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年前,因為在一段時間內在不同的領域同時接觸到以「四季」做為某種發展階段的描述,因此在我的腦海中建立了一種(只是其中一種)發展的模型。自此之後,四季(或是加上仲夏)的過程,就成為我對於自然發展過程的模型。

春天是發芽與探索的過程,這個過程是發散的。夏天是提升和成長的過程,這個過程是聚焦向上的。仲夏是轉變的過程,是飽滿而含融的。秋天則是凝煉和收斂的過程,是精煉向內的。冬天則是收藏與沈澱的過程,是安靜且向下的。如果我們期待在一個生命週期之中能夠很好的循環反複,那麼每一個過程可能都要做好準備。

在中國的傳統智慧裡,在合適的季節做合適的事情,才叫做順天應人。所以死刑犯要秋決,因為順應天時。如果我們在理應發展的過程中由外力強制收攝,就會限制了發展性。未來要再長得好,得再等一輪。也許,在這一輪就會滅亡。

用同樣的道理來看待台灣社會企業的發展,我常常說,此刻正在發芽和成長的階段,我們還並不知道社會企業可以長成什麼模樣,因此任何有關收斂的作為,無助於廣闊的探索。而任何適當的滋養,可以促使準備好的種子很好的成長。當然,你也可以在成長的初期給予限制,讓每一個發芽的種子都長成你要的樣子。這關乎於我們的選擇,是更多一點有機的成長,又或是多一點人為的操控,是多一點自然的農法,或是多一點工業的製程。

最近又聽到了很多人分享,台灣的社會企業,也許此階段更適合從旁支持而非限制。這想法在六年前我就提過,這幾年也沒有改變,也許再過個幾年,時節會變得不同。很多人渴望收割卻忘了耕耘,久而久之就會耗盡發展的能量。

當然,你說光原在做有機農業,所以接受這樣的系統。我覺得就算社區或是部落發展也是如此。我們需要選擇,只是因為我們手上的資源有限,我們想灌溉我們渴望收穫的。有時我們希望我們要的東西長得好,於是噴了大量的農藥,最後留下的毒害也得後世買單。要不然,就只好種基因改造作物。果真如此,就不要抱怨過了幾年所有的作物都長得一樣,想要改變他們已經不能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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