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雨了。風吹進房裡,帶點冷冷的感覺,很舒服。這是搬到新家之後第一次享受雨。
明天就要出發去蘇州,回來時老家就點交了。今天花了一點時間,向每一個房間道別。小時候家裡養的小狗過世後被埋在後院,和家人一起砌磚蓋起來的書房,小時候的臥室和長大時的臥室……點點滴滴,都是記憶。
搬進舊家時,國小一年級。在這裡,國小畢業上中學,考聯考,逃避聯考,老爸生病了瞞著我,大學畢業去當兵,做論文做到半夜,然後踏出社會,進入NPO領域……。後來老爸走了,鄰居許多人走了,有小孩殺了人被關,有小孩之前殺了人現在已經被放出來了。對面蓋起了一棟豪宅,住在豪宅裡的人,品格好像沒有更豪華。而如今,大家都要搬走了。為了搬家,還真的花了很多心力。
正在打包行李。這次去大陸要分享社會企業和社區劇場等主題。聽說內地高溫炎熱還會下雨……。><!
回來之後,隔天先上台北迎接香港的一人一故事劇場朋友來訪,然後又要飛深圳(註:還好後來取消了)。回來之後,可能就要接東台灣的訪談工作。然後,開始連結一連串的課程和訪視。我.的.天.哪!
嗯,告別了住了36年的舊家,我也要迎接我的新生活了。新的生活究竟會是什麼模樣呢?我也很期待。也許會捨掉一些事,扛起一些事,然後成就一些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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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是社會企業,我不知道有沒有一種標準答案。我認為社會企業還在發展,其模樣理當由第一線的實踐來創造,現在我能做的,只是把是非題變成選擇題,再把選擇題變成簡答題。
每個符合我對社會企業基本想像的努力,無論是個人或是團體或是策略聯盟,我都會認為他們是在某一個山頭為後人劈出一條嶄新的道路,但有時真相可能只是為了讓自己活下去的奮鬥罷了。這也是為什麼我對於社會企業的法令,期待先有產業促進的鼓勵措施,而非先制訂一堆管理的辦法。一個在水中掙扎的人,要的是能夠幫助自己浮起來的浮木,而不是讓自己看起來美美的馬甲。
另一方面,在多元方案的系統中,我會建議評選發展社會企業的潛力單位,而非評選社會企業案例,有一些屬於自己的理由。首先,如果社會企業本身的範疇都還不能定義,判定是不是社會企業(是非題)其實有所困難;再則,機構要不要發展成社會企業是一回事,有沒有發展的潛力是另一回事,我尊重並接受機構為了成就使命而做的選擇(選擇題);第三,我希望專注在創新的可能性上,而非未能做到的事情上,所以我在意的是什麼地方對發展社會企業有助益或是值得他人學習(簡答題);最後,當我有機會和單位連結時,我渴望能彼此透過經驗的交流與機會的探詢,打開一個更廣闊的空間。
我對身為諮詢輔導委員的自我要求是:了解自己所知有限,把目標專注地放在機構的目標上,貢獻自己的經驗。
最後,對於我來說,會暫時把社會企業分成以下幾個階段:
1)社會企業:為了社會目的所做的事業;
2)能夠存活的社會企業:已達成財務自主能夠朝永續發展的社會企業;
3)成功的社會企業:具有影響力並朝使命持續精進並能夠存活的社會企業。
虧錢的企業是企業嗎?是的,他們是企業。你有聽過人民支持度很低的政府嗎?有,甚至現在不少人氣到自己想出來選總統。那麼,為什麼社會企業一定要達到損益平衡才能算是社會企業?社會目標不是才是重點嗎?要不然直接去做企業就好了,別讓自己背著這麼重的發光器材。
搬家進入尾聲,花了很多時間處理「東西」。我接受我自己的狀態,雖然累,但是歡喜地處理這些東西。
人們會說,你應該這樣,應該那樣。他們不是我,不知道我的應該;我也不是他們,不評論他們的應該。每個人為自己的生命負責,除非你是上帝。
