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上紅鼻子和演出團隊合照

這是一場驚心動魄的旅程,牽引著埋藏在心底最深的悸動。昨天上午,走訪了台北電影公園,觀賞了由一群playbacker所呈現的《小丑普雷貝克》。

突如其來的雨,打亂了西門町的節奏,我一個人蹲在透明的玻璃門外偷窺,那一覽無遺的世界中,難以窺視的緊閉門扉。

每一個人的心中都有一個小丑。要把小丑放進一人一故事劇場之中,究竟是用小丑的身份來演繹,抑或是演繹每一個角色心中的小丑,是我最關切的課題。在喬媽丑丑鍋的呈現中,我還沒有得到答案。

由於儀式性上的不同,和呈現元素之間的差異,帶著一人一故事劇場的心情進場,與帶著小丑的期待入戲,會產生許多不同的迷惘。我相信這種嘗試不能僅靠演員來承擔,身為觀眾,我也跳上了舞台翩翩起舞。

身為一個playbacker,為了讓其他的觀眾參與共同創造的歷程,我不會主動跳上台去分享,然而身為一名觀眾,我也非常享受分享與參與的歷程。所以我並非如同于善祿老師所說,為了「解救」而上台,但我也明白這對一個已經有點沈的氛圍來說,確實有可能發揮出這樣的功用--其實,我還真的蠻喜歡「解救」這個觀點,但被解救的可能不只是觀眾而已,另文再談。

我思索著在這一場有趣的挑戰之中,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讓可能是美妙的際遇出現了某些「黏腳」的狀況。

首先,這一場小丑的命題太大,超出了觀眾的期待。喬似乎想引導參與者站在自己被封印的內心之門前,悄悄開啟一個小洞,讓小丑的紅鼻子露出來。這樣的企圖從喬引導過程的節奏和回應的狀況來看,讓我感受到觀眾需要更多的準備。或許,這也是整場演出的分享者中有一半是playbacker的原因之一。

再則,小丑的呈現和playback的儀式有著一些框架上的不同。這些不同不一定會造成抵觸,但卻會讓演員和觀眾無法安定。這樣的嘗試可以說不但是演員的挑戰,觀眾同時也在挑戰著過去的經驗,無論是對一人一故事劇場的認識或是對小丑表演的期待。從整場演出的安排中,可以看出團隊想要用心去呈現這場戲,但顯然還有許多需要轉化的空間。

第三,小丑究竟是什麼?是紅鼻子還是造型汽球?我覺得都不是。Rose Najia在《小丑的創造藝術》(p67)中說:「丑角所給予我們的是,讓我們有看到藝術素材的機會,而不是看到人生應解決的問題。將喜、樂、哀、怒等個人的體驗轉變為藝術,藉此來娛樂他人或感動他人,這對於丑角而言就是一項挑戰。這並不是件容易的事,但對我卻是非常具有啟發性的。也是對所有的我--身、心、靈、情緒--的一項挑戰。」看完這段話,是不是和一人一故事劇場之中有著很強的連結呢?

第四,我想,如果是專業的小丑來做一人一故事劇場,和一人一故事劇場人用小丑的形式來演出,應該會有很大的不同吧!我問我自己,曾經學過一點小丑的皮毛,如果要帶上紅鼻子演出一人一故事劇場,我會怎麼做?我想,我會以一人一故事劇場的儀式仔細聆聽,再尋找故事中重要角色心中的小丑。透過這些小丑來呈現故事,應該會充滿喜感和淚水吧!

最終,幽默或是滑稽的確是一項強而有力的工具。愛德華.德.波諾說:「幽默是迄今為止人類頭腦最出色的表現。」我在他的《我對你錯》一書中,看到了一人一故事劇場和小丑都能運用的概念,那是一種透過感知重新塑造世界的可能。

曾有一位知名的劇作家說,他每一次踏入劇場,都當做是第一次。也因此他能夠得到最多,享受最多。謝謝他的這句話,雖然我忘了他是誰。因為有著這樣的想像,我願意以更積極的方式上台分享我的故事,那是我過去在一人一故事劇場中不曾有過的機會和衝動。我深信這樣的嘗試值得再接再厲深入探索,同時也期待著下一次小丑與一人一故事劇場相遇時,全新的火花與感動。

對了,如果你問我要如何在一人一故事劇場中運用小丑這個元素,我有個簡單的想法供大家參考,那就是下次讓說故事人選擇演員呈現故事時,可以多問一句:「你想讓誰帶上小丑的紅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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