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除了H1N1的陰影之外,有一種名之曰「道德正確」的空氣迷漫在整個台灣上空。我並不知道有沒有人懷疑這種道德正確的本身是否是一種毒害,但在我的理解裡,任何東西(有益的東西亦然)一旦過量都會變成一種毒。
我想每個人都有其故事或是思路,對所有的選擇我們都應保持尊重。至少在我的觀點裡,全台灣都在受苦,再加上總會有些人在雪上加霜傷口灑鹽,這苦恐怕還會持續很久。一旦我們失去了彼此的聆聽與對話,急切於找到一個共通的答案或可能性,很可能會抹殺了其他的可能性,同時也抹殺了最基本的尊重。就像我們可能因為「安全」考量而提議遷村,卻忽略了相對應的生計與文化等許多的問題。如果原住民從山地遷往平地,是否漢人也應該從平地遷回海上,以便讓出平地的土地給原住民耕種漁獵?(我在想,那我是不是應該躲回媽媽的肚子裡……)
昨天晚上劇團夥伴拿了一張量表給我,於是發現我已經有替代性創傷的傾向,不過夥伴說幸好我還保有自我療癒的能力,也許我也得給自己一個空間休息。也希望大家都能平安。
這次風災,阿里山也受到了很大的影響。一直以來,我們都很謹慎的選擇耕種的土地,不過現在已經不是我們選擇一塊較友善的土地後,就不會受到其他人的影響,或是不會影響其他的人。也許在思考提供緊急協助的同時,我們也需要思考這些產業的發展在部落中的定位,以及如何與自然和諧相處。
如果我們還在原來的框架內思考,是永遠無法解決一而再再而三的重蹈覆轍。有時,只是我們做是不夠的,還需要更多更多的人「醒」過來。我想,這不僅止於在山上原住民想要把土地都收回來重回有機是如此而已,當我們思考政府或是NPO的行動的同時,可能也是如此吧。
在Web 2.0時代,每一個人都是主角,都能夠在網絡中貢獻自己的力量,這就是海星和蜘蛛的不同,也正是此次災難發生之後,網民能夠快速提供各種訊息的原因之一。每思及此,我就會想到我們現在需要的究竟是一個過去式的組織形態,還是需要適應新的模式,以利台灣的復原。就像我在建立一人一故事劇場的串連平台時,便思考以個人身份參與(每個人都是主角,也都有責任),以平台做資源與需求的連結(大家彼此相互支援),以團隊做在地行動(這很重要)的三個方向,希望能夠保持彈性,以利工作的推展。
梭羅說:「獨自旅行的人今天就可以出發,與別人一道走,你就得等到別人準備好才行。」我很喜歡這句話,但也許我自己也得快一點做好準備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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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謂的「原住民」,是原本就住在這個地方的人民,不是異鄉人,不是外國人,也不是奇怪的人,而是台灣人。原住民有原住民的信仰、文化、生活方式和屬於他們的特質。他們面對天地與生活的方式也許和另一些人不同,但是請不要以自以為是的方法來思考原住民的想法。
說穿了,有些自稱是台灣人的人,生活方式比較像大陸人,一點也不像原來就住在這裡的人,但是這些人卻說自己才是台灣人,並且排斥大陸人,有時還排斥原住民。天哪,這真是讓人火大的事情啊!
寫到這裡,您一定看出來我正在抱怨。我在抱怨不同文化背景的人硬要把人拉在一起,用自己的想法來想像別人,甚至決定別人應該要怎麼做。就像我的某位夥伴老是用天主來和我溝通一樣,有時我總覺得他根本搞不清楚佛教徒的想法,卻試圖要改變我。不過這也不是他的錯,因為我也常常用天主的話來鼓勵他。所以當他說「佛陀」也會幫助我之類的話時,縱使我很想說「很可惜佛陀已經涅槃了」,還是選擇保持沈默(因為他把佛陀等同於天主)。
繼續抱怨下去。小伃和我提到了如果要到災區服務,需要特別注意原住民文化的差異。讓我想到了山上的朋友們。夥伴打電話問他們狀況如何,他們會說還好。我通常會把還好打折再打折,他們的還好對其他人來說,可能已經是非常不好的程度了。他們會說還好的原因,某部份是因為相較於其他人,原住民朋友適應自然的能力好太多了。當然,我也明白這並不表示他們不會受傷。他們一樣有感情,愛自己的家人,對自己努力所累積的成果有所牽掛,但是如果上帝要拿走,他們卻比較放得開。
千萬不要用自以為是的想法去隨意捕捉原住民的思惟,我想,這是最基本的尊重。
我自己也不太了解原住民的朋友,而且,我覺得也有部落之間文化的差異和個人之間的差異。當然,宗教的力量也不容小覷。
我的父親出生在雲南麗江,祖父出生在四川巴縣(成都巴縣?),我自己也不清楚我是漢人還是少數民族(如納西族人),或是身體中還混有其他的血液。但我的生活受到大環境的塑造而成為一個普通人。然而就算我是在眷村長大,我和許多眷村子弟的想法還是有本質上的不同。對我來說,某些事情很重要,某些事情則一點也不重要,常常旁人會弄不清楚我的想法。如果連和我生活在同樣環境的人都會如此,我們又怎麼有把握說我明白一個不同文化背景的人的想法呢?
