-選角-演員的關係,來傳遞某些訊息。例如,我們劇團第一次公演之前的排練,特別請了某一位團員的家人前來當觀眾,當時他的孩子就故意選他扮演自己的角色,來說出過去沒有對媽媽說的話。當然,這場演出是成功的,至少從此之後一人一故事劇場成為他們家庭共同的討論話題,也促進了彼此的了解。
不過事實上演員要演出自己或是生活中實際的某些角色,其實常常帶有一些風險。老練的主持人和演員會考量到實際的狀況,一般而言比較安全的方法是公平地對待說故事人和演員,也就是演員其實也有權利觀看和他有關的故事。主持人會邀請在現實世界中扮演故事重要角色的演員離開舞台而成為觀眾,讓演員也有機會觀賞。如果說故事人分享的故事和主持人直接相關,此時主持人也可以表明自己很想看這個故事,而邀請其他的夥伴來暫代主持人的工作。
所謂的平等與尊重,包括了對觀眾、演員和主持人自己。有時正因為我們平凡,所以我們的演出才能貼近人心,同樣的道理,我們也有著和一般人一樣脆弱的情感。
找不到故事的線頭
主持人的另一項挑戰,在於發現故事並引導故事的敘說。
無論是主持人、演員或是觀眾,常常會害怕冷場,然而卻無法為暖場提供任何幫助。有時我們需要的只是等待,有時我們則要做得更多。主持人適度地在舞台上穿梭,用觀眾所關心的主題和他們溝通,建立一個信任、安全的情境,並讓觀眾體會我們將共同創造整場演出。
為第一次參與的觀眾介紹一人一故事劇場,以及他們即將面臨的過程和需要他們的故事,同時也釐清他們對接下來發生的事情所抱有的錯誤期待,是主持人開場時的責任,同時也助有於之後演出的順利進行。
還有其他許多方法可以找出故事的線頭:邀請大家分享此時此刻的感受,帶領一個簡單的團體活動,邀請大家和身旁的觀眾打招呼,由演員演一小段戲劇等等。當一個觀點和感受被分享時,主持人可以詢問有沒有相同或類似的經驗,讓說故事人知道自己並不孤單,或是邀請有不同經驗和觀點的朋友分享不同的看法,促發更多的討論。
一人一故事劇場的創始人Jonathan Fox在第八屆一人一故事劇場國際會議的閉幕演講〈我們的紅線〉中,提到了主持人的挑戰:
每一個群體之中都有人在受苦──你知道他們是誰嗎?
每一個群體之中都有人被忽視──你能夠辨認他們嗎?
每一個群體之中都有人被視為異類或自覺為異類──你能夠看到他們嗎?如果你看見,你知道怎樣邀請他們嗎?這需要技巧。
如果你可以做到以上提及的,再下來你就需要知道一些歷史及政治背景──我們來到日本,邀請日本朋友分享他們的生活故事,我們是否有足夠的日本歷史及文化知識去演繹?
如果我們在這些事上表現無知,那麼重要的故事就不會被說出來,因為人們會覺得不獲邀請。
那麼你在這方面的技巧怎樣?你會如何改進?我促請你不停地為此而努力及改善你做一人一故事的技巧。
一直以來,這段話深深地影響著我對主持人的認知,也影響著我對一人一故事劇場作為社區溝通平台的定位。我深信一人一故事劇場具有神奇的力量,讓故事自在地分享--然而這件事並非奇蹟,也不會自動發生,需要許多努力和技巧才能引發。
在登上舞台之前,我們理應為觀眾做好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