我相信緣起,我相信很多事情因為自己的參與會改變,我也相信不同的參與方式有機會能夠帶來不同的改變。因為緣起,所以事情的發展不會只有一種答案,一種注定或是被認定的結局。因此面對事情,我開始從這是一個考題,改變成這是一個實驗,再改變成這是一種探險,到現在,這是一種創作的過程。
在創作時,我不會問「這能不能變成那個?」而會問「這怎麼能變成那個?」。我會思考再加上或減一些什麼是否會有所改變,因為緣起,所以改變有可能。
所謂的修行,簡單的比喻就像是為了讓改變發生所做的準備;當期望的改變發生了,還得繼續努力維持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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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軍人之死,讓人悲傷。悲傷之處不是軍人死了,而是死得冤枉,死得不明不白。
國家,責任,榮譽,軍人倘若要死,理當死在保家衛國的戰場上,理當為國捐軀。倘若不能戰死沙場,就算是死在為了保家衛國的訓練之中,都會讓人感到惋惜與難過。不過我們依然會為他感到驕傲,人民會用最莊嚴的態度,用國旗與感恩的心擁抱著他,送他一程。就像是之前在法國受訓「竭盡全力,避免戰機墜入住宅區」而不幸殉職的飛官王同義一樣,他是英雄。
昨天,不一樣。一個軍人死了,他即將退伍,但是被媒體形容遭遇到非常不人道的對待,不是為了軍紀,也不是為了訓練,被社會大眾合理懷疑是為了個人恩怨,強行引用錯誤的規定,並且見死不救,造成遺憾。事後更有諸多巧合,相關人士面對事情的心態也讓社會大眾不滿,終於引爆了群眾的憤怒。於是國防部長下台,總統出面道歉,國家與國軍的形象被踐踏,因國軍「少數人」的行為讓軍譽蕩然無存。
我很生氣,尤其是因為聽到有人說死者是因為白目所以招來禍患。我覺得發言者無疑深中「不打勤不打懶專長不長眼」的邏輯毒害。就算這個邏輯是真確的,就結果論,讓三軍統帥道歉,讓國軍名譽掃地的相關人等,難道長了眼嗎?白目的究竟是被操到死的人,還是惡搞操死人的人?如果我們不打那些讓國軍蒙羞的人,又怎麼符合這個邏輯呢?說這句話的人,在這個狀況之下,難道不也是白目至極嗎?
小時候我的父親常告訴我,沒有國哪裡會有家。因此,當我媽媽剛生下我時,沒兩天他就銷假回部隊工作。後來因為工作被新竹某客運公司的巴士從電桿上拉了下來差點死掉,對國家卻沒有半點怨言。也許,恨的是我們家屬,恨的是我們感到自己的無能為力。
當我看到那些人,那些「殺」死一個軍人的人,那些擔心因此傷害軍隊形象和士氣,卻反而更加深這個傷害的人們,我感到非常的傷心。令我傷心的不單是一個軍人的死亡,更是國軍名譽、形象、威信的死亡。你們也會退伍啊!你們也有家人啊!事已至此,當老百姓和你們站在對立面,你們的家人,你們退伍之後的生活,還能夠平安快樂並感到光榮嗎?今天你們可以「共同對部屬施以法定種類以外之處罰」,難道明天百姓不會「共同對你們施以法定種類以外之處罰」嗎?
我想我不會,因為我不是你們。但我不保證沒有人會效法你們,這就是你們為中華民國全體帶來的典範。
對於更高層我沒有什麼想說的,因為政權的輪替,除了選舉和被外敵佔領之外,不是革命,就是政變--啊,對不起,是禪讓。此次的事件一不小心就可能引發這四個選項,我猜你很頭大。但是我想這件事絕對不是「造謠與闢謠的對抗」,所以沒有聽到你這麼說。我也相信國防部和軍方高層有苦難言,我深切地盼望能看到長官為了維繫國軍的榮譽而奮戰,不是用大事化小的方式,而是用扛起責任的肩膀,這才是能夠激勵士氣的正途,記過與調職--只是讓國軍蒙羞而已。
一個軍人之死--不是一個老百姓之死--讓國軍上了國際版面,讓人民走上街頭,這傷害要多久才能平復呢?有人說,有此國軍,何需敵人。讓人膽顫心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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