附帶一提,我其實也不太了解我老爸。
腳踏實地到別人的土地上去觀察別人的生活,去聆聽別人真實的需求,然後才能稍稍貼近他們。身為一個一人一故事劇場人,我覺得學習一人一故事劇場的過程給了我很大的幫助,讓我漸漸地能夠站在一個比較中肯的位置,去聆聽和接納各種不同的差異。
之前和一群朋友們聊天時,有一位初次見面的朋友提到了原住民文化的傳承問題時,針對文化經交互影響之後,保留某族群文化是否有其必要提出了質疑(請恕我用種模糊的方式陳述)。文化這種「東西」其實真的很難去衡量,姑且不論文化多樣性對人類社會的重要性,我提到了全世界只剩下八個族群還會使用複音歌唱的方式,而台灣布農族的八部合音就是其中之一。光就這個珍貴的文化遺產,我們就很難說讓這樣的文化消失會是件正確的事情。這位朋友也提到了遷村等等問題,讓我也很傷腦筋,這真的是非常「漢人」的思考啊。
我想,要能夠真正理解和尊重他人的文化的確不是件容易的事情,不過,我們至少應該謙卑地承認我們不懂。如果我們真的願意(或是口頭上願意)尊重別人,至少也要讓別人有說話的權力。
是啊!這次因為我有其他的工作而不能上山,心中很遺憾,其實上山也做不了什麼,我想做的也只是看看實際的狀況,聽聽他們的聲音。也許有機會,我想服務他們的故事。要幫助他們什麼的,我想大概已經超出我的能力範圍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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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個人的內在都有一個智慧長者,這是學催眠時老師說的。別人的狀況我不知道,但我家的那位,認識很久了。
最近又去找他,因為心神不寧。一見到他,就有許多話想說。他卻只是倒了一杯滿滿的茶給我,我楞了一下,然後就明白了。
我慢慢地喝著茶,一杯又一杯。他沒有說話,我也沒有說話。他不斷地斟,我不斷地喝。
心靜了下來,我好想抱抱他,但他依然沒有說話。
長者所在的世界,依然一片寂靜。在這裡似乎可以見到無限,但我也明白,見的本身即是限制。
我看著長者,我想到趙州。趙州叫人喫茶去,長者卻只為我斟茶。
有一句話說,好母親不會問孩子要不要,會直接把東西送到孩子面前讓他吃。
依此看來,長者老婆心切。寫到這裡,被長者打了一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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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劇團請了長假,忽然之間,日子變得輕鬆許多。雖然這個月有亞洲聚會和會前工作坊,同時還帶領了一天的內部工作坊,並建立了playback for you的社交網絡,不過兩次的團練請假和一次的讀書會請假,竟然讓我覺得非常的輕鬆。這才讓我發現,原來我平常都在思考劇團的人、事、物、未來的發展、團隊的進步和與其他團體或領域的串連等等,把自己的空間給塞滿了。
對我而言,劇團當然不只是團練而已,要不然我也不配站在團長的位置上。可是相對地,為了讓每次的團練能夠集中精神在學習和發展上,縱使許多夥伴分擔了一些任務,我還是便不自覺地做了太多其他的工作。所謂「 休息是為了給劇團一個發展的空間」,原來其本質竟是給我自己一個呼吸和喘息的空間!
在提出請長假的要求之前,自然也有一些夥伴質疑。對我而言,一個組織或團體的永續發展中,不適宜有一個「不可取代」的人存在。畢竟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一旦發生了什麼變故,組織和團隊的應變能力就受到很大的影響,甚至影響存亡。
有夥伴也預期我不在之後,劇團就會很快地面臨分崩瓦解的命運。果真如此,那麼我也必須接受這樣的結果,承認自己的失敗。因為自創團之初,我們就設定了一個原則,那就是這個劇團是大家的團隊,而不是我或是阿坤、阿芬的團隊。
這是對我的考驗,對我過去五年在團裡努力的考驗,也是對團裡每一位夥伴小小的測驗。我並不期待那些把責任推給別人的人會開始承擔,也不期待那些不經意流露出自我特質的人會有很大的內在轉變,更不期待那些平常已經忙的不得了的夥伴忽然間有空多為劇團想想,只是期待我自己能夠更健康和輕鬆的活著,期待有心有力的夥伴能夠有一個舞台去挑戰和嘗試。
《領導的藝術》一書說,領導人欠組織一個新的領導人。
在半年前我便深深地覺得亞洲聚會會是一個很好的轉折點,所以很早就表達在亞洲聚會之前卸下團長一職的意願。而此刻我們更要為我們的土地和同胞盡一分心力,這樣的內外在需求相信會成為一種好的助力,讓我們的團體更有生命力。
在亞洲聚會時,聽到了其他兩位男性團長也有意傳承的「耳語」,甚至有人跑來問我:「你們三個男生是不是約好的?」這兩位playback的夥伴都非常優秀,對於其團隊而言也佔有舉足輕重的角色,我相信以他們的智慧和對團體的愛,一定會做出最好的選擇。所以我一定會支持這兩位團長的決定。
我和他們之間從來沒有就這些問題討論過,不過我相信我們對團體都有一分「對自己的孩子」般的珍惜。
愛孩子,會讓孩子有能力勇敢放手去飛。
最後,用這首〈天下父母心〉獻給那些為劇團無私奉獻的夥伴們!大家一起加油!
http://machelkimo.myweb.hinet.net/edm/flash/flash001-030/flash001.html(這個版本我蠻喜歡的)
天下父母心
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累
你們為撫養兒女遭了多少罪
頭髮白了不會再變黑皺紋添了不會再消退
起過多少早貪過多少黑
你們為培養兒女多少心力被操碎
眼睛花了走路已駝背
牙齒掉了說話常瑣碎
常言說可憐天下父母心
直到我們有了兒女才能真正的體會
最感動就是天下父母心
兒女長大要去飛老人怕給添累贅
換一杯茶水
鋪一下床被
問一問飯菜
合不合口味
父母如今到了這個年歲
健康長壽多少錢也買不回
常言說可憐天下父母心
直到我們有了兒女才能真正的體會
最感動就是天下父母心
老人的健康長壽多少錢也買不回
在一人一故事劇場的公開演出裡,我喜歡用拼貼做結尾。這樣做的原因,有一部份是因為我常常當主持人或是樂師,過程中無法過過戲癮,也有一部份是因為要思考結尾的形式太麻煩。但是更重要的是,在整場演出之後,我們有機會以回到一般人的身份,為今天的故事提供不同的觀點。
在說故事人的故事中,我習慣儘可能如實地演出說故事人的故事。然而有時,也會遇到和我完全不同觀點的故事,甚至出現我不認同的觀點。甚於對說故事人的尊重,我只會做說故事人的觀點,因為任何一個真實經歷的分享,都是一次見證。至於他的觀點如何,是否符合社會大眾的標準,在演出的過程中並不是最重要的事情。
我們透過別人生命故事的分享,而看見了世界不同的樣貌。然後,我們邀請下一個故事。如果觀眾有不同的見解,他將有機會說出來,而我們依然會如實地服務他的故事。於是,故事和故事之間的對話展開,我們共同去經驗這些故事交織而成的繽紛。整場演出的過程中,我們是對話的一部份,不過我們也明白促成觀眾的對話遠較我們和他們之間的對話來得更有意思。
如果一般的戲以載道是用戲劇來彰顯某個特定的價值觀,那麼一人一故事劇場的戲以載道就是用戲劇來彰顯各種可能的價值觀之間的相遇與對話。
不過光是這樣我還沒有辦法滿足。當觀眾離開之前,我希望能夠送一些不同的「伴手禮」給觀眾帶走,那就是「更多的可能性」。於是,拼貼就成為我熱愛的選擇。我想-特別是在公開的演出中-演員身為此時此地社群的一份子,也有發聲的權力。
曾有一次公開演出後,一位社區的朋友跑來告訴我,整場演出都是說故事人的故事,他覺得印象最深的卻是最後的拼貼,在許多不同觀點的激盪之下,讓他有很多的學習。我告訴他,如果沒有大家所分享的故事,最後的拼貼就失去了意義。我們並不想教導觀眾或是批判某個觀點,我們只是想要單純地想要參與,為我們共同編織的故事尋找更多的可能。這大概就是我喜歡拼貼最主要的原因吧。
一人一故事劇場不只是形式、藝術、儀式、社會互動、同理或是感動而已。對我來說,一人一故事劇場是生命的本然以及生命與生命的交會與承擔。
每個人都生活在故事裡,每個人都有說與聽、理解與被理解、感動與被感動的需求,這是生命的本然;每個人是如此獨特卻又如此相似,相互吸引卻又相互排斥,在池水中擦身而過,看似冷漠卻又激起漣漪,這是生命與生命的交會與承擔。
在表面上看到的光鮮亮麗,其背後或許被陰影所籠罩。生命歷程焠煉出的風采,也許更多是團隊和生活壓力下磨礪的產物。
在學習一人一故事劇場的旅程中,所經歷的任何一個階段,都只是一段路程而已。有些人看了一場演出,就為一人一故事劇場做了定義(無論是好是壞);有些人參與了幾天的工作坊,就為一人一故事劇場下了結論(無論是喜是悲);有些人見識了大師的風範,就認為那才是playbacker應有的樣貌(無論適不適性);有些人做了二十年的一人一故事劇場,卻還在不斷地學習(無論是向初學者或是資深者)。
在學習的道路上,沒有結束(註),只有開始。任何的評價在明眼人的眼裡,都足以呈現其所在的位置。門外漢、入門者和登堂者的視野必然有所不同,但我們所存在的世界,卻是同樣的一個世界。
團隊生活其實是一人一故事劇場中不可撕裂的一部份,這也常常是初學一人一故事劇場之後所面臨的第一項難題。在過去的路程中,偶爾會遇到充滿熱誠的初學者,在團隊生活的門口調頭就走。在門內所累積的壓力和衝突讓人卻步,映入眼中的一切和舞台上的美好全然不同。當然,每個人都有其觀點和選擇的權利,不過如果一味地期待一個美好的團隊生活,就像童話世界裡公主遇到王子之後的結局,只怕走遍天下都很難找到安身立命之所。
在生命與生命交會之時,我們是否能夠像詩人所說的一樣互放光亮呢?
有人問我,為什麼可以在這個劇團裡待上五年,不離不棄。是啊,如果認真一點的話,我一定能夠在團體生活中挑出一百個理由轉身離去,但這些理由都不足以讓我在一人一故事劇場的學習之路中放手--直到我覺得團隊需要一個新的空間讓更多的人能夠成長,直到我覺得我需要放空自己從新學習,直到我明白我的存在會是某些改變的障礙,直到我想要將更寶貴的東西帶給我的夥伴們。於是在這一刻,在相應的因緣之下,我向劇團請了長假,而為了這一天,我努力了一年。
就像登山一樣,有些風景是努力掙扎之後才能獲得的美好,一旦嘗到了甜果的果實,回首來時的路,就會覺得一切都是值得的。如果一路上前人的足跡不斷地提醒著我們不要重蹈覆轍,那麼我們是否就會因此而滯足不前呢?
我不知道。至少,我還在這條道路上奮力前行。
(註)事實上在佛法中,學習道路的終點叫做無學位,亦即解脫。
要把一句話說到聽的人都能得益,並且很開心,真的是很困難的一件事情啊!這在佛陀所開示的說話等級中,屬於最高級的「善說」。
那稍稍簡單一點的有沒有?有啊,在佛法中叫做愛語,也就是用對方的立場、心情去說對方聽得進去的話囉。如果還要追尋更基本的功夫,再下一層是「實語」,最基本的則是「依法」。
講到要把話說到別人聽得進,其實光靠說的人是沒有用的,還得配合聽的人才行。於是我就陷入了一種為難:說還是不說呢?應該要說的,要怎麼說才能被聽進去;如果聽不進去,那麼說不定不說才是最好的選擇。
有些時候,人們不會看到自己所陷入的狀況,只希望透過改變別人來讓事情有所轉寰,卻不會想到有時只要改變自己一點,就能得到很大的槓桿效益。像這樣「退一步海闊天空」的作法,常常會被自己的堅持或是身處的環境,或是過去的成功經驗所綁縛,無形之中就成為一種「不得不」的規則。規則一經建立,就很難改變。這對自己或是他人而言都是如此。
那麼,迂迴地說一些話吧,得到的回應是很多不同面向的解釋。解釋是重要的,因為解釋是一種整理和釐清的過程,但是一味的陷入解釋自己卻無法將眼光拉到更寬廣的地方,最終不過仍是原地踏步,看不到更遠的風光。
做為局外人,能說些什麼呢?局外人所看到的世界,和局內人所看到的世界,其實多多少少有些不同的樣貌。我想,多少保留一點空間給當事人,會是比較好的選擇。畢竟改變需要時間,而等待有時是最佳的策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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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難免會犯錯。很少有人會存心去犯錯,尤其是和大眾或是自己的利益有關時。但是有時犯錯根本就是不完美的世間必然會發生的事情,此時我們只能默默承受(或是指責別人)。通常我們也會把這樣的狀況歸因於系統不夠完善、資訊不夠充分、誤判情勢或是決策錯誤等等原因。如果決策的錯誤源於誤判或是資訊的不足甚至是錯誤,有時尚可原諒,但如果決策的錯誤源於決策者的傲慢,那麼就不可原諒了。
父親節和家人團聚,人之常情。但是如果身為公僕,其他的人或因公務而無法返家,或因災難而流離失所,他們的父親和孩子正在煎熬,他們無法享受團圓之樂,那麼回家團聚相形之下就成為一種奢侈。如果只是把苦民所苦掛在嘴邊,不能同理別人的苦難而一味地辯解,甚至視「奢侈」為一種不過份的事情,這樣的態度相信絕大多數人都不會諒解的。
這是一種傲慢。
平凡老百姓的傲慢只會影響其週邊的人,老闆的傲慢會影響一個或是相關的企業,執政者的傲慢卻會毀滅一個國家。
寫到這裡,很想咬人!但我想停止我的抱怨。如果憤怒可以拯救世界,我渴望我能擁有世間最大的憤怒,然而九一一事件告訴我們,事情並非如此。我們的朋友還在受苦,而我幸運地能在這裡平平安安地過生活。面對這份奢侈,我應該更加謙卑。
早上,雅楨說和總統府通過電話。台灣主要的救援系統全數放在高屏重災區,相對地阿里山的部落整體的救援進度就落後許多。為此,雅楨提供了所能提供的協助,希望能夠把足夠的資源引導到山上需要的地方,終究許多資源還是得靠政府,我們的政府不好,我們得推一把。
在阿里山部落工作的NPO並不多。很多人不知道,阿里山有約一半是漢人,觀光區沿著鐵道,沿途都是漢人的區域。原住民所在的阿里山鄉,是個非常美好的地方。人們樂觀開朗、安居樂業,就連受災時也以最正向的態度去面對。
常常遇到一些平地的朋友說原住民太樂觀了,這樂觀平常時被視為是天真,受苦時被視為是豁達,比起哭天喊地的無能為力,我看到了原住民的勇敢和堅韌。
如果可以,我願向他們學習,渴望我眼眶的淚也能化成堅強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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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朋友,你還好嗎?
我想大聲的呼喊,祈求老天能賜予你平安。
隨著時間流逝,生命正在散失。我明白,你和我都是如此,只是何以你正受煎熬,而我卻無能為力?
你笑著說,老天想拿走的就拿走吧!
你笑著說,還好,還能聽到我的聲音。
你笑著說,還有比你更需要幫助的人。
我看見菩薩的模樣,
於是我躲在堅強的面具之後獨自悲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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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兩天和幾位夥伴通了電話。小伃、素瑤、燕宏、淑慧……。聆聽了一些想法,也知道未來還有許多事情需要大家一起努力。 我聽到一個聲音,要我緩下腳步。因為往後的路已不如昨天平坦。 我打電話給佳霖,她建議我思考和八八水災聯盟做連結。我想我會做些努力。 和小伃談了之後,請小伃和國外的資源進行連結,並告知我們的行動以及希望得到大家過去經驗的支持。也請小伃和幾位國內的老師連繫,思考我們進行服務時需要做的準備工作。 早上起床,為光原寫了一封公開信,中午就出發到台北參加Chili Party,分享自己在社會企業上的工作,之後和一群朋友討論了樂學的案子。回到家裡時,已經近十二點了。打開信箱,看到了創業夥伴分享的近況。他打電話到部落詢問狀況,瑪納的理事長(主教)說起了佳蘭的情形,他說大家都平安,只有52間房子被沖掉。又說原住民就是這樣,拿走就拿走了,再開始就好了。夥伴說每天打電話聯絡,發現似乎是原住民朋友在安慰他,而不是他在安慰原住民朋友。 我看了,靜默無語。 我想,我還是會盡力去做一些工作吧。今天有位朋友和我說了他不認同山上發展農業的想法,這種說法不是第一次遇到,不過許多問題不是把過去一筆勾銷就能解決,要遷村或是尋找其他的營生方式緩不濟急。也許在山上發展農業並不是最好的選項,但是如果此刻我們不做些改變,那麼讓慣行農法甚至是其他不當的開發持續擴散,結果只會更糟。 我們都忘了,原住民比我們更愛他們的土地、比我們都樂天、也比我們都有能力承擔這種壓力。 身為playbacker,我一定會為山上的朋友做些什麼,我告訴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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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光炙熱,而心在煎熬。不知是不是老了,這幾天一直忍不住地哭。
熟識我的人都知道,我是個很愛哭的人。但是自從父親生病的那時起,我就學會收起了淚。
從參加APG會前工作坊開始就一直心神不寧。生平第一次在做樂師時犯了極大的錯誤,縱使其他的人完全沒感覺到,但是我明白我不在狀況內。最後一天的開放空間會議也引導得不好,有許多只有我自己知道的失誤,幸好丁凡大人的口譯非常流暢,幫了我很大的忙。
就連回到新竹,星期二晚上在社區帶領活動,都會把社會計量活動的次序帶錯。淑雅老師說大家應該感覺不出來,但是我明白活動中所隱藏的「隱喻」因為次序的錯誤而無法彰顯。
謝謝安慰我的朋友們,我並不排斥失敗,只是這些狀況其實是一種徵兆,如果等閒視之,也許會招來更大的過患。
我看到了自己正在逐漸衰敗中,而且每下愈況。尤其是在悲傷的時候,我無法承擔更多而忽略自己。
有個聲音告訴我,要我緩下腳步。
急切而渴望想要去做些什麼,卻未做任何準備,這樣的冒險是困難且危險的;然而要等到一切準備就緒才願行動,卻又緩不濟急,更甚者將一事無成。
生活在因緣的急流裡,安住自己是首要之務。
原諒那些只能批評的人吧!面對悲傷,也許除了批評,他們無能為力。就像我,除了哭泣之外,無能為力。果真如此,就讓每個人盡力去抒發自己的苦吧。
為了不要沈溺於過患之中,我需要更加地勇敢和堅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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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走訪了法鼓大學。和人生學院的辜姊談到了我們這個行動,得到了善意的回應。
辜姊對於我們的工作很有興趣,上一次我們劇團到法鼓大學演出,就是因為有人和辜姊說,想要把一人一故事劇場帶到川震去服務,而我剛剛好和一人一故事劇場有點緣份,就這樣,我請我們劇團去做了一次示範性質的演出。
辜姊提了個建議,如果他可以把我們的行動做為行動研究的個案,那麼我們就可以一起合作。一方面,法鼓大學可以協助我們工作坊或是討論會等等的場地,一方 面,法鼓有從事九二一、川震和海嘯之後心靈重建工作的經驗可以提供我們參考。當然,辜姊進行的行動研究,會同步為我們做紀錄,甚至是將這個行動的過程集結 成出版品,同時也能夠為運用一人一故事劇場在相關議題的服務上留下重要的智慧資產。
當然,原本就規劃要到法鼓大學為志工帶領一人一故事劇場工作坊,我想,這樣資源的結合有更大的意義。
小伃說高雄和台南團隊的夥伴對於這個行動也表達出高度的興趣和參與的意願。秀雯也表示聖功方面可以做一些場地的協助。當然,屆時大家的時間和投入一定會有所不同,只要我們一起努力,相信一定能做些什麼。
目前場地的問題有了初步的解決,也有了這個網路平台。由於大家在的地方距離都很遠,無論是花東還是南部,要聚在一起還是不是件很容易的事情,也許讓我們先透過這個網路平台來討論,等到真正需要集合在一起的時候,可以更深入的討論。
我們還有很多要準備的地方。小伃和素珍老師說了這件事情,素珍老師也表達願意協助。她是專攻創傷治療的專家,對我們的行動有很大的幫助。
最後,我們的朋友書悉(知了)在屏東的家淹水到一樓,勺几(你說我演)的老家也淹水了,她的家人一度失聯。我想說的是,我們自己也正在這個過程中,請務必好好照顧自己。
也許,我們應該先為我們自己做一場playback!
標籤: 一人一故事劇場, playback4u
我親愛的朋友們,
此時此刻,我們的親人和朋友們,正在受苦。而某個程度上,我們無能為力。
昨天晚上在社區進行戲劇活動時,邀請大家分享了這一個星期以來的心情。
我聽到了許許多多人的關心和難過,
我明白,正在受苦的不只是災區的朋友們,每一個台灣的同胞都正在受折磨,
但我也明白,相較於真正承擔苦難的人們,我們得更堅強。
除了祈禱之外,我們一定還能夠做些什麼。
為此,伃貞和我共同討論,
我們想以一人一故事劇場的方式,為此次受苦的人們做一些事情。
我們需要您的加入,和我們一起討論與行動。
伃貞將會試著連繫國際的友人,
尤其是卡翠納颶風過後,一人一故事劇場進駐的經驗。
而我將協助平台的建立,並希望邀請大家一起來為台灣盡一分心力。
我們沒有資源,所以初期我們都會以志工的形態工作。
我們將進行各種必要的準備,包括訓練或是組織。
目前有了初步的想法,但還沒有一個結論。
也許,我們會為非災區的人們進行義演,
聽聽他們的話,並把義演所得捐助給需要的團體;
也許,不久之後我們可以為進駐災區服務的志工朋友們服務;
也許,再過半年、一年甚至更久之後,我們可以進到災區為受苦的朋友們服務;
也或許,我們可以在災區做更長的工作,陪伴他們渡過這漫長的重建之路。
我親愛的朋友們,
讓我們把手牽起來,
縱使我們不知道明天會如何,至少此時此刻,我們在一起;
縱使我們不知道未來的路多遙遠,但從現在出發,也許會近一些。
請加入我們,並告訴我們你的想法。
祝
平安
Jester Lee@你說我演一人一故事劇團
標籤: 一人一故事劇場
[本文轉貼自淑芳姊在科技濃湯的文章]
看到莫拉颱風導致的災情,忍不住掉淚,南台灣、東台灣的創傷讓人心好痛。公私部門正各盡力救災中,整理相關訊息,請大家一起關心:
- 莫拉克災情網路中心:「數位文化協會」的朋友們已經熬夜 製作的「莫拉克災情網路中心」,讓受災區域或鄰近區域的網有可以把當地即時的災情與待援事項透過twitter或Plurk傳送集中在此一頁面,也讓有能 力提供援助的單位可以在這裡看到需要援助的地區與項目,因此請看到這篇文章的朋友,幫忙散佈相關訊息給更多人知道。莫拉克災情網路中心的連結 http://typhoon.adct.org.tw/
- 莫拉克颱風災情地圖:這是潘醫師Billypan和網路上的許多志工,利用Google地圖,非常熱心地收集與整理台灣各地傳來的災情訊息。(非常非常即時)
- 台南縣長蘇煥智的噗浪帳號與縣府人員也在收集噗浪友的當地災情資料與即時回應,主動提供在地災民幫助。
- SCHEE用Google Map,採用政府公開資料做了台灣的土石流警戒地圖
- 可提供救災人員GPS定位座標或事件大概位置的資訊,比新聞快多了,各種圖示又清楚!
- 網路情報交流與支援,永遠的真田幸村針對莫拉克颱風水災,彙整的網路上朋友整理的災區待援資訊。
從網友的積極參與中,看到台灣網路社群的凝聚與聯繫力量,充分凸顯出網路的方便、即時與動員力。 然而就如MMDays所說,這些資訊是要給誰看的?誰在接收這些訊息?
依據過去的經驗了解,公部門的災難通報系統行之有年,速度其實是很快的,祇是這麼大規模的水災,沒有足夠的裝配人力馬上救援。現國軍已就位,而公部門也透 過不同管道呼籲民間裝配的支援,相信救援系統正努力工作中。不知網路上這些訊息有多少是通報中心所不知道的?我也擔心這麼複雜的、未經查證的來自四面八方 的各式訊息,此刻公部門有多少人力來做比對和處理呢?
怎麼做可以幫得上忙、可以更有貢献,我們都還在努力想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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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天晚上,我在寢室裡準備APG最後一天早上的開放空間會議資料,而沒有和室友們去泡溫泉。聽到有人說我太混了,才會在聯誼的時間裡做早應該準備好的工作。我承認自己有點混,但我也明白,真正不想去泡溫泉還有另一個原因,在那個時間裡,有許多苦難的同胞正在泥水中求生存。看著電視上傳來的災情,看著手機上雅楨發來關於阿里山上的朋友的簡訊,我哭了。 在阿里山上,四位朋友的家消失了,其他幾位朋友的田地成了河流。直至今日,里佳和來吉還沒有連絡上,道路中斷、停水停電,某些地方因天候狀況無法空投物資。如果往南看,有更多更多的災情。書悉沒有來參加APG,聽說他在屏東的老家淹水到一樓。 還記得納莉颱風的那一夜,我們被鄰居急促的敲門聲吵醒,發現床下已經都是水。急忙地帶著爸媽逃到高處,然後等待著「平安」的來臨。這麼說並不表示我明白其他人的苦,和現在正在受苦的人們相比,我的記憶微不足道。但我多少能夠體會那種心情。 在電話中,我問小派能夠做什麼。小派說,在路通之前,我們什麼都不能做。看著自己的無能為力,我覺得很難過。和小派討論之後,我們明白現在就要開始想一想路通之後的行動,為了加速復原,我們得做好準備。是啊,我們能做的不只是祈禱。雖然現在我們無法分擔他們的苦,但我們卻可以做好準備,為接下來迎接我們的漫長道路做好準備。 小魚和我討論,希望能夠用playabck為人們做些什麼。讓我想起了之前有Playbacker為卡翠納災區服務的事情。也許現在不是我們能夠提供協助的時刻,但為了那一刻的來臨,我們也應該提前做好準備。 佳霖轉來前九二一基金會謝志誠老師的信,信上說九二一基金會已經在去年把45億3千萬的愛心捐款(用以協助災民重建家園的融資基金)於2009年4月底轉給行政院賑災基金會,希望我們大家一起來監督這筆錢是否被妥善的運用。 公益CEO的夥伴們已經開始動作,淑娥姊很關心山上的狀況,特別打電話給我。崇善的耀淳大哥也從屏東傳給大家最新的訊息,希望天氣趕快放晴,以利直升機的救援補給作業。目前的救援需要的人力和物資正在匯集,但之後恐怕還需要更多人力的協助清理。 歌德說:「眾生痛苦的嘶吼與吶喊,在眾神眼裡,只是一片永恆的寧靜而已。」我以前就很討厭這句話背後隱藏著的訊息,卻沒有能力反駁。我明白天助自助者,如果我們不真正動起來,那麼祈禱的意義,不過只是安定我們自己的心罷了。 在阿里山的部份,瑪納和光原將專注把資源投入在儘速回復生產,讓農民朋友能夠對未來有信心。另外,我知道在台灣有許多playbackers都會看我的部落格,因此如果你有興趣參與接下來我們計劃運用playabck theatre進行的服務,歡迎和我連繫。目前我們還沒有明確的計劃,也將花上一段時間準備,共同討論和學習,以便當需要的時刻來臨時,我們已經做好準備。 是行動的時候了。不管未來多麼漫長,都是從現在開始。
天空哭了
整個世界的淚
在我眼裡
無能為力的
不止是我
連老天也只能
一味地哭
能怨誰
天晴時
我們不曾想過
大地的傷悲
喘口氣 深呼吸
我應瘋狂地舞著
終究還能在這裡
寫幾字
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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